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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屋道满哈哈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谦虚道：“我只是个野僧罢了，恰巧懂得些异术而已。”
随着他的笑声，他头发上的铃铛也发出了悦耳清脆的声响，他说完这句话后环视了室内的四人，薄唇微微扬起，说道：“虽然这次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按照惯例，诸位不可向其他人透露我的存在哦。”
第139章
玛德琳修女显然不理解这条规矩,她疑惑的看向芦屋道满：“您……”
芦屋道满用温和却又不失强势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完美分割的黑白色长发稍显凌乱的搭在沙发靠背上,他说道：“先前您与我并未正式结缘,‘契约’并未生效，所以您将我的存在透露给其他人这一点并未受到惩罚，但是现在不行了哦……”
布鲁斯·韦恩的脸色一沉，他看着芦屋道满这个人，神情高傲中又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轻慢，他说道：“惩罚？什么惩罚？”
芦屋道满完全不在意布鲁斯对他展露出的那堪称糟糕的态度，他双眸微阖,似乎在等待着某种时机，甚至还不紧不慢的用他尖锐的长甲有韵律的在沙发木制扶手上轻点着。
就这样过了五秒后,布鲁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站起身来到窗户前，在他站在窗户前的下一秒,在孤儿院大门旁的警卫室突然冒起来火光,火势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扩散,并将警卫室包裹了起来。
“啊——”玛德琳修女惊慌的尖叫起来，她惊恐的注视着窗外,“约、约翰先生还在警卫室内！！”
布鲁斯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本来就在外面的杰森已经注意到了警卫室的异样，他手中拿着孤儿院内配置的消防栓的水带，快速跑向警卫室附近,对着警卫室大门的上方喷射起来。
奇怪的是，虽然警卫室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但是火势完全没有蔓延的迹象,连警卫室旁边的那棵树都没有被这次诡异的大火波及到。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很快就被杰森浇灭了，这段时间，布鲁斯等人也从玛德琳修女的办公室内赶了过来。
“没救了。”杰森环胸皱眉说道。
被烧得一片黢黑的警卫室内，赫然是一具焦黑色的尸体。
早在亨特即将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小乔就将亨特的眼睛捂住了。
布鲁斯神情冷凝的看向芦屋道满，哪怕在这种可怖的场景下芦屋道满仍然在笑。
玛德琳修女颤抖的掏出手机报了警。
报完警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卡、卡维尔神父将您、将你引荐给了我，他难道也……”
芦屋道满脸上的笑容此刻是多么的刺眼，让玛德琳修女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地狱。
“是的，他违反了契约。”芦屋道满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玛德琳修女彻底承受不住了，后退几步、腿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恶、恶魔……”
芦屋道满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一边说道：“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玛德琳修女，我们有缘再见哦。”
就在小乔意识到他要离开之际，小乔猛然冲了上去，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的手与芦屋道满的衣袖完美错开——芦屋道满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
布鲁斯沉默片刻后，来到了玛德琳修女的面前，微微俯身将修女扶了起来：“玛德琳修女，我陪你在这里等警察吧，杰森，你先带着他们回去吧。”
玛德琳修女勉强站起身，她眼中含泪，双手紧紧攥着，嘴中还在不停的呢喃着：“是、是我害死了卡维尔神父……都是我的错……”
“孩子们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你是孤儿院的修女，稍稍坚强点先安抚一下孩子们吧。”布鲁斯小声对着玛德琳修女说道，说完，他神情坚定并语气冷肃道，“至于那个野僧，我会让正义联盟去调查他们的。”
“孩子们……对，还有孩子们！”玛德琳修女看向主楼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南希修女正强忍着惊慌的情绪安抚着哭闹恐惧的孩子们。
杰森揽过亨特的肩膀，带他朝越野车的方向走去，顺便冲着达米安和小乔摆了摆手说道：“走了，我们再留在这里会给修女们添麻烦的。”
上车前，杰森打开了后备箱，确认了艾斯特并没有醒来、捆绑她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带依旧坚韧后，回到了驾驶座上。
