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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跟我玩儿吗？”梁思衡可怜巴巴地与他交流眼神。
“跟你有什么好玩的！”乔楠终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朝程林使了个眼色，“要不今晚咱两聚一聚，也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我也去！”
程林瞥了一眼举手的梁思衡，笑着揶揄道：“我们的聊聊天基本都要干杯，你成么，都成这副鬼样了。”
梁思衡悻悻的缩了回去，抬头望着那瓶似乎怎么也滴不完的吊瓶，心塞到想吐血，好不容易见到了乔楠，自己还是这副鬼样子，连喝杯酒聊聊天都有困难。
乔楠好像瘦了，下巴怎么都变尖了？人也黑了点，发型也换了，剪短了，不过更阳光了！我的乔楠这么好看，他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那我可怎么办？天高皇帝远的，乔楠什么时候被人抢走的都不知道！梁思衡死死地盯着靠在门口跟程林讲话的乔楠胡思乱想。
晚上，程林和乔楠一道带了晚饭和点心来了一趟医院，看着梁思衡喝完了粥，吃完了小包子，收拾好垃圾，他俩便拍拍屁股走了，说是去喝酒，把梁思衡眼馋的，趴在窗边一直看着地上两小黑点越走越远。
“护士，我今晚不用打点滴了吧？”梁思衡拖住了护士。
护士看了一眼他的手环，“哦，不用了，明天早上还有两瓶。”
“那我今天晚上能出去一趟不？”梁思衡笑得甜甜蜜蜜的，两枚小酒窝一露，两颗小虎牙一摆，最逗女同胞的欢喜。
护士犹豫了，“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你现在身子虚。”
“就半小时，我马上就回来，我这人就爱跑来跑去，我都躺床里一天了，我浑身都不得劲啊。”梁思衡卖惨了，揪住护士的衣袖甩啊甩，“好不好嘛？”
护士被他磨得心花怒放，瞪他一眼后，小声说道：“那快去快回，敢在查房前回来，不然我可要挨批了。”
“得了！什么时候查房？”
“十点半。”
“成，十点半我一定在这儿乖乖躺着了。”梁思衡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迅速回病房换好自己的衣服，找了半天，他发现手机还在程林那儿，拍了一下脑门，“靠！瞧我这记性！”
第21章
乔楠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闷了一口酒，“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日本？”
“人不对，就不想去了。”程林意味深长地舔了舔酒杯沿，“我问过你的，乔楠。”
“我又没说什么。”乔楠有点不耐烦了，死死地握紧手里的酒杯，“这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程林单手撑住下巴，一只手打开手机，冲手机屏幕上照片笑笑，随即将屏幕面朝乔楠，“怎么就不关你事了？”
乔楠在看到屏保的那张照片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觉得照片里的自己有点蠢，穿着公交车的制服，还戴了白手套，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傻，不过分明是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的手机主人更傻。
“梁思衡喜欢你，喜欢到躺在病床上昏睡都喊的你名字。”程林愤愤不平，“明明我对他这么好，他还是看不见我，跟个瞎子一样就认准你了。”
“这是他的事，我怎么干涉得了。”乔楠拿起酒杯喝酒的时候，那个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是在笑。
程林了解乔楠，乔楠出柜的方式又狠又辣，当初差点把老头子给气炸了，老夫人更别说，冲这一点，就可见乔楠这人心有多硬。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对谁有上心过，除了实验室，似乎就没见他对谁对哪个事物热情过。
梁思衡是个意外。乔楠把梁思衡介绍给程林更是意外，而程林真的喜欢上梁思衡更意外。
“乔楠，我再问你一遍？”程林万分严肃地盯着对面的乔楠。
乔楠倒满了各自的酒杯，“什么？”
“你对梁思衡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程林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乔楠没有他预想中的干脆，程林尴尬地笑，看着对面一脸淡然似乎在思考的乔楠，“这可不像你，之前你不是一口拒绝。你不是不喜欢他，怎么？被他感动了？”
乔楠还是不做声，他闷了一杯子的酒，眉眼间带着看不透的笑意，他说：“我这人是没心没肺的，所以也得找个没心没肺的。这样两个人才不会太过计较。”
