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小郎君格外好看。
罗青蓝忍不住伸出手,在那两片红唇上压了压。
小郎君羞涩地往后躲闪。
“喜欢娃娃?”罗青蓝问。
“喜欢啊,”唐怀芝点头,“多可爱。”盐衫艇
罗青蓝上身跟过去,同他贴近一些,“那…你给相公生一个。”
这是什么孟浪的话?
唐怀芝耳根都红了,声音像蚊子似的,“又不能生…”
好可爱......
罗青蓝又凑近些,一手搂住他那把细腰,把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洒到他脸颊上,“没试怎么知道?”
唐怀芝小腹紧了紧,又向后仰了点儿,长睫毛颤颤巍巍的,半掩住那双含水的眼睛。
“你净骗人。”
罗青蓝笑笑,继续压过去,搂着腰的手收紧一些,带着几分蛊惑,“那你配合一下我,夫人。”
唐怀芝没有防备,嗓子里突然“嗯”了一声,急忙闭上嘴,脸颊更红了。
“这...怎么试?”
分明什么都知道,却比谁都害羞,眼睛也不敢看他。
罗青蓝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捉住他的一只手,引着按下自己胸口。
“摸到了?”他盯着他,“是不是跳得很快?”
“我好紧张。”
唐怀芝仰头看他,“你不要脸…”
滑到腰带的时候,一股痒意袭上来,罗青蓝衣服下面跟着缩了缩。
唐怀芝受到惊吓似的,又跟着嗯了一声。
罗青蓝带着他继续往下,眼睛始终在他身上,缓缓地,停在让人脸红的地方,“用这儿。”
唐怀芝......
唐怀芝已经昏头转向、一片空白了。
青蓝哥今儿咋...这么坏呢?
“今儿你当世子妃,行不?”
“行,世子爷。”
罗青蓝亲过去,仔细品尝口脂的味道。
甜的。
意乱情迷间,唐怀芝的喜服松松垮垮地垂下来。
“我也...帮你。”唐怀芝颤着声音道。
他一件件帮罗青蓝脱着喜服。
褪掉肩膀的衣裳,那条狰狞的疤痕一点点露出来。
唐怀芝的呼吸像是停滞了一瞬。
一条长疤,自左肩延伸到右后腰,触目惊心。
他的指尖儿摸上去,一寸寸感受那道突起。
一路延伸,像他们一路走来,掺杂着岁月。
“当时很疼吧?”唐怀芝有些哽咽。
“不记得,当时顾不上了,”罗青蓝道,“你在我怀里哭,身后全是追兵,我怕你再被抢走。”
“抢不走,”唐怀芝眼睛亮亮的,闪着泪花,“咱们是一体的。”
“还怕么?”罗青蓝转过去,让他看后背那一整条疤。
“不怕,”唐怀芝道,“每一条我都喜欢。”
他突然跪起来,到罗青蓝身后,上身往前趴过去,虔诚地吻在那条疤痕上。
一寸一寸,仔细地丈量。
“一共十八寸。”他道。
好长的一道疤。
染了口脂的嘴唇缓缓绕过来,吻上罗青蓝锁骨下面的疤痕。
“这条有三寸,但是伤得深,是剑伤,我记得。”
又到了侧腰,“这里好几道...”
亲得人痒痒,罗青蓝忍不住打了个抖,突然把人搂到怀里,“夸骨那里还有几道疤,要不要...”
......
唐怀芝抬头盯着他,眼睛带着光点。颜陕霆
黑长的头发垂下来,罗青蓝顺手拽下他束发的金簪,一头顺滑如瀑般散开。
怪不得总嚷嚷着热,头发真多。
他乖乖咽干净,才罗青蓝被拽上来。
空气是热乎乎的,淡淡花香味弥漫开来,罗青蓝开了药膏盒子。
唐怀芝很配合,又羞涩又乖巧,紧紧盯着罗青蓝的手。
那双手很大,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明显,牵起来总是热的。
那双手牵着他长大。
药膏被那热度慢慢融化,耐心地涂抹绕圈。
唐怀芝则紧张地等着。
罗青蓝很温柔地亲他,指尖儿细细搓磨。
药膏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浅淡花香掺着唐怀芝身上的气息,味道温温柔柔的,又很勾人。
好大一会儿,罗青蓝指间儿缓缓一滑,唐怀芝瞬间皱紧了眉头,往下抓住他的手腕。
“方才喜公公过来,洗…好了,你干啥还…伸指头?”
罗青蓝按住他的胳膊,道:“还不行。”
唐怀芝忍不住抖了抖,把脸埋进罗青蓝肩膀
大将军一本正经说这种话,便更让人羞臊了。
羞得唐怀芝后脖颈都红了。
“你咋...嗯这么讨厌?”
不管平日多么嚣张,总是小兔子打不过大老鹰。
也不知道罗青蓝碰到了哪里,难受极了。
唐怀芝忍不住扬起下巴,“谁...教你了?”
以前可不会这样,故意吊着人家。
男子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一下就长坏心眼儿。
真让人讨厌...
“你在床缝儿里,藏了话本,”罗青蓝咬住他的耳垂,“我不小心翻出来了。”
啊...
大概是成亲前,杜文蹊庄满俩人送的,里头插画过于露骨,唐怀芝自己都没敢仔细看,随手翻翻便藏床缝儿里了。
谁知道让罗青蓝找见了。
怪不得突然这么坏。
好折磨啊...
里头像有一群小蚂蚁在爬,一遍遍来来回回。
唐怀芝攥紧枕头,“青蓝哥...嗯可以了,那儿。”
罗青蓝打断了他的话。
“还未问过你,…喜欢柔慢一些,还是重一些。”
唐怀芝哼唧半天,才难为情地道:“有时候你不温柔,还…挺好的。”
呼……
干啥?
