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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他在永夜燃火(推理悬疑)——天夏游龙

时间:2023-09-20 08:34:50  作者:天夏游龙
  经理很快向两人行了过来。
  “那个,你们接不接受房产抵押。征信系统和银行什么你们应该都查得到吧。”
  经理微笑着点点头,赌红眼的客人太多了,收押房产这种事他们常干,凭着星辰号背后的势力,也根本不怕有赖债的。
  任开开始报他名下的那套房子,温冷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你干什么?真疯了不成?”
  经理离开后,温冷直接将任开拽到了边上。
  “抵押而已,又不是真要输掉。”任开回答得漫不经心,一会儿还抱怨起来,“折价抵押,千万的房子才折个三百五十万,这还得赌好几把才够进门的。”
  “真输了,你睡大街吗?这可是Z市一套房。”温冷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回事,又突然发疯。
  任开嗯哼了声,回避开温冷的目光,看向邮轮外漆黑的海天,“睡大街也没什么,这一年也不是没睡过……这房子留着,我心里难受得很。”
  温冷差点当场没控制住,他抿紧了双唇把情绪吞下去。
  任开过去最爱在办公室胡诌的玩笑之一,就是结婚了自己的房子要拿来做聘礼,周鹏笑他自个睡大街吗?他就会偷偷瞟一眼对桌的那人,然后自得其乐道:“我心里有数,他舍不得我睡大街。”
  温冷不能多想一秒当时任开的神情,他努力克制着,没再出声。
  任开只把温冷流露的那点情绪当作是对自个发疯的不满,是个正常人大概都很难忍他。
  他独自走向了赌场正中的轮.盘赌区域,挑定一个桌子,开局前,温冷已跟了上来。
  任开手里转着经理刚热乎送来的大额筹码,他能从温冷的眼里看到那么点已尽量掩去的难过。赌场里明亮欢闹,他不想那双漂亮的眼睛蒙着层这样的雾气,他很想逗逗他开心。
  任开笑着问温冷,“你今晚上手气比我好,你想压哪个?”
  温冷看着他一脸真无所谓输赢得失的表情,忽然问道:“你和唐泽明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任开愣了下,有些意外,还是答道:“十多年前的夏天。”他笑了笑,“没想到吧,比你认识他还早了许多年。”
  他就是忍不住要表示他认识唐泽明要比温冷认识他早得多。
  温冷问:“七八月吗?”
  任开点头,“八月十一。”
  温冷看向轮.盘赌的三列数字,8和11恰好都处在中间列上,“赌列,二比一的赔率,就压中间那条吧。”
  任开毫无异议,待他压上筹码后离手,原本在观望和刚好赌停了的人们都围拢过来,毕竟这一桌现在少有的豪赌盛况,气氛热烈之下,不少人心痒得也跟着凑热闹下注,周围紧张等待的心情撑到了极点。
  荷官开始一遍遍声明,买定离手,直到最后一遍念完,伸手转动转盘前,温冷突然放上了一张大额支票。
  星辰号上的规矩,即期支票和现金一样是可以上赌桌的,毕竟船行在海中无法靠岸,比设立在岸上的赌场要安全得多,花样也可以玩得刺激得多,再没有什么比大把的真金白银堆上桌更让人刺激的了。
  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伸手捞回那张支票,“你搞什么?”
  温冷看着他,遮掩去所有情绪,灯火辉煌下那双眼睛透亮如琉璃, “没什么,陪你一道玩玩。”他看着转盘里的珠子不停的划过小格,发出咯咯的响声,“要玩就玩个大的,一次搞定那八百万。”
  任开看着那张支票上的数字,整整八十万。
  转盘已转得越来越慢,咯咯声变得沉重清晰,最终晃了晃停留在了数字8上。
  半个赌场大厅沸腾起来,尤其是跟着任开他们赌运的,左右都是陌生人的祝贺声,任开在一片欢腾中,直接搂上了温冷的肩头,勾着他的颈脖狠狠道:“下次别跟我胡来,我没钱还你。
  温冷脱开他的手,眼神挑衅地望去,“你看我像玩不起的吗?”
  任开无语,他想起来追问:“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还带上了船?”
