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常宁道:“是,她是我的师姐,不爱说话,给人感觉就像个冰雕一样,说实话,我都有点不记得师姐的声音了。”
风雨潋道:“感觉到了,我问她事情,她只回我一两个字,要不就直接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还以为我哪里说错话了。”
“然后你们就这样打起来了?”
殷常宁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
“嗯,但是,是你师姐先打我的,我没办法,只好接招了,没想到就这样一直打了好久好久。”
风雨潋无奈道。
两人边聊边吃,饭后,殷常宁带着风雨潋去了前前掌门顾倾寒的房间。
房间门一推便开了,里面虽然空无一人,但是挂在房正中间墙上的那副画上画着的人依旧栩栩如生。
“这画上面画的是?”
风雨潋走近了那幅画像,抬头望着看了好一会儿。
“那是我已故的父亲。”
殷常宁道。
风雨潋转头看向了殷常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你的父亲?”
风雨潋惊诧道。
殷常宁道:“前前掌门顾倾寒,也就是我的师尊,我父亲以前是天武门的大弟子,师尊他可能是喜欢我爹吧,但我爹和我娘在一起了,后来他们都离开了这里,就剩我师尊一人,我师尊估计是想念我爹了,毕竟我师尊和我爹是同门,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别的什么感情也有同门之情,于是他就把我爹的样子给画了下来挂在自己的房里,这样就可以日日都看着了。”
风雨潋有些惊讶:“没想到天武门的掌门会干这种事情,我还以为他已经到了无情无欲的境界了。”
殷常宁叹了一口气道:“都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人。”
风雨潋端详了一会儿画像,又转头看了看殷常宁,他道:“你和你爹的眼睛很像。”
殷常宁道:“我师尊也是这么说的。”
风雨潋道:“那你师尊应该对你不错,毕竟看到你的眼睛,他也许会想起你爹,这样就会更照顾你一些。”
殷常宁感叹:“师尊对我确实不错,只是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时,殷常宁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把坠着红色穗子的银色小刀,递到了风雨潋的手中。
风雨潋不解:“这是?”
殷常宁道:“这是专门用来送给最重要之人的信物,是仙蝎教的传统,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了,雨潋哥哥,我的......良人。”
风雨潋接过小刀,仔细端详了一下,随后他微微一笑,看向了殷常宁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小宁,我的良人。”
突然,两人听到了屋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人一同出了房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山门口前,两个天武门弟子正在和一个黑衣男子对峙着。
如今天武门的山门口是大家轮值守着的,每日都会有两个弟子来负责守着,今日这两个弟子运气不太好,碰到来上门找茬的人了。
只见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了天上,一旁有一棵被他们的剑气砍倒在地上的大树,刚刚的那声巨响看样子就是这棵树被砍倒在地上时发出来的声音。
殷常宁看清楚了黑衣男子的面容,不由得心中一惊。
“肖衡?”
殷常宁满脸震惊。
“你认识那个人?”
风雨潋听到殷常宁喊了那人的名字后问道。
殷常宁激动道:“岂止是认识,他以前是天武门的弟子,平日里,我和师兄都是跟他一个桌吃饭的,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师尊,但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算是个挺好的朋友吧。”
那两个天武门弟子估计也是才拜入师门不久,功夫还没练到家,很快便让肖衡占了上风。
殷常宁见肖衡似乎对那两个弟子起了杀心,他慌忙对着肖衡大喊:“木头哥哥,是我啊!我是殷常宁!你来天武门是来干什么的啊!他们都是新来的弟子!快停手吧!”
肖衡听到这喊声后,循着声音看到了殷常宁,以及殷常宁身旁的灰袍男子。
他边打边大声回应道:“我是来找南宫楚仁一决高下的!如今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他却一概不闻不问,都是天武门的人,他这样不作为......还不如让我来当这掌门!我如果当掌门了,就有办法可以安顿好大家!”
殷常宁大声道:“可你们当年都把师兄逐出天武门了,他如今也没有帮你们的义务!”
