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乌云”能动,运动的速度还很快,来势极其猛烈。
嗡鸣愈发响亮,穿透扭曲燃烧的空气,直愣愣冲向他们!
第97章 绿洲
“疯了吗!”赛尔斯大吼一声, 精神力不受控制外溢,被夏玄硬生生压了回去。
“不要轻举妄动!”夏玄厉声道,成群的黑色异兽铺天盖地压下来, 虎视眈眈盯住他们一群虫红。
宁丹臣放大异兽虫的模样, 一旁游戏系统已经检测出来提供有关信息。
他对夏玄道:“中阶异兽黑岩虫, 成群行动,有剧毒, 会产生高分贝嗡鸣,损毁听力, 不要碰它们, 保护好耳朵。”
夏玄抬手拦住身后所有成员的动作,A级精神力猛地爆发, 精神屏障护住契索军校生的同时,也击落大片黑岩虫。
无数黑色尸体从半空噼里啪啦掉落,不一会儿沙子上填了一大片。
他的精神力攻击凶悍, 也只杀死了一部分, 还有层出不穷的黑岩虫海潮般涌出来, 看样子是要用车轮战耗死夏玄。
“走, 这里不能多停留, 不然我们会被耗死在这。”夏玄冷声道。
所有军校生点头, 在他解开精神力屏障后展开骨翅, 跟在夏玄身后疾速飞行离开。
宁丹臣在夏玄他们和追杀的黑岩虫之间, 用手指在光屏上画出一条长线。
一时间,那些受到攻击疯狂尖叫的黑岩虫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拦住, 不断撞击也破不开那层障碍。
用力撞了几回之后, 这群黑岩虫只能红着眼, 看夏玄他们的背影逐渐变小, 最终消失在它们面前。
成群的黑岩虫调转飞行方向,几秒嗡鸣后,尽数消失在沙漠之中。
像是从未出现过。
宁丹臣托着下巴,对黑岩虫来得突然癫狂,消失得干净迅速一事总觉得有说不上来的诡异。
这片密林像是有一处神秘的口袋,拉开拉链放异兽,打不到就收回去。
他重新打开地图,有关异兽的标注再次发生了变动。契索军校生的坐标正在快速移动中,看方向是沙漠中的绿洲。
而他们越靠近绿洲,附近的低中阶异兽数量就越少,绿洲附近甚至没有异兽存在。
异兽是生物,需要进食饮水。沙漠水源并不充足,异兽再能忍饥耐渴,也不可能滴水不沾。
绿洲附近的异兽不可能稀少到这个程度。除非里面有让异兽更忌惮的存在。
夏玄他们已经接近绿洲边缘,宁丹臣抓了抓头发,对他们的运气感到由衷的佩服。
抽签出问题,一进赛场碰上沙尘暴,没走多久遇到成群剧毒异兽,现在还可能直捣黄龙,直接撞上大boss。
“绿洲附近的异兽数量少到离奇,按理来讲水源处的异兽应当很多。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有别的东西把所有的异兽吸引走了……”宁丹臣正色道。
夏玄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二是绿洲内有更令它们忌惮的东西,连高阶异兽都不想靠近。”
“对,方才那群黑岩虫,很有可能是因为恐惧才会那么疯狂。”宁丹臣说。
气温过高,不少成员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有必要进行休整和补充水分。
夏玄抬起头看天色,他们是下午进入的赛场,夜晚来临的时间逐渐逼近,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找其它扎营地了。
“诺艾尔,扎营吧。”夏玄转过头对诺艾尔说,又走到一边继续和宁丹臣商量:“绿洲内可能有什么?”
