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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营业(穿越重生)——翻云袖

时间:2023-09-12 13:40:28  作者:翻云袖
  大巫祝淡淡道:“好一个只有一点眉目。”
  崔嵬不语,这本是他的秘密,只不过大巫祝乃苗疆之主,迟早会知晓死地重新焕发生机一事,实在没必要隐瞒,倒显得他行为不端,这才说出口来,听大巫祝言谈又恢复成平日古怪习性,心中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松了口气。
  二人本就谈不上相熟,更没多少话好说,大巫祝听他这点眉目,就已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倒不如说崔嵬反倒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一时间神殿之中便安静下来。
  神殿内无昼无夜,不知过去多久,大巫祝忽“咦”了一声。
  崔嵬精神一振,凝神望去:“如何?”
  大巫祝的神情很快古怪了起来,他奇异地看了一眼崔嵬,也不说话,顷刻间神殿之中浮现出无数星芒,犹如夜幕垂降。
  这无数银色的星芒细若尘埃,只是闪烁着微弱的光,很快就凝聚成一个奇特的图腾,又似要很快消散。
  大巫祝道:“看来如你所愿。”
  …………
  喉咙如烧灼一般。
  失去尘艳郎的力量后,于观真又恢复成了凡人的身体,他久违地感觉到剧烈且持续性的疼痛,感觉到海风的湿冷,感觉到自己昏昏沉沉,苦不堪言。
  奇异的是,他倒比往常更轻松自在。
  头昏脑涨跟思维清晰显然是两个不能兼容的词汇,此刻却清晰地展现出于观真如今的状态,他被掐得几乎要闭过气去,借着残留的力量说完最后那几句话,等到恢复孱弱的凡身时,情况反倒比之前更差,偏偏大脑仍旧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信息,告诉他情况到底有多绝望。
  尘艳郎只想警告,于观真的性命对他无关紧要,然而若为一时之气而彻底失去灵煜的答案,难免得不偿失。
  于观真缓了许久,靠在石头上慢慢直起身来,捂着咽喉嘶哑道:“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在白下城留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特意为我而留的?”
  尘艳郎有趣地打量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咳,反正你不打算杀我。我们也要这样耗下去。”于观真没有反驳,“我不喜欢一头雾水。”
  尘艳郎不喜欢于观真,他从没喜欢过什么人,只有过一个例外,于观真显然不是这个例外,甚至于因为某些缘故,他对于观真的厌恶较寻常人还要更深些。
  不过这并不意味尘艳郎不会解答,就好像他收那几个徒弟时一样,觉得有趣,顺手,也不妨碍之后的残忍。
  “你我同源。”尘艳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没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当日玄素子所说的并没有错,只是不够多。我曾想用域来找寻灵煜的残魂,越是深入,所见就愈是繁杂,而你只不过是我所见的大千世界其一。”
  “不过你的确出人意料,竟在出窍那一刻进入了域,我那时候受伤极重,便不慎被你夺去了身体。”
  于观真唉声叹气:“看来我的确是死了。”
  “作为一个即将要再死一次的人,你倒很是冷静。”尘艳郎对他的表演不为所动,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这点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也罢,白下城是我为未东明设下的圈套,他求索无门,最后自然会来到此处。”
  于观真抚着自己疼痛尚未消除的咽喉,忽又道:“其实你自己也不相信崔嵬就是灵煜,对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尘艳郎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于观真全无畏惧,他抬头看着尘艳郎的眼睛,一字一顿,轻声细语道:“你会,所以我才问,你是不相信,还是害怕相信,因为你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你已明白,你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
  尘艳郎直接扼住他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喉骨不堪重负,几乎错位,这次下手远比上一次重得多,于观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陷入了濒死的边缘。
  “我杀的人不差你一个。”尘艳郎冷冷地看着他,“愚蠢。”
  于观真就如同一条被草绳穿过的鱼,只能无力地挣动着身体,然而他最后所做的既不是挣扎,也不是反抗,而是大笑,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来,活像一声被截断的惨叫,然而那毕竟是笑,令人不快、煎熬、反感的笑,甚至叫他扭曲的神态都显出一种狂热的不正常来。
  他的眼睛亮得出奇,正盯着尘艳郎。
  尘艳郎好似被烫了手一样,立刻将于观真整个人丢在地上。
  于观真说不出话来,也笑不出来,他在死的边缘又感觉到身体里重新被灌入力量,似魂魄被粗暴地揉塞回来,令他想要作呕。
  “哎呀。”于观真缓了口气,他这会儿的喉咙比方才倒要更好了,轻柔地说道,“这场面好似刚刚也发生过,只不过你当时夺走了太多力量,这会儿倒麻烦送回来了。”
  实力相差太远,如果说于观真之前还有机会,那么在进入神域甚至被夺走力量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再没有什么可能了。
  如果左右是要死,他要在死前,送尘艳郎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最好是能将这个人的心活生生剖出来的程度。
  亡者的痛苦,只有活人来承受,如同现在的尘艳郎,未来的崔嵬。
  尘艳郎脸色阴晴不定,他淡淡道:“你实在该多了解我一下。”
  “了解什么?”于观真嘲讽道,“了解你杀人之前,还要散去幻影的多此一举吗?”
