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小姑娘手里拎着一把和自己外貌十分不匹配的大剑,自己手下一大帮人直接被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出来的恶煞偷袭,一个二个都被那奇怪的红绳给绑了,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徒劳地挣扎。
小姑娘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恶煞,开始寻找其他解决方法:“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今日为何要闯进来伤我弟兄?”
“我看阁下身手不凡,不如加入我们,来日必享尽荣华富贵、无上尊容!”
听着她的话,闻言故意歪了歪头,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就在女人觉得他动摇了的时候,闻言却露出个笑容:“不好意思,我对你嘴里那些荣华富贵、无上尊容没有半点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我立马拍拍屁股走人,怎么样?有没有很划算?”
女人一时之间摸不清楚面前这个探不出底细的恶煞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消息?”
“初虞在哪里?”
听到面前这个恶煞说出初虞的名字,沈钰总算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那个传说中叛逃恶煞本质,在上界给那些神仙当牛做马的恶煞闻言。
沈钰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你这个给神仙当牛做马的狗腿子啊,还真是忠心耿耿呢,一个人就敢单枪匹马地冲到这里来找人……”
沈钰的话戛然而止,一缕红线顺着闻言手腕飞出,仅仅只是眨眼间就勒到了她的脖颈间,红绳陡然收紧,直接勒破血肉,一副即将把她脑袋生生勒断的架势。
闻言也懒得去装什么谦逊讲理了,吐出的话冷冰冰的:“光是被勒掉脑袋,恶煞是死不了的,只需要半刻钟的时间,又能从断掉的伤口处长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脑袋来。”
“但那可不代表恶煞不会痛,虽然我做其他事情耐心不是很好,但我可以肯定一点,折磨别人这件事情上,我得耐心可好着呢,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守在这里,你这颗脑袋长出来一次,我就勒断一次,什么时候你要是想开口了,我就放过你。”
“反正只要没了你,这群恶煞就又是一盘散沙,不攻自破,你想试试吗?”
闻言的这些话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棱,直直插进人心脏里,仿佛能将人浑身的血脉都能冻住。
脖子上的红绳越收越紧,沈钰知道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就蹲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勒断自己的脖子。
脖颈间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沈钰总算是开了口,但因为红绳勒破了气管,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漏气:“我说!我说!初虞和那些神兵都被我们困在了东边的森林里,我们分了一拨人将森林围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从森林里逃出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
闻言仿佛又变得好相处起来,笑眯眯地收回缠绕在她脖子上的红绳,还不忘在人家衣服上擦擦红绳沾染上的鲜血,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一只手扶住自己被勒得摇摇欲坠的脑袋,另一只手解开腰间的锦囊,一只紫色的小虫挥动翅膀不动声色地停到闻言的肩膀上,瞬间溶解在他身上。
脖颈间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甚至能看到那些粉红的血肉像是小虫一样蠕动,沈钰盯着闻言背影的眼神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刚培育出来的新蛊,真是便宜你了。”
为了防止手下这些恶煞造反、不服从自己的管理,沈钰靠着自己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蛊虫管理一些不听话分子,这些蛊虫不能杀死恶煞,但是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她也是靠着这样狠辣的手段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这些蛊虫本来就是针对恶煞的,闻言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察觉,顺着东方向走出去,终于找到了那个首领说的那片森林。
这里的森林长势十分骇人,倚天树影,枝干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让外面的人半点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像这样复杂的森林,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难怪那些恶煞一直攻不下这些神兵,僵持到现在。
