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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他在永夜燃火(推理悬疑)——天夏游龙

时间:2023-09-20 08:34:50  作者:天夏游龙
  凌晨2点。
  彭头埗,馄饨铺后巷。
  出货价照旧。
  交易地点在预料之中,是绑匪第一次发现被害人的那条小巷。
  很快全员收到消息,任开拉起合成作战指挥中心,归队的林维兼职负责大队的对外联络,此刻忙着联络上技侦、情报、网侦,准备全面行动。
  一个小时后,各警种配备的人员都已到齐,指挥中心里热火朝天。
  直忙到傍晚,众人才有了些大战前的静穆氛围。
  装备和枪弹库打开前,温冷肃着脸示意任开,他有话要私下说。
  任开随他到了走廊一角。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温冷的声音压得很低,“时间提前得太早了,从疑犯交代的,上一次拿‘货’到现在,才不过两周。但具体哪儿不对,我猜不出,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任开立在当地,陷入片刻的思索,“行动前因为紧张,反应过度很正常,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虽然今晚布置了不少警力,问题应该不大,我还是让大家更谨慎些。”
  没有确切的事实,绝对不该在行动之前动摇军心,这就是为什么温冷选择私下提出,而任开采取谨慎的态度应对。
  今晚的嫌疑人很可能是多宗谋杀案的源头,所属犯罪集团的组织规模未知,来抛尸的应该只是下级的小喽喽,但想要活捉这些人套取情报,就不能对他背后的组织力量掉以轻心。
  夜幕刚刚降下,彭头埗周边可以调用的监控已全部纳入监视,摄像头就像黑夜中无数双警戒的眼睛,探查着进出彭头埗的主要道口。
  整个彭头埗摊开来看就像一大坨无序的线团,道路杂乱无章,只能监视主要的进入方向,难以掌控每一个出入口。
  技侦和情报都已到位,交巡警在隐形的警戒线外围待命,万一嫌疑人逃脱能全面堵死出路。
  最后才是重案大队的刑警们,所有人按预先设好的控制点进入埋伏区域。
  改装的厢式货车内,队员们各自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仔细检查着各种装备。张浩瞟了眼与众不同的周鹏,他在抓紧时间发短信,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关了手机,只有行动的通讯频道开着。
  张浩看了眼他还亮着的屏幕,上面打着“要加班到很晚,你和孩子早点睡。”
  任开在巡查队员们的准备情况,在他身旁,温冷在咔咔拉查他的九二式。由于温冷的提醒,任开坚持让全员穿上了防弹背心,甚至还从库里拿了一批灭火器和灭火毯之类的应急处置装备。
  接下来就是漫长枯燥的蹲守,期盼着午夜时那只肥鳖能按时爬进瓮里。
  离凌晨2点还差5分钟,通讯里传来话语声,“现场注意,任队,有车辆进入封锁区域,朝你方靠近。”
  来了。
  两三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捷达缓缓驶进埋伏圈,从不甚明亮的街灯下,可以隐约看出驾驶座上有一名男性,而后车则不见任何人影。
  听到通讯回报,确认车内只有一人,全队松了口气。
  轿车刚刚停稳在小巷口,任开就带人冲了出去。
  队员们枪口朝下,呈圆形包围态势,缓慢逼近,将驾车的人死死堵在车内。
  “警察!别动!手放在方向盘上!让我看见你的手。”
  任开连喊两遍,驾驶座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情况不太对劲。
  队员们举高了握枪的手,保险栓已经打开。
  包围圈越缩越小,任开站在车的正前方,光线昏暗,驾驶座上的人看不清面容。周鹏和张浩抢先移向了车体左侧的驾驶室旁,温冷和宋小磊则顺势移向了车的右侧。
  就在周鹏伸手,即将拉开车门之际,温冷大喝一声,“别动!”
  可惜为时已晚,车门拉开的瞬间,车内有子弹直向周鹏射去,他闷哼一声,张浩眼疾手快拉倒了他,才让后续更多的子弹擦着两人而过。
  “趴下!”任开几乎同时大喊。
  就在众人趴倒的瞬间,整架车的四面玻璃都被子弹从内.射穿,碎片横飞全场,根本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枪手,子弹就像无穷无尽般从车内往外飙射!
  恐怖的机械连动声充斥双耳,车身猛烈震动,突突的子弹破空犹如密集的暴雨。
  宋小磊在频道里大喝:“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对方火力强大!”