  他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皮肤似乎从内到外地烧灼了起来,与其比起来,咽喉的剧痛简直只能算得上挠痒痒,于观真几乎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一下子蜷了起来,他想到幼时曾撒盐在水蛭身上的场景,觉得自己如今也成了那只脱水流血的水蛭。
  尘艳郎慢悠悠道:“了解这种事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麻烦。”
  力量很好,而过于庞大的力量却会令人饱受折磨,正如繁茂的花草一般,恰当好处是美丽,胡乱生长就成了吸食土壤的祸根。
  尘艳郎站起身来,他的手指轻轻扬起,就如同在捻动琵琶的弦,每落一下,于观真就觉得自己被细细剖开,倒上了一罐雪白的细盐,那些盐在他身上生根发芽,将血肉吸食一空。
  他却始终没有干瘪,也没有彻底崩溃。
  “你实在不该来,恨大巫祝吧,他守着这样的力量却无动于衷。”
  云端之中忽传来他人的声音。
  “卜筮者窥探天命,多短寿残缺,神血所展域界,你怎知不会将人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见得星芒闪烁,云霄忽泄银河,铺出一条长道,两道人影在其中展现朦胧轮廓。
  尘艳郎望见了一双绿瞳,正流露出关切温柔的情意,他恍惚着,似看到了千年之前潜入深海之中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一心一意。
  那双绿瞳,却并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第213章 
  “你无恙否?”
  崔嵬伸手去挽他。
  “没什么。”于观真借了一把力,满不在乎地挥去衣摆上不存在的尘埃,轻描淡写道,“不慎滑了一跤,叫你看笑话了。”
  他握着崔嵬的腕,好似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就该这么握着;而崔嵬任由他,并没抽手,也好似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就该这么被握着。
  尘艳郎看着他们,不算久,可足够让大巫祝看出破绽,他强迫自己稳定心神,不再关注崔嵬分毫,而是冷冷开口:“你当真要为他们二人与我为敌?”
  崔嵬纵强,然而毕竟已主动进入域中,尘艳郎倒也无畏,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这阴晴不定的大巫祝。
  “千不该,万不该。”大巫祝微微一笑,“尘艳郎,你实在不该将手伸到苗疆身上来,竟令厌琼玉相信死而复生这等谎言。”
  尘艳郎冷笑道:“是谎言吗?那站在你面前的我,又算是什么?”
  “你已时日无多。”大巫祝轻描淡写道,“而且你的下场,绝不会比当年的灵煜好到哪里去。”
  尘艳郎避开脸,似有意避开灵煜,又道:“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
  “我会拿此事刺激刺激后辛,只是这与我恼怒你的行为并不相关。”大巫祝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那高山悬挂明月何等皎洁,这苍穹布下星汉何等灿烂,全然不知血染江河,才酿出这等人世间的绝景,“对了,托你的福,大祭司们忽然就对槐庚的亲事上了心,他近日来人缘好得出奇,若他知晓你才是幕后主使,必然会送你一份大礼。”
  尘艳郎拿捏不准大巫祝的态度,对方虽有意为敌,但似乎并没有打算动手,因此不动声色:“客气。”
  男人总是有些好面子,崔嵬也是男人,他自然看得出来于观真显然在与尘艳郎的争斗之中处于下风,闹了个灰头土脸,同样明白不适合追问到底,否则尘艳郎带来的只是□□上的伤害,他可能会打击到道侣坚强的内心。
  于是崔嵬并没有多说,而是半侧过身来看着尘艳郎道:“缥缈主人……亦或者,我应当称呼你为,蜃龙女。”
  乍闻此声,尘艳郎一时间全然顾不上大巫祝是否还在身侧,神态大变,极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崔嵬,只觉得心头涌上许多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感,似还有怨恨委屈,千百年来竟头一遭恍恍惚惚的,什么都不顾了。
  他尤记得,黑茫茫的深海之中,那人的声音随着水波层层荡漾:“我唤你蜃龙女好么?”
