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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近代现代)——迟不到

时间:2023-09-16 07:44:36  作者:迟不到
  因工作调动,陈周越的外公从首都调任过来。此前两地飞来飞去好几趟,来回折腾,现在在这边一待,可能就要好几年了。
  接到人,陈周越敬重地叫了声“外公”。
  外婆没跟着来,本家得要,这两天家里来拜访的客人也还没走。老伴儿没来,老头儿脸都是板着的。
  唐慕延安排的两辆车,跟着陈安疆一起来的随从人员坐一辆,他们自家人坐一辆。
  开车的是李叔,给他们家开了十年的车,老人了。陈安疆坐在后座,抬眼看见他,随口问道:“小李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叔从后视镜和他对视一眼,笑道:“领导好,我昨天晚上回来的。”
  陈周越坐在副驾驶,把后面另一个位置让给唐慕延坐。他双手环胸,闭目养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直到陈安疆问李叔怎么突然休这么长的假,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李叔握着方向盘,想起什么,看了陈周越一眼,笑道:“是——”
  “老人家怎么样了?”陈周越轻飘飘地回视。
  ?
  李叔反应很快,愣了几秒,选择先顺着陈周越的话说,“……没留住,二舅爷还是走了。”
  车内沉默须臾。
  李叔今年四十五,二舅爷怎么算也得有百来岁了。
  陈安疆点头道:“寿终正寝,节哀。”
  “节哀。”唐慕延跟着宽慰了句。
  “谢谢领导关心。”李叔神色悲痛,良心十分不安。
  二舅爷死了快十年了,又把他老人家拉出来死一次。
  实在是大逆不道。
  之前陈周越放他假,说会住华府江南一段时间。他以为陈周越和他的母亲和外公说过了,看样子老爷子是不知情的。
  想到这儿,李叔又看了陈周越一眼,怎料对方也看向他。
  不多时,一只匀称修长的手从副驾驶伸过来在他肩上拍了下,嗓音淡然:“节哀。”
  李叔:“……”
  晚上八点,唐思遇前脚挂了罗清华的语音电话,后脚陈周越的视频就拨了过来。
  对方拿手机的角度很随意,就连摄像头从下往上的这种刁钻角度,陈周越的脸也十分扛得住。下颌线紧绷,棱角分明。
  夜色朦胧,陈周越应该是没在家,唐思遇看见他镜头中出现的路灯和树,猜测他可能在小区里散步。
  “你什么时候出门?”陈周越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手机上。
  他垂眼,隔着屏幕和唐思遇对视。
  “马上就要出去了。”唐思遇见他那边的画面又晃了一下,似乎小跑了几步。正想问,就听见陈周越忽然轻声呵斥——
  “小宝,不可以。”
  虽是呵斥,语气却是柔和的。
  唐思遇怔松,什么小宝?
  “李叔正好也是这个时间,”陈周越低头看他,“他过去也要一会儿,你等十分钟再下楼。”
  “嗯……”唐思遇心不在焉,憋了憋,没忍住。试探道:“你旁边还有其他人?”
  “没。”陈周越说:“在遛狗。”
  镜头一转,一大一小的伯恩山犬出现在画面里。小的那个看起来已经有三个月大,但还一直想去找大的那只要奶喝,牵引绳绕来绕去,总是绊住大狗的腿。
  陈周越扯了一下手中小狗的那根绳子,不让它去缠着大狗,他喊了一句小狗的名字,然后把镜头转了回去。
  唐思遇:“…那只小狗的名字叫小宝?”
  “还没定,它是元宝的宝宝,暂时这么喊着。”陈周越拿手机的手稍微往上抬了抬,澄黑如墨的眼睛里碎着一两点周遭路灯的亮。
  元宝是陈周越的第二只狗,他妈妈送给他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唐思遇也算是看着它长大的。
  即便是这样,唐思遇之前朝对他视若无睹的陈周越脚边扔了颗小石子,元宝就突然六亲不认地冲了过来!
  咬着他的裤角,无能狂怒。
  微信弹窗消息跳了出来,唐思遇瞥了眼。
  「罗清华:到哪儿了?」
  唐思遇和陈周越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出了门。
  走到路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李叔也正好到。看见唐思遇,他算明白陈周越为什么突然要他到这来接所谓的同学了。
  每周,李叔都会向远在国外的江应回汇报陈周越的近况,细到一日几餐。目光扫过唐思遇的脚,隐隐猜到了陈周越为什么给他放半个月的长假。
  防着我呢。李叔心想。
  但他又疑惑,既然都这么防着他了,那为什么又要让他来送人呢?
