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绝世倒霉蛋。郁星禾想。
忽然,桑取容躲开了他的目光,像受惊的鹿。
……简直跟刚刚被雷劈到的自己一模一样。郁星禾神色复杂。
看着桑取容,他忽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同病相怜感。
他自己现在算是被雷劫胁迫,必须在这里扮演渣攻偏执大佬,而桑取容则是被自己囚|禁,只能做偏执大佬身边的金丝雀。
如果不是怕被雷劈,郁星禾高低要跟眼前的小可怜主角发展一下革命友谊。
“大少爷……”
桑取容忽然轻轻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郁星禾被这么喊得后背一麻,控制住面部表情冷淡道:“怎么了?”
桑取容眉眼柔和地落着,神情带着些许无奈,指了指自己的轮椅。
“我……够不到。”
沙发和茶几的间隙塞不下一个轮椅,桑取容此刻只能坐在扶手后,生疏又拘谨。
郁星禾“嗯”了一声,吞下差点顺口冒出的那句“不好意思”。
他往后蹭了蹭,腰贴上沙发扶手,想了一下,又略微往后仰了些。
“这样可以了?”他问。
桑取容拿着毛巾的手指捻了一下,细密睫毛下的目光变了变。
“可以了。”他依旧轻声答。
修长的指节撩起青年柔软的发丝,雪白的毛巾在黑发间拨弄,时而力度适中地按过发根。
桑取容垂眸,他明明是认真地给这位大少爷擦头发,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从黑发飘到对方因为后仰而突出的脖颈上。
手上的力度忽然不小心变重,郁星禾被扯了发丝,轻轻“嘶”了一声。
“抱歉郁少爷……”少年惶然开口。
郁星禾绷住唇角:“那点小猫挠痒的力道,怕什么。”
……胡说。
桑取容乖顺地垂眸继续拨弄着掌心湿漉漉的头发,自己略长的发尾垂在脸侧,遮住眼神,只露出他勾起的苍白唇角。
明明肩膀都抖了一下。
“你多大了?”
郁星禾突然开口,他不习惯太过安静的环境,于是习惯性攀谈。
桑取容:“过年之后……十八。”
郁星禾陡然僵住。
……未成年???我去,原主你是真刑啊?
这头发越擦越别扭,郁星禾忍着心底的道德抨击,淡淡道。
“擦完就回房吧,谢谢。”
说完他就沉默了,这该死的刻在大学生DNA里的礼貌。
郁星禾觉得,如果哪天真的因为太过礼貌被雷劈死的话,那他下辈子就要转世成个脏了口的鹦鹉,天天对着贼老天口吐芬芳。
好在雷劫没有那么敏感,桑取容也依旧顺从地答应下来。
看见虐文主角这样子,郁星禾有点头疼——倒不是被擦的。他想了一下说:“明天就回去上学吧。”
别的他不知道,但原文里桑取容是没有继续读书的,现在想想,恐怕这孩子连高考都没来得及参加。
真是造孽。
屋外忽然传来隐隐的雷声,郁星禾悚然,立刻又语气严厉地补了一句。
“我的人,必须匹配得上我的学历——知道了吗?”
“行了,就擦到这儿。”说完,郁星禾直接起身回屋,强撑着,才没留给“金丝雀”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多做多错,他暂时不太想跟这位雷劫产生器呆太久。
窗外阴云被阳光刺破,轮椅上逆光而坐的少年缓缓抬眸,看着郁星禾离开的背影,眸光闪烁。
借着毛巾的遮掩,桑取容将一只手缩回袖内,轻轻按压着藏在其中那柄锋利的、冰冷的刀刃,以此将蔓开的情绪重新冻住。
……真是可惜。
作者有话说:
点点收藏,跟星禾小桑一起度过开心夏天叭!(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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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连载文已开↓戳专栏可见,求收藏owo
年下+救赎+破镜重圆=小甜饼~
《相亲对象是敌队宿敌[电竞]》
被遗弃的修狗|桀骜不驯狙神x情感淡漠|温和疏离队长
段骋雪【Founder】x楚别夏【Collapsar】
夺冠后,楚别夏被家里安排相亲,他原本只想走个过场。
谁知相亲对象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银发推门而入,黑口罩都遮不住那张锋锐帅气的脸。
楚别夏:……
他的相亲对象——传说要退役的欧洲赛区狙神、和他在世界赛决赛厮杀两年的敌队宿敌。
Founder。
-
段骋雪见到相亲对象的第一面,人就绷不住了。
对面坐着的青年轮廓温柔,一双眼睛却含霜般冷淡。
段骋雪冷笑。
谁能想到,刚刚夺冠的中国赛区之光、让全世界忌惮的顶级指挥,就是那个渣了他甩手走人的前男友。
段骋雪调笑般问:楚队谈过恋爱吗?
