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卜好奇的爬到吴晚柔面前,问道:“哟!你这是喜欢上哪个男人,还没敢告诉别人啊!”
吴晚柔张嘴,却被吴卜打断,“让我猜猜,你先别说,是不是你师傅啊?”
吴晚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低下头,难得女儿态低声道:“嗯。”
吴卜却是暗地里叹气,吴晚柔的心思不难猜,可惜啊!那个叫己九点男人已经失踪一年多了,而且失踪的莫名其妙,吴卜私自认为,这样莫名其妙失踪的男人不是良配,但是碍于情理,也没有开口说个对错,只道:“那这次要是能逃出去,我陪你好好找找,要是找着了,你就强硬一点,告诉他,你是老娘的了,怎么样?”
吴晚柔被吴卜夸张的语气逗笑,两人间紧张兮兮的情绪也得到缓解,可惜笑了不过几分钟,吴晚柔突然收敛了笑,道:“它们来了!”
吴卜茫然抬眼,才听见四周哀嚎声音,这时屋外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无数利爪划过墙板,尖锐之声不绝于耳。
屋外数百上千的死尸不停的拍打墙板,他们像是饿急了的人,在面对一盘美味的食物时失去理智,只想将食物塞入腹中。
吴卜和吴晚柔两人静静的坐在室内,听着外面呜呼哀呼的声音,压下心里的恐惧于紧张,只盼望范勺他俩能早点回来。
外面的结界撑了不过几个钟头,便隐隐约约有坍塌的迹象,吴晚柔无奈,只得在里面做起法阵来,勉强支撑。
屋子像是破烂的罐头,风一吹便呼呼做响,吴卜闭眼,就是要死也不能看见那么多丑陋的死尸,会恶心自己的。
就在吴晚柔感觉再也撑不下去时,一温柔男音传来,“晚柔,你这本事怎么不进反退了?”
第四十二章 女娲墓一
“师傅!”吴晚柔惊喜的叫道,只听见外面前一秒还不绝于耳的哀嚎声已经停下,四周寂静如初,吴晚柔推开门,只见己九笑吟吟的站在门外,而他身旁的一众尸体,均不吼不叫,十分乖觉,吴晚柔想,如是这些僵尸都躺下,那就好似彻底变成了尸体。
吴晚柔兴高采烈的跑出去,这才发现己九身旁还站着一人,穿着白色裙衫,若是双眼狭长,便如同落世仙女,吴晚柔有些吃味,问道:“师傅,这位是?”
己九笑笑,“一位故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故友。”吴晚柔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师傅做了什么?这些僵尸怎么都不动弹了?师傅这一年去了哪里?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
己九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好了,其他人呢?”对这一年的去向却是只字未提。
吴晚柔心知己九不愿说出这一年的动向,也不多问,只狐凝的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若是自己师傅没有这般本事,在场的怕是只有这个神秘女子才有这个能力了,吴晚柔有些沮丧,自己真是没用,她压下心里的不乐,道:“另外两人去古墓了。”
“古墓?”那女子也就是白矖,开口问到。
这时姗姗来迟的吴卜才接话,“是这次雇主儿子尸首在的地方,雇主说,他儿子死里边了,想把尸体取出来,不过那地方好像有古怪,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所以才找上我们。”
吴卜说完,偷偷瞄了眼己九,上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是一年以前,这男人长的是顶好看的,周身散发着温润优雅的气质,只是可惜,他无意吴晚柔,这一点吴卜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附近古墓?!”白矖思索片刻,突然道:“遭了!他们去的是女娲墓!”
吴卜不解,“女娲墓怎么就遭了?既然是女娲墓才应该没有什么鬼怪啊?”
白矖扭头眺望远处,“女娲墓里埋葬的可不仅仅是女娲。”
“那还有?”吴卜接着问。
白矖看向己九,见己九也是一脸茫然,抿唇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还有将臣。”
“将臣?!僵尸始祖之一的将臣?为什么会葬在女娲墓?!”吴晚柔大惊,忙问,女娲是人类之母,可将臣却是初始僵尸,为何世间极正与极邪会被埋于一起。
“不是将臣被埋在了女娲墓,而是女娲,选择葬身在将臣封印之地,昔日僵尸勺的一滴血造就了将臣,凡是被将臣咬伤的人类都会变成僵尸,就是你们看见的这些。”她指了指四周,又道:“将臣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僵尸勺追了将臣无数个日夜,才将他封印在此,时过境迁,怕是勺他自己也不认识这地方了,将臣的封印是女娲默许的,因为她心怀人类,可是.....将臣也走进了她的心,所以她选择葬身于此。”说完她环顾三人脸色,果真见众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开口,“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赶紧赶过去!”