  “医疗保险加伤残抚恤金。”温冷回答很镇定,“上赌场总要多准备些。”
  “真有你的,竟然早备了。”任开小声嘀咕,“这输起来也不手软啊。”
  温冷回他,“不玩轮.盘赌的话,我没想过会输。”
  感情,其他动脑的赌法他压根没想过要输。
  任开这辈子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份脑力和自信。
  很快,贵宾厅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大厅经理亲自将两人送进了小厅。
  贵宾厅光线柔雅,更为精致致低调,不同于大厅外的金碧辉煌,
  温冷进到屋内才扫了一眼,就在来往的艳妆女郎中看见了安安,在见过了无数次林晓云的照片,以及躺在解剖室的被害人的脸,甚至在梦中都能见到后,现在,终于有一张鲜活的,生动的面容闪现在了人群中。
  有一种难言的欣喜从温冷的心底升起,一种属于人间的安慰暖意。
  身材窈窕的她很快背对向温冷,朝贵宾厅外的露台走去。
  温冷转向任开,看着他的目光同样锁定了安安,很快转头向他点头,是的,他俩全都瞧见了,安安此刻就在这条船上。
 
 
第38章 
  温冷望着安安的背影低声道:“已经到公海了,暂时没法行动,也没法把人带走。”
  任开点头,“先盯紧了。”
  两人跟着安安穿过人群,进入到露台,船头的露台区域被布置成了露天酒吧,音乐轻柔,卡座松散的分布在不同区域,方便客人隐私和休息。
  安安走到右舷临海的某个卡座中,一个男人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看得出安安应对的动作和表情都有些僵硬。
  任开跟着走近,待看清卡座中的情形后,他忽然低咒了声,想要尽量自然地不着痕迹地走开,可惜人还没走远二三步,背后就响起了声音。
  “哎呦!这不是任开,任警官吗?竟然能在这儿碰上,没想到啊没想到,任警官这是要来抓谁啊?”
  任开不得不转回身,看向发声的人。
  一个满身嘻哈打扮,头发染成黄蓝双色,双手都是纹身的年轻男人正拍了两下手,朝卡座中的其他介绍道:“来来来,认识下,这位就是送我进西郊的号子里‘进修’了五年的大英雄,Z市重案大队二级警督,任开,任警官。”
  任开叹了口气,摇了下头,干脆往卡座的位置走去。
  他朝卡座内的一干人等露出个十分友好的微笑,“不好意思,‘菜头’大概在牢里关得太久了,如今消息都不怎么灵通了。本人任开,现在已升任一级警督,重案大队副队长。”
  卡座内有人暗笑起来,“菜头”是双色头钱小成刚出道时的绰号,混到如今,他也算是老资格了,道上客气总要叫一声成哥,早没人提“菜头”这称呼了,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了。
  被人叫破身份,任开很乐意提一提“菜头”这叫钱小成不爽的称号,让他多少回忆下当年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他朝站在边上的侍者招手示意,又对卡座内众人道:“出来玩,没想到会遇到‘老朋友’,也就没准备什么见面礼。”他不经意地左右交叉着握住手腕,很难让人不想到手铐之类的警方特属“见面礼”。
  “给大家叫轮酒?”任开大方地交代完侍者,露天酒吧没有设赌局,酒水属于另结。
  温冷在旁扫了眼卡座内,总共十来个人,四个男人,六七个女伴,安安就坐在菜头左侧男人的身旁。
  要说起“菜头”,温冷其实也是知道的,他退出缉私调到警局后,还曾和任开一起去牢里提审过这人,为的是某个与前案关联的案子,当时这家伙已经在里面待了两年多,可是乖得要有多孙子就有多孙子。
  看样子这人出来没两年,皮就痒了。
  温冷一直没出声,“菜头”倒先惹上了他,“这位又是谁啊?任警官,哦,现在是任队了,不会是你的新搭档吧?旧搭档哪儿去了?来,任队既然是出来玩的,你们给两位挪点地方。”
  几位女郎听了“菜头”的话,陆续站起来让座,这其中就有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的安安。
  任开已经感到甲板暗处有目光盯上了他和温冷,应该是被“菜头”喊破身份后,船上的安保方动了起来,两人接下来的行动只怕多有不便。
  温冷的目光则随着安安游走,她和几个女郎退到吧台处,暂时还在视野内。
  “菜头”还不准备放过温冷,“这位的相貌气质不错啊,干警察,这身皮肉真是可惜了点。”
  这真是谁都能听出“菜头”话里恶心人的意思,能和“菜头”坐一卡座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对此自然都是看好戏的态度。“菜头”什么法也没犯,过过嘴瘾而已,警察又能怎么样,何况任开都说了,他在度假。
  虽然正在办案,但要让任开忍着“菜头”这种人渣点破了他的身份,又拿温冷开玩笑,受了气还一声不吭,那他名字得倒过来写。
  任开坐定后,饶有兴致看向和“菜头”混在一块儿的另几人,“你们知道这位当初犯的事不小,为什么只坐了五年牢就出来了?让我猜猜他对你们都是怎么说的……拿钱托人,好不容易摆平的是不是?”