“哈？”程林一头雾水，果然知识分子都是拐着弯说话，他就高中毕业，听不明白，急赤白脸地吼道：“你这啥意思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乔楠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我们俩喝酒，能别扯上梁思衡吗？”
程林心里不痛快了，这到底什么意思？我跟你摊开了讲清楚，你到好还要糊弄我，乔楠啊乔楠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不像乔楠。程林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
“卧槽！怎么每回都来电话！”程林不耐烦地看了眼屏幕，未知号码，乔楠点了一下桌面，“不接？”
程林剐他一眼，接通了电话，“喂，谁啊？”
“我啊！”梁思衡大声一吼，“你们在哪儿呢？”
手机那头嘈杂一片，程林低咒一声，“你特么是不是跑出来了？”
梁思衡拽着小卖部店里的老式座机，笑得兴奋，“是啊，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
“艹！”程林白了一眼乔楠，“你在哪儿？我们去找你。”
“就在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小超市，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就成，我自己打的过来！”梁思衡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天上飞一样，飘忽忽的，特别幸福。
“我……艹，你又干嘛？”
乔楠夺过手机，快速地报了他们所在的地址，然后掐了电话。
“我去，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过来？”程林捏住已经挂断了的手机。
“他比我还大两岁，而且是个男人，怕什么。既然他可以从医院跑出来，说明也没什么大碍。”乔楠简单分析道，而后朝店门口看了看，又低头笑了。
而程林却急得头大，好几次都快站了起来，又被乔楠给喊了回去。
第22章
梁思衡一听到地址，立刻打了的飞奔过来，推开门时，瞧见程林不停朝他挥手，而乔楠只有一个背影，不曾回头，他有点儿失望。
“你们都喝这么多酒了。”梁思衡手指数着桌上的空瓶子，竖起大拇指，“厉害。”
“你怎么跑出来了？”程林焦急地东捏捏西摸摸，“你身体行不行啊？”
梁思衡躲开他的手，拉开椅子坐在乔楠身边，“没事儿，我问过护士了，她说出去玩没问题，不过我得十点半赶回去。”
“那就成。”程林总算松了一口气。
乔楠在梁思衡进门的那一刻一直在低头喝酒，本来差点遮住脸的头发早就剪光了，梁思衡盯着完全暴露在他眼里的侧脸，看得如痴如醉，“乔楠，你剪了头发真帅。”
乔楠又闷了一杯酒，转过头看他的眼神有点冷，“你喜欢程林吗？”
简单粗暴，一点余地也没有留。
程林差点喷了酒，而后自嘲地笑了，“乔楠，你这什么意思？明明不需要问的事情，你却问得这么明白，那我问你的呢？”
梁思衡顿时凉飕飕的，他苦笑着反问道：“乔楠，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乔楠又灌了一杯酒，笑笑，“你喝点粥吧。”
很快服务员上了粥，梁思衡坐立不安地搅动勺子，看着他们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干杯喝酒，他头一次见识到喝酒是这喝法，还好他病了，不然早就吐了。
程林拍拍肚子，喘气说道：“我去个厕所，快要爆了。”
“噢，你快去吧。”梁思衡摆摆手，转过头问乔楠，“你要不要去？”
乔楠气定神闲摇摇头，他撇过脸，单手撑住一侧脸，望着梁思衡，眼底是琢磨不透的情绪。
梁思衡被他盯得有些脸皮发烫，“你干嘛这么看我？”
乔楠弯起嘴角，吐着酒气的口吻说道：“一个多月，有没有想我？”
梁思衡搔搔脸，被他当面问，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嘴巴还是很老实地回道：“想，想的不得了。不过你总是很忙很忙，连接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乔楠深吸两口气，一根手指戳上了他的脸，梁思衡动也不敢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说：“你笑一下。”
“啊？”梁思衡夸张地张开了嘴。
“原来不笑也会有酒窝。”乔楠准确无误地戳上了只因做了夸张表情而深陷的酒窝。
梁思衡都快被他折磨疯了，喝了酒的乔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耳边温热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近到都快要贴近耳边时，他挡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儿人多，你你…你注意点儿。”
“呵呵。”乔楠将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很是突兀地说到：“程林不是天天都陪着你，你还有空想我？”
