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奇笑的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等他缕明白后,打量自己的位置和唐郁间隔的窄窄的过道。
他暗戳戳的想:这对小情侣终于要发糖了吗?
最后一桌空间大,换位置很简单。
下课时,唐郁本想趴着睡一觉的,但旁边在搬桌子。
白越年捕捉到唐郁看过来的视线:“睡吧,不会耽误你,我很快的。”
唐郁:“???”
你什么很快?
事实证明,白越年的确很快!换座位的总时长10秒钟。
然后,唐郁看着离自己只有半米的白越年,问:“你跟你同桌换位置干嘛?”
同桌和同桌换座,有意义吗?
白越年重新架上金边眼镜,拿出笔记纸,依旧顶着一张冰块儿脸,思考了两秒,说:“这样你就不用再传纸条了,我能看见你写的。”
唐郁:“……”
我特么也没想再和你传纸条啊?
唐郁胸口里就像堵着什么,不上不下的,但这不会让他不舒服。
相反的,他感觉自己心跳都快了节奏。
他换了个方向趴着,只给白越年留了个后脑勺儿。
趴着闷了一会儿,他又觉得热的慌,头往下蹭了蹭,露出半张脸。
谢添逸上厕所回来就惊到了:“我天!兄弟,你脸咋这么红?生病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往唐郁额头上探,却被唐郁一把打掉。
谢添逸疼得“嘶”了一声:“这手劲儿?生龙活虎啊!”
然后他就看到他兄弟把红扑扑的半张脸又藏起来,像是害羞了。
谢添逸:“???”
上数学课时,唐郁不得不抬头了。
以前旁桌坐着吴建奇时,他也没觉得吴建奇怎么样,但现在换成了白越年,他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骤然提升。
他还坐在白越年的右边,白越年写字时会微微向右歪着头。这样一来,连带着白越年的视线都存在感极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白越年好像看他了。
唐郁自我调节了半节课,才慢慢放松下来。
看就看,他堂堂校霸还怕看?他还敢回视过去!
可当他自然的放松下来,又发现白越年根本没在看他。
白越年笔尖一直在动,不知道是在算什么题,有这么难的吗?
看来学神也是人!也有做不出来的题嘛!
唐郁突然很想看一看白越年是在做什么卷子,然而坐直了身体,往旁座一瞥,白越年写的字太小,啥都看不到。
而且他还写完一点盖住一点。
唐郁:“……”
在做什么秘籍?这么神秘的?
好好奇啊!他到底在写什么?
经过唐郁的观察,白越年这卷子一做就是一整天,没停过。
他的好奇心水涨船高。
等到放学的时候,唐郁正在收拾作业。
他的桌子被人曲起手指敲了两下,唐郁闻声看去。
白越年拿着写好的几张笔记纸放在他的桌子上。
唐郁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乱七八糟的,字不咋滴,跟和他传纸条时的字迹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是什么玩意儿?看不清!
白越年:“这是罚写的十遍逍遥游。”
唐郁:“……”
原来忙活一天就在写这个?
唐郁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白越年:“昨天我们说好的,下次有抄写我给你写。”
唐郁:“……”
你也不用这么勤快吧!
白越年:“我是心甘情……”他还没说完,唐郁就飞快的背起书包,跑了!耳根还透着粉红!
谢添逸喊他:“唐郁,你凳子还没放呢。”
“我来吧。”
白越年单手拎着凳子倒扣在桌面上,就跟着唐郁走出班级了。
作者有话说:
传下去,白越年很快,只有十秒!
第25章 别担心!
校道上, 唐郁走的飞快,他不知道为什么,当白越年靠过来的时候, 他就是想躲。
他还没想到白越年还会帮他把罚写写完了!就昨天偶然说的一句话,白越年还当真了!
他这么闲的吗?
唐郁脑子卡壳了,等反应过来。
哦, 对!白越年是占用了好几节课上的时间写的。
可刘子曰不是说不让课上抄的吗?凭什么他就搞特殊?学神觉得课上东西太简单,不用听了是吧?
