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赛季末, 我终于可以升段了。”
“太好了, 我爸说期中考试不退后他就给我加零花钱的。”
反观谢添逸, 怨声载道的趴在桌子上:“怎么又考?我不想再考咱班倒数第二了啊!”
唐郁:“……”
倒数第二?你有想过倒数第一的悲哀吗?
一旁的唐郁摆着一副“你在鄙视我?”的杀人表情,冷声吐出三个字:“给我滚!”
谢添逸反应过来,顿时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兄弟,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在点你。”
唐郁不买账,躲开谢添逸要拍他肩膀的手。
谢添逸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出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笑这也是控制不住窝寄几啊!”
“马不停蹄的滚!”,唐郁把谢添逸越过桌子中线的书往他身上一扔,就趴在桌子上,不再理他。
后来,不知道谢添逸越过他跟别人说了什么,混着上课铃声,谢添逸拍了拍他:“兄弟,我可真滚了啊?”
唐郁在桌面上平移着挪动,趴的离他远了些,依旧用后脑勺儿对着他。
他气性大,一旦惹到他,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他今天才不要理谢添逸。
等到周芳敏敲了敲黑板,让大家拿出上课要用的东西时,唐郁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他一只手懒洋洋的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肚里掏卷子。
根据周芳敏说的文邹邹、很是拗口的内容,开始找文言文讲到哪里了,全程没往身边看。
可紧接着,坐在他旁边的人说:“老师在讲诗词鉴赏的第二句。”
唐郁下意识回复了一个酷酷的“哼!”来展示他的不好惹。
然而,他听出说话人音色的不对劲来,迅速转过头,盯着白越年的侧脸:“怎么是你啊?”
谢添逸呢?
唉?他怎么跟吴建奇坐一桌了?
唐郁:“你们……”
原来,刚刚谢添逸说滚还真滚了!
白越年扶了一下眼镜:“你同桌要和我同桌讨论物理期中考试的难度,还要试着押题。”
“押题?”唐郁重复了一遍,“能准吗?”
白越年轻描淡写地说:“看是谁押吧。”
“如果是你呢?”唐郁兴致勃勃。
“应该……”白越年隐藏在镜片后的一双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多半儿是准的!”
唐郁靠近了白越年:“那要不……你现在也给我押一下?”
白越年有些为难:“可是,你需要听课。”
唐郁兴致灭了。
确实是!一班同学课业基础打的牢,谢添逸能不听课,跑去针对期中考试押题,但他不行。
可是下一秒,唐郁想出了办法,一拍大腿:“我放学去你家呗!”
白越年抿了抿薄唇,极力压制嘴角泛起的弧度:“好,你来我家。”
这一整天,谢添逸为了备考脱离倒数阵营,一直都在跟吴建奇探讨。
看着谢添逸这么认真的态度,唐郁也平白的升起点胜负欲。
他捏着笔暗戳戳想:如果他能考过谢添逸的话就好了。
要是他再笑话自己!自己就把成绩单塞他嘴里。
而且,唐郁现在有了更在乎的事,就像那天误会他是校园霸凌者的家长们在刘子曰办公室里说的话一样。
——“成绩烂成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在一班?”
——“八成是跟学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走后门安插进来的。”
这要是以前,唐郁绝对破罐子破摔的怼回去……“是啊!我这样的应该在十三班,但我就是跟学校有关系,我就在一班,你们嫉妒?”
但现在,唐郁看着在讲台上的周芳敏,还有那一排排在运动会上给他加油,还说过“相信他”的同学们,唐郁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情绪。
经历过现实世界中蔡班那样只会一味贬低和抱怨的老师,他更觉得周芳敏的好,她也是第一个夸他的老师。
还有一班的同学们,吴建奇人很好,就是身上有股傻愣傻愣的气质,如果他不磕什么“年年有郁”的cp,说不定自己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还有有心脏病史的老冯差点儿为了他打架。
当然,也有白越年,他也有点舍不得他。
虽然他是主角攻,还能让他怀孕,但自己比他力气大不是?所以得多多担待。
于是,唐郁放弃了自暴自弃的想法,他转而想让自己能配得上这个班级,好堂堂正正的坐在这里。
他在这里真的很开心!