闻言现在能理解自己刚刚为什么能那么顺利就闯进恶煞的大本营把所有人都捆了个结结实实,还差点把恶煞首领的脑袋给割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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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恶煞分了一大批军力守在森林边缘,将整片森林围成了一个铁桶,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也难怪那个副将只能吊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搬救兵,就这群恶煞把手森林的架势,他能吊着这一口气杀出来回到上界都算是奇迹了。
闻言转了一圈,大抵是因为都是恶煞,那些人只以为闻言是个新来的,任由他在这里转来转去,甚至还有人和他搭话的。
在闻言一走开,有两个看守的恶煞就聊起来了。
“这新来的是犯了多大错啊,被圣女下这么狠毒的蛊,他刚靠过来我身体里的蛊都有反应想逃了。”
“不到啊,这娃看着年纪不大,也是造孽了……”
“……”
这些恶煞的交谈闻言并没有听到,他找到个守着的恶煞比较少的地儿一溜烟就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第一时间闻到的是潮湿的泥土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的气浪,看样子在神兵退守这个地方的时候,外面的这些恶煞并没有放弃进攻。
这里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算算时间,白泽也快到了,闻言并没有着急找初虞,反而在森林里不紧不慢地跺起步子,嘴里还时不时哼上一手惬意的小调。
看这里的情况,初虞应该在几个容易被突入的地方都设置了神兵看守,闻言现在只需要往几个一看就很容易被突进的地方转转,就能等到初虞来找自己了。
他向来喜欢采取最简单省事的方式解决问题。
果不其然,还没等闻言走出几步,自己头顶就传来一声暗器划破空间的声音,径直朝着自己的脑袋飞来。
也多亏了自己在初到上界时那么一闹,基本上所有上界人都认得闻言的那根红绳。
在察觉到有暗器朝着自己的头顶飞来时,闻言想也没想,直接用红绳将那枚暗器凌空接住,往层层叠叠掩盖起来的树叶中一看,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从里面探出来。
在看清楚他使用的东西后,那双眼睛吃惊地瞪大:“闻言?!你怎么在这里??”
第91章 圣光5
初虞是在若水河边被捡回来的,眼睛是若水族特有的蓝色,像是碧波荡漾的湖水,特别有辨识度。
见闻言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他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眸中装满不可思议:“那群人就这么放你进来了?”
闻言轻轻松松从地上腾跃而起,在交叠的树枝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细碎的阳光透过缝隙铺洒在他身上,如鲜血般殷红的长衫衬得皮肤更加雪白,红与白之间差异显著。
他大言不惭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吧。”
初虞:“…………”
初虞的沉默振聋发聩。
虽然闻言确实长了张好皮囊,但这个事实从本人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从小就是在白泽身边长大的初虞虽说从小到大也干过不少上树掏蛋、下河摸鱼这种在那些遵纪守规人眼中混账的糊涂事,但却从没遇到过闻言这种脸皮厚到令人发指、作死手段离谱到匪夷所思的神奇物种。
初虞连带着他身边一群人都一阵沉默。
他身边一个人却对闻言突然出现在这里表示怀疑:“闻言是上界人的事可以说在哪里都传遍了,那些恶煞不可能不知道,殿下,你别忘了,坐在这里的这个也是恶煞。”
那人虽未将说清,但在场每个人都知道他说的这句话事什么意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闻言能这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难保不是和外面那些恶煞有勾结。
阵前内部互相猜疑是行军的大忌,若是上阵时都没有一个可以放心托付后背的人,这场战争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听到这话,初虞眼神一凌,往日那个整日调皮捣蛋的小子在此时似乎成长不少,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小将:“闻言是义父的人,轮得到你来怀疑?”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那些尚且对闻言怀有异议的神兵也不再说话了,但看向闻言的视线却仍旧算不上相信。
闻言了然,将双手手腕贴在一起递到他们面前:“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你们就用捆仙索把我锁住,然后丢到一边,这样我也没法害你们,更没法和‘外面那些恶煞’通风报信了。”
他在说到外面那些恶煞时,将那几个字咬得极重,刻意强调出来。
初虞见他这做法,不禁皱眉:“我说能信就是能信!谁还敢置喙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这些神兵能幸存到今天,其中初虞的功劳不言而喻,见他都这么说了,那几个怀疑的人也就都闭了嘴收敛目光,不再看向闻言。
这算是闻言到了上界之后,第二个维护自己的人。
闻言做事向来简单,你对我好,我便涌泉相报,但若你想害我,我就会让你百倍千倍付出代价,在此时也是一样。
那些对他心存芥蒂的人就算是嘴上不说,但心底依旧是介意他这么一个异族,一个曾经满手鲜血的恶煞。
见他们不动手,闻言干脆自己掏出之前从白泽那里顺过来的捆仙索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说来也是好笑,他偷这个捆仙索原本是打算哪天把白泽给捆了然后结结实实欺负一遭的,结果到头来白泽没捆到,自己先用上了。
“你怎么还自己给捆上了?”
