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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近代现代)——西十危

时间:2023-09-22 08:02:58  作者:西十危
  陈翡扣下手机:“租好了?”
  “嗯。”周渡又问,“看的什么?”
  陈翡不想说,免得周渡觉得他是在打击他,但周渡既然都问两次了:“招生群。”
  周渡喝完,没找到垃圾桶,就先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记着,晚上得买垃圾桶。你是在海音?”
  陈翡顿了下,看向周渡,一天了,他头发有些乱,像炸毛小狗。
  周渡闲下来就觉得手痒,但他克制了下:“看什么?”
  也不是陈翡看不起周渡,毕竟周渡给他的感觉就跟艺术沾不上边:“你还知道海音?”
  “嗯。”周渡就叛逆,他爸妈说他修车没格调,让他读金融或者法,他转手就报了海音钢琴系的钢琴调律与修复专业,修钢琴多有格调,“我们是校友。”
  陈翡也不是不信,好吧,他就是不信:“你艺考多少分?高考呢。”
  周渡靠着沙发:“我保送。”
  我、保、送。
  这三字落陈翡耳朵里,真的好大一个卧槽,他翻身起来,膝盖顶着沙发:“你保送?”不是,这不是重点,“我们是校友?”
  周渡矜持地笑了下:“开心吗?”surprise。
  你看我像开心吗?陈翡都笑不出来了:“你也在海音?”
  周渡很敏锐:“怎么?”
  陈翡还想着就跟周渡好俩月就甩了周渡,毕竟他是要找富二代的,这下好了,还没开学就在学校搞出来一个前任。
  到时候他俩谁看谁能顺眼?
  他抓头发,又抓了下:“你怎么不早说?”
  周渡不笑了:“你不高兴?”
  陈翡寻思:“现在分?”
  “……”周渡,他提唇,还是没笑出来,“陈翡,你以为这是玩呢。”
  听得出来周渡很不爽了,但不爽又有什么用,他还不爽呢,陈翡睨向周渡:“你怎么知道我是海音的?”
  海市数得上来的音校不就海音。
  周渡没答,他眼皮很窄,气势凌锐,稍微往上一提,就压着一股子疯批劲:“你怎么不高兴?你大学四年不想跟我一起吗?”
  还咱们家,合着你就想大学四年,陈翡撇过头:“你以为呢?我还跟你好一辈子?我就是跟你玩……”
  剩下的声音被淹没在他的喉咙里,有只手卡住了他的腰,十分的滚烫、有力。陈翡就敏感,刚被挨到就浑身僵硬,他转头,还没适应,又冷不丁被托起。
  腾空的那瞬间陈翡还以为是在做梦:“周——”
  头一次趴到男人的大腿上,除了硬就是感觉烫,他没办法抑制地抖,哪怕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还是在晃,刚叫出去一个周字,他就死死地咬紧了牙关,缓了下,“你……”
  只是被看就能很快发现他,周渡知道陈翡敏感,但没想到能敏感到这种程度,只是碰了下,身体就僵成了纸板。
  他还会抖,声音都是。
  只是碰一下,就感觉是要坏掉的样子。
  周渡就高,体型称得上是强健,平常不显,大臂只要一绷就很有型,他手大还稳,强悍得像是无坚不摧的铁钳。
  一掌就能遮住陈翡的半边腰,他审视着陈翡:“你就是跟我玩玩?”
  被人从背后的打量感觉并不好,陈翡真感觉他就是搁在粘板上处理好等着下锅的鱼,蒸煮炸炖炒焖,周渡怎么开心怎么来。他有点慌,但还是没挣扎。
  都快焊死在周渡大腿上了,他绝对挣不开。
  怎么都给自己留点体面。
  陈翡还就是金贵,怎么被骂都无所谓,只是被摁了下腰,他眼睛就有点水汽。
  疼。
  他就不信周渡是搞音乐的,周渡以前绝对是干苦力的,不是给人搬货就是卸货的,他肯定就是个死泥腿子。
  陈翡就是怂到死,嘴也不会软:“不然,你以为呢。”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周渡丈量着陈翡,男生虽然不低,但就清瘦:“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会打你屁股?”