“我们现在是要回家吗？”亨特小声询问道，他刚刚被小乔和杰森保护的很好，并没有看到警卫室的惨状，但是他知道，警卫约翰先生死了……而害死约翰先生的人，就是那个芦屋道满。
“不，我们去追芦屋道满。”杰森说道，一边启动了车子。
“你们在他的身上放了追踪器？”小乔疑惑道。
“虽然我放了，但是在他身形消失后，他身上的追踪器和窃听器都失效了。”达米安环胸说道，“不过卫宫和山中老人能追踪他身上的气息，卫宫会为我们引路。”
越野车平稳且快速的驶入道路上。
“卫宫说追踪器失灵是芦屋道满灵子化导致的，他不是受肉了吗？我记得卫宫说过，从者受肉后就相当于有了肉/体，会像人类一样受到物理伤害、拥有人类的弱点，比如扭断脖子就会死……但代价是受肉后的从者无法再灵子化。”杰森皱眉说道。
坐在副驾驶座的达米安环胸倚靠在车椅背上，他冷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冷笑道：“他没有受肉。”
虽然之前他们猜测芦屋道满许下了受肉的愿望，但那只是猜测，并且是基于芦屋道满没有其他的魔力供应源，为了滞留在现世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可如果芦屋道满不缺魔力呢？
从者想要滞留现世的话，不止有‘受肉’这一条途径，如果御主魔力足够的话，没有死在圣杯战争中的从者完全可以在现世继续生活，只不过因为没有圣杯来为御主分担供魔压力，大部分御主根本供不起从者的耗魔。
“小圣杯、灵脉，这些都可以为从者提供大量的魔力，哪怕没有御主，芦屋道满也可以随意在现世活动。”达米安冷静的分析道。
亨特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犹豫片刻后询问道：“那个叫芦屋道满的人为什么要杀死约翰先生呢？我是说，就算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只要他认真的告诉我们他的想法，我想受他帮助过的人都会很乐意为他保密吧？”
虽然是小孩子天真的想法，但亨特的这番话细品下来确实有些奇怪，先不论受过他帮助的人是否会违反契约将芦屋道满的存在告知给其他人，单纯就芦屋道满对违反契约者的惩罚就十分奇怪。
按照藤丸立香对此人的形容中，不难猜出芦屋道满是个像小丑一样喜欢玩弄人性的混蛋，哪怕这个契约也能考验到人性，但这种小打小闹的考验无趣到连哥谭最低级的罪犯的懒得玩的地步，芦屋道满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除非他在图谋一个更大更邪恶的计划……
杰森耳后挂着的隐藏耳机中发出了嗡嗡声响，他摸了一下耳朵，卫宫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山中老人拦住他了，我们打算把他引到伯恩利区海港的那片废弃集装箱群。”
“我们会尽快赶到的。”说完，杰森猛打方向盘，让越野车拐入左边狭窄的小道上。
伯恩利区海港。
卫宫握着干将莫邪站在一处集装箱上，他俯视着下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坦然自若的芦屋道满。
“这一届圣杯战争中的Archer和Assassin吗，看来你们已经联手了。”芦屋道满笑着说道。
Assassin职介自带气息隐蔽的特性，虽然芦屋道满看不到Assassin的所在位置，但他知道，那位暗杀者就在这里。
虽然芦屋道满并没有参与这次的圣杯战争，但是这届圣杯战争本就是他和他的御主一手促成的，对于这届圣杯战争的大致战况也十分了解，他知道这届圣杯战争目前已经步入尾声，存活者只剩下了Archer组和Assassin组。
“圣杯在你手中吧？快交出圣杯！”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卫宫说道。
芦屋道满摊开手，露出了十分无辜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圣杯，嗯呵呵呵……我只是上一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而已，上一届圣杯战争结束后圣杯自然是消失了，你们这一届的圣杯在什么地方，我又如何知道呢。”
哪怕被两名从者包围，芦屋道满仍然不慌不忙，看起来比故意拖延时间的卫宫更加从容。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卫宫冷笑道，“你那一届圣杯战争根本没有胜利者，圣杯没有汲取到足够的魔力，你和你的御主间桐修冶将注意打在了下一届圣杯战争中……我们这一届的圣杯战争本就异常的吧。”
芦屋道满连连拍手称赞道：“精彩的推理！恭喜你，答对啦！”
芦屋道满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道光环，兴奋的叹息道：“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棒了，随时侵入的外星人、各种拥有特殊能力的超人类以及比我生前所生活的平安京更加躁动的邪祟……素晴らしい！！”
他的嘴角咧开，在他所站之处的后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芦屋道满张开双臂，畅言道：“虽然时机还未成熟，没有做好更加充足的准备，不过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缝隙越来越大，卫宫与藏在暗处的山中老人顿时心生不妙。
只见缝隙中，一只只孩童般大小的“巨型蜘蛛”爬了出来。
