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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他正想埋汰两句,忽然殿外内侍唱喏:“丞相——到——”
  穆涵大步流星进来,内侍一溜烟跟着,不住地请罪:“丞相慢着些,陛下、陛下,丞相说有急事禀报,这、这……”穆涵神色阴鸷,吓得内侍登时闭嘴退到一旁。
  李郁萧瞧见来人不仅有穆涵,屁股后头还跟着卫尉卿和光禄卿,跟俩挂件儿似的,又听见穆涵肃声道:“启禀陛下,汝南王殿下在城郊遇袭,为歹人所掳,如今下落不明。”
  他又说几句逃回来报信的兵士描述的情形,匪徒大约多少人、什么兵刃、马匹多寡之类。
  李郁萧面上眉头紧锁听着,心里则忍不住在吐槽,上回遇匪,消息是直挺挺、光溜溜地传进凤皇殿,卫尉卿和光禄卿还要传召才出面,穆涵更牛逼,面都不露,怎嘛,这回消息一个一个都这么灵通了?
  “……此次是北军亲自护送,扬校尉也在追击匪寇之列,陛下放心,定然能将汝南王殿下……”
  李郁萧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开始读条憋大招。
  底下穆涵细观陛下神情,一会子皱眉一会子瞪眼,但就是一句没吭气,心里头正纳闷,突然九犀玉阶上传来哐地一声,御案上的竹简、笔架、龙首玉、垂恩香筒等一应的物件哗啦啦滚落一地。
  “非要叫朕打发阿荼回豫地,非要叫朕打发阿荼回豫地!”李郁萧脚踏御案,红着眼睛,声音作得又委屈又愤怒,“如今好了!出得这等事,你们都满意了?”
  “陛下!”
  “陛下息怒!”
  殿中卫尉卿和光禄卿跪下来,宫人内侍也都俯首在地,广微散人也劝,李郁萧却不肯消停,手一抬又将半人来高的仙鹤烛台一把推倒,再次怒道:“如今就顺你们的意了!”
  按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穆涵却很镇定,面上不咸不淡只道:“陛下且住,天子忿怼群臣则忧惶,百姓则不安,请陛下三思。”
  “三思!”李郁萧险些被他气势慑住,连忙收敛心神,继续装作不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还叫朕三思,祭月宴上丞相就叫朕三思!当时朕就说遣北军与卫尉一同清缴匪徒,可如今呢?十几日过去了,有何成效?阿荼还是遇险!你们剿的哪门子的匪!”
  卫尉卿连忙叩首请罪,李郁萧袍袖一遮,手狠狠揉上眼睛,装作气得不行。
  他想得明白,经过这些事,倘若他这个做皇帝的一点不满也不表露,那才是真正显出“城府”两个字,便是要扮一个胸无沟壑,无能狂怒。
  穆涵劝道:“陛下息怒,国都东侧多山峦,盗匪穿梭其间犹如硕鼠穿墉,倘若想要尽数清剿,确实要费些时日。”
  卫尉卿连忙跟着称是,脑袋埋在地上压根儿没起来过,李郁萧见“狂怒”这一出演得差不多,该演“无能”了,正想着是传太医令还是怎么着,忽然眼风一瞟看见广微散人,脑中一转,霍地站起身:“剿匪自有丞相上下协掾,朕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他赌气一般地道,“真人,与朕前往鸿都观读经罢了!”
