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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乔楠翻了个身，摸出手机自顾玩起了手机。
梁思衡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了摸他的胸，下巴枕在他的脑袋上方，“你看什么呢？”
“新闻。”
“哦。”梁思衡无趣地撇撇嘴，乔楠似乎生气了，但他并不知道乔楠生气的理由，他抽回了手，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现在尴尬的气氛，他觉得有点儿难过，也有点儿心酸。
乔楠盯着手机，烦躁地滑动着屏幕，等了好久，也没见身后有什么动静，赌气地一翻身，面朝正眯着眼休息的梁思衡，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看。
梁思衡终于憋不住了，睁开眼来，眼眶湿漉漉红通通的，他看到乔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泄气般地问道：“乔楠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我真的好累，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在主动，我多想你也突然给我打个电话，突然来到我的面前，哪怕是条微信都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乔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乔楠心疼了，手指按在仿佛就要落泪的眼角，揽过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嘴唇贴了贴他的头顶，对于梁思衡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并不怪他，确实，他做得太少，付出得也太少，这段感情只有梁思衡在努力地维系着。
“别多想，我很在乎你。”乔楠说不出太过赤裸的情话，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手指按压着他的后颈，“不要哭。”
梁思衡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嘴一张牙齿咬住了他的一块肉，故意磨啊磨，乔楠无奈，把他的脑袋给掰起来，咬了咬他的唇瓣。
“你刚才为什么生气了？一整个下午你都是心不在焉的，你不喜欢我来找你玩儿吗？”梁思衡抬起脸，眼睛还是很红，布满了血丝。
乔楠皱皱眉，一本正经说道：“那款游戏我也在玩，很快就可以超过潘伟了。”
梁思衡呆了，脑袋里的浆糊捣了捣后，笑着扑在了乔楠身上，用下身顶了顶他的腰，“靠！你这是吃醋了！潘伟的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就一直男！”
乔楠的脸一刹那变红，被戳穿的感觉并不是很好，翻身将他压在身上，用吻堵住了他得意洋洋翘起的嘴唇，梁思衡笑得更欢乐了，两腿缠上了他的腰。
又是漫漫一夜，本以为泡汤的计划，这下看来可以持续更久了，毕竟也有小半月没见，恨不得彼此榨干对方。
第41章
第二天，梁思衡果然把潘伟叫上，三个人吃了一顿饭，乔楠自然不怎么说话，就听他俩在那儿热血沸腾地探讨游戏攻略，潘伟说到兴奋处时还暴露了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在游戏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后来两人就成了情侣。
梁思衡有点儿羡慕，潘伟和他女朋友是自然而然处在一块儿的，哪像他和乔楠，是他卯着一股劲儿追来的，回想起来有一丢丢的心酸，不过嘛，这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他们还不是在一起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真理。
“乔楠，我得跟你说件事。”梁思衡抱着书包，难得的严肃起来。
乔楠握紧方向盘转了一个弯，“说。”
“我爸妈要见你，过年期间你要不去我家吃顿饭吧。”梁思衡纠结了很久，到临走的时候终于说出口了，虽然他俩交往了没多久，可是迫于母上大人的淫威，不得不屈服，只能跟乔楠商量商量。
乔楠面容无动于衷，不笑也不怒，没什么情绪，“一定要去吗？”
“我爸妈可急了，过了年我就二七了，他俩不是着急的嘛。”
“好啊，不过我只有两天的假期。到时候一天去你家，一天去我家吧。”乔楠按了一下喇叭。
梁思衡点点头，没想到乔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原以为还要软磨硬泡一番，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就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么久 。
“你答应就好。”乔楠停下了车，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梁思衡指了指自己，“我答应什么了？”