卫宫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似是蜘蛛的怪物就是他们在柳洞寺中遇到的魔兽，也是卫宫切嗣口中的，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
只是与柳洞寺内的那只魔兽不同，这里的魔兽体型更大，数量也更多。
第140章
越野车的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见到那辆车，卫宫明显松了口气。
刚刚他和山中老人尝试攻击了那些魔兽，然而就像当初在柳洞寺遇到的卫宫切嗣所说的那般,他们的攻击无法伤害到那些魔兽分毫。
果然,想要消灭这些家伙还需要他御主的帮助。
“F……”F-word差点脱口而出，但顾及到车上还有个单纯的未成年，杰森勉强将脏话咽了下去，至于另一个未成年，显然被他忽视掉了。
卫宫一跃从集装箱上跳到了越野车旁，他语气急促道：“御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此时,那些魔兽已经开始向四周扩散，显然它们的目标不仅是攻击他们这些从者。
亨特先是被漫天的如同蛛网般的紫线震惊到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试图从车上跳下来协助卫宫。
不过被卫宫按住了车门，卫宫微微俯身说道：“数量太多了,像之前那般行动危险性太高,御主,对我使用令咒吧，向我共享你的视野。”
在此之前亨特从未使用过令咒,所以他手背上的令咒还是完整的三划，虽然在此之前未曾使用过，也未曾见过他人使用过令咒，但在听到卫宫所说的话后,他的大脑中突然多了一条概念，于是他将刻有令咒的手伸出车窗，覆盖在卫宫的眼睛上一边说道：“以令咒之名,赋予你我的视野。”
下一刻，亨特手背上薄如蝉翼的伪装褪去，红色的令咒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卫宫的眼中红光一闪。
卫宫直起身子，看着漫天的紫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可真是……”
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卫宫表情冷凝道：“保护好御主，那些魔兽就由我来解决吧。”
杰森眉宇紧皱，虽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见过这些魔兽，但他们几人在日本的所见所闻布鲁斯早就告知给了他们，所以此刻他毫无疑义的将那些怪物交给了卫宫去解决，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和小乔一起保护好亨特。
芦屋道满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异样，他略显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角上扬，显然被他们勾起了兴趣。
“你的御主……原来如此。”芦屋道满将目光投向越野车的方向，虽然被站在车旁的杰森用狠厉的眼神瞪了，但他丝毫不在意。
“直死之魔眼，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也能拥有这种能力。”芦屋道满轻声道，因为距离的原因，哪怕是听觉非人的从者都没有听到，但是对于超人之子而言，哪怕声音再小距离再远，他也能清晰听到。
坐在车内的小乔眉宇紧皱，他将芦屋道满的话复述给了杰森和亨特，“他说亨特的那个能力名为直死之魔眼，似乎他在其他世界见到过这种能力……”
直死之魔眼，细品下来这个名字确实很符合亨特的那个神奇能力。
如同蛛丝般笼罩在这片区域的丝线随着魔兽们的行动而涌动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庞大的蠕动的巨物。卫宫手握双剑，跃身将刀刃砍在“空气”中，而随着他的攻击，地面上的魔兽以惊人的速度不停的消失。
此与此同时，隐蔽了气息的山中老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芦屋道满的身后，而就在下一刹那，感受到了杀气的芦屋道满反手甩出一张符，漆黑色的扭曲的影子附着在了山中老人的身上，那是诅咒之力，是芦屋道满生前便拥有的特殊能力，被符咒缠绕的山中老人此时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与晕眩状态，但是……
“王哈桑，以令咒之名，解放宝具。”不知从何时出现在集装箱上方的蝙蝠侠用他那标志性的烟嗓语气沉着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陷于负面状态下的山中老人精神一振，幽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一只稍显破旧的大剑立于他的身前，他单手执剑，另一只手握着巨大的盾，沉声缓慢而坚定的说道：“聆听吧，晚钟已然揭示汝之名。告死之羽——斩下首级[死告天使]！”
芦屋道满本想迅速拉开与山中老人的距离，然而为时已晚，在耗费了大量魔力以饲养和召唤魔兽的当下，他甚至没有足够的魔力再展开宝具以拼死一搏。
下一刻，大剑劈砍而来，时间仿佛在静止与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响起，正是告死的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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