  因为情况危机,几十秒像过了几十分钟,漫长的射击中,温冷冷静的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无意瞥到了地上的弹壳,来不及解释,一把扯开拉着他的宋小磊,果断起身。
  就在他起身之后,任开也从车前冒了头。
  温冷终于看清了车内,两架全自动机枪被架设在早就安装好的转盘上,从车体的中央处,不停扇形移动,向外扫射。
  温冷抬手就朝车内.射击,不顾子弹击中了他的前胸,右肩,将他撞偏,他调整姿势射击不停,直至精准击烂了其中一架自动机枪击发处,另一架则毁在了任开手里。
  攻击停止,成排的子弹卡壳在机枪后段。
  温冷迅速探进车内,伸手摸向驾驶室内的人,冰冷的皮肤和颈部毫无反应的脉搏,证实了他最初的猜测。
  “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对方在驾驶座上固定上死者,冒充司机,实则使用了遥控装置,有预谋的将车开进了埋伏圈。
  任开站起身来,伸手捡起车盖上的弹壳,将子弹举高,“看清了,是橡胶子弹。”他冷笑一声,“倒花了大力气改装机枪。”
  随后,队员们彻查了黑色捷达,除了死者和改装的机枪,什么也没有,也根本不可能留有。
  增援赶到,眼见现场一片狼藉,众人显得十分沮丧。
  今晚的行动至此彻底失败,重案大队本想瓮中捉鳖,现在倒成了别人戏耍的对象和靶子。
  张浩拉起周鹏,后者被橡胶子弹击中的右颈部位,鼓起了拳头大的包块,中心的紫色淤血点显得十分骇人。
  “还好没打中眼睛和太阳穴。”张浩长舒一口气。
  橡胶子弹理论上不致命,实际安全距离起码在十米以上,数米内能致人死亡。
  队员们检查了下自身,因为穿着防弹背心,大部分人无碍,少数人被橡胶子弹击中了四肢,虽然有流血和瘀伤,但都不算太严重。
  “收队。”任开垂着头往外圈走。
  升职后的第一次行动就这么收场了。
  通讯里忽然传来安岚的声音,“头儿,是我,对,我还在局里监控。朱大成的手机刚刚发来一条消息,以下是原文:别多管闲事,不然,下次就是真弹了。”
  对方还不忘发来明晃晃的威胁。
  回到警局,已接近天亮,任开一夜未眠,大清早就将车内死者的照片拿给朱大成辨认。
  朱大成确认,这是他见过两次的中间人。
  显然对方早有预谋,依托警方原本设下的陷阱,甚至是在警方行动之前,就早有准备,杀死了中间人灭口,然后将计就计,将本身是猎人的警方彻底变成了猎物。
  干得真不错。
  温冷看着一整天都显得沉默的任开,“对方在朱大成被抓后,可能很快就察觉了,很可能是中间人先发现两人失踪了,之后去报信,反而被供‘货’方灭了口。
  “昨晚对方虽然没有用真弹,可能是因为不想真的杀警引来天罗地网,但敢将杀了的中间人就这样送上门,用橡胶子弹射伤和戏弄警方,这幕后的人很狂。
  “他大费周章地改装车辆,枪械,使用了大量的橡胶子弹,实际花的心血成本不比真来一场杀戮低。这人更享受对警方的耍弄和掌控感。有头脑,自负,还狂妄。”
  “因为他自信有实力狂得过警方,用的手段和装备也确实不一般。”任开终于出了声,“大批量的橡胶子弹不算好弄,但花点功夫还是能搞到。两挺改装过的加特林就非常的不好搞了,而且看机枪安装的转动底盘,这枪是犯罪分子自己改装的可能性极大,单凭这枪械知识对方就远超一般罪犯了。”
  周鹏臭着脸绑着绷带踱过来加入,“这是对警方赤.裸裸的挑衅!”
