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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622号一时没有说话。
很快，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他又怎样？不是他又怎样？就算我说不是，你会轻易甘心吗？”
“你也知道这是极其危险、关乎生死的事，它和平时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你的那些小聪明小技能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去了又能干什么呢？”622号态度坚决地强调着他的身份，“国-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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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最后为什么还是来了？”518号疑惑提问。
他和622号此刻正坐在面包车上，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正版苏格兰前往地下密医处。
听到518号的问题，622号的视线可疑地漂移了一下。
“就……对方太缠人了嘛……”
“小家伙年纪轻轻的，没想到嘴又甜又会哄人……”
她小声念叨着，明显心虚。
当然，622号会让对方跟来的真正原因，倒不完全是她口头上说的那样。
——就算会哄人这一点真让她动摇了，那也绝对、绝对只是占了那么一小点点因素，她发誓。
少年人的眼神诚挚热烈又倔强，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其中的坚定无畏与不退让。
622号还真怕直接拒绝他后，对方会自己循着线索跟上来，那样情况将变得更加不可控。
况且……对方头顶上那颗星星如此闪亮。
重点NPC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你的六月顾问现在正为了一桩复杂的案件隐姓埋名，顶替他人身份，潜伏在一个极其罪恶的组织之中。”
622号举起红发男子的照片示意：“这是被顶替的人，也就是你六月顾问现在的身份——克希瓦瑟。”
在松口之后，622号拿着小黑板给对方进行了一场紧急上岗培训。
“这是你六月顾问要从罪恶组织的魔掌下保护的线人。”她又扬起猫眼青年的照片，用小教鞭敲了敲照片上的人。
“为此，他要伪装成线人的模样，做出假死现场。”
“我的任务就是在他伪装成线人的期间，变装成他的样子，以免他因为不在场而受到怀疑。”
“你确定要抢我的任务？”
“嗯。”坐在小板凳上的黑羽快斗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会易容成你的样子，前去暗中协助六月顾问。”
“啊……太糟糕了。”听到对方这句话的622号又蔫了下来，“我有预感，事后我一定会因为把你牵连进来这一点，而被你六月顾问骂个狗血淋头的。”
她又一次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真的很靓仔，但事后挨骂的时候……你和我都一定会很狼狈。”
“我会努力不让六月顾问认出来的。”少年人握了握拳。
“不要小瞧你六月顾问啊……”622号瞥了一眼他的头顶，脸上表情更加生无可恋了。
黑羽快斗：？
说实话，黑羽快斗在最开始找到那位克希瓦瑟时，是真真切切地被吓了一跳，因为对方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真的只是六月顾问的伪装吗？真的不是正版货吗？
但很快，他的直觉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者给人的感觉和气势上天差地别，可在论及本质这一方面，他还是能够细心捕捉到某个共通点。
因此，他才大着胆子上前去，装作622号与之搭话。至于后续与那个犯罪组织其他成员谈话时，会有人通过微型耳麦指导他该怎么说。
只不过让人感到郁闷的是，六月顾问几乎是在第一个照面就把他认了出来。
他的伪装技术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明明他都没有找到六月顾问的破绽。
在那个银发杀手冲六月顾问开枪时，他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因为他还披着“克希瓦瑟”的皮，秉持着作为一名魔术师的专业素养，时刻牢记poker face，说不定就要破功。
这些犯罪组织成员，真是可怕啊！
也不知道警察叔叔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现场的这几个凶残恶徒逮捕到案。
好在六月顾问那敷衍的演技成功挽救了他的小心脏。