明天他就找刘子曰举报白越年不听课!
他刚这么想,就看到白越年已经追上了他, 在他左侧与他并肩走在一处, 唐郁入目的就是白越年轻轻揉着自己手腕的一幕。
是抄写的东西太多了,手腕很酸吗?
唐郁想起那抄写的满满当当的十页纸, 心里一软。
算了!
不举报了!
他可太知道刘子曰会罚些什么了, 以前他就被罚过很多次抄校规,万一刘子曰也罚白越年抄校规呢?
连着抄两天, 不累死他?
就当他发一次善心好了。
出了校门, 唐郁就拐了个方向,往公交站走。
白越年依旧默不作声的跟着, 在唐郁看来,白越年的存在感只增不减。
唐郁丢下一句“我坐公交”就加快了脚步。
然而下一秒就听白越年说:“我也坐公交,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唐郁半回过头:“有豪车不坐跟我挤公交?”
白越年:“小郑叔来不了了。”
白越年正拿着手机回复消息, 唐郁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两条。
小郑叔:[那你自己走,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白越年:[没关系,不用担心, 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我跟唐郁在一起呢。]
唐郁:“???”
上次的事情?
是指白越年被那几个小流氓围堵的事吗?
这事儿给白越年产生心理阴影了吗?为什么还要单独强调?
不过想来也是, 像白越年这种书呆子肯定没遇到过这种事,吓得不轻吧?不敢自己走?
唐郁回忆了一下,在那事儿过后,白越年好像还真没自己一个人回家过,都是跟他一起走的,原来是因为害怕?
怂蛋!胆小鬼!
也不知道长这么高是干嘛用的?就是给他挡飞来的笔筒的吗?
笨死了!
怎么会有人冲上来做这种事的啊?那笔筒怎么不给他砸矮点儿?砸到地底下去,砸成盆地,让他身高为负才好呢!
唐郁又想起白越年这人打架都抡词典和保温杯的。算了,看在保温杯的份儿上,一起走就一起走吧。
而此刻,堵在学府路外的小郑叔叔在绿灯过后径直直行,没有拐去学校那条路。
摆在他面前支架上的手机显示的聊天记录是这样滴~
小郑叔:[越年啊!抱歉,我堵车了,你再等我一会儿。]
白越年:[没关系,小郑叔提前下班吧,我今天自己走。]
小郑叔:[那你自己走,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白越年:[没关系,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了,我跟唐郁在一起呢。]
?
小郑看到这条,疑惑了。上次的事情?什么事情?还不用担心?
他刚要回复,结果显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白越年:[发错人了,小郑叔明天见。]
小郑:“……”
好吧!
白越年这孩子一向踏实又沉稳,确实不用他担心,估计这说的是唐郁吧!唐郁有白越年跟着也好。
……
公车上人很多,唐郁很快被挤到角落处,与白越年隔开了一段距离。
白越年站在自己外面的栏杆处,情况很差,一直在躲着。唐郁注意到,有几个女生故意往他身边凑的。
司机一个急刹车,白越年还被推了一下,右手撞到铁杆上。
唐郁看不下去了,直接把白越年拉到自己身前,两人呈面对面的姿势,双手像叠罗汉似的上下握着。
就这么看着和自己贴的极近的手,唐郁又想起现实世界中那位在学校检查时给他送手机和校服的人。
白越年真的太符合了!
但如果自己贸然问“你以前是不是帮过我?咱俩是不是有段厕所之缘?”这也太奇怪了!
而且这里是书中世界,不是现实世界。
倏地一下,唐郁好似找到了症结所在。
就像谢添逸一样,如果自己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被自己打哭的事,谢添逸多半儿是懵的。
书中世界里的人,并不一定有现实世界的人的生活轨迹。
就像在现实世界,他在秦家住过一段时间,秦湛也因为那段时间的接触喜欢上他。
而书中世界的唐郁是被白越年家照顾着的,所以跟秦湛的接触不多。
这样推测的话。那书中世界的唐郁一直跟周芳敏呆在一班,温柔的女老师一定不会让他在学校检查时躲起来的。
这么看来,就算给自己送校服的人是白越年。那书中世界的白越年也没有这段记忆,因为这件事在书中世界根本不可能发生!