  任何生灵都会遗忘,千年过去了,就连尘艳郎也没能保住所有记忆,他用蜃气存下灵煜的声音,存下灵煜的样貌,可那终究是他记忆之中的灵煜,而并非是真正的灵煜。
  无论唤多少次。
  都只是尘艳郎自己最绝望的呼喊。
  “你唤我什么?”尘艳郎轻声道,“你……为什么叫那个名字。”
  于观真一下子抓紧了崔嵬的手腕,他的神色全无变化,可手指极为用力,几乎要刺破衣物抠进皮肉。
  崔嵬不明所以,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无事。”于观真松了力道,目光幽暗,话在唇边绕了一圈,到底没有说出口来,有比他更想要知道答案的人在这里,他不想问,也不能问,更不是那个最适合询问的人,最终只微微笑道,“我只是在想,未东明果然靠不住。”
  崔嵬柔声解释道:“他死前让我来救你。”
  于观真虽知未东明想来已无生机,但听此消息,仍不由得目光微微一黯:“这样啊。”
  他们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尘艳郎全然不做理会,只是一心一意地等待着那个答案,他终于看向崔嵬,描绘那陌生的眉眼,满打满算起来,他们不过见了两面,这次则是第三次。
  在缥缈峰上,尘艳郎察觉到了崔嵬身上带有山灵的气息,可惜这具身体的确太过脆弱,他以相当惨烈的代价才赢过崔嵬,又不得不休养数年避免提前崩溃,而这些年里,他也查过崔嵬的来历,知晓他曾进入苗疆的死地。
  似乎一切都在指向某个模糊的答案。
  而在地宫之中,尘艳郎利用自己的原身再次施展了蜃气,他问了崔嵬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敢杀我吗?”
  你敢杀犯下过错的于观真吗?你又会杀如今的我吗?灵煜。
  然而当时的崔嵬只是冷淡地回答他:“你不该问。”
  尘艳郎当然听得懂言下之意,是崔嵬不该在尘艳郎的身上只能看见于观真,灵煜就永远不会认错蜃龙女,可尘艳郎却又一时间没那么确定了,他也不曾在第一眼就认出灵煜,千年的时光实在是太久了,又怎能怪罪灵煜认不出如今改换样貌的自己。
  “未东明临死前曾告知我,不是织梦术,而是蜃气。”崔嵬淡淡道,“我曾与他们二人一同去过地宫,也是唯一中过幻术的人,我本以为是阵法所致,可如今想来,当时应也是蜃气所致的幻象,这世上若有人能与灵煜如此酷似,又善用蜃气,我想,只有蜃龙女了。”
  尘艳郎错开那双碧绿的眼,他的心倏然冷下来,失望至极,就连口吻都显得淡漠:“你是推论而出的?”
  崔嵬犀利如常,他待凡人还算有几分悲悯,待同道却不大留情,更不必提尘艳郎:“千载已过,崔某并非阁下的故人,只好循着蛛丝马迹猜测,不知可有说错?”
  这不是尘艳郎想听到的答案,眼更冷,色更沉,半晌都没有答话。
  只是尘艳郎不开口,自然有人会说话,于观真问道:“大巫祝言他时日无多,是何意?”
  于观真当然不至于圣母到同情自己的死对头,这种事换成狄桐在这里还有几分可能,对他来讲,最好是尘艳郎当场暴毙。只不过暴毙总要有个说法,如果他真跟尘艳郎同源,是他们命中注定特别短寿一些还是怎么回事?
  他猝死,姑且说是工作压力过大,熬夜所至;怎么连尘艳郎都已经时日无多,本来六十年就够短了,没想到这会儿直接死期将近,那说好的六十年寿命到底算不算数?
  尘艳郎没动声色,更是漠不关心,他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只是看着崔嵬,像看一个陌生人,又像看一个痴念,他这一生通博多闻,不知创下多少术法,兼明医道蛊术,纵然苗疆许多蛊师恐也没有他于蛊上十分之一的本事,偏偏治不好千年前那道无形的伤。
  也许这伤早已腐烂发脓,伤筋动骨,才令他步步至今,无可救药。
  大巫祝笑道:“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倒紧要。”
  “大巫祝不要说笑。”于观真神色淡淡,“若他死得早,我与崔嵬未必不能等,也省得脏手。”
  这让尘艳郎不由得侧目,他在等,可崔嵬却没有说话。
  大巫祝脸上露出奇妙的笑意来,他在尘艳郎跟于观真身上扫了一圈,倒没有什么反应,只平淡道:“你照过镜子没有?”
  于观真不解:“这荒郊野外,哪来的镜子?”
  “那你不好奇,崔嵬为何立刻能认出你的面貌吗?”
  于观真这才恍然,他进入域中,本该恢复自己原本的面貌,而他本来的样貌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过,崔嵬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了崔嵬,崔嵬眸光如玉般温润:“你与他长得原来并不相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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