  说完也不管穆涵还说待什么,腾腾腾地领着广微散人出去:“到鸿都观再与朕摆卦,瞧一瞧吉凶,看看汝南王能不能平安。”
  天子怫然,却无计可施,只得寄希望于求仙问道,还有更无能的么?没了吧?李郁萧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穆涵,太难了。想骗过穆涵真的太难,李郁萧是头一回在穆涵跟前演戏,心里直纳闷,怎么比在他儿子跟前演难这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当着穆庭霜的面儿,李郁萧总觉着无论干什么似乎都有余地,就好比一个是录播,后期配音、滤镜,甚至补录、换音轨,随便,肯定有人给兜底。在穆涵跟前就大不一样,李郁萧感觉这场景,好家伙,就好像在一个十万人的露天场子直播裸唱《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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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举报我,我说的裸唱是毫无准备没有彩排直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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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合欢依暝卷,葡萄向日鲜
  剿匪的事当然是穆涵这丞相包圆儿,李郁萧插不上手,索性二一推作五,开始当甩手掌柜。
  但是他这个掌柜,甩手甩得很别出心裁。他虽然不管,但是他把国都秩俸在六百往上的官员都叫到承明殿,九卿及属官到个齐全,却不是开什么朝会,而是干瞪眼等着。另还把鸿都观几乎原样搬来,法鼓、引磬、印有青玄印的令旗等等,悉数照例设到承明殿。殿中上首天子闭着眼不说话,群臣自然不敢多言,唯有广微领着一帮道童念经的声音。
  嗡嗡嗡嗡的。
  还一嗡就是一整天,近晚就叫散,第二天一早又给召进来。如此整整三天,群臣一进承明殿就看见陛下坐在九犀玉阶上,跟没挪过地儿似的,神思潦倒,面容颓唐,也不正经进食,净抓着丹丸果腹。
  大臣们互相瞧一眼,却谁也不敢多言。
  第三日未时,咚——咚——咚——,宫里报时辰的鼓声刚刚响过,殿外一阵喧哗,穆相亲自带着汝南王殿下进殿,身后跟着北军扬校尉、卫尉卿等几名郎将,还有穆常侍,也是跟着去督军的,一齐护送着汝南王归来。
  群臣在侧,李郁萧奔下玉阶对着李荼抱头痛哭,凄惨极了,臣子们只得跪下来规劝,说陛下仁慈友爱疼爱手足,连饮食也顾不上,守得这几日不眠不休,上苍也为之动容,这才保佑汝南王殿下平安归来。又说否极泰来,汝南王殿下此后必定无病无灾。李郁萧浑统统没有理会,假哭如入无人之境,哭得十分忘我。
  因此他没瞧见,殿中有两人神情不太好。
  一者是丞相穆涵。穆涵阴郁的眼睛盯陛下片刻,又瞅一眼布置得乱七八糟的朝堂,朝臣们都看着,此番汝南王怕是轻易回不去汝南郡,穆涵脸色阴沉得直要滴出水。
  另一神情不善的人是他儿子。穆庭霜耳朵尖儿一竖,怎么,小皇帝又不好好进膳食?
  ……
  李郁萧的这一哭成功把李荼留在洛邑,但也给自己预留到成堆的麻烦。先头第一个,他寝宫外头的花花草草惨遭无妄之灾。
  这天,少府卿手底下的钩盾令跑来凤皇殿请旨,说节气更迭,凤皇殿外头许多花草就不再合时令,须得换植,向陛下请旨,冬季要种什么树培什么花。
  说起这个李郁萧就不困了。不对,是他维系着原身的人设不能困,不然一直喜欢的东西突然不闻不问也是很怪吧。于是他在脑中搜刮,挑出几样适合洛邑冬季地气的花草,拿出来数一数说一说,装作很懂的样子,钩盾令听完领命,指挥着苑圃房的内侍先将凤皇殿外的地皮翻一通,只待新的花草培育好就给换上。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没过几日钩盾令愁眉苦脸的来复旨,说冬季的花草苗一直采办不来,凤皇殿外恐怕要空置一段时日。
  李郁萧很奇怪,通常来说,宫里哪处的花草有短缺都不可能是凤皇殿有短缺,他便问钩盾令到底何事耽搁置苗培花,钩盾令支支吾吾,最后才据实已告,说少府卿下达指令,内库空虚,各令司须“节用”。
  这么一说,李郁萧就敏感地嗅到一丝异样,遂叫来少府卿亲自询问。少府卿忧心忡忡,说今年不是个丰年,中州四境呢,又都不安稳,十分欠收。李郁萧就问怎么不安稳,少府卿就说北边呼揭虽说没有大的战事,但是滋扰不断,因此北境兵马一直养着,资费甚巨;西边属国最近也不安生,沙织为首的几个小国今年没按时奉岁贡;西南百越也没有很安宁,这一直往外贴补,一来二去的,府库空虚,内帑已竭。
  总而言之,内库没钱了。“陛下,财有限,费用无穷,当量入为出啊。”少府卿如是说。
  李郁萧听着,心里直翻白眼,没钱,行啊,那你们干什么要先给凤皇殿外头的草拔完呢?光秃秃的,按照原身那么醉心花草的德性,每天得闹心成啥样?这钩盾令是什么,专门给皇帝找不痛快?
