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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惯性依赖(近代现代)——西荧星

时间:2023-09-20 08:35:31  作者:西荧星
  ……
  逃避是没用的,毕竟酒吧安保真的很严格,幻想中“救人于水火”的炸弹客并没有出现,景程哪怕再想当场死遁,最终也还是要被迫勇敢直面惨淡的现实。
  说实在的,景程还真没多少应付这种典型修罗场的经验。
  他这么多年虽然玩儿得开,但多少还是有点标准浮动的道德底线的,无缝衔接有,但脚踏多条船倒是真没有,就算有,他觉得自己应该也不至于蠢到,让自己深陷这种午夜梦回时会在床上扭曲蠕动的难堪中。
  他这回纯粹是被坑了。
  两个热衷于给自己准备“惊喜”丝毫没有提前通风报信意识的队友,以及一个疯病没痊愈利索、吃醋找茬两手抓两手硬的宋临景。
  连个狡辩的气口都没给他留,真是有够不讲道理的。
  景程心里骂骂咧咧道。
  不过反正,宋临景要面子,也愿意给景程留面子,阴阳怪气地欣赏了一会景程的尴尬慌乱后,便主动提出了要去车上等他。
  温羽忱也好糊弄,毕竟景程还没来得及跟人家发生点什么,顶多算是开玩笑没把握好分寸,让对方产生了点不太健康的误解,真诚道歉并解释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安阳……
  景程偷瞄着走在自己斜前方的安阳,不由地有些心虚。
  虽然和对方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了,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没有结束,起码没有一个清清楚楚代表着中止的节点。
  而最近景程因各种事情的叠加发生而思绪混乱、心情糟糕,再加上宋临景侵入他私生活的速度迅猛、手段诡异,导致景程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安阳,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在跟宋临景厮混前,并没有及时和这位上一任长期床伴断掉。
  虽说这个圈子里很多人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甚至安阳本人都可能并不在乎,但景程还是有点莫名地没底气。
  音乐声逐渐微弱,灯光由闪烁着的旖旎变成了纯粹的昏暗,两人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
  这个角落很少有人来,从前他们经常会在微醺后从前厅接着吻缠/绵到这里亲昵,景程会将安阳困囿于墙面的夹角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的光线,只留下一缕细长的昏黄,如月光般投映在对方眼睛上。
  景程会俯身用嘴唇轻触安阳颤抖的睫毛,用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裹挟着同样渴求着过激的对方,以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顺着对方漂亮的颈线蔓延,直到两人都被近似的欲/念一同灼烧。
  可今晚不同。
  他们都是清醒的。
  景程靠在壁灯旁不远,而安阳仍是倚在那个熟悉的夹角,像种无言的默契,又更像是种刻意的回避,从往这边走的时候两人之间就保持着一臂远的距离,站定后仍是如此。
  片状的灯光打在安阳的脸上,竟将他照得有些苍白,他视线微垂,睫毛依然像等待着谁来亲吻似的颤着,可仔细再看一看就会发现,其实他整个身体都有些抖,看起来有些找不出缘由的摇摇欲坠。
  “你和宋临景在一起了。”安阳突兀地开了口,先景程一步拿过了话题的主导权,他语气笃定,却在一瞬的停顿后,补充上了半句不抱过多希望的猜测,“对么?”
  景程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却在即将做出动作时反应了过来,他有些尴尬地否定道:“不算在一起。”
  字里行间蕴着的心虚连他自己都有所察觉。
  安阳显然也听出来了,但他并没有拆穿,大概也没想拆穿,他沉默了几秒后,终于鼓起勇气般地将目光对上景程的眼睛,直白地问道:“那……我们结束了,对么?”
  “嗯。”景程回答的干脆,歉意表露地也干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的,但我最近,嗯……状态不是很好。”
  安阳僵硬地扯扯唇角:“没关系,反正结果都一样。”
  景程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比宋临景差在哪里。”安阳微微一顿,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问这种问题?”
  景程抬抬眉尾,惊讶的神色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不解:“我不觉得你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安阳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说的对,我的确很不了解你。”
  “你们私下见过面?”景程眉心一蹙,敏锐地察觉出些许微妙来。
  “对啊。”安阳承认得坦荡,“宋总慷慨解囊,摆平了我家公司的烂摊子,我能继续办展,继续享受原本的生活,继续光鲜亮丽地在社交圈中游走,多亏了宋总。”
  景程只是短暂有些晃神,可也只是瞬时,大概反应了几秒,他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像是对于宋临景这种可以被称为过度干涉的做法,并不陌生似的:“你答应他什么了?”
