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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boss在追漫画(柯南同人)——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19 09:37:15  作者:光度水文
  【哦哦哦哦哦,好有道理!】
  【那最后一个问题,唐沢裕又是怎么知道贝姐护着小兰的?新一和小兰在纽约遭遇过银发杀人魔,这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
  【这个时候就要搬出唐黑论:真正的boss无所不知.jpg】
  【乐,把唐沢裕列为boss能解决一切问题是吧,我又懂了】
  【?怎么又扯回唐黑论,玩梗的分析你们还真当真啊?
  明明红方也说得清楚,他们本来就和贝尔摩德立场不同,既然知道对方手里有拆弹密码的消息,用手段逼人交出来怎么了,很合理啊?】
  【哇,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完全相信官方明线的小傻瓜吗】
  【你宁愿信唐红论都不愿相信我是秦始皇(慈祥)】
  【……?
  我落后版本一个时代了?】
  【不妨这样想,就因为唐沢裕不是红方,才会以小兰的性命作要挟吧?柯学里真正的好人,小兰遇到了,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正因为实质是黑方互撕,一方拿到了另一方的软肋,所以才会这么直击要害啊】
  【哈哈哈哈景光还跟在后面补刀,没看到贝姐的表情都僵成那样了吗!】
  【如果是之前的我,会觉得这是老贼自相矛盾吃书的错漏bug
  但现在的我只会高喊:唐黑论再上一分】
  【唐黑论再上一分!!!】
  ……
  赤井秀一微微拧眉:“水密舱装有炸弹?”
  “一道先前的应急预案,”唐沢裕简短地解释道,“目的大概是鱼死网破……为了阻止最后关头研究资料泄露。”
  至于现在。
  他眼神示意赤井秀一:对于阻止来说,大概已接近应急预案最初被制定时涵盖的紧急时刻了。
  他们正在中央宴会厅的穹顶下,几个小时前还富丽堂皇的大厅,现在却已经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酒水倾洒,遗失的手帕鞋袜随处可见。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惊恐下混乱的逃亡——原因是藏身于人群中的FBI终于与组织成员发生了正面冲突;脆弱的平静一触即碎,赤井秀一匆匆从冷库返回,正接管了一部分后续的善后工作。
  唐沢裕向周围扫了一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抓了一半,伤了一半,逃了一半,”赤井秀一的语气轻描淡写,“冲突还没有结束,但距离结束也不远了……我这就去找。”
  “那个随机拆弹密码的显示装置,外观有什么特征?”
  “现在还有两个的位置不确定。”唐沢裕说,“大概像电子时钟……有十位数字的液晶屏。密码的刷新间隔是一分钟,如果我没有记错,屏幕的外壳是白色的。”
  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如果我是按下引爆的人,一定不希望倒计时被人解除……”唐沢裕又思索两秒钟,“所以,三块物理密码一定会尽可能分散开。其中一个已经有眉目了,在十三层,一至四层由我排查,剩下的交给你的人。”
  ***
  安室透大步往前走去。
  他右臂摆幅很小,细看的话,手里正攥着什么东西。银灰色的边框从指缝中露出来,那其实是部手机。
  早在今晚的柯南与赤井秀一抵达中央宴会厅前,唐沢裕已经等在那里,但他没在大厅,而是去了侧边的一个观景露台。两人抵达时看到他手机正亮着一段通话,电话那一头其实是诸伏景光。
  但当时的唐沢裕不知道,诸伏景光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安室透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踪迹。
  发现诸伏景光时,他在靠海的栏杆边,手臂随意地支着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右手松松地托着手机,底部的话筒对在嘴边,所以他开了免提模式。
  安室透将自己往转角的阴影里藏了藏,在他的位置,可以毫不费力地听见电话中两人的话:
  “你这么做,”诸伏景光说,“不会让他有种……被人安排的感觉吗?”
  他话音忽然间微不可察地一顿,头部向右侧微微偏转。那似乎是一个想要向侧边看的动作,又在意识到之后生生止住。
  他余光扫了眼身后墙角,若无其事地接上了之前的话。
  “反正那个时候,他也揍不到我。”唐沢裕轻松道。
  停顿的间隙异常之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头发生的微妙变故。一段打发时间的闲谈而已,他语气十分放松,诸伏景光却反而顿了顿。
  紧接着,就听唐沢裕状似不经意地在后面接了句:“开玩笑的。”
  “要走出这一步太难了,从循规蹈矩的秩序中跳出来,乃至于更甚一步,旗帜鲜明地反对它。”
  “尤其是……从小树立的理念和价值取向。太难了,”他又重复一遍,“根深蒂固。”
  诸伏景光:“自己想明白需要多久?”
