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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近代现代)——西十危

时间:2023-09-22 08:02:58  作者:西十危
  就算是他真听家里的,放弃了学大提琴这个吃不饱饭的梦,走一个穷人家能走得起路子,他会快乐吗?
  不。
  不会的。
  可能他暂时会觉得好过,但某天在电视上看到别人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应该会想起彻底落满灰的大提琴,想起他未完成的梦。
  年少开了一枪,中年回头,正中眉心。
  比起那样的遗憾,挨骂也就无关紧了。
  -
  陈翡已经就打算这么过了。
  骂他也无所谓,他会还回去。
  诚然,他是收人钱了,交了好多个没那么纯洁的朋友,但那犯法了吗?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他们图色,想跟他走近点,他图钱,就跟他们走了得近了点。
  谁还比谁高贵了。
  他没错。
  他就要这么头铁地一直走下去。
  ……然后有人似乎、似乎这样还能喜欢他。
  一般人就可能见好就收,但陈翡就很会得寸进尺,他很喜欢,甚至是沉溺被爱的感觉。
  溺水的人就连浮萍都想抓住。
  他就很想看看,他到底可以有多喜欢他。
  .
  陈翡掀开被子,把脑袋露了出来,他去看周渡,周渡也正望着他。
  周渡觉得陈翡真好看。
  陈翡觉得周渡好帅。
  就这么隔空对视了眼,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缓和。
  周渡一向是觉得舒服就行,但陈翡就喜欢把空调拉得很低然后盖被子,盖被子就盖被子,但陈翡这次为了躲他,把脑袋塞了进去,闷久了,脸就有点红:“热?”
  陈翡把被子掀开:“你进来试试?”
  邀请他躺一张床?
  周渡倒挺乐意的,就是担心自己克制不住,但要他自己出声拒绝也太过残忍,他话题一转,又转回了今天要紧的事:“不去了?”
  一般人可能见好就收了,但陈翡很会得寸进尺:“去。”他瞥向周渡,“你跟我一起?”
  俩人就是超级加倍。
  钱都是他的,人让周渡陪着去玩。
  完美。
  周渡打心眼里不想陈翡去看内衣秀:“你知道的,我朋友都是男模。”他想说严重点,但话到嘴边,“……去陪玩会被灌酒的。”
  陈翡本就不是多想去,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想走这么一遭……其实周渡说的也不是新鲜事,他拧眉,去的念头终于没那么坚定了。
  周渡想起个恶心事:“有人特喜欢灌人酒,看人吐。”
  “?”他不懂,他大为震撼,陈翡默默看向周渡。
  周渡继续道:“他为此还起了个雅称。”
  怎么有人……虽然很恶心,但、没有但,这是真的很恶心,可是,陈翡好奇啊,这能有什么雅称:“什么雅称?”
  周渡想了下:“你还是别听了吧?”
  陈翡看向周渡:“话说一半你是不是想死。”
  “真要听?”周渡。
  陈翡已经要跳起来了。
  周渡眼皮跳了下,最后确认道:“真要听?”
  陈翡的耐心已经濒临毁灭了。
  周渡:“彩虹瀑布。”
  这,这。
  好写实,好文雅……好恶心,越想越恶心。
  陈翡默默抱紧了被子,彻底打消了去的念头。有些钱能赚,有的钱是碰也不能碰,跟周渡的朋友们比起来,他都感觉自己清高起来了。
  周渡其实也觉得挺恶心的,但也还好:“不去了?”
  陈翡已经掏手机了。
  废话,这能去吗?
  他以为就玩玩,有钱人那么变态的吗。
  周渡回来好一会儿,都要中午了:“吃饭吗?”
  陈翡回完就没再看手机,他看向周渡:“谢谢你。”
  周渡掀开眼:“嗯?”
  “我现在完全吃不下了。”陈翡。
  周渡:“……”
  他也不是故意的。
  陈翡见周渡开始左盼右顾:“你饿了?”
  体力活,周渡是饿了:“我今早六点就起了,到店就忙。”
  陈翡就是很没良心:“我不吃你也不许吃。”
  周渡插兜:“你自己非要要问的。”
  陈翡不觉得是他的问题:“你先说的。”
  这事论起来,他俩都有犯贱的嫌疑。
  周渡转身去拉窗帘,白天了,还是见见光比较好:“下午想去哪玩?”
  陈翡现在只想着搞钱,完全没有世俗的欲望,他瘫着,就在光照到他脸上的时候伸手挡住了眼睛,没遮一会儿,他发现有人挡在了他跟前。
  他又想起周渡我给你挡太阳那话儿,往下挪了手:“你为什么不给我钱?”