  他一时没说话,过得片刻才忽然问:“钩盾令主近苑囿,原无甚花费,尚且不敷用,那少府旁的令司呢,还有哪些令司开支受影响?”
  少府卿顿一顿,李郁萧斜眼看他,就知道这事肯定没完,果然他道:“回禀陛下,将作匠令也是拮据。按说汝南王殿下要在宫中长住,便该在南台腾出一座宫室,修葺一番,可如今……只怕也要暂且搁置,要委屈殿下在治礼苑多住些时日。”
  宫中分南北两宫,宫、台不分家,时人也称南北两台,就是内廷和外朝。中间儿连着的就是建章宫,承明殿在外朝,凤皇殿靠近内廷。北台内廷还住着嫔妃,按道理汝南王肯定不能去住,是应当在南台几座宫室里头挑一座。
  可少府卿口口声声说没钱修葺。李郁萧心想,合着北台都是些什么,断壁残垣是不是,不花钱修整就都不能住人?治礼苑是什么地方,那是鸿胪卿手底下接待外国使者的地方,寒酸虽也不寒酸,但是实实是在给汝南王下马威。
  至此,李郁萧彻底看明白,什么少府没钱,这是在给他这个皇帝脸色呢。
  他看都不想再看少府卿一眼,问还有什么,少府卿道:“陛下,这黄门令也是无以为继,实在腾不出多余的人手随侍汝南王殿下,恐怕……只能得半副仪仗。”
  好的,行,穆涵这甩脸子甩的。就这还是遇匪的事儿穆涵不知道个中玄机,只以为是机缘巧合真的有匪徒导致阿荼没走成。没遂他的意,他就要给自己和阿荼看这样的脸色,真行。
  想看少府的账,李郁萧心里忽然滋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朝中大司农的账是不会让他看到的,那么少府管皇室内库,少府的账呢?估计也不会让他看。管钱可是大事,眼前这个少府卿,明摆着听命于穆涵,肯定难……可他又想,心说就提一提又如何呢?这茬是你们提起来的,这是天赐的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李郁萧装作很生气,竹简往案上一撂,怒道:“不过几株花草一座宫室,能有多少花用?你速将今年少府司的账呈来,朕要亲自核验!”