  任开倾身上去,仿佛要透露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对着另三人道:“当年有个出来混的年轻人,初出茅庐,行事嚣张,很快就被警方盯上了。知道自己已经被警方锁定了,很快就要落网时,你们猜他会怎么做?
  “那还能有什么,抓紧跑路。”
  “有血性点的,至少也拼一拼?”
  听客们很配合地捧场,好让说话人继续讲下去。
  任开伸出食指摇了摇,“都没猜对。这个年轻人连夜向老对头出卖了自家老大的重要交易和行踪,然后自家老大就被——”任开做了个夸张的抹脖子动作。
  听故事的三人均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这,是要投靠对家自保?但要抓他的是警方,要能保哪个老大都能,要不能保,哪个都保不成啊。
  任开笑起来,“想不到吧,别急,还有让你们更吃惊的。”
  任开继续道:“弄死了自家老大和一干兄弟后,这位年轻人转身就秘密通知了警方,详细透露了两方之前火拼杀人的犯罪经过,又主动交代了双方的老巢,重要人马,各处非法生意等等,当时真是好多信息,做了三天三夜笔录都录不完……”
  任开怀念道:“总之,这位年轻人向警方的投诚表现非常不错,绝对属于重大立功表现。以致Z市东北片区此后整整太平了三年多,可不是么,毕竟一下就把东北片区两个最大团伙都给搞定了。”
  “至于最清楚他底细的自家一二把手,相关兄弟等都被这位年轻人设计死在了和对家的火拼里,而后来对家则被以明确的谋杀罪起诉入狱,就更是搞不清谁透露出去的。至此,这位年轻人手指不沾一滴血,靠着出卖所有人,一来阻止了所有能指证他犯过事的人,二来向警方立了大功,就此轻判了五年出狱了。”
  任开说到这儿,翘起腿悠哉地看向“菜头”。
  “等到这位年轻人重出江湖时,因为当年的事做的彻底,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细,他人不笨,又有资历,很快就洗成了体面人。现在人人也称他一声哥了,你们猜现在和这位体面人混在一起的那些个,要不要先掂量下自己的脑袋瓜有多重,有没有本事拼得过他,将来又会是个什么结局?”
  任开忽然猛地拍了下手掌,惊醒了所有听故事的人,他抬头见侍者正送酒来,笑起来道:“呵,酒来了,喝酒喝酒,故事好听哪有酒好喝?”
  任开说话的当下,卡座里就有人霍然站起了身,带着自己的女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卡座。
  另一人则趁拿酒的间歇换了个远些的位置,只好奇地看着任开,似乎很感兴趣还想多听些,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显然不太敢动,想要远离却又如坐针毡。
  温冷亲自从侍者端着的托盘里拿了杯酒递给任开,“话说多了口渴,润润口。”
  任开接过一看,“谢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教父’的。”
  “猜的。”温冷答得理所当然。
  任开站起身来,既然礼尚往来,已经彻底搅了菜头的局,并且让他从今晚后都很难再在道上混下去,搞不好还有仇家会找他算账,任开就很是满意地要和温冷一起离开。
  “菜头”在两人背后突然开口道:“这世界上啊,有些人,就是身边会有人不断地死掉,这种事都是命,怎么可能找得出那么多解释的理由呢?有些人,就是会先死家人,再死朋友,最后还要一个一个死其他人,只要他在乎的,没几个能逃掉。
  “这种人已经够倒霉了,何必还往别人的伤口撒盐,多积点德不好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任队?”
  “菜头”干脆直接从沙发中站起了身,“这种人有个称呼叫天煞孤星。”
  “菜头”看向四周,提了音调道:“你们都没见过活的天煞孤星吧,我就认识一个,从小就克死了当警察的老爸,害得老妈被迫出去做生意抛头露面;再后来呢,这家伙大了仗着自己命硬当上警察,可惜他的搭档杠不过他啊,又被他克死。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那怎么能称得上天煞孤星呢,他这种人竟然还想着要结婚,你们说可笑不可笑,之后的消息我听了都心梗,他竟然把自个的未婚妻都克死了。”
  “哈哈哈,”“菜头”大笑起来,“你们说这好笑不好笑?!”
  他狠狠盯着任开的背影道:“有些人天生就保不住自个身边的人,于是就看不上别人朋友,家人,女人样样都有。因为他都没有!”
  任开背对着“菜头”攥紧了拳头,指缝中渗出的细血珠子滴落到甲板上,他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离他远去,什么都感觉不到,曾经远离的深渊此刻在他的脚下直接划拉开巨口。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吞噬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人群的惊呼声,任开转头,温冷冲向“菜头”的身影就像一团烈火,他上去就压上了全部力气,猛朝着“菜头”的脸面揍去,一个右勾拳不够再加一个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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