见闻言自己捆了自己,初虞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要去给他解开。
闻言只是将自己最具有攻击性的上半身绑住了,双腿还是自由的,他一见初虞要给自己解开,往旁边一蹦灵活地躲开他的手。
“不用解开,我先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你们的安全,顺便让老东西知道你们的位置而已。”
对于闻言经常脱口而出的这种大逆不道的称呼,上界所有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神座都没说什么,更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发话。
初虞见他这么坚持,也就只能作罢,几个神兵各回各位,关注着下面的动向。
闻言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下界气温回升快,他就算是坐在那里不动弹,也觉得身上有点隐隐发热,没躲时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薄汗。
虽然不是很热,但却蒸得让人难受,呼吸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闷得人喘不过气。
闻言有些受不了,用被束缚着的手扯松衣领,试图让被兜在衣袖里的热气都挥发出去。
他睁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初虞,开口问他:“喂,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越来越热了?”
“啊?没有啊!”
被问到的初虞一脸懵逼,一直注意着下方动静的眼睛转向闻言,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闻、闻言!你脖子上花纹是什么?!”
“花纹?”
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摸脖子,指腹下果然感受到道道凸起的花纹。
他的皮肤很白,身上的衣衫都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原本交叠严实的衣领大大敞开,露出一大片肌肤,一种奇异的红色花纹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上蔓延,直接蔓延到了下颌的位置。
旁边的神兵听到动静看过来,在看到闻言身上花纹的时候,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这、这不是失控的恶煞才会长出来的东西吗?他要失控了!殿下,快离他远一点!”
“失控的恶煞杀起人来可是不分敌我的!”
闻言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而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是锁灵囊离那只魂魄被人杀死的时候。
关于失控后的记忆他完全不记得了,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死人堆里,他才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被一群早就守在那里的人给封进湖里了。
那些人,全是自己杀的。
在发现自己身上再次出现这种花纹之后,闻言努力压制着心底的那股躁动,将右手手腕上的红绳咬断一截放到自己脚边,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他们不会敢接自己递过去的东西的,更不会让他靠近。
他一边控制着有些发软的身体从树上站起来,一边对初虞说道:“这根红绳能让白泽找到你的位置,别扔了。”
话音刚落,闻言就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身上的捆仙索都没解开。
当初虞反应过来的时候,闻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再去追也来不及了,外面全是恶煞的包围,他们根本冲不出去,更别说追上这样状态的闻言了。
第92章 圣光6
热……
好热啊……
就这么一会儿闻言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脑子都热成一片煮沸的粥了,快要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本能地朝着温度低的地方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找到了一个洞穴,洞穴里还有从从石缝中沁出来的水,日积月累,在洞穴中形成了一处冰凉的泉水。
刚见到这水,闻言不假思索跳了进去,直到刺骨冰水完全淹没头顶。
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泡在水里,脑海中浮现出点滴陌生的记忆。
但那记忆转瞬即逝,还没等他抓住,就在那一锅煮沸了的粥里完全消解了。
就算是直接泡在了水里,那股燥热也没有完全散去,他烦躁地伸出手不断拉扯自己的衣服,试图将自己脱个一干二净。
但他似乎忘了自己身上还绑着一条自己解不开的捆仙索,就算是拉扯半天也没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就在他愈加不耐烦的时候,水里传来噗通一声落水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只手揽上自己的腰,身上束缚着的捆仙索被轻轻一拽就直接散开了,紧接着自己的胸膛就贴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自己就这么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
刚刚在水里的时候,他就呛了好几口水,才从水里露头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直到把呛进嘴里的水咳了个干干净净才缓过来去看把自己从水里捞起来的人。
闻言的眼睛是恶煞独有的红色,因为呛水咳出了眼泪,眼尾和鼻头都是红的,身上的衣服本来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没了捆仙索就直接滑了下来,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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