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将军长得像神仙
“额,也没那么严重啦,我都给你擦干净了,就是衣服要带回去洗了,省的让人村民笑话你一个大将军,喝成这样。”言冰尘抓住柒墨凡正准备抽自己的另一只手。
“你说什么?”柒墨凡握紧她的手腕,凤眼圆睁。
“诶,疼……我说你的呕吐物啊,是你非要我讲出来的哦。”言冰尘扯开他的手,心想:看这柒墨凡八成酒还没醒,脑袋不好使。
“所以你说我折腾你,是吐啊?”他放开手,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
“不然呢?”言冰尘脑子一转:“你以为我们那个什么啦?哈哈哈……”
突然她想到昨晚他伏在她身上那会儿,要不是吐,就真的可能什么都发生了,她也心悸了一阵,睡意全无。
她借口换衣服把柒墨凡赶出屋去,为了方便携带她撬开一些珍珠蚌,取出珍珠,也带上一些贝壳作为容器摆设。
看着蚌壳,她想到曾经跟父亲参观过朋友的珍珠养殖场,就是把贝壳磨粉再加工成圆珠,塞入浅海捕捞的各种蚌类,装在网里放入海中,数月便能长成人工珍珠。
她把这项技术毫无保留的教给村民们,从此以后他们只要每几个月给她输送珍珠,她就不用亲自来捕捞珍珠了。
这也让村民们多了一项收入来源,日子也可以过的不那么清贫,村民们把她当活菩萨一样拜,把打捞到的海鲜全数送给他们。
带头的倪贤眼眶含泪,用抖动的双手握住言冰尘的双手,激动的说:“将军,夫人,你们真是我们的贵人,简直就跟咱们庙里供的仙人和仙姑一般对我们有恩啊!”
“不敢当不敢当。”言冰尘赶忙摇头说道:“我们怎么能跟仙人比呢?”
这倒是提醒了她现在顶多算个精,离仙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可不敢高攀。
倪贤眼睛突然一亮,声音也抖动起来,说道:“话说,你们二位跟咱们庙里供着的仙人还真有几分神似,不信随我去看看?”
五妈也凑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起柒墨凡和言冰尘,圆眼一睁道:“是啊,好像是啊,怪不得我刚见两位就觉着眼熟呢。”
“神仙神仙神仙……”孩子们拍着手起哄。
“村长,庙里的大仙和仙姑都只有眼睛,怎么看得出样貌?再说大仙怎么会变成凡人呢?”五娃爸把倪贤拉到一边悄声说。
“诶,大仙当年可是救过我,我还不知道吗?”倪贤向着海天方向抱拳作揖。
“村长,据说当年你才三岁啊。”众人议论纷纷。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言冰尘好奇的问,柒姑最爱听故事了,回去可以告诉她。
“跟我来。”倪贤领着他们走向村子另一头。
一排简陋小屋的尽头是一间崭新的小庙,近看墙上有翻新的痕迹,里屋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香炉里满满的香灰。
中间两尊人像赫然耸立,男子身长两米,气宇不凡,身着金甲战衣,黑纱遮住半边面,只露出一双英气凤眼。
衣服雕工有限,只着重体现了胸中的水滴和腰封上的祥云图案,背上背着弓箭。
边上的女子娇小依人,披了红纱盖头,身着红色披风,腰间一条绿色丝带,很不讲究。
倪贤点上一炷香,念念有词屈膝跪拜,而后娓娓道来:“想当年我们这个村子在汉国可是远近闻名的珍珠村,以捕捞珍珠为生,过得富足。于是越来越多沿海的村庄争相效仿,后来朝廷还把珍珠纳为贡品。直到那条海中妖兽出现。”
倪贤顿了一顿,咬牙切齿接着说道:“那怪物鸟头龙身,背上还有一对翅膀,每次出现都发出令人颤栗的尖叫,出海捕鱼的渔民都吃了,所以其他村子都搬离,只剩下我们村。那日我在海边玩耍,妖兽来袭,幸得大仙出手相助,斩杀妖兽,我才保住了性命。”
“我也有幸得见大仙和仙姑真容,只是那时太小……”倪贤说着,含泪又对神像拜了三下。
柒墨凡心里本还在嫌言冰尘太好管事,在看到神像后也有一股莫名的感觉,一时晃了神。
“武器都跟你用的一样,别说,你还真有那气势。”言冰尘踮起脚凑到柒墨凡耳边说。
这是在夸他吗?柒墨凡压抑着上浮的嘴角,又半信半疑的说道:“村长有幸得见神颜,是有福之人,希望今后能重振倪家村,我们就先告辞,有需要就到都城将军府,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柒墨凡果断告辞,一众人往都城出发,不知何时起他右眼皮跳个不停……
第20章 被死士围剿
此行已经耽误太多时间,柒墨凡心下一沉,双腿飞快夹着马腹,奋力扬鞭,疾风呼啸掠耳,不多时便来到密林深处。
他目光变得警觉,扫视着前方,似乎有洞悉一切的能力。
“抓紧了。”他的双臂绷紧,把言冰尘护在臂弯下,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畔。
还是那一片遮天蔽日,阴暗幽深,但潮湿的土味里似乎夹杂着别的味道,适应微弱的光线后发现落叶重新铺满了地面。
柒墨凡眉头锁紧,眼神锐利呼喝道:“停!”他瞬间把缰绳拽到极限,马儿呼啸一声,双蹄高抬,一个站不稳往左倾斜踉跄几步,要不是柒墨凡双臂死死抱住,言冰尘就落个坠马的下场。
咚!