  “这……”少府卿和钩盾令对视一眼,少府卿道,“启禀陛下,少府的账册冗杂繁重,恐怕一时难以整理。”
  李郁萧原本也没指望他立即答应,很痛快:“那尔等下去整理吧,整理完毕速速呈来。”
  少府卿和钩盾令领命出去。李郁萧知道他们去“整理”,肯定就不知道单纯的整理,没事他安慰自己,一步一步来,真的账本,料也进不了凤皇殿,但假账也没事,多少也能露出些端倪,能看一看也是好的。他心中憋闷,想出去走走,结果出去就看到面目全非的园圃,从前花荣叶茂的桂花枝子再不可寻,登时更加憋闷。
  少府的账看不看得着两说,但这笔账,李郁萧心说我是记下了。
  ……
  穆庭霜这日奉诏入宫,很有些风尘仆仆。
  最近他很忙,从前他遣人多往洛邑北边邙山行走,无他,原本他养的人马就藏在邙山,如今北军扬校尉和卫尉卿以为洛邑周遭真有匪患,要在邙山搜山,这可藏不住的,他便使心腹在城外周遭建几座置厩,又在洛水南滨正经建起一座客馆,附建有好大一座跑马场,养马顺便藏人,平日还要打个商贾的幌子,做些买卖掩人耳目。尤其要瞒着他的好爹。这事就丝毫懈怠不得,须得他一一费心思筹谋。
  他步入凤皇殿,脸上颇有些疲色,惹得李郁萧见他面第一句就奇道:“旁人入冬都要贴膘,怎么穆卿又见清减?”
  “陛下面上也日渐瘦削,怎么还来说臣?”穆庭霜手上一只玄漆食盒,递去叫宫人查验,嘴上跟李郁萧道,“不过陛下接连大病几场,还不好好进食,等闲三两日不正经传膳,是丰腴不起来的。”
  三两日?李郁萧纳闷,他一顿不吃都不大情愿,哪儿有三两日不吃饭了?他想一想,恍然想到是拉着群臣在承明殿演戏的时候,表面上他是没好好吃饭。但他也没饿着啊,那会儿他事先叫岑田己给配有五谷杂蔬做的丹丸,混在旁的丹丸里头,该吃饭的时辰就吞几枚,旁人不知情罢了。
  穆庭霜如今拿出来说这一嘴,原有三分担忧,奈何好花只教雨打风吹去,牡丹喂作牛嚼,他的担忧没人领情,李郁萧心里想的是,这人惯是管头管脚,拿着帝王规范教人,这回又要说什么啊。
  面上分毫不露,李郁萧立刻端正态度承认错误:“承明殿两日,朕实在忧心阿荼安危,实在没有胃口,往后再不会如此。”道歉人设永不倒。
  此时内侍捧着穆庭霜带来食盒来复命:“陛下,穆常侍,已经一一验过,此物无毒。”
  李郁萧给面儿,赶着问:“穆卿备的什么,瞧来很有些分量。”
  穆庭霜没答,只吩咐内侍宫人出去,无事不必进来打搅,又亲手将食盒中的东西端出来,是一只釜甑,上头盖着盖子,看不清里头到底装的何物,底下是一座小型行鬲小灶。他将火点了,抬起眼睛重新拾起话茬:“陛下何故忧心?臣既然献计,必定会保汝南王殿下的平安。”
  君臣两个隔着一座小灶对视,穆庭霜的神情寡淡,眼神却很深,李郁萧觉着他想说的话绝不止于此,那双孤冷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对视半晌,最后穆庭霜一句话落地:“陛下不信臣。”
  李郁萧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朕怎么不信穆卿呐?三公九卿,南北两宫,朕只信穆卿一人。”
  他面上一派恳切,张大眼睛就差西子捧心,穆庭霜看他片刻,却不知在看什么,最后显出一点枯淡笑意:“好,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重。”
  此时许是温度上去一些,蒸笼里传出来一股子清甜的香气,李郁萧的目光立刻被吸过去,眼巴巴地问:“里头盛的到底何物?”
  穆庭霜看一看火候,将盖子揭开,只见是一碟子玲珑剔透的白米饭,拢得小丘形状,晶莹可人,却不是寻常稻米,李郁萧眼睛亮起来:“糯米?”
  “正是。”穆庭霜又从食盒里头取出一只白瓷注碗,将里头的汁子淋在稬米饭上,李郁萧眼睛更亮,这汁子白嫩里透着红红紫紫,一颗一颗的葡萄果肉清晰可见,他开口一叹,语气好像梦想成真:“果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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