肖衡大声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天武门的弟子,如今大家只希望能够重回天武门,你们却只容得下你们的上玄心法,我的几个师兄之前来都被南宫楚仁打下了山,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不能回来!?”
殷常大声道:“可你们师尊当年也是这样赶我们下山的,师兄他只是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罢了!”
肖衡差点中了一剑,他怒道:“那他能不能顾全大局,宽容一点,不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了,毕竟我们有这么多人呢!”
殷常宁想起了被赶出天武门时的日子,不由得也愤怒起来,他大声道:“人多就可以欺负人吗?当年我们被你们哄闹着赶出天武门,我们师尊也被你们师尊杀了,如今你和我说什么要顾全大局?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要顾全你们这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
肖衡大声呵斥道:“殷常宁!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处境有多难!我们还得躲着苏家的人,躲着江湖各大门派,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殷常宁看到那两个弟子险些被肖衡砍断了脖子,他连忙飞身上前去甩出了几根针,扎到了肖衡的身上。
肖衡被扎疼了,他大叫了几声后拔掉了扎着自己的针扔在了地上,下一刻,他竟挥着剑向殷常宁刺来。
“不好,他要杀了我!”
殷常宁这样想着,下意识的要去拔剑,然而他却拔了个空。
他想起来了,自从自己不能再用剑,不能再使用上玄心法之后,自己就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从前那样把剑给随身带着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那两个被打倒在地上吐着血的弟子,于是他上前一把捡起他们其中一人掉在地上的剑。
他边捡边道:“借一下剑,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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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反目)
这是殷常宁自上次练剑吐血后第一次重新拿起剑来。
没办法,虽然在仙蝎教待了四年,但毕竟是半路出家,自己最拿手,最顺手的依旧是天武门的武功剑法。
上玄心法的气息在体内开始运功流转,殷常宁趁着另一股仙蝎心法的气息还没与上玄心法的气息相撞,脑中回想起上玄心法的剑法招式来。
下一刻,他猛地一剑刺向了此时正挥剑刺向自己的肖衡。
两剑相撞,清脆的剑声惊起了阵阵飞鸟。
肖衡咬牙切齿:“殷常宁,没想到啊,之前你和我在试剑大会定下的四年之约,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完成约定。”
殷常宁也咬牙道:“肖衡,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如今你却因为这样无理取闹的理由要来打我师兄,还打伤了师兄师姐的弟子,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肖衡笑道:“可笑?以前我还傻傻的,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权力和地位,现在经历了这一番劫难后,我才终于明白了,权力和地位能让自己站稳脚跟,能够利用这两样东西做很多我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得到这两样东西!必须!掌门之位我要坐!天武门得我来管!为了大家,更为了我自己!”
殷常宁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息开始逐渐紊乱了。
又是这种感觉,两股气息在体内互相乱冲乱撞,疼,好疼,疼得快要坚持不住了。
殷常宁暗暗想着,拿着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了。
他对着肖衡怒骂:“肖衡!你变了,你变得不像你了!你现在就像个被欲望附体了的败类!败类!恶心!很恶心!恶心极了!”
肖衡哈哈大笑:“败类?恶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啊!那就让我这个恶心的败类来送你去见你师尊吧!”
说罢,他再次挥起了剑刺向了殷常宁。
上玄心法的气息和仙蝎心法的气息在体内相撞,殷常宁痛苦得浑身颤抖起来,他感觉浑身疼得像是被乱棍打了一样,嘴角不受控制的沁出了一些血来。
手中的剑一个没拿稳,“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此时肖衡已经挥剑直指自己刺来。
“要死了吗?自己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殷常宁感觉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道白光飞了过来。
那道光快得殷常宁根本没法看清。
只听“当”的一声响,白光一下子刺中了肖衡的剑身,将肖衡手中的剑顶飞了出去。
殷常宁这会儿看清楚了,那是风雨潋的茯苓剑。
肖衡被剑带飞出去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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