一匹来不及叫停的马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的踢着腿难以起身,而士兵没有一丝嚎叫和挣扎,睡着似的摔落在地,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柒墨凡翻身下马,抓起一把树叶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道:“不好,是油!”
话音未落,火蛇窜出,顷刻间把众人围在一个大圈中。
马鼻子发出哼哼的颤音,双眼上翻,马脖子使劲往后仰,前蹄不断蹬起,面对烈火无处可去,只能原地打转。
江逸和士兵们控制不住马,都相继跌落。
柒墨凡凌空而起,单手竭力控住马儿,另一臂夹紧言冰尘,飞身下马,两人稳稳落地。
言冰尘手心冒汗,忐忑的四处张望,大气不敢喘。
亮光下终于看清,地面的上躺着的士兵已经身首异处,颈部伤口极为平整,半空中横着的鱼线上他的血液还在零星滴落。
“啊!!”言冰尘捂着嘴的双手颤抖着,双腿发麻,瘫坐在地,背后发凉,干呕起来,
柒墨凡用手遮住她的泪湿的眼睛。
“阿庆!”江逸冲到尸体边上嘶吼。
柒墨凡早有所料,但看到士兵被杀眼中仍被愤怒填满,竭力克制的指挥道:“众将士听令!背对背围成圈!立盾!”
“是!”大家齐声回应,并迅速把柒墨凡和言冰尘围在圈中,立起盾牌防护,柒墨凡把她牢牢护在身下。
箭雨袭来,根根如刺般扎在盾牌上,但木制的盾牌又能抵挡多久呢?
柒墨凡用箭引了一把火,点燃十二支箭,分别往十二点钟方向射去,在光线下看清了那些如同鬼魅般的黑衣人。
目测敌人数量在四五十人,手持弓箭,腰间佩剑,分明是有备而来。
知己知彼后,柒墨凡先是借着盾上的箭回敬一波,一射一准,在近十人倒下后,其余敌人都躲在树后,准备点燃火球往里扔。
柒墨凡当机立断,扯下众人的牛皮水袋往自己身上浇,再从弓末端抽出软剑,纵身一跃,穿过火墙,喉间沉雷滚动,熊熊烈火似乎都被他吸入双目,炙热的可以把一切化为灰烬。
他腾空而起,手腕一翻,软剑变成硬剑,闪耀着刺眼的银光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幅度,像是闪电劈落一般,直击命脉,黑衣人倒地而亡。
背后一名黑衣人偷袭,柒墨凡就像脑后长了眼,剑锋一转,毫不留情的捅进黑衣人的身子,血溅当场。
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宛若蛟龙,气势之盛,足以吓退敌人三分,但在解决了十几个人后体力逐渐不支,动作稍有放缓。
言冰尘和士兵们捏着一把汗,帮不上忙。
言冰尘回过神,急中生智,大叫道:“用土埋!”她带头把土扒到长袍下摆,众人效仿。
而后大家集中把土往火墙同一处堆,火墙被截断,形成一道门。
江逸大喊:“将军,我们来啦!”带头冲了出去。
火墙外是一场混战,刀光剑影,铿锵作响,言冰尘思量着自己出去只会拖后腿,还不如在这里边安全,于是找了几块盾牌挡在自己四周,一手握箭一手抓土防身。
她闭着眼,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柒墨凡你一定要赢,要活着,快结束快结束。”
终于有人掀开了她的盾牌,她睁开眼睛喊道:“柒墨凡?”
一个持剑黑衣人出现在她眼前,言冰尘边说着:“不要过来!”边用手上的箭乱戳,伸手过来的黑衣人被她划伤,但并不影响把她挟持为人质。
柒墨凡余光瞟到火墙中跟黑衣人对峙的言冰尘分了神,虽本能反应的往后倾,胸部还是被划开一道一掌长血口,鲜血溢出,他一脚踹飞行凶者,冲进火墙中,喝斥道:“放开她!”
