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他和星禾哥幸福的基础。
大约半小时后,桑取容站起来,微微俯身单手撑在办公桌上,最后确认了一下屏幕上的内容,说:“我把紧急的事都给了处理意见,剩下的明天白天我来做。”
Kirstyn见怪不怪,调侃道:“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桑取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抬手在唇边抵了一下,说:“还没在一起。”
“啊?”Kirstyn没想到这点,疑惑问,“昨晚小星禾不是已经看到新闻了吗?”
“嗯。他知道我的身份了……是我还没开口。”桑取容说。
Kirstyn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你什么打算?”Kirstyn替他们着急,“我可偷偷跟你说啊,人家星禾,现在可正打算着明天给你准备惊喜呢。”
桑取容眼底的幸福遮掩不住,唇角笑意更深,说:“我也是。”
“我准备……明天告白。”
-
为了第二天旅途上能有精神,当天晚上,郁星禾睡得很早,再加上逛街累了,就连桑取容回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第二天一早,郁星禾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床友”小桑同学不见踪影,只在床头柜留下了一张纸条。
【今天白天都加班,晚上会按时回来的^-^】最后面还画了个小爱心。
郁星禾打了个哈欠,心情莫名不是很开心。
他本来还打算……走之前跟小桑同学道个别呢。
手里拿着纸条又反复看了几遍,郁星禾把纸条摊平,拉开抽屉放进去,深呼吸了一下,洗了把脸收拾心情。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郁星禾咧了咧嘴。
打起精神啊郁星禾!今天可是要出去玩的日子!还是小桑同学和Virgilio大佬约会的好日子!
郁星禾感慨想,不会再有比我更贴心的哥哥了。
他下了楼,叫住正在浇花的老管家:“赵叔,等下让人把小桑原来的房间收拾一下,换上……嗯,换个红色的床单吧。”
老赵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婚房?”
郁星禾一拍手:“对!”
老管家先是轻轻抽了一口气,然后露出十分得体的职业微笑。
“知道了,大少爷,我这就去办。”
郁星禾想了想说:“然后……等中午吃过午饭,小桑房间的事儿弄好了之后,你就回老宅那边吧。”
“还有佣人们,也放半天假,明早再回来上班。”
老管家闻言,笑容从得体渐渐绷不住,变成满脸的了然和欣慰。
郁星禾也觉得很欣慰,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回卧室收拾行李。
既然小桑同学不在家,那他收拾的动作就可以更大点了。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吗!
郁星禾看着摊开的行李箱,感叹了片刻,给向寻思发了个微信,麻烦他把昨天打包同城过去的东西,再同城回来。
【今天也好想死:……】
【今天也好想死:如果我说桑取容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郁星禾睁大眼睛,旋即想到自己昨晚发给Virgilio的那条邮件,恍然大悟,愤恨拍大腿。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是昨晚这两个人就呆在一起,搞不好那条邮件,就是小桑同学回的也说不定!
知道自己计划暴露,郁星禾叹了口气,但也庆幸自己还留着最后一手。
这两个人知道他们要见家长,但是不知道我要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啊。
操碎了心的老父亲郁星禾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继续乱七八糟地收拾行李了。
他得在午饭后就收拾好,然后在老管家和佣人都放假离开了之后,再偷偷跑掉。
去雨林的事儿,郁星禾没跟郁关山和江女士说,怕家长担心,不让他去,因此连老管家也要一并瞒着。
有点累,但值得!
