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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游戏吧，我们每人两颗骰子，摇骰子比大小，最小的算输，由点数最大的布置任务。”齐皓枫说。
他有心偏袒柳昭，以柳昭现在的状态，数数字恐怕每局都要输。
“我没意见，方老师呢，想玩吗？”孔纵偏头问。
“可以。”
把多余的骰子拿走，四个人叮叮当当地摇起了骰盅。第一轮，孔纵只摇到了3点，而方闻却摇到了12点。“方老师，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呀？那我选大冒险，你可得手下留情哦～”
“蹲在我的脚边，直到下局结束。”
孔纵撇了撇嘴，“方老师，你好狠的心哇！”
其实这真的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孔纵撒娇惯了，他不来这么一句浑身都不舒服。
方闻暗自开心着，“终于让这个大个子在比我低的位置了，我也要盯着他的头顶看个够！”
孔纵蹲过去的时候，方闻还顺手摸了一把孔纵的头发，“乖。”
虽然这是朋友间开玩笑的惯常方式，但是知道方闻和酒吧老板认识之后，孔纵和齐皓枫心里都不免泛起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齐皓枫又给孔纵递了眼神：“dom？！”，孔纵嘴角向下，又摊了摊手：“不知道”。
第二轮游戏开始了，这一局孔纵翻身农奴把歌唱，他虽然蹲在方闻脚边，但是却以绝对优势赢了小老师。
方闻看了看孔纵的骰盅，说：“真心话。”
“方老师，选真心话可是不能说谎的哦～不说实话的坏孩子会被打屁屁的哦～”
“嗯。”
孔纵拿起手机，在方闻的对话框里打字：“你是dom？”然后把手机拿给方闻看，嘴上说“枫哥，我问方老师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就不和你分享了哈！”
方闻看见这几个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知道孔纵怎么发现的，不过愿赌服输，既然选了真心话，方闻就会实话实说。
“嗯。”
孔纵的猜测被证实，心里翻了调味瓶似的五味杂陈。他软软萌萌的小老师怎么会是个dom呢？这还要不要继续勾搭？！
第9章 酒吧情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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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淡淡地说道：“继续。”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耳朵却红了个透。
他可以处之如常地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却不能泰然自若地接受自己的性癖。
如果不是今天赌输了，方闻可能会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他其实也想过否认亦或者选择其他惩罚。但是一来，他不想对着孔纵说谎；二来，告知孔纵自己的性癖，让方闻感到兴奋。天知道他有多希望这个油嘴滑舌的大个子跪在自己脚边，臣服于自己，甚至只是一个念头都瞬间让他的下体胀大了三分。再者不管是何说辞，提出换一项惩罚都不免显得欲盖弥彰。权衡利弊后，方闻决定实话实说。
许久，孔纵才回过神来，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来呀，继续！”
他慢慢起身，坐回座位上，刚刚一直蹲在方闻脚边，腿都有点麻了。
四人又开始摇骰子，骰盅哗啦啦地响。不料这时又突生变故，不胜酒力的柳昭忽然清醒过来似的捂紧了嘴巴，在酒场混迹多年的齐皓枫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用双手架住柳昭的胳膊，半拖半抱地引着柳昭去卫生间，还示意方闻和孔纵不用担心，他可以搞定。
桌上只剩方闻和孔纵两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
方闻不经意地望向孔纵，却发现那人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毫不避讳，还笑得一脸春风，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刚刚才聊过那样私密的话题，他知道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
“刚刚为什么那么问？”这是两周以来，方闻除了有关孔纵外甥女之外主动问孔纵的第一个问题。
“没什么，好奇罢了。” 说罢，孔纵把下巴垫在方闻肩上，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方老师，你现在有固定关系的sub吗？”他这话说得暧昧，语气中又带着蛊惑的意味。
“没有。”方闻的声音再没有从前那般波澜不惊，那两个字分明夹着急不可耐的情欲。他本就对孔纵有好感，现在听着那人魅惑的话，方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脑海里叫嚣着想要扑倒眼前这个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勾引自己的男人，狠狠地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
“那方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孔纵眉眼含笑，赤裸裸地勾引。
方闻听到这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喉结狠狠地滑了一下，他巴不得现在就把孔纵扒光，就地正法，残暴的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但他又不知道孔纵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期冀着孔纵能不再为难他，又希望孔纵继续这个话题。“他只要再多说一句，哪怕是陷阱，我也跳！”，方闻暗自下定了决心。
