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姻缘拜少君?!”青岁震惊。
他什么时候有这个作用了?他保佑姻缘吗?从哪里传出来的???
恒儿娘亲抱着娃娃笑:“哎呀,还不意思啦,小郎君莫害羞嘛!想求娶心上人是好事,感情好咧。长乐祠下姻缘桥,走过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哦!下次把你心上人约出来,走过姻缘桥,拜过长乐祠,一辈子都和和美美的咧!”
说着又伸出一只手拧着恒儿他爹的耳朵把人拎回来,眉眼带笑的捏捏儿子的小脸:“少君可是真的遍听民意,上次我跟他说想要个孩子,回去没半年就怀上了,这不,带着恒儿一起来还愿啦!”
说着夫妻俩就跟青岁告别,一步一念的上山去了,徒留青岁在原地震惊到无以复加。
除了保佑姻缘,还能保佑生孩子???
他这么牛逼的吗?
他自己都生不出孩子,还能保佑别人生孩子?!
青岁瞳孔简直是十二级大地震,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明白自己的作用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赶紧一路偷听,发现除了求姻缘求子的还有求家宅安宁、身体健康、家人平安等等,但是求姻缘的十个里有六个,而且还都乐呵呵的说灵验,剩下四个里两个还愿的,还有两个才是求其他的。
青岁完全搞不明白,看着人来人往的长乐祠,还有崖边的萃华木,怀疑人生,难道他真的能保佑姻缘?不可能吧?
“阿岁?”
“嗯?”青岁一抬眸,看到最上面摩拉克斯正站在百姓向青岁祈愿祈福的那棵萃华木下。
漫天的红线和祈福木牌随风飘动,与他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一起遥望着远方不知何时归来的神明。
似乎不管他的前方是云雾缥缈的山崖,还是血染的沙场,气度风华都是举世无双,垂眸是雍容典雅的贵公子,抬眼是杀伐果断的君主,但是不管什么样子,总是惹眼到让人难以想象和日后那个平和的往生堂客卿是一个人。
青岁从很多个角度看过不同时间的摩拉克斯,一开始总是很紧张的盯着他,又不敢和他对视,只好去看他的指尖、发尾、背影,只要确定摩拉克斯在身边就安心了,后来就是依赖转变为信任,依赖是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在眼前,而信任是相信不管何时他都会在身边,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才是追逐的那一方,直到现在。
刚刚那个很相似的画面,他似乎看过、听过很多遍,就连璃月港的人都知道帝君最爱去的地方是长乐崖,所以就算他们发现不了帝君,却常常在祈福石连带着向帝君也拜一拜,那棵树旁的岩石上都被系满了红绸。
这样的摩拉克斯让青岁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前几次回溯中的自己。
那一次他踽踽独行走到结局时,回望那一生,早年意气风发任性妄为兼济天下,纵横七国无不是他的身影,后来窥的真相全力挽回,却只能看着磨损日渐严重,眼睁睁看着一切走向不可挽回的介乎,那么多困难都熬过来了,就算是如孤魂野鬼一般只剩下执念他也依然守着,却发现最后还是走向消亡。
他就想,时光啊,真狠心,一点一点夺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不管是记忆、还是感情或者是物质。
但是现在他就站在这里,摩拉克斯站在他对面,他反而觉得有些惶恐,他一如既往的望着那个身影,东奔西走的为了这个世界奔走,为了无数次摩拉克斯在他心中响起的那个愿望奔走,却好像忘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摩拉克斯只是习惯的伸手揉他的脑袋,轻笑:“回来了?”
青岁眨眨眼,眼眶有点酸,伸手抱住摩拉克斯,闷闷的答道:“嗯。”
“怎么?遇到什么事了吗?”摩拉克斯倒是有点惊讶,看着不像是不开心啊。
青岁摇头,赖在他怀里不想起来,刚才那么多想法现在统统都没有了,只想抱着不放手,倒是没忘记一件事:“为什么人们都到我这里来求姻缘?我又不能保佑姻缘!”
摩拉克斯倒是若有所思:“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所以恼了?我也奇怪,不过上次留云同我说是因为我总是往这边跑,被人看见了几次,后来不知怎么就传成这样了。”
青岁就蹭啊蹭:“那他们求来求去的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摩拉克斯一愣,随即失笑:“不是你说要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成婚吗?”
青岁动作一顿,不说话了。
摩拉克斯就拍拍他的背,青岁就乖乖的松开,被牵住手,慢慢往回走。
他抬眸去看摩拉克斯,没发现他有什么伤感,倒是他自己还是有点愧疚,就小声问道:“你经常来这边吗?”