  “不知道。一辈子吧?”唐沢裕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战争,天灾。真发生也不好说,说不定还会被战时宣传给反向洗脑。”
  “但到那一步已经晚了。后悔都来不及,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诸伏景光轻轻地摇摇头,但安室透觉得,他要表达的或许不是否定。摇头更多为的是某些隐含的东西,只是目前他看不懂。
  唐沢裕又说:“况且,主动权不是也还在他手里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又没拿刀架他脖子。”
  诸伏景光:“……”
  安室透不知道他和柯南的事,否则就能听出这句话还在明目张胆地内涵谁,他只是觉得,这种措辞多少沾了点耍无赖的意思。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诸伏景光隐晦地向侧边瞥了眼,“你可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这么说。”
  他语气加重:“我是真心的。”
  “唔。”对面一听就知道在敷衍应声,诸伏景光的嘴角一抽,他停顿半秒,迅速切换了一个话题。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真的不来呢?”
  “……”
  安室透也同时竖起耳尖。
  实话实说,天聊到这个份上,如果还听不出这两人话里的“他”指的正是自己,那他这个卧底也白混了。诸伏景光的疑问一出口,他就隐隐有一种直指核心的预感,蹑手蹑脚地往墙角边挪了挪。
  经由电流而微微失真的声音笑了笑,听力仿佛在瞬间灵敏了一万倍,他清晰地听见对面说道:
  “这不是还有你吗?”
  “三年,”唐沢裕说,“我又不是什么劳改头子。公安你没有联系,连在长野的家人都不知情——”
  诸伏景光:“你猜到了?”
  唐沢裕:“我很难猜不到。”
  他五指敲击着手机外壳,从倒影里波光粼粼的外墙边换了一种姿势。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交朋友也不是一定要物以群分的,尤其是交际面狭窄的小时候。朋友关系能维持多年,首先是相互间并不讨厌,其次是因为,当时的身边只有那一个人。
  降谷零始终是正直的,甚至正直到有些古板。是与非在他面前是横平竖直的黑白的线,左右两侧泾渭分明。严格来说,现在、乃至以后他即将走向的那条路,没有外力干涉,其实根本是不存在的,降谷零花了一辈子才看见那条岔道,所以才需要一次次……一次次让他产生动摇。
  至于诸伏景光。
  警校的他就会私自动用内网搜集线索,白天的时间不够用,他还会夜晚翻进机房。作为卧底,他的适应速度也比降谷零快很多,清扫障碍时毫不犹豫,即使事后辗转反侧。
  但在该动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迟疑,他对别人狠,自己也狠。
  这种心理起源于少年时目睹双亲被害的自我责备,当他发现有力所不能及的事,不会被规则的铁网拦在外面。
  看到黑暗,他会深入进去……掌握它。
  并为己所用。
  唐沢裕说话间垂着眼,系统界面亮在面前,却不是漫画、弹幕、评论区,或者其中的任何一种。银色的边栏标题上写着任务列表,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此时此刻,上面的小字大多数已经变绿,只剩下一行底部的红:
  【支线2:救济诸伏景光[已失败]】
  这才是救济未成功的原因。
  ——他从来属于这里。
  与宴会厅相连的通道中亮着光,尽头走来两个身影,唐沢裕说:“挂了。”
  *
  连廊中骤然安静下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海风穿堂而过。一段时间里安室透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发现诸伏景光从栏杆前转过身,正对着自己藏身的方向。
  “接着吧。”
  一块银色的物体随话音同时抛过来,正是他刚刚打电话用的手机。
  安室透在落地的前一秒堪堪接住,与此同时,身形也从躲藏得很好的墙角后露出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在这之前,诸伏景光食指抵在唇边,首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你想通了,或者还有问题,”他说,“都可以用它去问。”
  “手机的通话簿有他的号码,”诸伏景光笑了笑,“不过,你最好再多等半个小时,”
  ***
  而那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一段插曲,万众瞩目的大戏还尚未揭幕。
  此时此刻,在底舱与那个小学生分别后,诸伏景光正走在唐沢裕身后。
  排除贝尔摩德,剩下的密码还有两道。寻找的任务由众人分工,他们只是象征性地来商业街逛一圈。
  气氛并没有那么好,窃窃低语的躁动声弥漫在富丽堂皇的穹顶下。
  中央宴会厅里FBI与组织的冲突,至少大多数普通人不知情,亲历者告知亲友,又有亲友向亲友扩散出去,消息一层又一层往外传,很快就变得真假参半。
  相信的人闭门不出,不信的人还在四处闲逛。
  他踩着唐沢裕的影子往前走,逆行的人群里,如同江中的两块礁石,沉默着将水流分至两侧。
  ——起初留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zero他还在组织里。
  唐沢裕说的是,“我需要你帮个忙。”但诸伏景光想,他难道还有拒绝的空间吗?