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又赶紧找补:“啊就是…不能跟上次那样,那么吓人…便好。”
罗青蓝突然笑起来,脸埋在他肩头,笑了好半天。
唐怀芝有些窘迫,“咋了?你笑话我?”
“青蓝哥你咋这样儿?”
人家不过说句实话,用得着这样笑话么?
有啥好笑的?
不是你问的么?
那样…就是很好嘛…
“不是笑话你,”罗青蓝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的怀芝好可爱。”
可以名正言顺是“我的怀芝”了,欢喜得有些恍惚。
唐怀芝突然抬起头,在他嘴上亲了亲。
“可以么?”罗青蓝温声问道。
“可...可以。”唐怀芝道,声音微微颤抖。
眼睛湿漉漉的,就那么望着你。
早就可以了...
……
大红的蜡烛照着,房间温暖明亮,弥漫着浅淡的花香,气氛旖旎缱绻。
是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
往日的岁月从远方赶来,不紧不慢,带着边境的风、辽东的雪,带着经年累月的情意,贺他们新婚大喜。
罗青蓝亲亲他的额头,开始依然是轻轻的,“咱们…漫漫长夜,早着呢。”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青蓝哥的温柔也长着呢。
......
四更鼓过,唐怀芝躺在罗青蓝怀里,额角头发都被打湿了。
眼眶有些红,抬眸可怜地盯着罗青蓝。
像是挨欺负的兔子。
罗青蓝抱住他,仔细帮他顺着头发。
头发浓密密的,像是挠在人心上。
“怎么还抖着呢?冷么?”罗青蓝温声问。
“不是,”唐怀芝嗓音有些沙哑,在罗青蓝肩膀上蹭蹭眼睛,“…缓一会儿就好了。”
“缓…”罗青蓝明知故问。
“不准问!”唐怀芝道。
“唔...”罗青蓝笑笑。
就这么成亲了,一天都晕乎乎的,这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来。
我跟青蓝哥成亲啦!
是真的!大红喜被,龙凤花烛。
两人的喜服散落在床上、地毯上。
“青蓝哥,”他问,“这喜服是不是就能穿一次?”
“你还想穿几次?”
“不是,”唐怀芝道,“这么好看的衣裳,放起来多可惜。”
他喜欢漂亮衣裳,而这一套喜服尤其好看,又尤其特殊。
娘亲给做的喜服,跟青蓝哥成亲的喜服。
他捞起床边垂着的一件衣裳,拿在手里搓搓,又在脸上贴了贴。
“这是我的亵裤。”罗青蓝搂着他,小声道。
“……”
唐怀芝把那件衣裳从脸上拿下来,举到眼前看了看,果真是里衣。
用的是淡红布料,顺滑柔软,上面还沾了些罗青蓝的味道。
“你不要脸。”
唐怀芝一边说,一遍继续抓那件衣裳,软软的很好摸。
想来这布料一定很贵。
正红色布料衬着白嫩的胳膊,格外晃眼。
罗青蓝默默地想,怀芝穿什么都好看。
罗青蓝盯着看,突然有个想法,“这大红绸布颜色很正,若是绑在你身子上,必定好看。”
“啊?”唐怀芝停下了揉搓布料的手,“啥啊?”
绑啥啊?
青蓝哥你咋想的?
咋这样呢?
不要脸呢。
他猛地扔掉那件亵裤,翻身面对床里面,缩成一团,“我困啦我要睡啦!”
罗青蓝知道他听懂了,把人翻过来,攥住手腕,“绑一下,听话。”
那件衣裳被绑在手腕上,腰带紧紧缠到推上,还在脚踝打了好看的蝴蝶结。
罗青蓝很认真地打扮他,用让人脸红的方式。
唐怀芝往床里面缩了缩。
“吹…吹灯啊,青蓝哥。”
烛台上燃着一对龙凤花烛,把床上的人照得一清二楚。
“那便把眼睛遮起来吧,”罗青蓝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想看。”
第77章 起床
一大早, 将军府的仆役们在院儿里洒扫,厨房热热闹闹地准备朝饭。
昨儿将军跟世子爷大婚,满府的红绸彩带, 火红炮仗屑铺了一地。
宝庆端着洗脸的木盆, 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穿过宝镜堂的抄手游廊, 来到廊檐下面。
他让几个小厮在檐下等着, 自己走上台阶。
敲了一下门, 小声试探道:“将军, 夫...夫人?”
是这样叫吧?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改口,“世子爷, 世...世子......”
那个“妃”字始终叫不出口。
谁敢啊?
除了唐少爷, 谁敢这么叫啊?
宝庆又想了想,索性道:“将军?少爷?”
这样便对了, 什么夫人什么妃的事儿, 让他们小两口自己争去吧。
里头无人应答。
宝庆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嗓子。
后脑勺挨了一记。
宝庆“哎呦”一声, 转过身, 见是金礼。
他揉揉脑袋,“您打我做甚?”
金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拽着他走下台阶。
“没瞧见么?里头睡着呢。”金礼压低声音道。
宝庆一脸委屈,“这都几时了?往日都是这么叫的。”
这实诚孩子。
金礼问他:“昨儿是什么日子?”
宝庆道:“大将军跟少爷成亲啊!”
金礼:“成亲是不是劳累?是不是要多休息?”
宝庆认真想想, 突然“啊”了一声。
金礼又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宝庆紧忙捂住嘴巴, 然后小声道:“昨儿将军跟世子爷洞房呢, 是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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