莫名其妙地扯上了程林。梁思衡第一反应就是撇清关系，“喂，我跟程林就好朋友，你想什么呢？”
乔楠心满意足了，离开了他，埋头继续喝酒。
程林神清气爽地回来时，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但怪在哪儿他却不得而知，迎面就是乔楠伸过来的一杯酒，“喝酒！”
程林忙端起酒杯与他一碰，豪爽地干了，对低头挖粥喝的梁思衡说到：“待会儿我们估计都得打车。”
“没事，你们喝吧，到时候我开车先送你门去酒店，然后我自己打车去医院。”梁思衡抬起脸来，红扑扑的，一笑，两颗虎牙。
程林看得晃了晃神，并没有拒绝，“那好吧。乔楠，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乔楠停住了手，一点也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淡定地回道：“可以。”
梁思衡拿过桌上的车钥匙，没忍住，摸了摸乔楠的头，“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去把车开来。”
而这一切看在程林眼里犹如最残忍的画面，心想我只是去厕所放个尿，你俩连头都摸上了。这特么公平吗？
第23章
没有人坐副驾驶，乔楠自然不会坐，程林则是赌气。
梁思衡并不在意，他只顾认真开车，虽然他大二那年就考了驾照，但他还没经历过实习期，冷不丁让他摸了车既兴奋又紧张，握住方向盘的手兴奋地只想转圈。
乔楠似乎发现了梁思衡还是新手这一点，趴在他的座椅上，“你慢点开。”
“我慢着呢。”梁思衡头也不回，刚才的兴奋劲过了，现在看到穿来穿去的车子有点心慌。
程林仰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望着脸色僵硬的梁思衡，最终无奈地笑道，“先停一下车，我坐到前面来，帮你看着点。”
“哦，好。”梁思衡靠边停车，程林下车的时候，乔楠歪过脑袋阴森森地盯着他，他挑衅地笑笑，丝毫没有犹豫下了车，坐上了副驾驶。
有了程林耐心地指挥，梁思衡顺手多了，胆儿也大了许多，很快到了酒店。
“你俩自己上去成吧？”梁思衡不确定地问道。
乔楠忽然之间勾住梁思衡的脖子，咬了一下他的脸，手指勾了一下的他下巴，笑得特好看，“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梁思衡怔怔地盯住今晚很不对劲的乔楠，眨眨眼，又摸了摸脸，幸福来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程林狠狠地将他扯到了身后，低吼道：“乔楠，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乔楠怒了，他不想迁怒于自己的好友，可现在三个人的关系弄得一团糟，他现在很后悔将梁思衡带入程林的饭馆。
程林举起拳头想要揍他，被梁思衡拦住了，“你俩干嘛呢？”
“梁思衡，你还是喜欢乔楠，是不是？”程林红着眼眶看他，嘴唇在微微颤抖。
梁思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只喜欢乔楠。”
“我呢？”程林指了指自己，他受够了，这才恍然觉得跟梁思衡的相处他只是个自娱自乐的跳梁小丑。
“对不起，我……”梁思衡欲言又止，程林很好，但不是所有对他好的人，他都会心动。
“艹！”程林凭空挥了一拳，惨淡地笑了，“梁思衡小心，乔楠那家伙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小心陷得太深，到时候别哭得太难看。”
“乔楠，我说的对吧？”程林走过去捏了一下乔楠的肩。
乔楠没表态，扶住有点冲动的程林，“你路上小心，我们先上去了。”
梁思衡皱着眉头，对刚才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惶恐，他不想伤害谁，可是感情这种事只容得下一个人，他喜欢的人是乔楠，不是程林。
“程林，你喝多了。”乔楠扶住他的肩，按了电梯，“刚才的你一点也不像你。”
“你呢！”程林猛地将他推在电梯墙上，两只手撑在他的耳侧，“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不要去撩他，你才是喝多了那个吧。”
“我们今天都喝多了。”乔楠低头浅笑，程林目瞪口呆，手掌拂开他额前的短发，嘴唇轻轻掠过他的嘴唇，“乔楠，你长得确实好看，想当初我们这圈里的人大多都垂涎你这张脸。”
“你喝多了。程林。”乔楠忽地冷下了脸，一把推搡开越来越得寸进尺的程林，“我并不想听过去的事。”
叮咚――
电梯到了，乔楠落下程林，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出去，程林小跑着跟了上来，拉扯着他，“怎么？这就生气了？”
“闭嘴！”乔楠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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