  周渡觉得陈翡有钱就会踹了他:“有钱你还跟我好吗?”
  陈翡思索着这句话,其实没什么好想的——嘴那么贱,有钱谁跟你好?
  他沉默下来。
  周渡没有沉默:“你看,这能怪我吗?”
  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指责他,陈翡腾一下翻了起来:“你怎么有脸说的?我不好看,你还想跟我好吗?”
  周渡想了想:“嗯。”
  “……”陈翡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周渡看着陈翡:“如果是你的话,丑一点也没关系。”
  周渡一直就,不是只喜欢陈翡的脸。
  陈翡被搞得沉默了下,他看着周渡,像看一个变态:“你觉得我?”
  周渡笑了下:“我觉得你性格很好。”
  “……”陈翡确实是匪夷所思,他踌躇了良久,还是只能道,“你是脑残吗?”
  “……”周渡,他不笑了。
  就算是变态也会笑不出来。
  周渡声音沉稳:“不是。”
  陈翡也不知道信不信周渡:“哦。”
  周渡辩解:“真不是。”
  陈翡又哦了声:“你真不是。”
  “……”周渡想了想,“我妈说我只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罢了。”
  -
  周渡的毛病打小就初见端倪。
  他爸妈也不是一开始就进行的棍棒教育,他家毕竟是高知家庭,还非常的富裕,他爸妈一开始是着急给他找医生,找了一个又一个医生。
  周渡的童年,很多时候都在不同的医院辗转,他大抵也知道自己病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病了,他就知道他跟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因为他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所以他爸爸暴怒,他妈妈焦虑,他爷爷都跟着来回跑,闹得全家都鸡犬不宁。
  知道是知道,但还是不能懂,周渡一直觉得优胜劣汰,这点也是,他不觉得他有病,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如别的小孩。
  他曾问过他妈妈,是不是他比别的孩子差很多?
  他妈是这么回答的:“没有,小渡跟别的孩子一样好,都是祖国的花朵的,只是小渡有些不太一样……别的孩子都是向日葵的花骨朵。”
  周渡问:“那我呢。”
  周渡妈妈:“我家小渡是食人花的花骨朵,好酷的!”
  -
  哪怕周渡是昧着良心说的,周渡能说出来他性格很好这话,在喜欢他这方面,周渡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了。
  陈翡还是有点开心的,连周渡一直盯他的手他都不介意了。既然周渡诚心邀请他玩了,他就勉为其难陪周渡玩一下吧。
  冷气拉得很低,舒服归舒服,有些冰肌肤也是真的,他胳膊有些凉,脚踝也是。不过他在家懒得穿袜子,就一直没穿,晃了晃脚:“我袜子呢?”
  跟随着陈翡的动作,周渡的目光也就落在了陈翡的脚上,他很漂亮,哪都是,连脚都好看,雪似的白,踝骨有些单薄,能清晰地看见淡青色的脉络。
  就是挺单纯的,好看。
  陈翡觉得周渡就下贱,他抽出枕头扔过去。
  周渡有所察觉,但没来得及躲,枕头就中正他的脑袋了,能扎这么准,他觉得陈翡不学大提琴,去学扔标枪应该也挺有前途的:“怎么了?”
  陈翡就是个等着被伺候的祖宗:“袜子。”
  周渡把枕头放回去,去给陈翡找袜子。
  他其实一直以为陈翡被这么惯着,生活习惯会很差,但一起住几天了,陈翡衣服裤子都是自己洗的,换下来的袜子也不会乱丢。
  陈翡就是不爱收拾。
  周渡走后,陈翡也朝自己的脚看了眼,有时候、很多时候他都不能理解周渡的癖好,这能有什么好看的?
  周渡就出去了一分钟,陈翡又捧着手机在打字了。
  没死心的宁婉又来约陈翡,也就去玩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大家一起happy才叫happy。
  周渡等了两分钟:“陈翡?”
  宁婉虽说跟宁霄是姐弟,但跟宁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陈翡拒两次了,宁婉还在死缠烂打,颇有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气势。
  陈翡其实不太擅长应付女生,他瞥了眼周渡的瘸腿,面不改心不跳地说他崴到脚了。
  宁婉找人是陪她玩的,她秒说再见。
  陈翡一直不动,还用眼神示意他,但周渡还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陈翡应该不是想他给他穿袜子。
  终于放弃了,陈翡长舒一口气,见周渡仍一直盯着他:“怎么了?”