而另一边,范勺与伐止自早晨出发,行了个把钟头才进了一片大山,这片古镇不愧是在偏远地带,山连山,一山扣一环,越是往山里开去,道路越发泥泞不堪,深山幽静,不见行人,行止饷午时分,司机才将车停靠下来,对王守德道:“先生,车只能开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怕是只能你们自己行走了。”
王守德带着几分歉意,对范勺二人说道:“前面还剩下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怕是麻烦两位了。”
范勺笑笑,无所谓道:“无事,走吧!”
他推开车门,刚跨出一步,一阵心悸伴随着淡淡的闷疼传来,他踉跄了两步。
“怎么了?”伐止轻抚住范勺,忙问。
范勺摇头,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伐止皱起眉头,“却是不舒服,这地方就像是个大阵法,恰恰克我的那种。”
范勺微微低下头,他问:“伐止,若是,若是让你与我去一个避世之地,不要再管人类的繁杂琐事,你可愿意?”
伐止不解,只是说道:“我们现在这般不好吗?”
范勺顿了顿步子,“没什么不好,走吧。”
三人走了十来二十分钟,果真到了一古墓入口,那墓地修的平常,丝毫看不出来是块古墓,王守德摸出早些便携带的手电,领着路接着往前走。
范勺拉住他,问道:“王叔不在这里等我们?自己也要进去?”
王守德长叹一口气,“得进去啊!家里老婆子也走了,就剩我了,怎么也得去看看我那儿子最后一面。”
范勺不解,王守德的答复显然分不清到底在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跟着王守德走了进去。
古墓里弯弯曲曲,很是狭长,三人一路走来,丝毫不见任何鬼怪的影子,只是古墓越走越深,越是昏暗,而四周的修建方式也明显起了变化,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将两个墓打通了,连在了一起,三人走了足足一个钟头,王守德才停下来,指着前方的石门,说道:“到了。”
范勺抬眼,只见石门上刻着一蛇尾人身的女子,婀娜多姿又神秘多彩,范勺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女娲墓!?”
伐止也一心惊,女娲墓自己倒是曾经拜访过,可惜那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入口处的那古墓显然不是女娲墓,怕是有人将两墓打通,变着法儿的将自己二人哄骗进来。
伐止冷眼看向王守德,问道:“是谁?让你带我们来的。”
王守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走吧!进去就知道了!”
话音一落,那石门就自动打开,王守德像是中了大奖一般,欢喜的冲进去,片刻,石室内居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是?”范勺问到,见伐止摇头,说道:“进去看看。”
两人疑惑的走进去,只听得一声巨响,石门被一下子关上,还好两人视力尚好,借着王守德遗落下来的手电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
高台之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他一身黑衣,脸色阴霾,整个人宛如从黑暗中凝化出来的,他脚边爬着一具光溜溜的男子,那光身男子如同狗崽一般,乖乖的在黑衣男子脚下,一下又一下的吃着一人的骨肉,而那人便是方才兴冲冲跑进来的王守德。
他圆圆的面孔还带着几分惊悚几分希冀几分难以置信,眼睛也死不瞑目的睁着,范勺不忍的瞥开眼,只冲着那黑衣男子问道:“这一切,可是你布置的?将臣!”
第四十三章 女娲墓二
“先祖说什么呢?这一切不是你计划的吗?”男子放下手,坚硬的面孔上尽是疑惑,他不解看向范勺,又道:“不是先祖放我出来,让我屠尽古镇,布下一个污秽至极之地的吗?”
“你胡说!”范勺心惊,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意思,即便自己对人类无甚感情,却也不是这种嗜杀之人,可将臣老神在在,好似说的全是事实一般。
“呵~”将臣一声冷笑,伸手摸向那裸体男子的头顶,像是摸着什么小猫小狗一般,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这镇子上唯一的活人,他一心想救儿子,所以答应帮我将你们带了过来,只可惜,被我咬过的人还怎么救?所以他被自己儿子活活吃掉,先祖,我不是这老头子,很容易被哄骗,你也莫要做这孩子,背信弃义!若不是你,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范勺被质问的心惊,将臣的确是自己封印的,除开自己,他人怕是连将臣被封印的地方都不知晓。他下意识的朝伐止望去,只见伐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范勺知晓,在伐止心里,怕已是认定了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范勺张口了下苍白的唇,无力解释道:“我没有。”
伐止抬头,双眸中尽是哀伤,他问:“为何?”