宁丹臣滑动光屏,所有的信息趁现在地图的两侧,他上下观察绿洲,角角落落都没放过,连横截面都看了,什么都没有。
干干净净很是安全的绿洲,就好像在嘲讽宁丹臣过分敏感的神经。
“什么都没有……”他喃喃道。无法怪他敏感,他和夏玄一同经历三次军事训练,三次都出现了大问题,无法言明的不安预感让他们发现了众多线索。
也让夏玄多次陷入生死危机中。
这是第四次训练,出现如此特殊的情况,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
契索军事学院的军校生已经开始放下装备安营扎寨,赛尔斯他们正在搭帐篷。
夏玄展开骨翅飞至半空,俯视整片绿洲,细致描摹整个绿洲的轮廓。
“绿洲外轮廓没有特殊之处。”他对宁丹臣道。
宁丹臣用手指勾勒整片绿洲的外轮廓,一个无规则的闭合图形,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出现诡异的蝴蝶图案。
“太平静了。”他的右手抵住双唇,对过分平静的情况树立了十二分的警惕。
绿洲暂时没有问题,甚至能称得上安全,其他军校生已经坐在帐篷里开始休息,唯有夏玄和诺艾尔还在检查四周。
“希望动静来的早点。”夏玄说,缓缓从半空降落,收拢骨翅走向诺艾尔。
宁丹臣的指尖轻敲桌面,一番思索后,他入侵了帝国军部的信息库。
这些帝国最先进加密技术在他眼里和一捅就开的传统锁具没多少区别,入侵时根本没惊动警报系统。
他在军部找密林的资料,这些信息绝大多数是军部的军雌前往密林执行高危任务,活着走出来后一点点记录下来的。
他直接进行有关勒顿密林的检索,大片的资料过后,终于找到一条疑似的线索。
一大堆资料里只有这一小段与绿洲有关。
“位置不定,会跟随沙丘移动……有精神力力场,容易出现幻境影响。”宁丹臣逐字逐句念下来,资料最后是信息记录者。
他惊讶道:“沉霄?”
游戏助手没有出来提供其他线索,安静地和死了一样。宁丹臣顶着那串姓名与信息,猛然道:“糟了。”
勒顿密林迎来日落,天色渐晚,黑夜即将笼罩这片沙漠。
夏玄他们今晚必然会出意外。
宁丹臣急匆匆退出军部的信息库,正想强行插手将夏玄他们带离绿洲的区域,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刺耳急躁,大有他不接电话就打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宁丹臣只能关掉光屏,暂时断开与夏玄的精神链接,拿出手机接电话:“喂,我是宁丹臣。”
电话那头是谢之桃,女生慌张的哭声让他收起了所有心思:“宁学长,周学长在办公室突然昏死过去,全身都在抽搐,五官都出血了……”
环境音极其嘈杂,粗糙听过来,有救护车的声响,还有喇叭声。能初步判断谢之桃和周若明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宁丹臣沉声道:“你们现在是去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先不要哭了,没事的。”
谢之桃抽泣一声说道:“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现在过去,你不要慌,先冷静下来。”宁丹臣安抚了谢之桃几句后,套上外套,穿上鞋子后又急匆匆跑回卧室拿了件大衣出门,迅速打车往第一人民医院去。
他到的时候谢之桃他们已经到了,周若明在抢救室抢救,谢之桃坐在门口,上身衣服全是血。
她没有受伤,身上的血全都是周若明的。
谢之桃向来冷静,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强行控制好情绪处理问题。
今天给宁丹臣打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确被周若明的情况吓到了。
她脸色灰白,一双眼通红发肿,手上都全是血,她没穿外套,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位置上不住打颤。
情况并不好。
宁丹臣将臂弯上挂着的大衣披到她肩上,坐到她身边低声询问:“你们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湿巾递给谢之桃,示意她擦擦手上的血迹。
谢之桃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湿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咳了两声,语气发抖地说:“我们一开始只是在办公室处理其他交到社联那里的活动策划,没过多久,周学长说自己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两次后继续说:“我就让他休息一会儿,那些文件我来处理,他说不用……”
“还好,就是一点点不舒服而已。”周若明冲谢之桃比了个手势,“比宁丹臣气我的程度还轻。”
谢之桃没忍住笑:“宁学长已经成计量单位了。”
周若明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无奈道:“他这学期天天出幺蛾子,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折腾啊。”
办公室内一时间只有纸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响,谢之桃敲下回车键,抬头伸了个懒腰,却见对面桌前的周若明流下两串鼻血。
“学长!你流鼻血了!”她匆匆站起身,从桌上狂抽纸巾走到周若明身边递给他:“你没感觉吗?先止下血。”
周若明接过纸巾捂住鼻子,冲她无力地摆摆手:“可能太干了,但我的确没多少感觉……”
“不过谢女士,我怎么看东西是红色的?”他缓缓转过头,双眼里流下两行血。
谢之桃惊道:“学长你眼睛也开始流血了!我给你打救护车,你不要乱动。”
周若明全身僵硬,脸色灰白的可怕,像是一尊即将被销毁的雕像。