也好在现场的犯罪分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挺瞎的，怪不得六月顾问能潜入顶替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话说六月顾问既然能顶替这个“克希瓦瑟”的身份，这是不是说明正版本尊已经被警方秘密逮捕了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正神游天外的“克希瓦瑟”（黑羽快斗版）被琴酒的一句话唤回了思绪。
“既然已经处理掉了，就快些进行下一步吧。”
这名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冷酷杀手转身下楼，还不忘催促众人。
琴酒一反常态地想要快些收工下班。
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先前狙击时的意识和视线竟然都出现了恍惚模糊的情况，手指在扣下扳机时，居然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的接触实感。
无论是感知的钝化，还是意识的削弱，对于一名杀手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必须先找出原因，然后再去找那个敲晕他的人算账。
罪魁祸首肯定是那家伙！
伏特加在琴酒的指示下，给废弃大楼周边埋下了炸弹。
众人退出引爆范围之后，莱伊按下了起）爆）器。
正面对着爆破大楼的“克希瓦瑟”在猛烈燃烧的大火和滚滚不断的尘烟之间，眼尖地瞥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滑翔翼一角。
虽然说这些犯罪分子都很眼瞎，但也不能一点儿掩护都不打啊！
黑羽快斗硬着头皮，仿照着克希瓦瑟说话的方式，主动转移起这些犯罪分子的注意力来。
“Gin——，苏格兰留在组织安全屋内的东西，是要全部销毁吗？”
在其他人看来，此刻的克希瓦瑟单手插兜，表面似是一派云淡风轻，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到潜藏在表面之下的、极度不明显的僵硬与不自然。
说什么组织安全屋，苏格兰近期住的不就是克希瓦瑟他自己常用的安全屋吗？
现在这位前辈甚至连这一点都不愿提起了，而是直接轻飘飘地带过。
组织众人都知道，性情古怪的克希瓦瑟难得如此看好某位后辈，对其青眼有加，甚至主动调来当搭档，允许对方侵入自己的地盘。
结果，苏格兰居然辜负了克希瓦瑟前辈的好意。
得到消息的时机还是如此猝不及防，一点儿缓冲都没有。
瞬息之间，自己的搭档就被处死，这位前辈此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被背叛的愤怒？对对方的怨恨？对自己识人不清的懊悔？
……还是说，也会怀有那么一丝丝的惋惜呢？
但无论是哪种，苏格兰这名叛徒，竟然让向来捉摸不定、无比强大的克希瓦瑟前辈也露出了些许破绽。
那如果当初苏格兰碰见的是其他不如克希瓦瑟前辈的组织成员呢？
后果不可想象。
狡诈的公安，竟然攻心为上，真是恐怖如斯！
看来组织今后要多多举办团建活动，增加集体荣誉感、认同感，加强组织文化精神建设，完善员工福利制度，以免公安再次使出同样一招。
成功达到掩护目的的黑羽快斗却有些忐忑不安。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特别是那个叫伏特加的，一看就是脑补了很多的样子。
“如果不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面上，你现在已经和苏格兰是一个下场了。”琴酒和“克希瓦瑟”错身而过时，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们的安全屋组织会派专人前去搜查处理。在那之前，就算是你，也不能踏入半步。”
“不要以为你自己的嫌疑完全洗清了。在调查出结果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
“一旦轻举妄动……就算有那位先生平时的青睐和纵容，也保不住你。”
“BOSS可是很重视下属的忠诚度的。”
在组织一众代号成员撤离现场的同时，518号也接到了315号发来的信息。
[315号：这边搞定了。]
[518号：OK，我和622号也已经带着苏格兰到医生这边了。]
-518号撤回了一条消息-
[518号：我已经带着苏格兰到医生这边了。]
[315号：……我看见了，你不用给622号打掩护，我待会儿就去找她。]
[518号：……622号她是可爱又甜美的女孩子。]
[315号：哦。]
[518号：……我的意思是让你温柔一点。]
[315号：哦。]
[518号：算了。]
[518号：你们那边是用了炸弹吗？]
[315号：对。我还想问呢，你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合适的演出地点的？]
[518号：哈哈，因为这两栋楼和上次日野町被炸的那栋楼一样，都是我集团名下的资产。]
[518号：都是要改建的危楼了，又省下一笔爆破费。好耶！]
[315号：……]
[315号：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315号撤回了一条消息-
[518号：……什么问题这么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像你。]
