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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心想谢，不如以身相许？”
“咳！咳咳咳！！！喂！”沈竹安白了他俩一眼，说道：“你们俩他妈到底有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两个电灯泡呢？老娘上个副本就想说了，你们俩到底哪儿来的奸情？”
白泽似乎很喜欢沈竹安把“奸情”这个词放到他和闻言身上，愉悦地弯了弯眼睛，看着闻言说道：“这不是对我们言言一见钟情吗？言言，你说对吧？”
这个肉麻的称呼喊出了闻言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分给白泽一个嫌弃的表情，懒得搭理这个厚脸皮的人，跟上了那道身影。
沈竹安双手环胸，看了看向前走的闻言，又看了看白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道：“啧啧啧，老妖怪，看来你的‘言、言’不太想搭理你呢！”
她特意把“言言”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眼中的戏谑都快化为实质了。
白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没关系，烈女怕缠郎，我有的是时间。”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闻言：“言言，等等我呀。”
“滚蛋。”
闻言咬字一向轻，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愣是让后面不远处的沈竹安悟出一番欲拒还迎的滋味，啧啧啧地跟着在后面吃瓜。
唯一状况外的步望挠了挠头，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大小姐，他俩这是啥情况啊？”
沈竹安用怜惜的表情看着他，两人现在身高差不多，她抬抬手就能轻易摸到步望的脑袋。
她抬起手在步望脑瓜顶拍了两下，说道：“呆子，回去记得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你那少的可怜的智商需要提高提高了。”
步望还在状况外，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沈竹安嘲讽了，顿时羞愤不已：“喂！说话就说话，你嘲讽我干嘛？”
沈竹安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双手环胸跟在闻言他们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步望，拉长尾音叹了口气。
那白衣道士走得跌跌撞撞的，脚步愈发沉重，身上开始渗出鲜血，硬生生将那件衣服染成了红色，还未冷透的血液顺着衣摆滴落在地，顺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向前蔓延。
在这种状态下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白衣道士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沙地中。
闻言跟着走过去，蹲在白衣道士的身前看了看那张脸，不出意外，和白泽长得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试图戳一戳这个人的脸，但手指缺径直穿了过去，感受不到任何触感。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白泽，撑着脑袋说道：“让我猜猜，你这次又是演了个什么角色，是云游到此的道士？还是下凡的神仙？”
白泽笑了笑，说道：“很抱歉，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闻言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你在遵守某种奇怪的游戏规则，就算拿到正确答案，你也必须遵守这个规则，通过各种拐弯抹角的提示来告诉玩家触发tureend线的线索，比如说上个副本的蜡烛和打火机。”
说到这里，闻言垂下眼帘，看着眼前这张实质的脸，轻轻落下一句评论：“你还真是个奇怪的怪物。”
白泽敛着眸子笑了笑：“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可怕的地步了，你可得藏好这份聪明，否则会害死自己。”
“是吗？”
闻言的视线又转到了白泽的脸上，两人交汇的目光带着旁人看不懂的试探和警惕，就像是棋逢对手的刺探。
仍旧在状况外的步望用胳膊肘戳了戳沈竹安，将头靠到她那边说悄悄话：“诶，你就跟我说说他俩是怎么回事呗，怎么气氛怪怪的？”
沈竹安的视线一直在闻言和白泽那边：“你就当他俩是好哥们交流感情，能促进身心健康那种。”
“好哥们交流感情？”步望挠了挠头，再一看闻言和白泽，那眼神都快缠到一起了，果然是好哥们。
他恍然大悟，一拍掌说道：“果然！就是因为闻言和这个人是好哥们，他才给我们开后门！我懂了！我回去和和会长也这么交流交流感情，会长也会给我开后门了！”
沈竹安：“……”
沈竹安的视线猛地从闻言他们那边转了过来，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就像下一秒就要直接做掉步望一样凶狠：“你他妈敢对老大露出这种表情，老娘第一个崩了你！”