郁星禾握了握拳,刚给自己打了气,一瞥眼睛看见满地没收拾进去的行李,心里那股劲儿就像扎破了的气球似的,噗嗤一下漏完了。
……他真的很头大收拾行李这件事,以往出门,都是小桑同学负责打点整理,郁星禾只用当一个么的感情的搬运工就够了。
疲惫地叹了口气,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但终究是个死宅的郁星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门非出不可吗。
……
折腾到一点多,郁星禾终于把东西乱七八糟地塞进了一个行李箱,另一个随身背着的登山包也塞的鼓鼓囊囊的。
虽然乱,但郁星禾对自己的努力成果还算满意。
洗了个澡,郁星禾换了身新买的速干衣,下楼的时候,发现老管家和佣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了。
偌大的璋山别院,此刻空荡荡静悄悄,只有他拖动行李箱的声音回荡。
站在客厅中央,郁星禾忽然有些怅然。
要和小桑……分开了吗。
群里冒出几条消息,郁星禾点开,看见几个同学跟他说他们已经上飞机了,八小时后在目的地等他。
回了一个一路平安的表情包,郁星禾又百无聊赖地收起手机。
他订的是下午五点的飞机,比同学几个晚两个小时,但他们那个班次的票已经售罄,郁星禾也只能单独行动。
机场离璋山别院比较远,不过两点出门也绰绰有余,郁星禾看了眼时间,索性往沙发上一瘫。
……小睡一觉吧。他打了个哈欠,在格外柔软的沙发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
宣光的总裁办公室。
席锐第三次路过桑取容旁边时,对方手边一沓小臂高的文件,已经只剩下拇指指甲盖那么薄一点。
席锐咂舌,忍不住小声问Kirstyn。
“boss今天怎么……效率这么恐怖?那些文件不是三天的工作量吗?”
Kirstyn意味深长地摇头:“懂什么,小单身狗。”
莫名被攻击了的席锐:“啊?”
Kirstyn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你家老板,即将脱单的日子,懂伐?”
席锐瞳孔地震。
两人说话间,桑取容手边的文件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肉眼可见地不断减少着。
仅仅半小时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五点刚过,桑取容起身,单手摘了眼镜撂进抽屉:“我先下班了。”
他说完,走向停在一旁的轮椅。
席锐肃然起敬。
Kirstyn好笑道:“不是约的Virgilio?你还坐什么轮椅啊。”
桑取容因为处理工作而显得冷峻的面色柔和些许,轻笑:“惊喜。”
他一边走,一边给郁星禾发了消息。
【S.:哥,我准备回家了。】
半小时过去,消息石沉大海,而他都快到璋山别院门口了。
天气不知何时变了脸色,初夏本该明亮的时间,现在却被浓浓的乌云压着,昏暗如夜,路上来往的车辆都开了前照灯。
桑取容微微皱眉,转念一想,觉得郁星禾可能是在白天去跟病友群那些朋友过生日,晚上准备跟自己二人世界。
于是他点开群聊。
【S.:星禾哥和你们在一起吗?】
【数鸭子:啊?他不是拒绝了本少爷给他庆生吗?我就跟庸医出去玩了啊。】
【妙手回春:赵管家跟我说,今天璋山别院放假半天,现在应该都空了吧。】
【S.:空了?】
桑取容眉头皱得更深,心里莫名有些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又一条消息冒了出来。
【今天也好想死:是啊,空了。星禾不是要出国玩?五点……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今天也好想死:你不是知道吗?】
桑取容呼吸一滞。
突然,就在此刻,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发件人是【星禾哥】。
“司机,开快点!”桑取容朝前面喊了一句,像雕像一般凝固了十几秒,才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点开短信。
【hi小桑~这是一条定时短信!当你看到的时候,你哥我已经在出去玩的飞机上咯!祝我生日快乐吧!】
【不过,我在家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当当!一个帅气的老公!】
【享受美妙的夜晚吧~——关心你的,哥。】
桑取容看着短信的目光无法移开,如同划过枯石的艰涩的刀,动不了,却依旧只能这样折磨自己。
“桑总,到了。”前排的司机说,“您稍等,我给您拿轮……”
话还未说完,司机眼睁睁看着自家双腿不良于行的总裁,拉开车门,一脚直接踩上了地。
司机吓得一跳:“桑总!使不……得?!”