  陈翡肉眼可见的又僵了下,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他很难再发出言语,耳尖迅速弥上一层胭脂红,脸也发烫。意识到这点,没等周渡发现,他支起胳膊,死死地挡住了脸,用气音发声:“你敢。”
  周渡扬起小臂,手如蒲扇:“1。”
  陈翡终于懂了那个1的含义,他怕疼,从小就怕疼,随着啪的一声,火辣的痛感瞬间席卷开来,他脑仁倏然清空了下,胳膊都发麻。
  诚然是情趣,周渡也不玩那些虚的:“2。”
  病中垂死惊坐起,陈翡的睫毛唰一下弹开,下唇刚被他咬了下,糜烂的红,他撑起胳膊:“周——”
  啪——
  陈翡刚弹起来又瘫了下去。
  他脖颈都沾了湿漉漉的汗,睫毛要耷不耷的,一张脸就只有嘴是红的,像条死鱼一样趴着。他没哭,但眼睛湿了,嘴唇抖了几抖:“你妈。”
  周渡虽然很讲道德,立志要教陈翡也做一个好人,但他喜欢听陈翡骂他,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但就跟拉良家下海,劝妓子从良一样,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只是被打了两下,陈翡现在就浑身都软了下来,喘息都无力了,周渡怕陈翡滑下去,就伸手捞了下:“你骂我别骂我妈,骂我爸吧。”
  长这么大,就没人敢这么打他,陈翡实在是疼,但他闻声还是想掀开周渡的脑壳看看:“骂你爸就行了?”
  “嗯。”周渡。
  陈翡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挡着脸,声音都有些闷:“你还真是带孝子。”
  周渡也没反驳,他跟他爸的关系确实不咋地。
  过了几分钟,周渡见陈翡还是趴着不动:“怎么了?”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下手重,但打屁股能有多疼,这么想着,他还是去翻陈翡挡着脸的手,“有那么疼?”
  陈翡还在气头上,他用胳膊肘桶开周渡手:“滚。”
  周渡想了想,动手去扒陈翡裤子。
  陈翡惊了下,他也不知道他的脸还红不红,但这会儿也顾不得要脸了。刚还像条死鱼一样的男生像只兔子一样弹了起来,嗖一下滚到了一边,还想都没想就朝后踹了一脚:“你想死?”
  周渡担心陈翡的屁股,没防备。
  这一脚正中他的脸。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再金贵,力气也实在算不上小。
  痛感瞬间炸开。
  周渡算是能忍痛的人,但也顶不住这迎脸痛击,他眼前都昏了下,但他还就是冷静,见陈翡还想来第二下,小臂青筋微突,他抓住陈翡的脚踝:“你想送我走?”
  陈翡用力抽了下脚,纹丝不动,虽然体力如此悬殊,但他还是丝毫不怂:“送你走又怎么了!”
  周渡又没干什么:“我就想看一下你的屁股。”
  “?”
  竟然还敢说?陈翡憋了下,“去死啊你,臭垃圾。”
  周渡终于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了,他解释道:“我就看看打坏了没有。”
  你不如说母猪会上树,陈翡奋力蹬了下,还是没挣开,这个年纪的男生再不要脸也会要点面子,他真的恼羞成怒:“放开。”
  周渡松开……眼皮跳了下,还来?
  坐着的年轻人抬手撑着沙发,只是顺势动了下腰,就借力钳制住了陈翡的腿,陈翡那一脚真的不轻,他鼻梁还疼,抽手揉了下:“差不多行了?”
  “你还真要谋杀亲夫?”
  陈翡都没感觉周渡动了,但他双腿就是被死死压住,怎么都使不上劲了,他又像条死咸鱼一样瘫了起来,当然,瘫了也不耽误他觉得周渡是煞笔。
  他人都快没了,嘴还在:“你算屁个亲夫。”
  周渡闻言抬了下眼,陈翡刚经过一系列的大动作,这会就是仰躺着都在喘气,脸是白的,嘴唇是红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脖颈处窝着大片细腻的冷光,锁骨都露出来了半截。
  他默念着非礼勿视,但还是多看了一眼:“我这么帅的脸你都踹?”
  他的,他可以看。
  “……”
  陈翡就没见过周渡这么不要脸的,“你也真好意思说?”
  周渡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就是客观意义上的帅,刚揉了下鼻梁,痛感已经消退,但隐隐有些不舒服,又摸了下。
  一丝温腻淌了下来。
  他低头一瞥,见血了。
  陈翡也看到了,他还见周渡看了过来,男生下意识有些僵,还有些不自知的防备。
  周渡没说什么,他放开陈翡,又解释了一声:“我刚没那个意思。”
  这儿没纸,周渡去洗手池洗脸。
  陈翡抿了下唇,看周渡刚那么懵逼,他其实也明白过来了,只是踹就踹了,难道还要他道歉?再说,也是周渡先打他的。
  刚一直动着还没发觉,一消停,他屁股挨沙发就疼,背都疼地抽了下,他又咬了下唇——周渡那傻逼竟然是真的打。
  陈翡就是纯情也没到什么都不懂的地步,成年人打屁股哪有真的打的。
  这么一对比,竟然还显得他思想龌龊了。
  周渡刚出来就看到陈翡在拽头发,炸毛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都皱到一起了,他一直是有话就说,想做就做:“在想什么?”