曾经的唐郁绝对想不到,穿书就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一开始想回到十三班,改变成现在的想要让自己配得上一班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定个小目标——超过班级倒数第二名。
唐郁越想越有斗志。
他看着隔着自己一个过道,仍在跟吴建奇翻物理练习册的谢添逸,暗自发送战书后,在数学卷子上写下一句话。
[你觉得我能考过谢添逸吗?]
卷子一点点移过中间线,然后,被白越年伸手按住固定,提笔,写下一行字。
唐郁收回试卷,满心激动。
然后,他看到了这样的回复。
白越年:[如果你说这次期中考试的话,知识不是病毒,不能只睡一觉就都传染给你的。]
唐郁:“!!!”
他再看向白越年时,发现这人十分端正的在卷子上记答案,让人一点都想象不到白越年会是在他卷子上写“睡一觉”这种话的人。
你是不是有点闷骚啊你?
而且,唐郁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上面略微升高的温度想: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是吧?
作者有话说:
不要怀疑!他就是在调戏你!
第29章 让他选!
唐郁看着自己卷子上白越年苍劲有力的字体, 真是不得不承认,这说的挺对的。
知识又不是病毒,怎么可能睡一觉就传染给他呢?
唐郁顺着白越年的话想, 那要是多睡几觉呢?
“……”
唐郁一下坐直了身体,他脑子里这是在想些什么?傻了吗?多睡几觉也不会传染的。
他是脑子抽了?还是被白越年突如其来的闷骚带跑偏了?
就在这时,白越年笔掉在地上, 他改变了坐姿,身子往他这边挪了些,弯身捡笔。
现在他们穿的都是单薄的夏季校服, 随着白越年的动作, 两人的胳膊短暂碰触了一会儿。
分开的刹那,唐郁感觉他半边儿胳膊像过电一样, 酥麻了一下。
等白越年重新坐正后, 唐郁默默收回手。
奇了怪了,过了几秒钟, 酥麻感还是余韵未消, 比早上白越年碰他头发的反应还大。
玛德好烦。
他咬了咬牙,翻出几本书, 放在自己课桌的右边,摞起的高高的,摆出一副小学生画三八线的架势放狠话。
“你胳膊要是再伸过来,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郁语气好凶,但白越年视线捕捉到他捂着自己胳膊的某处,狠劲儿的搓了搓,好像是自己刚刚不经意间碰到的位置。
还有, 唐郁耳朵又红了。
“知道了。”白越年小声回应。
过了一会儿, 他又问:“你是不喜欢跟我一起坐吗?”
唐郁:“……”
白越年:“我知道了,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刚刚是笔不小心掉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唐郁:“……”
他怎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而且白越年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让他一下子哑火了。
唐郁心软的解释道:“也不是,就是你别碰到我。”
白越年“哦”了一声,显得人更不高兴了。
“……”
唐郁也后反劲儿的明白过来,他这话说的不就像是嫌弃人家一样吗?
唐郁继续解释:“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老实点儿,别乱动。”
谁料,白越年说:“那我不乱动,你以后可以考虑下和我坐吗?”
在白越年说完这句的同时,前坐的蓝晴晴突然发出一声猪笑,她听着唐郁和白越年的对话实在是没忍住,拍了拍她同桌的肩膀,用笔写道:“这算是追妻火葬场吗?”
之前,白越年本来是跟唐郁同桌的,就坐在她后面的位置。
但大概一个月前,他莫名的要求要换座位。
一班同学只以为他和唐郁闹矛盾了,但现在,原本换了座位的人又要换回来跟唐郁同桌,这不是追妻火葬场是什么?
可是她同桌不这么认为:“我总觉得这说话方式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很生疏!不像是从小相处到大的竹马,但比以前多了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
听不懂,不都一样吗?
但想来也是,白越年刚刚不是要求座位换回来,而是询问了句“以后可以考虑和我坐吗?”