  “也没什么,很简单,就是让你不厌倦我,但不能去惦记和你确立正式的关系,只以床伴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在你愿意接受他的之前,尽最大可能不让你喜欢上其他的人。”安阳平静地阐述着,最开始的那点不甘心,在见识到自己与宋临景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后,已然荡然无存。
  “哎。”安阳有些好奇地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怎么好像完全不惊讶啊?”
  景程无所谓地撇撇嘴:“我相处时间比较久的每一任,宋临景或多或少都去‘威逼利诱’过,见怪不怪了。”
  “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安阳问道。
  “为什么要不舒服?”景程漫不经心地答道,“毕竟我的判断力有限,而这个圈子里什么人都有,他就是关心我,怕我吃亏吧。”
  “毕竟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安阳灵动的表情难得渗出些不怎么好看的欲言又止,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再开口时,看向景程的目光中竟不知怎么蕴出几分同情来:“景程,你是在装傻还是真没发现啊?你不觉得你和宋临景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么?”
  “不管是你对他,还是他对你,你们两个都太越界了。”
  “你们,嗯……”安阳短暂停顿了一下,才终于想出了个恰当的形容,“你不觉得,除了做/爱,你们和情侣根本没区别么?他是你的第一顺位,你是他最特殊的人,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想过要给其他人留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位置。”
  “景程,不管多要好的朋友,都不会在乎你跟谁睡、睡多久、会不会睡出感情来,更不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你与除他以外的人,进入一段相对稳定的情感关系。”
  “你在宋临景为你量身打造出的骗局里生活太久了,久到根本分辨不出你们之间这些亲密到底是什么。”
  “友情不是这样的。”
  “喜欢才是……”
  “爱才是。”
  ……
  冬夜的风凌冽却不萧索,安阳怜悯掺着无奈的话语不断回荡在景程的脑海里,他其实并不在乎对方其他的情绪宣泄,他只在乎那一句——
  “你在宋临景为你量身打造出的骗局里生活太久了。”
  虽然不好听,但景程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事实。
  这些天来,无数的证据堆在他面前,试图警告提醒他这件事。
  但或许是下意识地逃避,又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掉进了最信任的人精心铺设的陷阱中,景程总会刻意地不去将宋临景的隐瞒与暗中的推波助澜理解为恶意的。
  但即便的确是为了他好,在仔细思考过这件事后,景程却并不能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毫不介意。
  他介意极了。
  他潜意识里想听宋临景的解释,想知道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甚至想询问对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到底萌生在哪段时间。
  他甚至莫名想听宋临景说“爱”。
  景程需要一点足够坚固的东西,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如他印象中那样牢不可破,景程想亲耳听到宋临景反复强调他的特别。
  他想要一些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东西。
  停车场里稀稀落落停着几辆车。
  今晚有雪,路况不太好,加上来玩多多少少都得沾点酒精,所以开车来的人很少,零星停着的几辆中间隔着的距离也都很宽。
  景程走向那辆车型低调的SUV,在副驾驶处踌躇了一下,在想起对方说过一大早要赶去临市开会后,果断走向了后座。
  他心情有些乱,在完全考虑清楚自己的想法前,并不是很希望宋临景发觉。
  景程唇角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拉开了车门,刚要以“冷死了”作为玩笑话的开头来活跃气氛,可还没等他发出半点声音,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了。
  几乎是瞬间,景程便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道扯进了车内,但想象中撞击带来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后座的座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平了,SUV宽敞,特别处理过的车厢内部柔软,像张有些拥挤的可移动的床。
  被对方控制了行动的景程,察觉到了宋临景此刻状态的微妙,他习惯性地将话题岔到稍微温和些的方向:“刚才在办公室喝了点红酒,你待会儿能自己开车?司机呢?”