看见桑取容匆匆忙忙、健步如飞的背影,司机惊得尾音都拐了弯。
璋山别院的院门和前天晚上一样锁着,桑取容抬手在上面按了两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门锁打开。
他反手甩上门,冲进院子,站在别墅大门前解锁瞳纹时,在屏幕里看见自己仍在颤抖的瞳孔。
大门解锁,温柔的女声响起:“欢迎回家。”
可本该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只有一片孤寂的黑暗。
他……来晚了吗。
郁星禾已经,走了吗?
桑取容忽然明确地慌张起来,心跳从未如此急而乱,他甚至忘了开灯,在黑暗里摸索着向前,借着阴云施舍的光,搜寻着一个不存在的人的踪迹。
不……不行……不可以……
郁星禾……
“郁星禾!”
他在一栋孤寂的、被黑暗填满的别墅里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房间反射回来的回音……
“唔……?谁叫我啊……”
还有一个隐约的声音。
桑取容猛地循声看过去。
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咸鱼般动弹两下,打着哈欠半撑起身。
郁星禾抓了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迷迷糊糊看向刚刚大喊自己名字、把自己叫醒的人。
屋里很黑,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个身形,却莫名有些熟悉。
“……Virgilio?”睡了太久,他头脑发昏,皱着眉辨认。
突然,郁星禾看到了外面的天色。
“……卧槽!飞机!”他瞬间醒了一半,一手捞住沙发旁边的行李箱,翻身就要滚下沙发。
然后砰地一下,撞上一个温热的人。
“哥,你去哪儿。”
那人开口。
郁星禾心想你个弟夫还挺自来熟呢,哥都叫上了。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匆忙想要扒拉开挡路的弟夫,着急道:“让让啊,我飞机要赶不上了!”
那个人影岿然不动,声音低哑,像拉紧的弓弦一般,重复道:“去哪儿?”
郁星禾彻底急了,“啧”了一声,抬头嚷嚷:“我去旅游啊关你什么——唔!”
声音突然被堵住,唇瓣上压下另一片微凉的柔软,紧接着,陌生的舌尖碾开他微微张着的唇缝,侵略地更深。
郁星禾瞬间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他开始疯狂挣扎。
舌尖用力,却只能被对方更重地按住舌根。
头左右晃动,对方单手重重揽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再动弹半点。
挣扎的破碎声音从唇边溢出。
“嗯你……v……你认错……唔……”
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有一秒钟,短暂映亮了落地窗内客厅里的场景。
郁星禾像是被劈中了一般,一瞬间停下来所有挣扎的动作。
视线重新被黑暗笼罩,他依然大睁着眼睛,看清了眼前比自己还高过一头的“弟夫”的脸。
……是桑取容。
作者有话说:
小修。
第87章
☆只注视我吧。☆
“你——唔!!”
郁星禾刚要说话,才恢复自由不过一秒的唇瓣,就再次被攫取。
桑取容疯了一般吻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郁星禾因为缺氧而发出挣扎的尾音,桑取容才发了慈悲地微微退出来。
“说吧。”他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听起来有些陌生。
桑取容垂眸注视着被困在怀里的青年,明明只是一个亲|吻,眼睛里就已经被逼出泪来,可即便如此,那一双眸子也依旧湿润地注视这自己这个施|暴者。
……只注视我吧。他在心底叹了一声。
郁星禾下意识吧唧了一下嘴,旋即意识到唇瓣上的湿润都是什么,瞬间炸毛一样要往后退。
桑取容反手按住他的肩膀,顺着他的方向任他后退,然而半步之后,郁星禾就跌坐在沙发上。
郁星禾哆嗦了一下,莫名有些心虚,缓缓抬眼看他。
“说……什么啊……哈哈……”他干笑。
见他笑了,桑取容也微微勾唇,侧头瞥了一眼立在沙发边的行李箱。
“那是什么。”
他一手撑在郁星禾脸旁,几乎整个人把他困在沙发里,让郁星禾无处可逃。
“就……行李箱……?”郁星禾猫猫祟祟,试探回答。
“去哪儿?”桑取容又说。
他问的时候,单腿跪上沙发,身体再次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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