孔纵等了十余秒，见方闻迟迟没有动作，呵着气接着诱惑：“方老师，我是说，我做你的狗，怎么样，你有兴趣吗？”说罢孔纵又坐直了身子，离开了方闻的肩膀，好整以暇地观察方闻的表情。
方闻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半晌他才平复心情：“你以前做过sub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但是我知道，方老师，你想我做你的sub吗？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
孔纵的话像潘多拉魔盒一般蛊惑着方闻，哪怕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跌落便会粉身碎骨，方闻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他闭了闭眼，孤注一掷：“想。”
第10章 酒吧情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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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孔纵暗暗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事情正按照他的计划顺利发展。
“不过……方老师，想做我的dom是有条件的哟～”
“是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偶尔做做我的sub就可以了。毕竟我也是个dom，想偶尔满足一下自己的掌控欲，不过分吧？”
孔纵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像对眼前的猎物胸有成竹的豹子一样，游刃有余地看着方闻。
和孔纵不同，方闻这边有些促狭。他想过孔纵可能是觉得刺激，一时兴起，找自己玩玩；可能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认识有这种性癖的人，以某种恶作剧的心理，拿自己开涮。他万万没想到，孔纵竟然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过在我看来，这买卖对于你来说可是非常划算的哦。枫哥他们俩应该快回来了，我去拿一些柠檬水，你还有大概三分钟的时间思考。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答案，我就当你同意了～”
孔纵说罢便起身，这次他没有等方闻给他让行，而是双手扶着方闻的肩膀，长腿一跨，面对面搂着他的“小猎物”，亲昵的凑到方闻耳边：“方老师，你可得好好想想～”，然后才慢吞吞地抽出了另一条腿。
方闻依旧坐在那里，一动未动，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应该是飞速旋转着的，充分权衡利弊后，选择最优解。
但是事与愿违，他只是呆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答应他。”
三分钟转瞬即逝，方闻甚至都没有发现齐皓枫已经拖着柳昭回来了。柳昭这时仿若无骨般攀着齐皓枫的肩膀，嘴里还在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酒话。
齐皓枫哄着他坐下，然后就看见方闻怔怔地失神，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后便没有出声打扰。
孔纵手里拿着一大壶冰柠檬水和两只杯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
“方老师，考虑得怎么样了？”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影帝就是影帝，孔纵把各种情绪都压在了心里，只留了轻松在脸上。
“可以。”
“那方老师，今晚有空吗？”
“嗯。”
“枫哥，我和方老师有些私事，先走了哈，柠檬水解酒的，这个小朋友就交给你啦～他如果第二天有什么不测，我可是会报警的哦！”
方闻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本来是帮柳昭把把关，现在可倒好，不仅把人家灌多了，还打算把他和陌生人留在这里，自己去找乐子。
“还是我带他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孔纵眼神暗了暗，在心里默默给柳昭化了一个叉。
他反常地沉默了，什么也没说。
“柳昭，醒醒，我送你回家。”方闻轻轻拍了拍柳昭的肩膀。
“嗯？我不要你送我回家！我要和枫哥一起！”柳昭显然没有清醒，任性地踢着腿，孩童般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孔纵心里冷笑：“你关心他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需要你。”
“柳昭，起来，我送你回家。”方闻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但是这次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如果柳昭没有喝醉，听到他这个语气，一定会吓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奈何现在的柳昭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危险，还是大叫着：“不要！我就要和枫哥一起！”
齐皓枫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宠溺：“这孩子，真是……”