  可宋临景却没有要回答他无聊问题的意愿。
  “我等了你好久。”宋临景的嘴唇贴蹭着景程的颈侧,他声音低哑,耳鬓厮磨般绞缠着景程说道。宋临景不容拒绝地桎梏着景程的双手,跨坐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低下头用鼻尖描摹着景程的五官轮廓,最终在嘴角停住:“我不太开心。”
  “喜欢你的人好多。”宋临景的声音竟莫名有些发颤,并不像景程原本以为的愠怒,更像是某种与恐惧相近的委屈。
  宋临景微微探出舌尖,试探般小心翼翼地轻触着景程的嘴唇,在感受到景程没有任何抗拒的反应后,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强势:“你别理他们。”
  他半咬半舔地与景程接了个绵长的吻,撕扯带来的疼痛感甚至比彼此绞缠时带来的快意还要剧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景程的眼前开始闪烁出白色的星点,直到意识再次变得混沌,宋临景才依依不舍地与对方分开,他啄了啄景程的额头,像是撒娇,却又像是种命令:“我想做。”
  “求你。”宋临景的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景程的喉结,与暧/昧的逗弄近似,却达不到调/情的程度。
  车内空调温度很高,热得像是快要将灵魂都融化,两人就这样彼此掠夺地亲吻着,直到快缺氧才能记起要换气,而换气的间隔也都被宋临景用花样百出的祈求填满。
  过程具体是怎样的,景程有些想不起来了,可能是被磨得烦了,可能是宋临景装可怜技术的确炉火纯青,更可能是两人相处多年养成的习惯作祟——
  景程到底还是舍不得拒绝宋临景的任何要求。
  “好。”不知道在哪个恍惚的瞬息、混沌的间隔,景程终究还是向人类的底层欲/望、向自己、向宋临景屈服了,他紧闭着眼睛,几乎自暴自弃地哑声在摇摇欲坠的底线上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别弄进来。”
  雪在不知不觉间落满了所有的玻璃,形成了一层天然的遮蔽,景程累得连睁眼看看天是否已经亮了都做不到,全世界似乎都在摇晃,不远处隐约传来陌生人被醉意控制的尖叫与笑声,景程在朦胧的雾气里仿佛都能嗅到酒精的味道,又涩又腥。
  车顶浅淡的脚印,彻底乱了节奏的呼吸,与窒息近似的感觉,喉咙中被碾碎的埋怨,一次又一次接吻时酿出的笑意。
  恍惚间,景程只觉得有些耳鸣,分不出到底身处在现实还是幻梦,他似乎听见了宋临景模糊不清的呢喃——一句在风声与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被掩盖了的“我好爱你”。
 
 
第69章 
  景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宋临景,虽然他今晚的计划中,的确有在对方身上宣泄情绪这一项,但他预想中的场面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会这么直入主题,不会再次做出妥协,不会纵容对方换着方式折腾到天亮,更不会在车里。
  怪只能怪那些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将两人侵蚀的坏习惯,怪宋临景的吻拥有将所有理智吞没的能力,怪景程自己向来不忍心在拒绝对方这件事上摆出强硬态度。
  车内空调开得很高,烘得人头昏脑涨,景程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很闷,会有种被高密度的塑料膜牢牢罩住的感觉,透不过气,难免让人觉得焦虑。
  车载香薰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气息,星空顶因两人的摇晃而闪烁,景程因隐秘的阵痛高昂起脖颈,交织鼓动着的心跳与逐渐粗重混乱的呼吸间,他仿佛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迷蒙间,他努力地辨别着,最终在宋临景安抚般细密的吻里,景程才终于想明白那潮湿来源于什么——
  那是他自己融化的声音。
  在刚开始时被快速摒弃的羞耻短暂回笼,景程哑着嗓子骂了宋临景好几句,具体内容忘了,但多半是不够凶的,不然宋临景在挨了三拳两个巴掌后,唇角漾出的满足且欣慰笑容,解释起来就更困难了。
  “宋临景,你好这口?变态吧……”虽然前期准备工作充分,但异物感依然明显,心里面别扭的景程眉头紧蹙,一边恶狠狠地将宋临景的嘴唇再次咬出血,一边紧绷着身体毫不示弱地“诋毁”着对方。
  “嗯。”宋临景倒是承认得坦荡,他将景程的手腕牵引到自己唇边,轻飘飘地亲了亲对方掌心的同时加重了其他地方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作,他低头啄着景程因微妙不适而泛出些红的眼角,尽力压抑着想要掠夺的本能,柔和的语气中蕴着几分笑意,“多骂几句。”
  “喜欢听。”
  景程想说宋临景“有病”,可带着羞恼的字词还没绕出喉口,就被骤然沿脊柱攀升的酥痒刺激得咽了回去,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绪顿时模糊了起来,紧紧抿着的嘴唇没能坚持太久便被撞开了,断断续续的轻吟杂着闷哼,不一会便被逐渐剧烈的研磨声吞噬。
  直到纷纷扬扬的雪落满了天窗,景程溺在一浪比一浪汹涌的快乐中逐渐从被动应和变得主动享受,他坐着宋临景的腰,掐着宋临景的脖颈,任由自己的额头随着动作不断磕碰着棚顶。
  他懒得再去思索事态是如何在没有酒精操控的情况下,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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