摩拉克斯点头,含笑道:“是啊,睹物思人一下,怎么了?”他低头看到青岁的神情,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失笑。
“难不成阿岁在外从来没有对我有过思念之情吗?”他说着,还有点失落。
青岁赶紧摇头:“不是,有过的!经常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啊!”
摩拉克斯于是正色到:“那就是了,阿岁在愧疚什么?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思念更是无错,分别固然难舍,但是重逢的欣喜就足以抵消那一点点不舍了。”
青岁呆住了,看着摩拉克斯,看他把思念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目光中满是喜悦,根本没有什么落寞,莫名的就不难过了,这么一想,好像是分别了,再也不能重逢更加难过哦……
于是他更加攥紧了摩拉克斯的手,已经变回白金色的头发蹭的乱糟糟的,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拱到他身边,这会儿看上去什么仙气冷气都没有了,大概只剩下傻气了,他们一起逆着祈福的人流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青岁还在感叹,求姻缘的是真的多,成双成对的也不少,更是给了那些一个人来求的希望和底气,拜的时候可虔诚了,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月老了。
不过,等到战事结束就成亲,那岂不是回去之后就可以了?青岁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这么一想,莫名有点耳根发烫,就抬眸去看摩拉克斯,那点含羞被美色蛊惑的丢到了九霄云外。
不亏,不亏啊!
摩拉克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青岁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被笑了,于是眯着眼睛扑上去咬人,结果身高不够,只能咬到锁骨,咬完转身就跑。
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是一连串事情下来,青岁感觉累的骨头都松了,推开房门往榻上一躺,手一挥给自己换了一身睡衣,抱着被子打滚,浑身都发懒,然后摩拉克斯抱起来解开发冠和发坠再塞回去,眼巴巴的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又匀称的手和锁骨上的牙印在眼前晃来晃去,还没起点什么心思,已经睡着了。
第88章 此画当真
青岁一觉睡了两天两夜,期间还做了很多梦,不过都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碎片,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再去某个时间线一游什么的,只是很普通的梦,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忘光了。
实际上魔神对于睡眠的需求是很少的,除非像摩拉克斯那种加班程度,连归终都会受不了悄悄摸个鱼放松一下,免得打破摩拉克斯连续多长时间不睡觉不休息昼夜不息废寝忘食的加班记录。
睡的太沉的后果就是清醒的过程很迟钝,以至于青岁心里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眼睛还是闭着的,甚至格外沉重,根本抬不起来,眼皮还想继续睡但是脑子已经清醒了,还有种睡太久了的混沌感和头疼……等等,他会头疼吗?
好累……
哈啊——青岁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是没能睁开,但是身体已经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往前考了靠,脸颊触到柔软的衣料时习惯性的蹭了两下,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抱,被中途扣住然后捏着手指放在了深色的丝质被面上,指腹被捏了好几下。
唔,有点痒。
青岁想把手缩回去,但是却被牢牢的扣住了指节,手指一根根被分开,然后逆着肌理从指腹抚摸到指根,带来一阵令人发麻的痒意,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沉重的眼皮都被刺激的醒了过来,却发现做这个动作的摩拉克斯完全是无意识的,对方另外一只手正翻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按住了青岁乱动的手,像是平常会不自觉敲上桌面再向后滑过一点距离那样,玩着青岁的手指。
青岁眨眨眼,竟然有点意外,摩拉克斯竟然半倚在床头处理工作?难道是被他带坏了学会偷懒了?
自从发现自己没有近视的苦恼了以后,青岁简直想长在床上,归终还笑他,没见过哪个魔神比人类还需要床铺的。
青岁忍不住蜷曲了一下手指,又被摩拉克斯抓着捋平,还轻轻的瞥过来一眼,好像是在说不要捣乱。
青岁:“……”啊,有点可爱,但是真的好痒,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只是手指间的肌肤相贴,便仿佛能够感知到这看似脆弱的皮下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因为十足信任,就连抗议都只是轻轻勾起手指,然后笑着用那双微凉的眼眸看过来,比之初见更浅的色泽,会让他想起初见时那个小小的团子,牵在手心里的时候软的一塌糊涂,一边惶恐一边摆烂,实在是个矛盾的团子,长大之后也变成了一个矛盾的少年。
同样的动作,同样沉沉的睡在身边,如今再看却好似能够感受到指纹中岁月的变迁,一想到以后的每一段时光里都有这样一个一直不变的存在,不自觉的就会宁静下来。
青岁在自己真的笑出声之前反客为主揪住了摩拉克斯的手指,趁他没反应过来赶紧用双手捂起来藏到怀里:“痒!”