步望缩了缩发冷的脖子，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还想多活一会儿。”
“哼！”
沈竹安冷哼一声，决定先和步望绝交一个小时，谁搭理他谁是小狗。
“阿爹阿爹，你看那边有个人耶！”
一道脆生生的小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的齐胸襦裙，头发随意地扎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这边，一只粉嫩的小手指了过来。
女孩的阿爹赶着一辆牛车，在听到女儿的话后将牛车停了下来。
老翁定睛一看，还真有道白色的身影躺在那里，他赶忙下了车去那边看。
他的身影也直接从闻言身上穿了过去，停在白衣道士面前：“嘿哟！还真是个人！看着满身的伤，怕是活不了了哟？”
“啊？”
女孩看着那个白衣道士，又拽了拽老翁的袖子，撒娇道：“阿爹，我们带他回去吧，他长得那么好看，就像画本里的神仙一样，小安不想让他死。”
老翁本来就心软，女儿再一撒娇，也就答应了下来，将那白衣道士抬到车上后，接着往前走。
牛车速度不快，闻言他们就算是走路也能赶上，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刚到河神庙时看到的那个少女。
“是她，对吗？”
闻言看向走在他旁边的白泽，这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白泽罕见地没把视线放到闻言身上，抬眸望向那个女孩，眼神中带着些不太明显的怜惜，说道：“那是个可怜孩子。”
沈竹安：“？？？”
步望：“？？？”
沈竹安也跟着看向那个女孩，不解地问道：“喂！我说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
闻言拍了拍才到自己肩膀的沈竹安的脑袋，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她和步望：“没什么。”
梅开二度的步望：“？？？”
一向自诩聪明的沈竹安：“……”
她白了闻言一眼，语气中带着气愤：“你不说算了，老娘自己也能弄明白，谁稀罕你告诉我了？！”
牛车一路走进了一片绿洲之中，不同于外面那些沙地的荒芜，这里人声鼎沸，各家各户都修着繁华的房子，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房子的房门口都挂着一面八卦镜，和沈竹安之前在房门上摘下来的那一面一模一样。
闻言看着四周这些用无辜女子性命换来的房子，声音有些低：“我知道了，你不是那个云游四方的道士，你是那个上苍派下来的神仙。”
听到他的话，白泽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什么上苍派下来的神仙，不过是一个来赎罪的罪人而已。”
“罪人？”
四人不紧不慢地缀在牛车后面，白泽眼中带着某种不明情绪的回忆，轻哼了一声，说道：“优柔寡断的罪人，这也不想伤，那也不想害的，最后把所有人都坑死了。”
闻言：“……”
白泽顿了一下，转眸看向闻言，眼中带着与他这个人不符合的历经岁月的沧桑：“这个人挺好笑的，不是吗？”
闻言望着那双眼睛，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是啊，要我说，全都杀了，就没什么烦恼了。”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末了，闻言又补上这么一句。
第22章 河神娶亲9
步望把脑袋凑到沈竹安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欸，这个叫白泽的到底是谁啊？听你们的意思是上个副本就认识的，可是他不是玩家啊？”
沈竹安看着白泽的眼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不出来到底带着什么情绪：“还记得之前老大说的那些话吗？”
步望：“啊？会长说了那么多话，你说哪句？”
沈竹安：“之前老大过副本触发过很多次tureend线，他说他曾经几次都在离开不同副本的时候看到过一个相同的背影，浑身都是白色，包裹在光芒中，看不太真切。”
“经历的副本多了，你觉不觉得我们过这些副本时特别像是一种表演者，这些副本，把我们的生死逃生记录了下来，就像是我们看那些恐怖电影。”
沈竹安的话让步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都冒出来了：“那这些和这个白泽有什么关系呢？”
沈竹安手指习惯性地在手链的吊牌上摩挲，声音有些沉：“我在上个副本遇到他的时候，他的名字是顾云亭，他给我们提供了某些线索，闻言才触发了tureend线，你觉不觉得，他特别像是这场恐怖电影的导演？”
步望被惊的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地看了看白泽：“不会吧？这些副本已经够吓人了……”
沈竹安摇了摇头，说道：“老大只是说见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后面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这些副本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合理的，但无论怎样，只要它能实现我的愿望就够了。”
平时的沈竹安是明亮的、张扬的，好像对什么事都有足够的自信，但越是这样的人，埋藏在心底的东西就越是沉重，比如那颗偏离了心脏几分的子弹，在她胸口留下了一个狰狞伤口。