就像两个人从来没做过同桌一样。
确实有点奇怪!
……
唐郁躲白越年躲了一天,至于那个考虑跟白越年做同桌的问题,他还没回复。
等到晚上放学时,两人也是一前一后的走,彼此不接触。
楼梯间人很多,唐郁靠着最里侧的扶手走,期间还有同学估计是落下了东西急着回教室,在逆着人群上行的。
唐郁被一个同学波及到,身子打了两晃,被白越年在身后提起书包带拽回了原位。
唐郁回身看向他。
迎着唐郁的视线,白越年一把松开手:“我没碰到你身上,也不行吗?”
“……………………”
楼梯上是有点高度差的,唐郁入目的就是白越年敞开一颗扣子,露出点锁骨的领口。
他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白越年有点招人,他感受着胸口砰砰的心跳撇开视线:“今晚的押题取消吧,我有点不舒服。”
白越年也没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只是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可以。”
他好像不可以!
唐郁没回答,转身就快步走了。
接连着两三天,唐郁都没跟白越年说过话。两个人座位就隔着条过道,有时碰巧一同站起身想出教室,唐郁都是谦让的又坐下,等着白越年走了之后再走。
旁人只觉得是他们又闹矛盾了,
他和白越年以前是因为什么吵架唐郁不知道。但这次,唐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
他一直认为白越年的皮相不错,简直就是契合他的审美点长的。他也一直用很欣赏的眼光在看白越年。
但最近,怎么白越年一碰自己,自己就像刚破壳儿的小鸡仔儿似的,在一阵敏感的战栗后,就只想往壳儿内缩?
这种事第一次可能是偶然,白越年那天早上在他发丝间鼓捣了那么久,他不觉得痒才怪。
但一天内发生了两次类似事件,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特别是昨天,谢添逸也同样弯身捡东西碰到了他,他毫无反应,甚至脑子里还在想整谢添逸的恶作剧,比如在他起身的时候把他头再猛地按下去。
他们损友就是这么长大的,他也确实是这样做了,还换来了对方的一句“我靠”。
然而,唐郁的笑声在谢添逸控诉他“我一回来你就欺负我是吧?昨天和白越年坐一起就很和谐?”中彻底收回去。
唐郁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还是特么只针对白越年的不对劲。
……
直到秦夫人的生日这一天,作为南城首屈一指的豪门,秦家的独栋别墅坐落在城西的齐山脚下。来参加秦家宴会的无一不是南城的达官显贵。
出租车在一众豪车之中缓慢行驶,很是格格不入。
司机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单能跑到这里,真是开了眼界了,他扫了一眼后座的人。
少年身上穿着校服,长相很乖,白白净净,但冷着一张脸,用他女儿常用的形容词,就是又奶又A。
车子驶到别墅门口,车流量更大,简直堪比最高级别的车展现场。
但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根本没心思欣赏,他小心翼翼的,拿出考驾照科目二压离合的蜗牛速度缓慢掉头,生怕和哪辆豪车来个亲密接触,让他半辈子都白奋斗了。
终于,司机师傅停好车,松了一口气:“孩子,到家了。”
闻言,少年下车的动作一顿,回了他一句:“这里不是我家。”
“……”
好吧!
今天是周末,放眼整个厅堂,在众人的各式礼服的衬托下,就唐郁的一身校服最扎眼。就连秦湛都是一身帅气精神、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唐郁给秦夫人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现实世界中自己那幅被秦奶奶划烂的获奖作品,唐郁按照记忆,把它一比一的还原了出来。
秦夫人收到礼物的那一刻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
唐郁看的出来,秦夫人是真的很喜欢他这幅作品。然而在激动过后,却偷偷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秦奶奶,像是在征求意见。
秦奶奶哪里会不同意?虽然看到这份礼物时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但这是她嫡亲嫡亲的孙子送过来的,她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
而且还要微笑着让佣人当场把它挂在客厅最醒目的地方。
唐郁有种暗戳戳的爽,他就喜欢这种别人看不顺眼,但又对他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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