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去买了点新的布洛芬和一些感冒药。回来的时候,陆信在扫地。他拿过扫把说:“你在干嘛?”
陆信不好意思笑了笑:“家里来客人,扎到脚就不好了,乱糟糟也不太好见人。”
沈崇巍看见了那些撕碎的照片,应当是合照吧,他把药塞给陆信说:“你把药吃了再搞吧。”他摸了摸水壶,都是冷的,自从见了陆信他叹气的频率就升高。
怎么能有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他看着陆信到了杯冷水给自己吃药,正想说我再烧一壶,陆信已经把药吃下去了。
陆信发烧烧的骨头有点软了,他坐在床边说:“那我今天不能款待你了,抱歉。”
沈崇巍看着陆信充满悲伤的眼睛,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他现在因为分手心里难受。陆信看他还不走就接着说:“谢谢你买的药,我现在还你钱。”
陆信想去找手机,突然一愣说:“啊……我忘记买手机了。”
那真是很久没出门了——沈崇巍想着。
沈崇巍没忍住问:“那你怎么请假的?”
陆信突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请假的,你去了我公司?”
虽然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沈崇巍莫名慌张起来:“嗯,正好送外卖,本来想给你带到公司去。”
陆信笑笑说:“哦,这样。那要我送送你吗?”
沈崇巍听得出来陆信在赶他走,陆信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不堪,他这几天哭了好几回了,眼睛都不知道肿了多久。说话都是沙哑的,看上去就颓废的代名词。
他把刘海拨弄下来一点,挡住自己的眼睛,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安心说,沈崇巍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走了。”
陆信开始后悔自己的话里带着赶沈崇巍的意思,他还给自己买药,好歹是自己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
等他沈崇巍走了,他又是一个人,空荡荡的家里,里头灌满了冷风,没有一丝温暖,跟他现在的心一样,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不再痛苦。
他现在知道了,只要他跟别人做ai,他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只会感觉到爱在身上的快感。
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念头,他站起身来,拉住沈崇巍的手里说:“沈崇巍,我……想要。”
“陆信,不行。你在发烧。”他吐出来这几个字时候,陆信已经靠近他的脸说:“听说发烧时候做,更舒服”
沈崇巍看着他充斥着暗淡悲伤又在流眼泪的眼睛,他心里一阵抽痛,他每次都拒绝不了陆信的请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第四章
沈崇巍捂住了陆信的眼睛说:“陆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想要约炮在网上找。”
沈崇巍又不是傻子,他害怕自己成为陆信前任的替身,他也是被伤害过的人。
陆信发着烧,站着就觉得脑子沉重,他的眼皮烧的想要闭上了,但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睡觉。到了晚上就会失眠,看着天花板,昏暗的房,只有自己。
夜晚降临,他就开始胡思乱想,脑子就像一台放映机一样,开始回放与何萧从开始,一幕幕当过。当初当成糖一样的东西,全部像玻璃一样吞进去喉咙里。直到反映到结束,播放到那句“我和他很合适,我也很喜欢他。”
陆信心脏就是不住地抽疼,空虚,他开始发疯一样打破房里的东西,那些印刻着地所有东西他都不能看见。
他尝试用别的的方式让自己心情愉悦起来,但他发现并没有用,只有在h的时候才能有短暂愉悦,过了一会就浑身的伤疼。
陆信滚动着喉结说:“沈崇巍,我知道在做什么。”
他们也不过见过两次,虽然第一次就上了床,那不过是照顾当时自己伤心,恰好沈崇巍也是个gay,如果是另一个,可能会报警抓他了。
他靠近的时候又闻了沈崇巍身上的奶油烘焙的香味,好温暖,好想靠近,他好想要。陆信平常不会有这么强的欲,沈崇巍不跑,他就得寸进尺。
他拉开沈崇巍宽大的手,用他的手拨开自己的刘海,再攀住沈崇巍的肩膀说:“沈崇巍,最后一次好吗,就这一次,就当你好心陪我过了今天,从今往后,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如果你现在不愿意,就转身走也没有关系。”
“还有,我没有把你当替身,做这么无聊的游戏。我只是单纯的想要。”陆信好像读穿了沈崇巍的心里。
说话太直白了。
陆信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眼睛依旧的晶莹透亮,陆信的唇因为发烧变得有些烫,吻上沈崇巍的手背时候,沈崇巍的心脏好像被烫到了一下。
他捧住陆信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心里骂了一句:都怪这个癖好。