那是步望一次和她搭档过副本时，沈竹安的衣领被怪物划破了，他无意间看到的，沈竹安对此闭口不谈，步望也去问过陆长舟，陆长舟只是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步望没再继续谈这个话题，一个话痨破天荒地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四人之间都无比安静，只能听到前面牛车碾过地面的咕咕声，气氛格外怪异。
牛车一路走过那些豪华的房屋建筑，但都没有停留，一直往深处行进，直至人影寥落，只剩一些枝繁叶茂的树木。
视线尽头出现一座简陋的茅草屋，根据目前的情况，闻言能推断出来现在的时间线已经过了家家户户结阴亲的事情，到了那个神仙下凡解决事情的时候了。
因为结阴亲，那些人发了财，高门大户，人人都过得富足，而老翁却住着破落的茅草屋，应当是不愿意用自己女眷的姓名换取荣华富贵的。
老翁将白衣道士搬进了房中，嘱咐小安待在家中不要乱跑后，出门去请大夫，为了防止错过一些关键线索，闻言就让沈竹安跟出去看看。
躺在床上的白衣道士相比之前，气色竟然好了起来，身上也不见有血迹渗出。
小安趴在床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不同于他们这种农户，这位白衣道士看上去倒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皮肤细腻光滑，只有手上有些因为使剑摸出的茧子。
“咳咳……”
白衣道士突然轻咳了几声，呛出一口血，缓缓睁开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皱着眉半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
小安见他醒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一笑，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神仙哥哥，你终于醒了！”
直到她开口，白衣道士这才注意到床边还趴着个探头探脑的小不点，转眸看向她，声线放得很软：“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吗？”
白衣道士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墨潭，很容易就让人深陷其中。
“对呀对呀！”小安高兴地点了头，说道：“是我和我阿爹把你捡回来的，我阿爹去给你请大夫了，神仙哥哥，你生得好好看呀，我叫小安，你叫什么名字啊？”
“秋客思。”
“霜降鸿声切，秋深客思迷。”闻言看了看旁边的白泽，说道：“你倒是会取名字。”
白泽笑了笑，说道：“多谢夸奖。”
小安咬着自己的指甲，将这个名字细细品了几番，皱着眉说道：“文绉绉的，还是神仙哥哥顺口。”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老翁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啐了一口骂道：“都是群卖女求荣的孬种！见义忘利！”
小安看了眼自己阿爹，开口问道：“阿爹，怎么了？大夫呢？”
老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语塞，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安的头，说道：“大夫现在太忙了，阿爹晚点再去看看。”
跟着回来的沈竹安也没什么好脸色，一脸恨不得开枪把所有人都崩了的表情，怨气满满地跟在老翁身后走了进来。
闻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掀起眸子看向她，开口问道：“被那些大夫拒绝了？”
如果有特效的话，沈竹安现在头上肯定窜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骂道：“都他妈是一群见钱眼开的灾舅子，老子看一眼都觉得晦气！那些大夫一个两个都是狮子大开口，要价高得离谱，看人给不起钱就把人赶出去，那老头把镇上所有医馆都跑遍了，愣是没找到一家请得起的大夫！”
沈竹安气得说起了家乡话：“硬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今天真的是开眼了！”
秋客思开口说道：“不必麻烦了，我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看着吓人，还得感谢兄台今日的救命之恩。”
老翁一抬手，说道：“哪里哪里，顺路的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老汉我书虽然读得不多，但这些还是懂的，而且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看你伤成那样，不如就顺便在这里住几天吧？”
老翁说的诚恳，几番挽留，秋客思实在是无法拒绝，也就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
老翁家虽然清贫，但胜在日子过得幸福，对女儿也是极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给女儿留着。
“不对，”闻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安婆婆不是说那驱邪的八卦镜是神仙给的吗？你明明才来这里，这些八卦镜又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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