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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哥，”唐怀芝边摸后脑勺边叫他，“你刚才突然翻过来，是想干啥？”
“想摁住你，”罗青蓝有些不敢回想，“揍你一顿。”
“是吗？”唐怀芝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罗青蓝眼睛都瞪大了。
“想什么呢？”他下意识不敢看他，“谁跟你似的。”
“我咋了？”唐怀芝很不服气。
罗青蓝抬起手，并拢指尖，在他鼻头上弹了一下，“你啊，小流氓呗。”
“谁小流氓了？”唐怀芝使劲儿锤了下他的肩膀，“别听阿沅叔胡说。”
回味一下，仍是很没面子。
又照着罗青蓝的肩膀垂了几下，两腿一跨，跪在了他身上。
他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儿，小脸儿绷起来，像模像样地威胁人，“不准说我小流氓。”
床禁不住他这一通折腾，咵嚓一声，像是又断了根木头。
“打住，”罗青蓝笑着抓住他的手腕，“一会儿床板也不能要了。”
“本来便不能要了。”唐怀芝嘀咕。
“好木头呢，”罗青蓝道，“能用。”
罗青蓝翻身起来，又把唐怀芝抱下床，俩人站在地毯上发愁。
“你今儿咋睡啊？”唐怀芝问。
说着关心的话，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
“别笑，”罗青蓝整理着乱掉的寝衣，缓缓道，“我睡你屋，你跟阿沅叔睡去。”
“凭啥？”唐怀芝不乐意，“你咋占人家的屋，还这么理直气壮？”
两个人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同时打了个哈欠，非常默契地去了唐怀芝房间。
唐怀芝踢掉便鞋，往床上一蹦，“这是我的床！”
“轻点儿蹦，”罗青蓝笑笑，慢吞吞地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被褥来，“一会儿这床再叫你蹦塌了。”
“蹦不塌，”唐怀芝故意又跳了几下，“刚才便是你弄塌的。”
罗青蓝笑笑，在床边铺了床垫子，又铺了层单子，仔细捏好被窝。
唐怀芝跪在床上看他，“你睡地上啊？”
“嗯，”罗青蓝又拿出个枕头，“怕把你床弄塌。”
“不怕，”唐怀芝腾地坐下，拍拍床板，“结实着呢，我那么蹦都没事儿。”
罗青蓝弯腰在他脑袋上扒拉了几下，坐在了床沿上，“让我看看你后脑勺。”
唐怀芝乖乖转过脑袋，让他摸摸那个包。
手刚一碰上，便叫了一声，“有点儿疼呢。”
罗青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仔细辨认一番，“跟我装呢？才刚碰上。”
唐怀芝狡黠地笑笑，突然凑过来，仰头在他下巴上贴了一下。
“还带响儿呢，”罗青蓝有些不自在，笑着抹抹下巴，“口水都蹭上了，这么不讲究呢？”
“有吗？”唐怀芝嘿嘿一笑，摸了摸嘴巴，“没口水啊。”
气氛突然变有些奇怪。
他俩对视一眼，突然都把目光转开了。
“青蓝哥，”唐怀芝捏着被子边儿，有些不好意思，“你跟谁亲过嘴儿吗？”
罗青蓝眼皮一颤，在唐怀芝嘴唇上瞥了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唐怀芝揉了揉脸，软乎乎地发着烫，“有没有啊？”
“樊三姑娘没有，那旁的姑娘呢？”
唐怀芝这话说得很小声，但罗青蓝还是听见了，有些生气地道：“说了不准提这个，没什么姑娘。”