未等方闻反驳，他又接着说道：“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和孔纵先走吧。这是我的身份证，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拍下来。”
方闻看着一直胡闹的柳昭也是头疼，既然齐皓枫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再争执也没什么必要了。“不必了，那就麻烦你了。”微微低头致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孔纵依旧什么都没说，冷着一张脸，眼底的阴翳都快溢出来了，他也微微低头致意后，跟着方闻走了。
齐皓枫莫名的觉得孔纵现在的状态比他拿鞭子还吓人，打了一个冷颤后，对着柳昭无可奈何：“造孽啊……”。
第11章 回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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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晚风已经有些凉了，刚被柳昭闹过一通，又被冷风这么一吹，方闻的情欲消了大半。他后知后觉地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不可理喻，不仅承认自己是dom，竟然还答应做他的sub？！
果然酒后就是容易乱性！
孔纵沉着脸站在方闻身后，平日里惯常上扬的嘴角现在平平地抿着，昭示着他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
方闻慢慢转过身来，手缩在袖口里，“你……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有含义的话来。
“怎么？反悔了？”孔纵的脸更难看了，语气也冰得刺骨。
听到他这么说，方闻心情复杂：他想放弃，又舍不得；他想接受，又被回笼的理智折磨。
沉默半晌后，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再睁眼，双瞳中满是坚定：“没有。”
方闻知道，现在放弃以后一定会后悔，而如果自己再向前一步，只是可能后悔。
在必然和可能里，当然选择后者。
“跟我回家。”孔纵的语气摆明了不容拒绝，他走到路边，抬手拦了辆车，长腿一迈坐上了副驾。
方闻稀里糊涂地跟着钻进了后座，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个行为的危险性。不管怎么说，和一个才认识两周的陌生人回家，对于一向保守的方闻来说实在有些不正常。
孔纵向司机报了小区名后，便低着头刷手机。
方闻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孔纵不高兴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被这样对待的话，只会比他更生气。刚才只顾着柳昭，丝毫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就像约炮，俩人裤子都脱了马上就要滚床单的时候，突然有一方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吧。
正想着，方闻手机来了消息。他解锁后，发现是孔纵发来了一个表格，打开后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之前注册的BDSM论坛上的调查问卷。
问卷上有许多玩法和项目，每一项后面都划分了五种不同的程度：渴望、喜爱、可接受、可尝试、绝不。方闻以前也填过，不过以前自己是按照做主的喜好去填的，那现在应该怎么填？他犯了难。
“十分钟”，孔纵发来了新消息。
方闻看着眼前冗长的表格，知道自己没时间纠结了，只好遵从“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的原则填了起来。
方闻填的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孔纵却十分随意，除了24/7、露出、厕奴和涉及到永久性伤害的项目选了绝不外，一律都勾了喜爱。
十分钟转眼就过去了，计程车停到了孔纵家小区门口，孔纵付了车费抬脚就走，方闻又稀里糊涂地跟着下了车。
孔纵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仿佛根本不怕身后的人临阵脱逃一样。
方闻一双小短腿在后面飞快地捣腾才勉强跟上他的步子。
孔纵走到小区门口，拿出口袋里的钥匙牌开了门，头都没回一下。
其实他早在方闻说自己没有反悔的时候就不气了。虽然他确实很委屈，但是仔细一想方闻这人还挺靠谱的，宁愿放弃自己的性福，也要照顾朋友，所以他才破天荒地决定把人带回自己家里。
孔纵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地上斜斜映着的影子，看着方闻快跑起来的小步子，心情大好，要不是演技足够高超，他就快笑出来了。
不过现在他决定继续演下去。他就是想让方闻觉得内疚。一点小心机而已，不算过分吧？
第12章 回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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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闻的影子走得实在有些勉强，孔纵不着痕迹地放慢了步子。
孔纵在单元门前还是像模像样地把手放在口袋里摸了好一会儿，才把早就攥在手里的钥匙牌拿了出来。
这时气喘吁吁的方闻也追了上来，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孔纵这次开了门后，稍微停了一下，等方闻的手撑到门上才继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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