摩拉克斯正好将书翻到下一页,上面的内容突兀的一变,看清之后指尖忍不住一抖,瞳孔微微一缩,条件反射的往下一扣,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来青岁就在自己身边,偏过头一看,果然对上了一双好奇的眼眸。
摩拉克斯:“……”让他想想这是谁送过来的资料,理水?还是萍儿?
这帮家伙一天天的在搞什么鬼?不是加班加的都脚不沾地了吗?还有空画这些乱七八糟的?
没等他思考完,青岁已经伸手去拿那卷“文书”了。
摩拉克斯紧紧的按着书,神色不明,眸中还闪过一丝无语:“……”
这点情绪被青岁看在眼里,于是更加好奇的去拽,凑上前去掀书角,眼底是明晃晃的好奇:“给我看看嘛!写了什么能把你吓到?”
摩拉克斯沉思片刻,反倒勾起一丝笑意:“看过后不许后悔。”
青岁完全没被他这表现吓到,一脸肯定的点头,表示肯定不会的,于是翻开书,却看到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画,画上的两个主角十分眼熟,而内容……
青岁条件反射的反手合上书,指尖抖的比摩拉克斯还厉害,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似乎脸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薄红:“谁画的?!”
摩拉克斯无言的看着他,他要是知道刚才就不至于吓成那样了,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推测:“大概是理水或者萍儿吧,上次我吩咐理水给我送来一份青墟浦最近十年的案卷,他说是在萍儿那里复检,嗯……若陀大概不会画这种东西吧?”
他挑着眉,回忆了一下若陀龙王的画风,和青岁对视了一眼,一同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青岁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堪入目的姿势,只看了一眼就想原地爆炸,甚至想拽着摩拉克斯的领子问他怎么脸都不红一下,光看那个反应还以为是什么恐怖事件呢,谁能想到是这个啊?!
摩拉克斯轻咳了一下,他对这种事倒是并没有什么过度的羞耻心,但是也仅限于和青岁之间,如果是流传在外的话……还是大可不必了。
有这个胆子的,也不知是哪位闲暇的仙家,向来是工作过于轻松了。
他正想着,却发现手边一动,发现青岁把书又翻到刚才那一页,一边脸红的滴血一边还坚持着仔细又看了一遍,然后飞快合起来,语气沉重:“还好,没画上脸,就是特征有点明显。”
完了,现在根本忘不掉了,青岁放空大脑,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代入进去,然而忘了画上的另一个主角就在他旁边,自己甚至还抓着对方的一只手,视线一滑就能看见对方整齐的领口和平直的锁骨,于是思想唰一下掉进深渊。
青岁缓缓的放开摩拉克斯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悲鸣:“呜——为什么你要长的这么好看?!”
根本忘不掉了啊!靠!
摩拉克斯垂眸看他通红的耳垂,眨眨眼,轻笑着问:“阿岁在想什么?”
在想一些不能过审的东西,青岁心道,但是他会说吗?当然不会。于是他只是把头低的更深了,不说话。
所以到底是谁画的?还藏在这种官方资料里?肯定不止理水跟萍儿两个,所有的仙家都有嫌疑!!!
他偷偷的张开手指去看摩拉克斯,发现他已经转过头重新拿起那本书,似乎想要离开去找罪魁祸首。
青岁不可置信:“……?”
你认真的吗摩拉克斯?
于是下一秒他就抓着那家伙的头发把他摁到床上,凶巴巴的瞪他,脸上还烧的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还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你去哪儿?”
然后就看到摩拉克斯眼底溢出笑意,顿时心下一惊,低头一看,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等等,他穿的是睡衣来着,解开腰带距离不穿不就只差一步了吗?
-
那副画不会是摩拉克斯故意放进去的吧?
“阿岁误会了,当真只是意外而已。”
-
大概是又睡了一觉的缘故,这次醒过来的时候倒是格外有精神,除开身体上的一些不适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青岁以前还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亲身体验过之后才发现,有时候不是疼不疼酸不酸的问题,而是适不适应,习不习惯的问题,就算身体好了,但是心里还是会想起来,连带着身体好像都记住了一样。
每次这种时候青岁都拒绝摩拉克斯靠近他五米之内,否则他不保证自己能忍住。
虽然怀疑过,但是中途倒也确认过好几遍,那副画确实是意外。
青岁轻轻一吹,一点灰色余烬随风飘转到窗外,而且现在已经被他毁尸灭迹了。
不管是谁画的,反正都没了,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看到过的,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这样。
64/79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