“陪我回家过年。”乔楠说得轻轻松松，可是听得人却瞬间懵了，梁思衡仿佛是耳朵暂时性失聪了一般，两只手搭在乔楠的胳膊上，“你说什么？”
“礼尚往来，我答应去了你家，你也得去一趟我家吧。”对于乔楠来说把梁思衡带回家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俩已经是情侣了，而且还是上过床的情侣，那么见家长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父母。
梁思衡给自己顺顺气，羞赧地瞥了一眼乔楠，“去，干嘛不去！”
乔楠觉得有趣，又戳了一下梁思衡的酒窝，顺便掐了一把他的脸蛋。
在这之后，梁思衡成天都像是被灌在蜜罐里的小蜜蜂，甜的都晕晕乎乎了，阿毛连连摇头，“啧啧，果然谈恋爱容易变傻。”
“嘿嘿。”梁思衡同志很应景地露出一个傻笑。
在家，他也是老样子，两枚小酒窝傻乎乎地安在了脸上，梁静时不时调侃他几句。
快到年关了，梁静和梁衡也不再出去旅游，而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写稿子，梁家夫妇都是旅行记者，一个摄影一个写稿子，两人有一家小工作室，所以一年到头，有大半时间在外面摄影纪实。也是因为这份工作，对于梁思衡年少时突如其来的出柜，他们能以较快的速度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到现在梁静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
不过儿子都要领男儿媳妇回家过年吃饭了，梁静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疙瘩了，只是盼望这个年快点的到来。咱傻儿子终于有人疼有人爱了。
梁思衡给乔楠发了个微信，“乔楠，你放假时间确定了吗？”
隔了两个多小时，乔楠回了。
“我可能回不来了，课题出了点差池，也许这个年我就不回家过了。”
梁思衡愣愣地看了这条微信好久，不耐烦地搓了搓脑袋，犹豫了一会儿给他打了电话。
“乔楠，你连一顿晚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不行，我实验室走不开，进样需要时间控制。”
“可是我跟我爸妈都说好了，你就不能让潘伟顶替你一个晚上，不，半个晚上也不可以吗？”
“这次课题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出一点儿错。”
梁思衡抿了抿嘴，窝在床里，眼睛酸溜溜的，弱弱地问道：“那一个小时都不可以吗？”
“来回需要时间的，思衡。”
梁思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已经快到年关了，明明已经说好的饭局，突然就没有了，他该怎么跟他的父母解释，他爸妈期待了许久，要是冷不丁说取消了，他妈对乔楠印象一定会差爆了。
“那我们去杭州吃吧！我让我爸妈一起去杭州，这样行不？”梁思衡兴奋地说出建议，“怎么样？”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叹息，“你觉得这可行吗？春运不是开玩笑的。”
梁思衡抠了抠床单，眼皮下垂，憋着气儿，闷闷地回道：“嗯，那成吧，我会跟我爸妈解释的。”
“思……”
“嗯，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梁思衡飞快地挂了电话，嘭――摔在了床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心里很不爽。
原以为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个年，看来是不成了，课题重要，我就不重要吗？梁思衡脸闷在枕头里，眼睛旁边湿漉漉的，恍然觉得这小半年他过得好累。
还说要带我回家过年？到后来不是什么都没有！既然这么不确定，那时候就不要乱定什么约定，给人希望是他，给人失望也是他。反正什么事都是他在牵着鼻子走。
梁思衡狠狠地擦了擦眼睛，一掀被子睡了，管他呢，明天再说吧。
第42章
“你说什么？不能回来？”梁静两只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好的吃顿饭，怎么说话不算话！”
梁思衡一直熬到了过年前两天才憋出了这些话，“他研究的课题出了问题，回不来，也不能怪他。”
“他是研究多大的课题，说好的约说推就推，也够爽快的。”梁静嘲讽地笑，“梁思衡，你跟那个叫乔楠赶紧分了，成天屁颠屁颠凑上去，你是多怕找不到对象，男人多了去了，干嘛要选一个对你这么不上心的男人！”
“妈！”梁思衡惨兮兮地喊一声。
“叫娘都没用！”梁静扯掉身上的围裙，眼睛有点儿红，“这小半年我就看你成天往杭州跑，我就从来没见过他回来看过你，哪有这样子谈恋爱的？”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梁思衡说这话时也心虚，眼神飘来飘去。
梁静无奈，瞥了一眼身旁做雕塑状的梁衡，端起桌上的面团进了厨房。
“爸，我妈是不是特生气？”梁思衡小声问道。
梁衡点点头，“而且很难过。”