  陈翡还是要脸的,他默默松开手,又理了理衣服,一点都看不出刚跟人在沙发上大战过一场,矜贵又体面:“反正跟你没关系。”
  周渡也没指望陈翡会说,他刚看了眼手机,又闹了会,都快七点了:“饿不饿?”
  陈翡这才想起来还有吃饭这事,虽然饿了,但他不想顺着周渡的话说,只是还没等他嘴硬,肚子就叫了一声,他老实地把不饿换成了:“饿了。”
  虽然刚被踹了一脚,周渡又觉得陈翡乖了,他拿起钥匙:“走吧。”
  吃完饭还得再购置一下居家用品,有得忙。
  陈翡爬起来,还没走就觉得有点累,更重要的是,他屁股疼。周渡的手真就跟铁悍的一样,打了两下差点没送他走。
  又走了几步,他都背都直了,好疼,感觉是肿了,但他还是强撑着没说话。
  那地方又不好自己去摸摸到底肿没肿,
  虽然很不要脸,但这不耽误陈翡很要面子:“你去哪?”他罕见没有挑剔,“我们就近吃吧。”
  周渡开着导航:“前面拐角再转个弯有个盒马,我们吃完饭再逛一下超市买点日用品。”
  出小区的这条街还是挺长的,陈翡目测得有个一千多米。
  还再逛一下超市?
  你不如叫我去死。
  陈翡唇角抽了下:“我不去。”
  周渡虽然是个变态,但是个有情趣的变态,都同居了,一些生活用品他还是想和陈翡一起挑的:“你去了我给你买零食。”
  “……”陈翡,他再小个十岁应该能开心。
  周渡见陈翡看他:“买大包的?”
  陈翡还是无语:“。”
  陈翡沉默了得有两分钟,周渡都以为陈翡不会跟他去了。
  “走吧。”陈翡。
  周渡看去。
  陈翡没看周渡,余晖把他的影子拉成一条线,他懒散散的:“走啦。”
  买零食。
 
 
第33章 我在生气
  到了地儿,离入口最近的餐饮店是家烤鱼店,陈翡其实不是多想吃烤鱼,但实在不想走了,就挑这儿了。
  俩人被服务员引着入座,点好菜就等着上了。
  陈翡走的时候就感觉难受,这么一坐,确定他的屁股应该是有点肿了,周渡打他屁股,他踹周渡的脸给他踢出了鼻血,要论过分,他俩是不分伯仲。
  只要是不吃亏,他一般也不去记,只是这次疼得实在不是地方,至少他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屁股疼。
  这家烤鱼是连锁店,上菜很快。
  陈翡是饿,但屁股给他疼得难受,连着胃口都消下去了,动了两筷子就觉得难以下咽,周渡就很能吃。
  他就没见过周渡有挑的。
  他在这儿食不下咽,周渡跟猪成精了一样炫了两碗饭了。
  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隐火越烧越旺,陈翡冷冷开口:“好吃吗?”
  周渡只是不挑:“一般。”
  陈翡把碗放下:“一般你吃这么多,猪吗?”
  周渡中午没吃,去接完陈翡,又去租房,确实是饿了:“你怎么了?”
  陈翡又不能说自己屁股疼:“我能怎么?”
  刚不还好好的?
  周渡其实知道陈翡三观奇歪,油盐不进,但还是道:“有事可以跟我说。”他说话语调不高,“你生气又没用。”
  “跟你说?那行。”陈翡也不客气,“我吃不下,你也不要吃了。”
  周渡看着陈翡,好半天:“人话?”
  陈翡就盯着周渡:“你再吃?”
  周渡有时候确实很想教训陈翡,“理由。”
  陈翡这么要脸怎么说的出来:“没有。”
  大夏天,空调都冷飕飕的,尤其是大型商超和以服务态度出名的连锁餐饮店,在这儿待久了都会觉得冷,好半晌,周渡问陈翡:“你是不是真不知道你这样不好?”
  陈翡知道,但无所谓:“那又怎样。”
  “陈翡。”周渡出声。
  “……”
  陈翡能听得出来周渡音调的冷,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心里颤了下,他抿唇,睫毛微垂,神情却始终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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