“那有没有？”唐怀芝继续问，抬头盯着他。
“没有。”罗青蓝道。
啊。
没有啊。
唐怀芝突然有些开心。
不，应当是很开心。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都二十几了，咋还没跟人亲过嘴儿呢？”
罗青蓝皱皱眉，“你这么欠儿呢？”
跟人亲过嘴儿不行，没跟人亲过嘴儿也不行，这小孩儿真难伺候。
大将军这么忙，二十几年净跟大老爷们儿打交道了。
军营里个个比他还糙，说的想的都是流血的事儿，真顾不上跟谁亲个嘴儿。
本来实话实说，也没什么丢人的。
唐怀芝这么一问，罗青蓝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突然有些喘不上气儿，闷得慌。
他摸过茶壶，随意倒了杯凉掉的茶，一口气喝了。
“我也没跟人亲过嘴儿。”唐怀芝低着头，脸都红了。
“啊。”罗青蓝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唐怀芝屁股往这边儿挪了挪，跟他肩膀挨着肩膀，“那是个啥滋味儿？”
声音很小，还有点儿颤。
让罗青蓝想起房顶上的小猫，毛爪子在人心上一下下挠着。
大将军轻咳一声，强装镇静地道：“我也不知道。”
“你问题真多，”他回身拉开叠好的铺盖，“还睡不睡了？”
唐怀芝看着他收拾，小脑袋瓜儿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等罗青蓝帮他铺好床，又小心地往人家身上一黏，“咱俩试试吧。”
“什么？”罗青蓝非常震惊。
以至于脑袋充血，一个没站稳，又坐到了床沿上。
唐怀芝一寸寸靠过来，热乎乎的喘息一点点靠近。
大将军像被人施了定身法，眼睛都不会眨了。
软乎乎的两瓣东西贴上来，就那么贴着，谁也不敢动。
“你...”贴了好一会儿，大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指尖儿点了点唐怀芝后脑勺的那个包，“你好像对眼儿了。”
“啥？”唐怀芝正羞臊得不行，这会儿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猛地坐直了。
他使劲儿闭了几下眼睛，看着罗青蓝，“现在呢？”
“好了，”罗青蓝嗓子像是生了锈，有些生涩，紧得难受，“现在好了。”
“那就好，”唐怀芝垂着头，“你净吓人。”
刚才跟人家嘴唇贴嘴唇，像个街面上混了十几年的老流氓。
这会儿分开了，才发现心里扑腾得很快。
像是一张开嘴，那颗心就能蹦出去一样。
他紧紧闭着嘴巴，悄悄在嘴唇上摸了一下。
“怎么样？”罗青蓝突然问。
“啥？”唐怀芝赶紧把手放了下去。
“刚才啊。”罗青蓝问出口便后悔了。
“刚才啊，”唐怀芝胸口还扑腾着，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还行吧，也就那样。”
“哦。”罗青蓝道。
两个人又沉默了。
“你...”罗青蓝突然开口，“你别跟旁的人试。”
“啥？”唐怀芝抬头看他。
“就...”罗青蓝再次后悔开口说话。
“啊，”唐怀芝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不会，谁闲得试这个，不会不会不会，不跟旁人试。”
罗青蓝又“哦”了一声。
今儿晚上光哦了，都快成大公鸡了。
沉默是今晚的魔咒...
俩人就贴了会儿嘴唇，连亲嘴儿都谈不上。
人隔壁小孩儿过家家，都比他俩像真的。
但就是不好意思，像干了什么似的...