  很快李叔便得到了答案。
  在送唐思遇进入名叫西子湾的酒吧后,李叔按陈周越的要求,在离不远的卡座时时刻刻盯着唐思遇。
  这里的环境太吵,五彩斑斓的灯光迷眼,人群堆里你推我搡,他一个没注意,那边便传来一道连沸反盈天的音乐声都掩盖不住地刺耳的砸碎玻璃瓶的声音——
  唐思遇被人压制着,他摸到什么就砸什么。周边的人被他们这一行人的动静吓了一跳,但也都只以为是喝醉了耍酒疯,纷纷离他们远了些。
  罗清华和另外几个混混强硬地架着唐思遇去了厕所。厕所里有一对儿正在办事的,见他们这阵仗立马避开,腾出地方。
  “你什么意思?”刚才在混乱中唐思遇的腹部被人打了几拳,现在还隐隐约约地痛。
  他冷戾地看着罗清华,目光扫视过站在他身旁的几个不三不四的混混。唐思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罗清华摆了一道。
  手机在进酒吧没多久,将要拨通宁江泽电话的时候被罗清华抢去。此刻他把玩着手机,遽然把摄像头对准唐思遇。
  “打电话多没意思,”罗清华恶意地笑,“给宁江泽拍段视频吧。来,打个招呼。”
  唐思遇拧着眉,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没什么顺手的器具,也没有逃跑的路。他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快速起身躲进隔间的瞬间,被两个挺瘦,但力气格外大的红发和黄毛给按住。
  这群人仿佛要集齐彩虹色,每个人的发色都不一样。
  “还敢跑?”罗清华狠狠踹了唐思遇一脚,怒极反笑:“让你跑!”
  说着他朝旁边的男生使了个眼色,确认道:“你带了吧?”
  “那肯定,你钱都付了,我肯定给你办妥当。”低调紫毛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密封袋,从里取出一颗白色药丸靠近唐思遇。
  罗清华重新录视频,手中的镜头也随之拉近。几人互相对视几眼,是毫不掩饰的恶劣。
  “滚开。”唐思遇低声吼道,脖子上的血管突起得明显。
  他不是傻子,在这种场所出现的药丸类的东西,很难不让人往不好的方面想。他瞪着罗清华,既愤怒又不解,再次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着录屏的画面中,唐思遇仿佛待宰羊羔的模样,罗清华心情愉悦到至高点。他的脸上青紫未消,表情夸张地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笑得乱七八糟的,看上去有些狰狞。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不过我其实也不想找你麻烦的。”罗清华假惺惺地说:“但宁江泽把我打成这样,他家里有钱有势我动不了,他那发小我也惹不起,只好把气撒你身上了。谁让你没钱没势,还是他好兄弟呢,算你倒霉行了吧?”
  “你……唔!”唐思遇正想骂人,一张口,紫毛突然把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异物强制塞进口腔,唐思遇下意识地用舌尖抵出去,却被人死死捂住嘴巴。
  药丸被唾液分解,融化,苦味席卷而来。
  药劲儿太大,没过几分钟,唐思遇便感觉到脑袋昏沉,睁眼仿佛是件特别费劲儿的事。
  指甲深陷掌心,他极力保持清醒。
  他害怕。
  怕得快要死了。
  “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罗清华慢悠悠地在唐思遇好友列表里找到宁江泽,选择视频,点击发送。他抬眼瞥唐思遇一眼,漠不关心道:“扔酒吧后门那条小道吧,不是有人喜欢捡尸吗?他长这么好看,直接被拖到巷子里——”
  “砰!!!”