陆信抓住沈崇巍风衣,沈崇巍的吻变得很凶,舌头直接跟陆信的纠缠在一起,陆信不住漏出点黏腻的呻shen吟。吻着吻着,就带到床上去了。
沈崇巍怕他冷到,没把他的衣服脱了,窗户关不上,他就明白陆信这几天被冻着了。
他吻的很用力,陆信招架不住,就剩下喘息回应他,身体不住在发热,他脑子逐渐昏沉起来,感觉有了睡意,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睡着,因为沈崇巍的吻有魔力,让他心安。
陆信感觉自己掉进温柔的海洋还是有甜味的海,柔软包裹住他,他嗯了嗯,继续享受着沈崇巍给他的吻。沈崇巍的吻技也很好,现在轻轻柔柔的含住他的下嘴唇,在伸舌头挑逗他一下。
陆信眼里没有了悲伤,但还在流眼泪,他攀住沈崇巍的肩膀,他被沈崇巍占满的身心,让他不想要放手。他觉得自己好像逐渐在抵达,眼前亮白,没有黑暗,还有香味。
第五章
陆信醒来除了腰酸背痛,还从堵塞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温暖的味道。他闻到了旁边木桌上放着的一锅粥,散发着温热的馨香,好像要把整个屋子都温暖了。沈崇巍留下了相机,留下了他做的粥,留下一条便利贴:记得吃粥,买手机。
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人,简直是田螺先生转世,他在感冒之余只剩下感动一塌糊涂。长这么大,哪有人这么对自己好过,还不收钱,他都想塞钱给他。
陆信重新戴上口罩,戴上厚重的眼镜。因为几天因为懒惰没摘隐形眼睛,眼睛有些发红,所以只能重新戴上有框眼镜,他在镜子前面,检查自己的刘海,可以依稀看清眼前的事物,而且能挡住的眼睛。
整张脸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可以泄露被人看到,虽然口罩很厚重盖住鼻子,但却让陆信猛然心安,他不太擅长跟别人打交道,而且现在自己感冒,鼻子都是发红,应该特别不得体,干脆就戴口罩了,这样就可以掩藏他所有的缺陷和普通。
陆信再次挤进地铁罐头中,腰和腿不断被人推搡,酸痛感油然而起,一下下刺ci激着陆信回顾昨天的疯狂,他不禁脸上有些烫。喝醉和发烧都是让他打开自己的开关一样,会变得过于疯狂幼稚。
他下了地铁,这一次准时打卡,并且肚子装着暖烘烘的皮蛋瘦肉粥,心里不禁有些小愉悦。他一进来就被一个同事拦着。谭小晴看着陆信严严实实的脸,上班都不舍得脱下来,她开口问:“陆信,你认识那个新开蛋糕店帅哥吗?”
新开蛋糕店的帅哥……那只有沈崇巍了。
他摇头说:“不认识,我买了他的相机而已。”
他居然能够如此大言不惭跟人家撇清关系,不过也只是上过两次床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呢?已经说了不再见面了,那他们就是没有关系。
想着他又低下头开始自己的工作,谭小琴看他一点都有想要聊下去的样子,但翻了个白眼,小声喃喃道:“真不会聊天。”
他听见了,可他现在除了低落,好像没有别的感情了可存在。他现在只想着接无数份的工作,无数份单子,让自己的悲伤无处插缝生存。
他感冒还没有好,鼻子里头黏糊糊,他是不是要摘下口罩擦鼻涕,只要有人靠近,他立马戴上口罩。他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没有这么严重。
进入社会之初,只要脸上没有遮盖物,他就会紧张煎熬,像是被所有人看透了一样。所以他找了一份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干活的广告设计。不要跟人打交道,不需要社交,挺好的,只需要耐心地等客户电脑信息交流就可以了。
眼前刘海有些挡住眼睛,他的眼睛立马酸涩起来,手上鼠标快速滑动。神差鬼使地居然点开了谷歌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沈崇巍,居然能够在浏览器上查到这个。
很快一系列的资料介绍都出来,21岁毕业于FDT大学,如同烫金一般的名字,国际上有名的甜点师都出自于这里,他得过的奖占满了这个版面。所以呢,他回国来开一家这个不够华丽的街道上,开一家甜点店是为什么?所以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占到沈崇巍温柔的便宜吧。
所以senlly,是大学认识的吧?
他不禁心里再次难受起来,上了一个比之前掉档次的,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所以他应该去感谢一下沈崇巍,他中午休息时间,走出办公楼,看着灰扑扑的天空,打算去买个手机。
外头的雾霾逐渐加厚起来,阳光撒不进来,厚重压在陆信肺上,他呼吸有些艰难,但不想要脱掉口罩,那样所有的不堪都会被人看见。悲伤和痛苦还是让时间带走吧。
马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赶往下一个地方。
沈崇巍最近招到一些甜点师,论手艺比不上他,但也能有国内知名的学校培训。他在国际上有些名声,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他的名号来的。他想了想,准备去外面放好宣传牌,一切都要接上正轨。
他辛苦了四年,尽管他已经在别的地方开了一家,现在归宿另一个负责人,是之前自己大学认识的朋友,也许回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他还能因此遇见一个眼睛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要遮住,不让人看见呢?