  昨晚回去媳妇心疼死他了,今儿他差点就出不了门。
  当晚,解剖中心传来消息,中间人的尸检有了初步结果。
  任开和温冷下到底下,齐素素解释了死因。
  “喝醉后,服用过量违禁药物而死,可能还不止一种,具体成分、剂量还在实验室等检验报告。因为致死的手法隐蔽,所以死者外表看不出有外伤,呈现的就是醉酒状态。”
  回到楼上,温冷望向记录的白板,B线,无名受害人之下,已经被标上了中间人已死。
  现在,A、B两条线下主要树状枝桠代表的线索都断了,他们需要另找旁支出路。
 
 
第19章 
  有些线索看似断了,却还可能隐含着有价值的信息。
  中间人死了,死者会被迫闭嘴,但杀人者却无法抹去他生前的痕迹,日常的蛛丝马迹依然会透露许多真相。
  死去的中间人叫汪强,是个惯犯,身上有一沓案底在身,做过两次牢,上次监狱出来距离这次被杀,总共不到一年时间。
  翻开那沓案底,坑蒙拐骗,倒卖偷窃,此人什么都干,但没有恶性伤人的刑事案件。
  “看来是个混在圈子里的老油子,怪不得会坐上中间人的位置。”任开扔了卷宗,重又摸出支烟点上。
  这种罪犯圈子里经年的老油子,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广,只要是来路不明的买卖,上下家找这种人问下出路,总没错。
  温冷看着他道:“出去走走?汪强有个狱友刘建设,巧的是第一次和他是同班狱友,第二次干脆是同号狱友了。一个号子里关了三年,汪强先出来,这人最近才出来,还在假释。”
  任开倾身有些不舍地摁灭了烟头,他转身抓起外套,“走。”
  温冷和任开找到刘建设时,对方正在修车行给人洗车。
  两人穿着便服,刘建设听说有人找,扭头看见,脸色就变了变。那是耗子见了猫,骨子里就能嗅出来。
  “两位,随便什么事我都配合,让我悄悄和老板请个假,我好不容易找着这份工。”
  任开点头,“放心,我们没提什么。”
  两人将刘建设带到了车内,听说汪强死了,刘建设有一两分钟没出声。
  “狱里咱们关系不错,前不久得知我出来,他还想给我介绍份工,但我知道那活不行,拒了以后,就没再和他联系。”
  “什么工?”温冷问。
  “给人看场子,这种开始都是看场子,后头就不知会卷进什么事里头。”
  温冷问得仔细,将提到的场子名字记了下来。
  刘建设听两位警官想询问的是汪强死前的情况,老实道:“我不清楚他具体在做什么,替谁办事,因为我拒绝了,他就不肯多说了。
  “不过我知道他在狱里除了我,还和一个绰号“太子”的人有过命交情,那人曾救过他,那位大哥进来时罪就已经减得很轻,很快就出去了。汪强出狱后,和这人一直有联系,上次我们见面还提到他。
  “你们可以去找这人问问,我听说他出来后自己做生意,倒卖摩托车之类的,还搞了个俱乐部,开在和罗国接壤的边境那儿。”
  等刘建设下车离开,温冷道:“明天是周五,市郊旧钢厂那儿有摩友的定期聚会,我去打听下这个“太子”。
  和罗国接壤的边境城市W市,离Z市不过三小时车程,摩友圈来往密切。
  Z市摩友圈在旧钢厂那儿有固定的大型聚会,任开知道,因为唐泽明带他去过。
  他开着车接口,“我跟你去。”
  温冷看向任开,没支声。
  任开自以为这家伙是有点嫌他碍事,不过不反对,就行了。
  第二天清晨,温冷塑紧在一身纯黑的机车夹克里,骑上重机出了门。
  他没有直接开进局里,而是绕到了彭头埗,那个老旧网吧的位置,他自然还记得,当年他还是个不时给人补习,口碑极好的优等生,任开则是个不服管教的闯祸小子,他追了他几条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逃课的学生。
  临近网吧的时候,晨起就阴着的天空,突然倒下倾盆大雨。
  温冷缓缓将车避到巷内檐下,就见任开从隔着两个路口的网吧内窜出来。
  暴雨如注,天色从清晨一路跌回黄昏,此时更是犹如深夜。街道上已不见几个人影,大雨滂沱中,任开双手插着裤袋,若无其事溜达的身影就显得更为醒目了。
  这家伙……
  已经进入11月,Z市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度左右。
  温冷远远跟在他身后,雨滴急速撞击着头盔,夹克,金属排气管,奏出不同的节奏音调。
  他看着他就这样走出了彭头埗,既不开车,也不打车坐车,在满世界昏暗的雨中,沿着无人的街道向前走着。
  隔开两个街口,黑衣骑士默默注视着他,如果任开此时回头,温冷将无处可躲,即使他立即掉头开走,哈雷夜路德也太容易被认出,之后无从解释。
  可温冷不曾想过转道,前面那个身影无所谓地走着,后面的人便也纵容不避地与他同行。
  有时候,你明知道危险,也还是会固执不放弃,就像年少时的那个暑假。
  又行过了一个路口,任开忽然弯腰停了下来,温冷看他侧身捞起了一只淋成落汤鸡的奶黄色幼犬,打开外套,小心地将小奶狗捂进了怀中,这才走入了屋檐下。
  眼看着任开随时会转过头来,温冷不再耽搁,车头一转,往岔路上远去。
  半个小时后,任开晃到了局里,淋成这个模样,进了更衣室把不少人给看懵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任开摸了把脸,靠在更衣室的长凳上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就有种奇怪的预感,会遇到什么人。
  “不是一般的预感,非常强烈。”
  正是上班高峰时间,更衣室内小半个大队都在,温冷也在,他正从浴室出来,正撞上任开开始讲述。
  他走到储物柜前,却无法伸手去开柜门,他的全副心神都落在了任开的话语上。
  “所以下着大雨我也义无反顾上了街,走着走着,果然,那直觉如此准确,我强烈得感受到了视线,从背后穿过雨幕,就那样注视着我,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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