[315号：我来找你们吧，见面再谈。]
[518号：？？]
第80章
警视厅内灯火通明。
近期发生的事简直是一团乱麻。警官们个个都顶着青黑的眼圈,全凭咖啡续命，没有谁能安下心来休息。
先是同僚和顾问失踪，再是居民区的枪战和越狱惯犯,现在又是阿尔忒弥斯号上这些破事——
命案、地下赌场、非法拍卖、两伙来历不同的劫匪、爆炸沉船，还有最后隐入黑暗之中的枪手和举止怪异的乘客……
无论哪一桩事,单拿出来都是会让人头大的程度。
没看见松田警官去了船上一趟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吗？
虽然这人平时的脸色也总是拽拽的，但他其实脾气不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好打交道的。
可这次同僚们都能看出来,他周身的气场与以往完全不同,变得低沉又可怕。自然不会有人不识眼色地跑上去开玩笑。
松田阵平的心情当然不好，他和他同事们的观点难得保持如此高度的一致。
最近这段时间真是——糟糕透了。
同期好友在自己面前中弹受伤，下落不明；自己却毫无防备地被打晕过去，没能把他带回来……
那时的阿尔忒弥斯号已经被爆炸波及，逐渐沉没入海，船上待不了多久。
他醒来后, 第一时间在供乘客们撤退的救生艇上找了一圈，也询问了同事们，可没有一个人见过疑似自己同期的伤者。
警视厅的直升机在海面上搜寻了一整夜，沿岸的陆地上也有人员布控。
可没有人见过诸伏景光，也没有人抓到那名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枪手。
警视厅后来的确在海面上捞到了一些脱离大部队的人……可是根据调查,这些人都是身份齐全的普通乘客。
见鬼的普通乘客！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直接推开了会谈室的大门。里面的人应声看了过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他。
这群带着荧光绿名牌的“普通乘客”们刚才还在热火朝天地交谈,但此刻却不约而同地噤声。
他们在身份上没有疑点,也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自然不可能把他们当成嫌疑犯对待。
但在松田阵平的坚持之下,警视厅还是把这些人请了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这些家伙绝不是什么“普通乘客”，甚至可能掌握了一些连警方都不知道的消息。
会有普通乘客知道“克希瓦瑟”这个名字，以及名字背后所指代的对象究竟是谁吗？！
会有普通乘客在面对枪击时，还一脸兴奋地冲上去追击枪手吗？！
更离谱的是，会有普通乘客像杂技团一样，几十人共乘一辆海上摩托艇，最后因为打水仗翻车而掉进海里吗？！
警视厅的直升机搜救到他们的时候，这些人甚至还在嘻嘻哈哈，一点儿恐慌和紧张感都没有。
这群人真是重新定义了“普通乘客”。
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一丝破绽和线索。他们的社会身份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之前完全没有相互接触过的迹象。
问他们，他们也只会说自己是“乐于助人”“英勇无畏”的“热心好市民”。
警察又不是单单凭借直觉就能扣人的，请他们过来喝杯茶已经是极限了。
从这些人手里拿不到线索、找不到突破口，松田阵平现在能做的事少得可怜。
所以说，他才会觉得糟糕透了。
从志园西村在他面前跑入火海失踪，再到六月顾问下落不明，现在又是自己的同期生死不知。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近期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理智与神经。
他得找个出口才行。
于是在把当下最为紧要的事处理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的小警员无意瞥见正朝外面走去的挺拔身影。
“松田，你要回去了吗？”他随口问了一句。
刚点燃一支烟的松田阵平顿了顿：“差不多吧，我去见个朋友。”
“……哪里差不多了？”小警员嘟囔了一句。
但他也没有太过于纠结这句话，毕竟浓浓的睡意已经一阵又一阵地席卷了上来。他一歪脑袋，便直接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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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号匆匆爬上蓝鹦鹉酒吧附近的一座人行天桥，他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站在栏杆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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