梁思衡低下了头，梁衡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不过你开心就好，日子以后都是你自己在过，我们只是提个醒。”
“爸。”梁思衡抬起脸，苦笑道：“乔楠他很好。”
梁衡还是点点头，“你觉得他好就好。”
乔楠的印象在梁静心里已经一落千丈，她也不在有意无意提起乔楠，要是搁在以前她还会八卦好奇，现在她对乔楠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顺带瞅着梁思衡也不太顺眼。
梁思衡过了一个十分郁闷的年，别人过年长肉，他过年瘦了一圈，本身就不胖，这回瘦的有点儿过了，特憔悴。
度假回来的程林在马路上碰到一时间还没认出来，抓着梁思衡看了好久，才问：“你破产了？怎么瘦成这副鬼样子？”
梁思衡好久没见程林了，无精打采地笑了笑，“我减肥，之前胖太多了。”
“哦。”程林勾住他的肩膀，“不过你这也太瘦了，走，哥哥带你去下馆子！”
梁思衡耸了一下肩膀，“别靠着我，累。”
程林抬起手臂，总觉得他有点儿怪，等两人坐在馆子里，两人面对面瞅着对方，一时无言。
“你跟乔楠怎么样了？”程林先开了口，他问这话时多少带着点调侃，见到梁思衡现在这状态，猜到多半是乔楠的原因。
梁思衡喝了一口茶，“老样子呗，挺好的。”
“听说他最近很忙，这大过年的也这么忙，果然是高材生。”程林斜眼看对面的梁思衡。
梁思衡惆怅地叹了声气，“可不是嘛，忙得连年都不过了。”
程林给他夹了一块肺片，“我警告过你别去招惹乔楠，乔楠他会伤人，他只顾自己，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他是不是从来都不主动关心你？像乔楠这样的只适合自己一个人，他不会爱人。瞧瞧你，才几个月没见，都快成鬼了！”
梁思衡闷着个脑袋，全被程林说中了，打从那次不太愉快的毁约后，他便没有像最初一样频繁地打电话发微信，也没有去杭州找过乔楠，可是乔楠却一点儿也没反应。
梁思衡试过一个礼拜没有联系乔楠，再一次联系乔楠时，他居然什么都没问，依旧是一问一答的模式，到如今年假都快过完了，乔楠还泡在实验室里成天摆弄试剂仪器，没说过要回来。
“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会后悔的，我爱他。”梁思衡笑了，可却并不是很快乐。
程林深锁眉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突然觉得他对昭杭够好了，至少他从未接受过，也没给人希望。”
梁思衡紧紧抿住嘴唇，撇过脸，有那么点想哭，不过最终都没哭，和程林吃了一顿还称得上愉快的饭。
上班第一天，阿毛惊呆了，还我年前小包子，怎么瘦了这么一大圈？
梁思衡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觉得没瘦多少啊，就你们一个劲儿念叨我瘦。”
“你看看你看看！这还不瘦！”阿毛把他的脑袋扯过来，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脸，“这肉掉的也太厉害了！”
“心烦。”梁思衡软趴趴地趴在他的身上，“哥，我好累啊。”
都叫哥了。出大事了。阿毛揪住这小子的领子拖到了常年没人的小阳台，点了根烟，“到底怎么了？”
“乔楠根本就不喜欢我。”梁思衡眼泪汪汪，“喜欢一个人不会像他这样的。”
阿毛将点燃的烟塞进他嘴里，“过年前不还好好的。”
梁思衡呛了两口烟，咳咳两声后，更难受了，夹烟的手有点抖，“嫂子跟你在一起后还是特高冷吗？”
“那倒没，至少会念叨挂念我了。”
“你一个星期没联系嫂子，嫂子会给你打电话给你吗？”
“我去！还真有这一回事，我当年去深山里头考察，居然没信号，当时你嫂子都急得快哭了，差点就跑那山疙瘩里来了！哎，从那之后我就知道你嫂子一定特别爱我！”阿毛陷入了回忆之中。
梁思衡却心凉了，哪怕他消失了一个礼拜，乔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还是他憋不住气，主动找了乔楠，从始至终这段感情他都太憋屈了。
两手靠在阳台上，梁思衡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我要是没认识乔楠就好了。”
阿毛不再做声，搭住他的肩膀晃了晃，隔了许久，他说：“要是不开心就散了吧。”
梁思衡的肩膀微微抖动，一转脸，哭花了脸，“我舍不得。”
“你个小屁孩子，舍不得就再去杭州，掐住他的脖子，问他‘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我好玩儿呢！要真不想处了，痛快点！’，来个干脆点的，也不至于你在这儿犹犹豫豫，像个小怨妇！”阿毛说得声情并茂。
梁思衡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才是小怨妇！”
“哟~这气势不错，别老惯着他，惯着惯着就被你宠坏了！”
梁思衡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不是惯着乔楠，他是爱着乔楠。
阿毛同志的心灵开导似乎起了点作用，梁思衡也不再垂头丧气，新年上班的这两个星期，状态都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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