  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撞开,罗清华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突然围进来的一群人给按在了地上。
  与混混不同,这群人身着黑色西服,训练有素,是正规安保公司里的保镖。几人被按在地上的瞬间,唐思遇失去支撑,歪斜着身体倒向地上——
  陈周越稳稳接住人,依旧心惊胆战。
  “陈…”看清情况,罗清华下意识开口,却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吓到噤声。
  抱着人到医院去检查,唐思遇洗胃时,陈周越就坐在医院的走廊边等着。他手肘撑着膝盖,弯着腰,垂着脑袋。紧握在一起的手,指尖发白。
  李叔有一个儿子,比陈周越大不了多少。他知道应该给孩子私人空间,所以在陈周越没有特别出格的前提下,很多事上他都选择没看见。
  但这个事……
  他开口道:“小越,这件事我会和老先生和江小姐汇报。”
  陈周越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说话。
  片刻,他直起身,背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阖上眼睛。
 
 
第14章 “哥,我怕……”
  在知道唐思遇吃下去的东西就是单纯的迷药后,至此,陈周越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接到李叔电话时,陈周越正在陪陈安疆下完一局棋。老人家年岁大,又赶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没过多问他的私事。
  陈周越私自从唐慕延手下调了几个人,带着就往西子湾去,一路上风驰电掣,还闯了两个红灯。
  他不敢想,要是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兜里揣着一个小的塑封袋,是他在与罗清华同行的那个男的手里拿过来的,里面还有几颗白色药丸。
  他守在唐思遇病床边,没等到对方醒,倒先等来了唐慕延。
  唐慕延猛地推开病房门,声音压抑着焦急和怒意:“你调我手下的人干什么了?!”
  声音很大,陈周越微微蹙了下眉头,眸光落在唐慕延身上,黯沉沉一片。
  给唐思遇掖了掖被子,起身往外,“出去说。”
  顺着他的目光,唐慕延这才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儿子!
  他第一反应就是,陈周越背着他,调几个专业的安保人员就是为了报复唐思遇。
  唐慕延快步跟出病房,他往走廊两侧张望,看见陈周越站在左侧的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近,率先给这件事下定论:“我知道你厌恶他,但你也不至于找人打他吧?”
  陈周越打唐思遇,在唐慕延看来,就是在和他开战,在打他的脸。
  唐慕延压着火气:“你既然看不惯他,这样,我明天就让人给他办转学,离你远远的。”
  闻言,陈周越转过头来,眸光深深。
  唐慕延以为他不满意,道:“行,给他送出国,行了吗?”
  “别自以为是。”陈周越转过身,背朝着窗口,远处的路灯恰好重合在他的身上,像是在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旋即,他把兜里的东西递给唐慕延,该是问句,落入旁人耳中却有一种漠然和笃定:“违法买卖迷奸药,判几年?”
  “你买的?”唐慕延表面担心,内心却雀跃。
  小兔崽子终于有把柄落到他手上了!
  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谁比陈家更注重外界形象,一旦爆出什么不好的丑闻,要是有人借题发挥,且不说陈安疆即将退休,甚至可能会牵扯到陈家多年的根基。
  陈周越睨他一眼,表情冷淡,“你问李叔,他知道。”
  药丸接到手中,唐慕延面色严肃,心中有所怀疑,问道:“这真是迷药?”
  “谁知道。”陈周越不再浪费时间,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意有所指道:“可能是其他什么也说不定。”
  信息一股脑的砸过来,唐慕延站在那儿消化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给李叔打了一个电话。
  唐慕延脚步匆匆,边走边说。他隐隐施压,主打亲情牌:“小李啊,今天晚上的事先不要上报给我夫人和老先生了,我来处理……”
  与此同时,往常热闹的酒吧已经被宁江泽搅翻了天。
  室内灯光敞亮,清场后没了拥挤的人群尽显空荡,满地的彩色纸屑和卡座上各色的酒,都彰显着这里在他出现之前有多热闹。
  没找到人,宁江泽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翻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转身问酒吧负责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谁带走的?”
  宁家家大业大,涉猎广泛。业内的人都知晓乾宁集团的老总有一个儿子,年岁尚小,在本地读高中。
  宁江泽从不显摆家业,身边的同学几乎都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只知道是个富二代。
  但在外就不一样了,何况还是在自家涉足的产业下的店里。
  但凡接触过几次宁江泽的都知道他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负责人面色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汇报:“调了大门和走廊上的监控,是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带走的。”
  脚步一顿,目光不耐地从眼尾瞥过去,宁江泽烦躁道:“具体点。”
  负责人额头起了薄汗,没敢抬手擦,努力回忆了一下,“五个。”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监控里的人只能看个大概。他想起还有一个相对训练有素的保镖来说,要单薄和稚嫩的身影,补充道:“还有一个年轻人。”
  “那他妈其他几个七老八十?!”听了半天废话,宁江泽的眉头都快拧成中国结了,“带我去监控室。”
  医院里,住院部的灯几乎是通宵亮着,方便护士查房换药。唐思遇住的单人间,只留了床边的那盏暖黄的台灯,所以醒来的时候并没觉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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