他涂画着宣传,脑海中闪过陆信的眼睛,他要死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让他现在上班都心神不宁。他打算回烘焙室,研究招牌。
正当他在打发奶油时,突然小豆跳进来:“老板!有人买了两打蛋挞,还有两盒泡芙,但他需要外送,但我们现在还没有外送服务,我现在空不开手,那个桌子还在等,所以老板……再麻烦一趟吧。”
沈崇巍看了一眼外卖地址,还是陆信那家公司,电话号码是他熟悉的那串,陆先生……不是说不会再见面了吗?
这时自己的闲鱼软件,弹出来消息。
[胶卷相机爱好者]:图片
[胶卷相机爱好者]:谢谢你。
点进去,消息就自动已读。
他不禁皱了皱眉,要去送吗,要不退单吧。
刚刚开店就退单会不会不太好,他看着已经打包好放在台前的盒子,这么多,应该不是一个人吃吧。
算了,就这样吧。
沈崇巍开车再次来到的时候,陆信不在,来迎接他的还是那个女生,谭小琴倒是有些惊讶说:“帅哥,又是你,我刚刚跟陆信说你家的泡芙好吃,他就说点了给我们吃。说感谢他昨天不在,有人帮他做了工作。”
沈崇巍看向那个角落,已经没见到人,又出去了?
他点了点说:“店里以后还会有很多新品,好吃的话,麻烦帮忙宣传一下。”
谭小琴自来熟立马活跃点头:“那是自然,抱
包在我身上。”
沈崇巍走到楼下的时候,打开车门就看见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地一个人,因为脸基本看不到,低着头,驼着背,实在过于明显,有点儿鬼鬼祟祟。
这样真的能看清路吗?
他关上了门,喊了一声:“陆信!”
陆信听见熟悉的声音,热感瞬间传遍全身,是那个在床上问他:“是何霄做的舒服,还是我做的舒服?”
他整个耳朵都要烧红,因为当他看到信息栏里沈崇巍的年龄,才二十五岁 ,他是发什么疯,居然跟小自己五岁的人上shang床。他现在想想就觉得臊的慌,想都没有,装作没听见,赶紧上楼。
沈崇巍的长腿步步生风,立马赶上陆信,拉住了他书包。陆信立马剧烈挣脱,沈崇巍有些不满,但克制了一下:“不是说,不会再有联系吗,陆信。”
陆信口罩下闷闷的声音说:“没有,我……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
“怎么感谢?”
陆信抬起头看他,嘴巴就开始大舌头:“买……买……”买你家的甜点,了。他以后点外卖,还是用别人的电话号码吧,现在他完全不能跟沈崇巍说话,不是紧张,而是很久没有来的害羞。
沈崇巍开口说:“口罩摘下来讲话,听不清。”
陆信里面摇头:“口罩……口罩,不能摘?”
“什么?”沈崇巍一脸想要听清,却没办法的样子。
他伸手去想去摘口罩,看见陆信的眼睛被厚重眼镜和刘海盖住,拉下口罩,陆信里面甩沈崇巍,错手打到沈崇巍下巴。
沈崇巍没忍住“啧”一声,看来是指甲刮蹭到了,现在陆信已经用脚趾头都要扣出个三厅五室。
他真的好傻,傻透顶了,好想跑掉。
陆信连忙摘下口罩,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
他看着沈崇巍捂住的下巴,弯下腰,看上去好像很疼样子,他害怕极了。他想要抬起沈崇巍头去看。结果传来沈崇巍有些隐忍的笑声:“陆先生,你可以真是有趣。”
他看沈崇巍慢慢抬起的头,下巴下面果然有自己刮到红色痕迹:“说吧,怎么赔我?”
陆信瞬间站得端端正正,像是要被组长训斥一样,沈崇巍笑得更加开怀:“你怎么这么好玩,陆信。”
陆信立马戴上口罩,沈崇巍的笑容很灿烂,像是艳阳天里的太阳,好像阴霾都要散开,他连忙大声说:“我会赔偿的,你把微信号给我吧,我把之前欠的钱都一起还给你。”
沈崇巍瞬间不笑了,他继续看着陆信没有说话,陆信瞬间又心脏坐起了过山车,结结巴巴问:“支付宝……扫码也可以。”
沈崇巍心里立马破功,忍俊不禁:“微信吧,你用那个电话号码加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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