“青蓝哥，”脸皮稍厚一些的唐怀芝总能英勇解除魔咒，“那个...你好像...硬了。”
罗青蓝再次震惊。
并且迅速转了半个身，又扯了扯寝衣裤子。
“你真是...小流氓啊？”罗青蓝快说不出话来了，“阿沅叔说的一点儿没错。”
小流氓嘿嘿一笑，顺手扯了扯裤子，“又不笑话你，我也...了。”
“行了！”罗青蓝没这么尴尬过。
这会儿要有人跟他说，让他带着十个大头兵，在十万铁骑眼皮底下溜进去，炸掉羌人主帅的营帐，他也肯定马上就去。
“你要不要...”唐怀芝小声道，“...自己弄弄？我不笑话你。”
“不用，”罗青蓝猛地坐起来，“快睡！”
他起身吹了蜡烛，只剩微弱的一盏油灯。
然后掀开床下的被窝，躺进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胸口仍然扑通扑通直跳，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
“哦。”唐怀芝见他真睡了，轻哼一声，也钻进了被窝。
他抱着小枕头，面朝外面，安安静静地躺着。
身上那种奇怪的涨还没消下去，有些难受。
唐怀芝咬着嘴唇，悄悄在被子上蹭了蹭。
“还不睡？”罗青蓝的声音在下面传来。
唐怀芝马上安静了，抱着小枕头不敢动。
算着罗青蓝差不多睡着了，唐怀芝悄悄往床边儿挪了挪，换成趴着的姿势，手往下够着。
摸到了罗青蓝的脸，在他鼻子上轻轻蹭了蹭。
一只大手抓过来，紧紧裹着他的手。
往下去，贴在了硬实的胸膛上。
“睡吧。”罗青蓝道。
第41章 承诺
罗青蓝昨儿晚上闭着眼躺了很久, 身上那股燥热怎么也下不去。
他又悄悄起来，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把身上都冲洗一遍, 后半夜才睡着。
睡得正香, 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咕噜滚下来, 砸进了他怀里。
素来的警惕让他立刻睁开眼睛, 下意识推了一把那个东西。
热乎乎、软绵绵, 摸起来很舒服。
罗青蓝忍不住在上面捏了捏。
唐怀芝猛地从床上滚下来, 在罗青蓝身上摔懵了, 这会儿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我这是在哪儿啊？”他眉头微皱，一脸迷茫。
罗青蓝见他这样一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掉我身上了。”
这会儿才发现, 刚才下意识碰到的是唐怀芝的胸口。
自己还在上面捏了捏...
他赶紧趁唐怀芝没注意，收回了手。
“我咋咕噜下来了？”唐怀芝还懵着, 罗青蓝的手收回去, 他便顺势掉下来，跟他胸口贴着胸口。
罗青蓝笑笑, 胸口带着他一起震动, “谁知道你呢，乱发癔症。”
往外看看, 天才蒙蒙亮。
还能再睡会儿。
唐怀芝闭着眼睛，慢慢往下蛄蛹。
直到脸贴住了罗青蓝的胸口, 才安心地停下。
他又抓住罗青蓝的手, 摸索着放到了自己后背上, 让他抱住。
罗青蓝随他折腾，在他背上一下下拍着, 小声道：“毛病真多。”
“我喜欢这么被你整个包住，”唐怀芝趴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口，“青蓝哥你胸口真硬实。”
罗青蓝往旁边曲了曲腿，把他抱紧了些。
唐怀芝身板单薄，压在身上也不重。
小时候，唐怀芝便对罗青蓝的胸口很痴迷，总喜欢面对面抱着。
现在，这份痴迷却带上了些不一样的意味，让罗青蓝整个胸口都有些胀胀的。
“咱们以后一起睡吧？”唐怀芝又快睡着了，声音瓮瓮的。
“不行。”罗青蓝道。
“为啥不行？”唐怀芝想不明白，抬起脑袋看着他，“以前也一起睡过啊。”
“这...不一样，”罗青蓝弹弹他鼻尖儿，温声道，“跟以前不一样了。”
唐怀芝顿时嚷嚷起来：“哪儿不一样？我跟以前一样啊，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罗青蓝在他头顶扒拉几下，顿了顿，道：“等你...再大一些。”
再大一些？
哪儿大一些？
唐怀芝那股欠儿劲儿上来，笑嘻嘻地问：“有多大？”
他眼睛都笑眯缝了，挺着腰，往罗青蓝身上撞了几下，“我很大的，够了。”
小男孩儿早上都有的变化，蹭在腿上硬硬的，很明显。
“唐怀芝！”罗青蓝猛地一抖，一手抓在他脸上，往后推了推。
“哎！”唐怀芝笑着在罗青蓝手里动嘴巴拱鼻子，“在呢！”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包子了，脸颊上小孩儿的软肉逐渐褪去，现在是个清秀的少年。
但脸颊仍很细嫩，很好摸...
罗青蓝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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