黑衣人反手用刀抵住言冰尘脖子目光闪烁要挟道:“别动,不然杀了她。”
柒墨凡听黑衣人的口音不是汉国人,停下脚步,黑衣人继而吆喝道:“放下剑,快!”抵在娇嫩的脖颈上的剑一使劲,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21章 命悬一线
柒墨凡头皮一阵发麻,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像是被人掐住命门的是自己,一边缓缓下蹲准备放下剑,脑中飞快转动。
“杀了我,你也得死。”言冰尘深吸一口气,强装冷静的说:“刚才划伤你的箭头有剧毒,解药只有我有。”同时跟柒墨凡使了一个眼色。
黑衣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持剑手臂上的伤口,趁他分神,言冰尘把手上的土洒进他眼中,他条件反射要去揉眼睛,柒墨凡大步上前,一手折断他持剑手臂,长剑抵在他颈部大动脉。
“啊!!”黑衣人发出嘶吼。
“是谁指使你们?”柒墨凡克制住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厉声问道。
黑衣人另一手握住柒墨凡的长剑,毅然决然抹了脖子,血花四溅。
柒墨凡拉下他的面巾,一眼看出他是异域人,拉开他腰部黑衣有个蝎子标志,果然不出所料,是异域死士,但是谁又是他的雇主呢?
言冰尘混身一软被柒墨凡揽入怀中,双腿离地被抱出火墙之外,他见我军杀红了眼,赶忙喝止:“留活口!”
可惜已经来不及,眼前尸痕垒垒,空气中腥浓的血气弥漫,士兵们有的瘫坐在地,有的依树而憩。
江逸逐个拉开黑衣人尸首面巾确认后回复道:“将军,没有活口。”
油尽火灭,柒墨凡当即决定前往附近的吏县疗伤。
吏县
柒墨凡从床上苏醒来已是月落乌啼,胸前伤口带来压迫的痛感,原来是言冰尘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她阖上的双目在眼皮下打转,鬓角发丝蜿蜒的趴在细润的脸庞上,细密的双睫像蝴蝶抖动着翅膀,娇嫩的脖颈缠绕着纱布,微微泛白的嘴唇念念有词:“柒墨凡,不要,不要死!”她挥动的双臂砸在他的胸口上。
“嗯嗯……”柒墨凡憋着一口气,忍着疼喉间闷声滚动,还是止不住咳出声来:“咳咳……”
言冰尘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看着他的杏眼,一滴泪夺眶而出:“我还以为你……还疼不疼?”
“以为我死了?哪儿那么容易。”柒墨凡用手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上下打量言冰尘,关切问道:“你其他地方没受伤吧?”
言冰尘想起刚经历的一切,鼻子一酸,声音微颤泪崩说道:“我没事,其他人也都是小伤,但是郎中说你的伤口要是再深就很危险,你刚晕过去,我怕你醒不过来。”
回想下午他们策马到吏县衙门口,柒墨凡说完那句“通传,都城柒墨凡在此。”就双眼一翻,坠落下马,她才发现他的长袍已被鲜血和汗水浸湿。
“我,都怪我,非要让你带我出来,都怪我。”言冰尘把头埋在他胸前抽泣,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柒墨凡心疼的握住她的双肩,想把她拥入怀里,擦去脸上的泪痕,甚至给她一个温热的吻……一个蝎子图案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到自己的身份,使命和随时失去生命的境地,把言冰尘从她胸前移开。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柒墨凡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冽。
言冰尘一脸愕然,泪水还止不住的滑落,明明刚刚还在用命护她周全,现在却急着划清界限。
“你这么讨厌我为何要救我?”言冰尘抹掉脸上的泪,夺门而出。
柒墨凡望向门处,眼里透出复杂的情绪……
天渐破晓,光线刺进言冰尘酸涩的眼,她漫无目的在县府游荡,不一会儿走到马厩,上前安抚柒墨凡的骏马,它一定也吓坏了吧。
眼前的一切像是做梦一般,此刻她异常想念自己的世界,想爸爸做的秘制红烧肉的味道;想妈妈边嫌弃她边把她的屋子收拾好的模样;想陪她一醉方休的闺蜜们;像跟她并肩奋战的同僚和校区那般吵吵嚷嚷的孩子们……
“哪里来的俏姑娘,喜欢小爷的这匹马?”一名男子轻浮的声音从言冰尘背后响起。
言冰尘用衣袖擦去泪痕转头,他愣了一秒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道:“原来是将军夫人啊,失礼失礼。”
“我才不是他夫人,别乱叫。你怎么认得我?”言冰尘在脑中搜索着跟眼前这个人相关的记忆,无果。
“我叫倪耀祖,倪贤是我爹,你们的救命恩人啊,记得吗?”倪耀祖特地强调说:“那回还是我连夜赶到县里,费了好大功夫让县令去接你们。”
“原来……你爹确实是个好人,也谢你啊。”言冰尘并不是很喜欢自己邀功的人,再说眼前这个人从上到下看不出跟倪贤有一点相似之处。
“哎,只是我爹好人没好报啊。”倪耀祖一脸忧郁继续说道:“他就希望我这唯一的儿子能像我的名字一样光宗耀祖,可惜我也只是在这吏县当了个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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