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把余愿拎到了浴室,直接将湿透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余愿很温顺地配合。
他和余愿在热气迷雾的狭小浴室里亲吻,余愿的身体浸了池水,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浇不灭章书闻的愠怒。
余愿迎合着湿吻,小鹿似的圆眼痴痴望着章书闻,低低地喊他,“哥哥。”
他埋在湿润的颈窝,应当停下,因为余愿的懵懂、青涩。几经平复,他企图将失控的列车拉回正轨,哑声说:“以后不准玩水。”
到底是不准玩水,还是不准跟旁的人来往密切,只有章书闻自己一个人清楚。
他慢慢起身,一双柔软的手却挽留似的攥住抱住他的腰。
章书闻低头望进余愿被水雾打湿的眼睛,亮盈盈的,倒映着他隐忍的神情。
热水让浴室的温度越攀越高。
余愿小声地问他,“那我玩什么?”
其余的话淹没在了热切的深吻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交叠的身影,脱轨的列车与凛冽的风相互碰撞,呼啸着驰骋到远方......
章书闻买来的水果落在客厅无人问津,但他品尝到了别样的青涩甘甜的果实。
记忆渐渐收笼,如今再回想,章书闻其实有些后悔那日的举动。
太仓促,也太不理智。在面对余愿的事情上,他好似总是如此,需要有外界的因素催促着他突破心理大关。
那次余愿哭得有点可怜,但还是像只雏鸟一般眷眷地依赖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看着余愿发红的眼睛,章书闻有过罪恶感,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知道的,总有一天,深藏在海底的火山终有爆发的时刻,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哥哥,我困了。”余愿转身埋进他的怀里。
章书闻把放在窗外的视线收回,半拖半抱把人放倒在床上,抬手关了灯,“好,睡觉。”
一夜好梦。
翌日大早章书闻跟随迎亲车队去接女方。
章书闻一身黑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细,一双笔直的长腿裹在熨帖的长裤里,更是出众的挺拔。他这几年外形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比从前要成熟些许。
其实他不是太在乎容貌的人,可很享受余愿目不转睛盯着他时略显羞怯的神态,因此也确实有意无意地在维持身形。当同龄人都悄悄发福的时候,章书闻还是劲瘦如一棵青松。
流程很平常,没有什么恶趣味的婚闹环节,一行人喜喜乐乐地接到新娘,直奔婚礼场地。
白天是室内宴席,酬谢双方的亲戚。到了晚上,陈永乐和张淼淼包了附近的露天场所,举行了一场闲适的舞会,在场的只有彼此的好友,氛围轻松许多。
张淼淼换下敬酒服,换了身比较方便的长裙,和陈永乐跳第一支舞。
优雅的音乐如流水一般在空气里潺动,欢声笑语中,章书闻和余愿站在花丛旁,灯光时不时燕尾般从他们身上掠过。
这样好的时光,这样好的日子,太值得留下点什么。
章书闻活在俗世里,不免俗套,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跟余愿大大方方地走到光影下,,接受众人真挚的祝福。
可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因此章书闻只好借着这场盛大的婚宴,悄悄地抓起余愿的手,在无人注意时将一枚素色的银戒套到了余愿的无名指。
余愿和章书闻十指紧扣,才发现哥哥的指节也戴着跟他同一款式的戒指,满足地弯起眼睛,“和哥哥一样的!”
章书闻轻笑着颔首。
余愿笑得更欢,低头把玩着章书闻修长的手指。
一曲完毕,陈永乐大声招呼,“喂,你们两个别猫在角落了,过来喝酒。”
章书闻挑唇说好。
余愿问他,“我也能喝吗?”
“今天破例。”
章书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来前他托人算过他和余愿的八字,庚帖上显示,二者水火不融,生肖相冲。
那又怎么样呢?
他烧了庚帖,买了对戒。上天不看好这段姻缘,他偏要逆道而行。
反正也不差这一次出格了。
余愿勾住他的尾指,晃啊晃,笑容在灯影里映入章书闻的眼底。
他想起那棵茂密的榕树,想起那个炙热的午后。
蝉声阵阵,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将余愿载到他的世界。
余愿跳下车斗,不再怯生生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而是云一般朝他扑来,洋溢着最热切的笑容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
“哥哥。”
从那一刻开始,余愿就是属于他的。
谁也夺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感谢大家这三个多月的陪伴。
说点什么好呢。
其实我没有写过这么写实的题材,从故事开始到结束,好像书闻和愿愿也在我眼前一点点长大,要和他们告别真的很不舍。
不过文章有结束的时候,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无论如何,希望哥哥和愿愿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地生活,不管还有多少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再次感谢大家对他们的喜欢。有缘再见。
ps:开了本预收《人体抑制剂》,感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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