想验证的事验证不了,唐郁突然有点烦躁。
公交车上人少了些,顺着一个左转弯,白越年由于惯性往他这边挪了一小步,恰好碰到他的鞋尖。
白越年一向纤尘不染的鞋上挂着点灰,估计是在刚刚被人踩的。
唐郁心气儿不顺,照着就是一脚,把白越年鞋上的脚印刷新了个最大的。踩完这一脚,他开心了。
特别是看到白越年被踩后也没躲,反而又往他这边挪了半步:“随便踩。”
唐郁:“反正已经赃了是吗?”
“不是。”白越年说,“是看你踩的还挺开心的。”
唐郁:“……”
靠!白越年吃错药了?
他这是在哄他吗?把他当三岁小孩儿了?
踩下鞋,开心了就好了?
于是,唐郁得出结论:“你说我幼稚?”
自从发现某人很迟钝,打算胆大一些的白越年:“……”
突然觉得唐郁在喝醉后逻辑乱不是没有理由的。
下车后,白越年转移了话题:“想知道昨天的帖子是谁发的吗?”
唐郁睨他一眼:“你知道。”
白越年点头。
“停……”唐郁定在原地,“你别说啊!我不想知道,一点也不好奇。”
“知道了有什么用?把对方套麻袋里揍一顿出出气?以后再见到那人我还心里隔应,真不至于这样……那个人估计是想让我离开实高,就让他每天看着我还在一班蹦哒,气死他得了。如果他还有点良心,他见到我就更愧疚。”
唐郁迎着初夏的晚霞,脸上都透着一层亮色。白越年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暖洋洋的。
唐郁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他。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能豁达的放那人一马,但白越年不是这样。
白越年的记忆回到昨天。
对于他来说,在实高的校园论坛里,很容易就能看到发帖人的ip,再顺着查到是谁,一点都不难。
白越年约着那人到了废弃的美术教室,反锁上门,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要发那样的帖子?”
“什么帖子?我听不懂。”明明都在发抖了,但还是嘴硬。
“哦?”
白越年轻声回了个单字,音调在空旷的教室里有些许回音,在本就阴冷环境的映衬下,更让人寒彻入骨。
“刚刚,你的手机突然死机了吧?我在里面发现了论坛上的原图。”
白越年一半没在阴影里,明暗交错中平日里仙气十足的一张脸仿佛染上了一层魔鬼的气息。
他面前的少年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皮肤暗黄。
白越年对他有印象,是二班的一个男生,学习成绩挺好的,能跟他一个考场,但最近的考试也许是掉出排名了,他再也没在第一考场见过他。
佟磊面对唐郁都没紧张过,但面对白越年,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此刻是真的想要他去死。
他甚至丝毫不怀疑,也许下一刻,白越年就能掏出一副白手套优雅的带上,再从容不迫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把他弄死在这里。
这种“天才”与“疯子”的转换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明明白越年还没做什么,但就是给他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施压。
佟磊根本没挺过几秒钟,就感到一股温热流下,脚下迅速聚集了一小汪不明液体。
当看到白越年眉头微皱,他更是紧张,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越,越神……我只是想让唐郁离开实高,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佟磊一直饱受国际班那几位同学的威胁和暴力,但被人打和被别人看到自己被打是完全两种感觉。
前者的痛苦已经在长久的折磨中自我暗示的选择逃避了。
而后者,就像被迫在别人面前被剥光了,把丑陋的伤疤给别人看一样。
特别是在国际班那几个欺负他的人被退学后。实高里就只有唐郁知道他的事了。
如果唐郁也能离开的话……?
佟磊是这样想的。
他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那天在巷子里偷拍到的照片。
那天是他先到了巷子里的,可能是被打出经验了,当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不对劲时,他就躲在了“练习册”的后门处。
他也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女生是如何被对待的,女生是和他同班的,跟他一样,最近学习成绩也有下滑,没成想是遇到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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