谁知这小渣男毫不避讳,面无表情:谈过一个,很优秀的人。
段骋雪皱眉:那你到底为什么提分手?
楚别夏耐心耗尽: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冷淡道:退役了太闲,可以找个班上,Founder。
被丢在餐厅的段骋雪忽然发现,前男友两次世界赛见面时对他的冷淡,是因为自始至终,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他。
于是几天后,传闻要退役的欧洲狙神Founder,空降成为昔日宿敌的队友,跨区转会,不远万里。
-
昔日宿敌同队,人人都说,founder这是要面对面做collapsar的黑子,队伍的任何回应,大家只当是公关。
谁知道这两人私下已经打过多少架了呢!
直到世界赛夺冠后的直播,楚别夏和段骋雪狙神双双迟到。
粉丝担忧:我队不会明天就解体吧……
游戏提问环节,段骋雪喝了点酒,非按着楚别夏问:我和你前男友,谁优秀。
弹幕:??
楚别夏淡淡:我前男友。
弹幕:啊啊啊你们别吵了!
段骋雪轻笑,目光被酒意蒸得朦胧缱绻。
“那前男友问,能亲亲你吗?”
楚别夏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头。
弹幕这才觉得不对。
下一秒,段骋雪楚别夏的围巾一角,在万人瞩目中,偏头亲了上去。
他动作熟稔,而藏在围巾下的唇瓣,同样湿润泛红。
第2章
☆要把桑少爷束之高阁☆
一楼,客厅的金红配色在阳光下少了些许阴暗变态感,但高饱和的色彩效果依旧让人不忍直视。
桑取容坐在窗边闭目养神,白衣白毯,成了这片画面里唯一的清爽。
旁边的王五回神,忍不住摇头。
这么一个雪一样的少年,怎么就被他们少爷给……唉!
王五的叹气声传进桑取容的耳朵,他知道这声叹给谁,却依旧轻阖着眼,左手搭在右手腕上,一颗颗拨动着腕上的木珠串。
那珠串乍一看像是佛珠,上面却又刻着凌乱古怪的花纹,没有半点佛珠檀木清香。
王五想起管家叮嘱自己的话,说给桑少爷倒点水,随手倒了杯开水放到少年手边,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咔哒声,桑取容像被吵醒了,静静睁眼。
少年瞳色是幽深到极致的黑,几乎分辨不出虹膜和瞳孔的边界,像能把人吸进去的深渊。王五吓了一跳。
“谢谢。”桑取容开口,声音生涩微哑。
“哦,哦……没事。”王五迭声道,再看过去,对方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只剩下柔和湿漉的神色。
他的心跳恢复如常,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看错了。“桑少爷”只是个被没落家族送来,讨好他们主人的可怜玩物,某方面讲,地位还不如他们这些正经做活的人。
自己刚刚怎么会被这样的小男生吓一跳呢?
顿了一下,桑取容轻声问:“能跟我讲讲,郁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像刚落入笼中的鹿,带着怯意,却又对笼子的主人,怀抱着些天真的期待。
他的神情让王五心里多了几分轻慢,但不敢背后编排主家,只含混地说:“这个……要看少爷的心情……”
桑取容清凌凌的眸光染上些许忧虑。
“怎么做才能讨好少爷呢?”
王五心底咂舌,心想你真是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刚要说话,看向桑取容身后的眼神一变,下意识站直了些,恭敬道。
“少爷,早。”
“嗯,早。”郁星禾穿着家居服缓缓走下楼梯,随口应道。
看来少爷今天心情不错。王五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清瘦少年,心想他真是好运气。
吓到佣人的郁星禾本人却在楼梯上走得小心翼翼。
这身见鬼的居家袍,在大腿位置开了个大叉,步子一迈大点就呼呼地往进灌风,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原主这变态的品味真该改改了吧!