  谁会对自己的同期有防心呢?何况他们还联手帮他找到了杀害父母的凶手。他的个人信息他都了解,出生,来历,亲朋好友……更何况zero还是卧底。
  诸伏景光虽然活着,但在社会的层面已经死了,他被目击了饮弹自尽。即使回到公安,能够信他的人又有几个?而且,不仅他的性命在别人手里,还在卧底的zero也是,只要宣布他的身份,诸伏景光经历的,降谷零都会经历一遍。
  诸伏景光清楚这些,唐沢裕知道他也明白。但他从不把这点明着说出来,他只会问:“你愿意吗?”
  都是聪明人,说破就没意思了。
  不如维持着……同期情谊,与互帮互助的和谐假象。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撕破的脸如同泼出的水,破镜不会重圆,但虚假的温情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却能心照不宣地持续很久。
  ——开始的原因是虚与委蛇。那么,又是到什么时候才改变的呢?
  刚刚上手时,诸伏景光还有点手忙脚乱,他要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复现另一个人控制的动作。仪器会读取乌丸莲耶发出的神经信号,诸伏景光有点抗拒在身上植入电极,唐沢裕就用了另一套方案,用投影将指令打在他视网膜上。
  这样,就不是神经电流直接控制他的身体,而是诸伏景光读到指令之后,再据此做出行动。
  两者的流畅性当然不能同日而语,诸伏景光小心地问他行不行,唐沢裕却只是轻描淡写:“技术才突破没两年。”
  “有怀疑就让实验室背锅。放心,你没事的。”
  他的“你没事的”,语义更接近于“我不会让你有事”——一些外出的场合,唐沢裕会抽空跟在身边,起先诸伏景光理解为不放心的监视,直到高楼顶射来一枚子弹。
  根本没有缓冲时间以供反应,千分之一秒的间隙里,隐藏在不远处的人扑过来,将他推出危险。
  诸伏景光用手肘支起身,他才发现唐沢裕的肩胛骨晕开了一片红。他被他完全挡在身下,鲜红的血液浸湿衬衫,一滴一滴,慢慢落在他伸出的掌心里。诸伏景光的声线在抖:“你……”
  “扶我一下,右臂使不上力。”
  唐沢裕的额角浮起薄薄的一层汗,他在诸伏景光的搀扶下站直了,转过头才看清他的脸色。
  “噗,”他笑了一声,“不是说过吗,你不会有事。别怕了。”
  那其实不是监视。
  他把控着场上的局势,无论出错还是事故,一切意外由他兜底。他一直在那里,一直在他身后。
  后来诸伏景光意识到,与其说是他在扮演乌丸莲耶,不如说乌丸莲耶刻意在模仿另一个人。发现这一点时他转向唐沢裕,唐沢裕正在看书,他手拿着书时有一个习惯,会用小臂托着书脊。
  诸伏景光也是这个姿势。
  唐沢裕:“怎么?”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他依然没有开口,就像最初的他以沉默接受。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事,对错、黑白与无解的谜团,成年人大多留有余地,剖开肺腑去要一个血淋淋的解释,他从来不会这样做。
  只不过在那之后,诸伏景光的扮演就流畅很多。
  错误减少,连同某些一直以来的阻塞也一起迎刃而解。唐沢裕惊讶于他的变化,诸伏景光却始终守口如瓶——
  不仅是因为,他观察得到的那些事。
  更因为他发现,唐沢裕的确是对的。
  他的确是想改变的。
  诸伏景光入睡前有个习惯,大脑回放一遍当天的经历,像回放电影。习惯源自于父母被害之后,他惊骇,失语,伴有轻微的失忆症,他忘记很多事,从此对时光异常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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