为何要放出将臣,还是为何要杀害无辜的人,亦或是为何要将自己一步步引过来?
“我说了我没有!”范勺大吼,为什么伐止总是这般,无论是非对错,都不肯听自己一言解释,明明被误会的是自己,凭什么他又摆出这幅受伤的表情。
伐止闭眼,质问道:“那这天底下,还有谁可以放出将臣?”
“我不知道.....可是,真的不是我。”范勺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借住在己九家里时,曾有几日,自己外出却没有任何记忆,会不会是那时?自己放出了将臣?
范勺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苍白下来,伐止见了,只当范勺默认了一切,心虚而已。
“这些日子,你与我的这些温存,这些宁静安和,都只是为了骗我来这里?!为了对付我,不惜造下诸多杀孽,造就一个极克制我的地方?!”伐止每说一字,心便更疼一分,这是他几千年来唯一承认放心间的人啊!是范勺让他学会忧,学会愁,学会愧疚,学会.....心疼!可如今这人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痛的伐止仿佛尝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这般做,是怨我当日伤了你?若是你怨我,大可对我直言,何必.....何必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范勺手指微微颤抖,胸口的旧伤又开始宣告它的存在,怎么这般疼,前一秒还温温和和问自己安好的人,下一秒就质问加身,连一分一秒的解释也不给自己,连一丝一缕的信任也不给自己!
范勺笑,笑的心疼,笑的难受,人类尚会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绳,可自己怎么就学不会!?
“是又如何?”范勺抬头,勾起一抹诱惑的笑,“你看这里,是不是觉得自己强大无比的神力几乎要被无数怨气侵蚀?”
“那是自然!为了让这个镇子死去的人怨气冲天,我可是活活折磨了他们良久。”将臣突然插言,他有些不解这两人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解为何范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听了半天,总算听到一些与自己相关的内容,这才得意的发言。
“不过,你安排我做的,我已经做好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将臣问范勺道。
范勺挑眉,反问:“何事?”
“先祖答应告诉我,女娲究竟藏身何处,莫不是忘了?”将臣眯起眼睛,盯着范勺。
范勺讥笑嘲讽道:“女娲?世上早就没有女娲了!?你看看这里,这是她的墓!我不过哄骗你罢了!”
“不可能!”将臣气急大吼,他不信,他记忆里的女娲是与天地同寿的存在,她总是含着淡淡笑,即便对着自己这只丑陋僵尸,也没有丝毫嫌弃,她给了自己一副容貌,她用她纤细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脸颊,她说,僵尸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呢?你便是你。
可如今居然有人告诉自己,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千年的女娲不在了?怎么可能不在了!?女娲是神,怎么会先自己一步离去?
将臣气急,他狠狠拍下一掌,那匍匐在他身侧的裸身僵尸便被拍成一团肉泥,将臣红着眼,“女娲若是死了,我便让天下人给她陪葬!”
范勺无所谓笑道:“天下人与我有何干系,要杀便去吧!”
伐止冷冷的看向范勺,这个人承认了,所有的一切竟然啊真的是他为,他甚至将天下人的生死说的如同喝水一般,当真是毫不在乎。
伐止曾以为千年的相处,他至少改变了范勺顽劣的本性,却不曾想那股子里的嗜血,从未消失。
伐止化出手中长剑,剑指范勺,“今日,你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这里!”
范勺不躲不避,他握住剑端,将剑端拉近胸口,道:“来,刺这里,左右被刺穿了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伐止下意识想要收回剑,却发现剑身被范勺死死攥住,两人四目相对,对峙良久,而高台之上的将臣却没有耐心陪着他俩等下去,他朝上大吼一声,就朝范勺冲过去。
他不会原谅这个骗子,居然哄骗自己女娲死了!
范勺见了,只得放开剑身,正面对上将臣,将臣到底不同于后卿,他受过女娲恩惠,又哪里是后卿可以比的,只是无论如何他还是敌不过范勺,范勺一脚踢飞将臣,却身后一阵剑风,那人又将剑送入了自己体内.....
只是这次比前两次温柔不少,那刺在自己身后的剑,这次没有彻底刺穿胸口,范勺想,伐止终于温柔了一次。
伐止甩掉手里的剑,他惶恐的看着剑上的血,看着缓缓转身看向自己的范勺,伐止紧张了,他分不清是紧张自己做了身后小人,偷袭他人,还是紧张范勺!?
他不应该退步的!明明错的是范勺,他只是在面对范勺那张脸时,下不了手,所以他做了个从背后偷袭的小人,可即便从背后看不见范勺那张脸,他也还是舍不得刺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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