“起这么早,晒太阳?”他问桑取容。
少年攥了攥搭在膝上的绒毯,轻声说:“刚好醒了。”
郁星禾一见他这幅好像吹口气就要碎了的样子,就忍不住又想到原书结局,挑眉道:“我是只鸟?你声音一大就叨你?”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柔柔弱弱的像什么样子。”
他说话时含着笑,却显然还是威胁到了别人。桑取容攥了攥膝上的绒毯,开口先咳了两声,才抬高声音回应。
“我知道了,我会……咳咳,改的。”
他一开口,过分沙哑的声音反倒把郁星禾吓了一跳。
“感冒了?”他问了一句,让佣人联系家庭医生。
不对啊,昨天那雨淋的不是自己吗,怎么小玻璃花一样的主角还能感冒的?
郁星禾快走两步过去,腿上凉飕飕的感觉都忘了,一双又直又白的腿在深色袍子之下时隐时现。
……倒确实是很变态。
“怎么回事。”郁星禾说。
就算是收养个小动物还得为它的健康负责,更何况是这么大个未成年。
祖国的花朵摇了摇头,及肩的微卷发尾随着动作勾了两下。
“可能是……有点着凉。”他说。
郁星禾刚要开口问,目光在他没有换过的衣服上顿了一下。
身为小可怜的虐文主角,被打包过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连点像样的行李都没有,更别提换洗衣服了。
郁星禾皱眉:“房间里没准备衣服?”
原主虽然是个变态,但对桑取容的上心程度确实没得说,不然就不是虐恋情深文的炮灰了,高低得是个复仇文反派。
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这种情况的。
王五小心翼翼:“按您的吩咐,都准备了的……”
郁星禾忽然想起原主衣柜里稀奇古怪的品位,觉得自己逐渐明白了一切。
“不喜欢那些衣服?”他问。
桑取容先是怔忪,睫毛颤了颤,唇边挤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喜欢的……”
假的。郁星禾一眼看透,眼前的少年完全就是一副被强权压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狠狠辱骂了原主。
“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说谎吗?”他平静道。
这句话并没有带什么怒意,然而原主变态人设深入人心,郁星禾看见佣人明显紧张地僵了一下。
郁星禾无力:……可我只是一只小猫咪.jpg
但很可惜,小猫咪怕被雷劈,没敢再放软语气问一遍,也不太敢笑,怕被以为是变态鲨人的前兆。
……可恶,做偏执大佬真的好难!
正在郁星禾转动脑筋,想着怎么能在“不被雷劈”和“改善自己形象”之间找到完美中间值的时候,桑取容开口了,依旧是带着怯意的,但有进步。
“我没有看,抱歉……”他说,“郁少爷,不是他们的错。”
郁星禾有些许震撼:好善良一小伙子,不愧是你,虐文主角。
阅狗血文千万本,郁星禾总结出来,每个能把自己活成虐文主角的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质——拥有较强的自我反省能力。
问题就在于太强了,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自己,每天都活在为别人开脱的世界里,他们不虐谁虐呢?
王五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维护,还是被一个自身都难保的“小金丝雀”维护。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掌心都出了汗,憋在喉咙里的话想说又不敢说,安静了片刻,最后依旧只回馈了一片沉默。
郁星禾看佣人的眼睛眯了眯,又对上桑取容不知所措的视线,单刀直入:“那你在客厅睡了一夜的事呢?”
“是我……”桑取容要说话,却被冷酷无情的郁少爷抬手打断。
“急着给别人说话,以为我不会罚你吗?”郁星禾冷淡道。
桑取容眼神茫然了一瞬,轻声问:“少爷要……怎么罚。”
郁星禾哑巴了。
他绷着一张冷淡威严的脸,然而仔细一点就能看到他的瞳孔在慌张地小幅度乱飘。
怎么罚?
这么简单又有重量的三个字,怎么在这本小说里说出来就感觉自带桃色啊!!!
桑取容的声音柔柔的,又因为感冒的缘故带着些闷哑,那一瞬间郁星禾幻视了一些小说里描写的、“禁欲沙哑”的声音……对攻方的描写。
郁星禾这边大脑cpu烧干,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看来是一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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