他咳了几声,磕磕绊绊应答谢之桃,刚发出一个音节,就猛地吐出一口血,全身不受控制抽搐痉挛。
谢之桃正在和医院说明情况,一转身边看到周若明大口大口吐血,手机都拿不稳,跪在地上喊周若明的名字,又不敢碰他,人直接就慌了。
“血一直止不住,在救护车上也没停过。”谢之桃手里的湿巾要被她绞烂,宁丹臣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用害怕,医生已经在抢救了,若明不会出事的。”
“我先给若明爸妈打个电话。”他拿出手机,找到了周若明父母的电话。
“喂,惠姨,我是宁丹臣。”宁丹臣起身离开座位,走到一边压低声道。
他看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说道:“您能和周叔叔来趟原海市吗,若明的身体……”
好在周家父母听完没有慌神,立马定了最近的机票飞来原海市。
他挂断电话,重新坐回位置,谢之桃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言的模样,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抢救室外的走廊安静得吓人,突然传来的水滴落地声就显得很明显,宁丹臣低下头,在谢之桃的脚边看到了两三滴血。
他瞳孔猛地放大,轻轻抬起谢之桃的头,女生的鼻腔中流出两道血。
“谢女士?谢女士!”谢之桃的症状几乎是周若明的翻版,鼻血过后双眼流血,紧接着开始咳血。
宁丹臣不敢随意碰她,奔跑着去找护士医生了:“医生,护士!”
抢救室外就剩下他一个人,周若明和谢之桃全在里面。
周若明父母已经在飞机上,谢之桃是原海市人,她的父母得到宁丹臣的通知后就已经来医院了。
“为什么会突然没时间了?我已经用精神力压制了整个置换反应,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宁丹臣嗓音干涩地问游戏助手,
他的精神识海中一时间只剩下机械运转的声音,机械虫严肃道:“漏洞在逐渐严重,镜源种那边加快了所有的置换流程,不只是周若明和谢之桃,其他有置换情况的人或多或少出现了出血现象。”
宁丹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力捏紧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怒意在一瞬间填满胸腔,他甚至能察觉到头痛。
“他们的自我意识现在在哪里?”他的语气森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镜源种生吞活剥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抢救的友人。
“周若明与谢之桃的自我意识正在迷失中,不过他们身上有玩家的精神力附着,迷失结束到达赫格拉斯帝国后,具体方位便会清楚显示。”游戏助手回答道。
这是目前宁丹臣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他疲倦地抹了把脸,边听见身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同学,之桃在这里面吗?”谢之桃的母亲抓住他的手臂,紧张道。她身旁是谢之桃的父亲,也是一脸慌张。
宁丹臣点点头,起身给他们让座位:“对,谢之桃在里面抢救。”
“这……怎么就抢救了呀!”谢母快要哭出来了,谢之桃是独生女,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只知道谢之桃情况危机在抢救。
宁丹臣摇摇头:“我朋友也在里面,我也不清楚,只能等医生出来说明了。”
等谢之桃和周若明从抢救室出来,转到普通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周若明的父母一脸憔悴赶到病房,就见宁丹臣坐在病床边捶肩膀。
“丹臣,若明怎么样?”问话的是周若明的父亲。
宁丹臣低头看向昏迷中的周若明,说道:“医生暂时没查清楚病因。”
病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周若明父母和谢之桃父母都坐在病床边,担忧地望着病床上的孩子。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他靠在病房门口的墙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外壳。
他方才强行释放精神力,检查了周若明和谢之桃的精神识海,对破碎的场景进行了勉强的修复。
大脑和被抽空了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置换反应加速,周若明和谢之桃的自我意识在迷失中,代替他们的镜源种也暂时没有完全出现。
宁丹臣揉了揉眉心,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周母惊喜的声音:“若明!”
他快步走回病房,周父已经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周若明睁开了眼,周父周母沉浸在儿子清醒的喜悦中,却没看见周若明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适与迷茫。
他的脸上隐约浮现黑色的花纹,呼吸罩下的五官出现几秒的狰狞。
宁丹臣冷冷地看着他,对方似乎注意到他并不友善的视线,眼里闪过一丝挑衅。
精神力猛地在病房内散开来,宁丹臣面容紧绷,开口无声警告周若明体内的镜源种:不要轻举妄动。
那名镜源种五官狰狞,全身控制不住痉挛。
“若明!”周母慌张道,宁丹臣上前扶住了周若明的手,一脸紧张地说:“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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