  他以为周渡又是生气自己不理他,他翻下手机,眼睛也微微提了起来,“你很不满吗?”
  周渡不再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陈翡那一眼就是意有所指:“没。”
  陈翡还想着没就好,敢不满就要周渡好看,不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吗?
  ……周渡蹲下来的时候,他是怔了下。
  周渡是帅的,很帅,就是穿着廉价的衣服,也挡不住的帅,肩宽、胸阔,大臂有肌肉,年轻的荷尔蒙炽澄勃发。
  他蹲了下来,那张脸在他眼前就愈发的清晰了,野生眉,很窄的双眼皮,英俊的面孔自带锐戾。
  周渡似乎天生就,不太好招惹。
  陈翡大抵是知道周渡要做什么的,反正他要脸,他是不会给人穿袜子的。
  可大抵是自己绝不会做的事,别人做了,才会让人如此的心动。
  陈翡心晃了下,睫毛也跟着颤了下,应该是他的耳朵太尖了,所以才又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如浪奔,如潮涌。
  生生不息。
  周渡捏住了陈翡的脚踝,有些凉,又很滑。
  他没忍住,就摩挲了两下。
  陈翡被周渡搞得有些痒,周渡真的是干苦力的吗?他指腹竟然有茧子,他下意识就想踢出去,也确实是这么干了。
  只是他这次没踹周渡的脸,而是踩到了周渡的肩上。
  周渡跟着陈翡的动作微微抬头,他知道是他弄得陈翡不舒服了,但还是没忍住攥紧了下,掀开眼去仰视着床边的人——他实在美丽,每寸皮肤、和每寸皮囊下流动着的骨骼血肉都散发着糖和蜂蜜的芳香,他眼仁漆黑,微微眯起的时候,会显得冰冷和残忍。
  想吻他,想折他的腰,想让那张漂亮的脸失控、流泪,那双美丽眼睛肯定会因为泪水更动人。
  这么想着,周渡的肩、背都绷紧了,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些。
  卧室、银色的床,这时就连风都会很有存在感,陈翡能察觉到周渡的激动,他的手往后推了下,推皱了床单:“干什么?”
  “快点。”
  周渡没说话,他拿的是陈翡的白袜子,他觉得很白的白袜子,低头,他给陈翡穿上,又捂了捂陈翡的有些凉的脚踝:“以后冷气还是拉高一点吧。”
  陈翡朝下看,觉得想的应该不止周渡,他又用脚踢了下周渡的肩:“周渡。”
  周渡怕陈翡误会:“我不是可惜电费。”
  陈翡觉得周渡就是个会扫兴的家伙,但他还是俯身,并抓住了周渡的衣领,脸对上,鼻尖都倏然靠得很近,陈翡嗅觉很灵敏。
  他能闻到汗水、机油的混合味。
  但周渡就是好帅,他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周渡的眼睛,冰冷到残忍,他也挺喜欢周渡这个人,呼吸都似乎有着罪和欲。
  陈翡微微弯起眼,他其实有张足够美的脸,只是平常的他不常笑,总是懒散或是有些丧,就压下了很多应有的艳色,只会显得很有少年气。
  雪白的脸,过分鲜红的唇,他贴近周渡:“想我亲你吗?”
  周渡大概是喘了一声。
  今天其实算不上个好天,六月就多雨,七月也不逞多让。
  起风了,阴云卷过太阳,他们在彼此视野里也像是被阴云漫过,倏然一暗。
  但人的感官总是会自己找补的。
  看的没那么清晰了,呼吸就愈发重了,在这方寸的空间里,周渡似乎闻到了露水和玫瑰的清新,他大抵是贪婪的,所以迟迟没有拒绝,也迟迟没有回答。
  暴雨总是来得迅猛。
  雨开始瓢泼的时候,周渡的眼睑被阴影拢住,陈翡跟周渡说话:“你这样伺候我。”他的唇瓣也很凉,但很软,绵绸的像奶油,又散发着惊人的香气,“我很喜欢。”
  陈翡吻肯定是青涩的。
  落在周渡唇间却像是炸起了春雷,没有人能够驯服他,道德、良知,亦或是鞭子,竹条,那些都无法让他暂时温驯,或者表面驯服。
  能烧进周渡的肺腑,烫穿他的骨骼,大抵只有这样的甜蜜的温柔刀。
  周渡很难感知到爱,唯一一次确切地体会到爱,是被他妈妈拉着他手让他改,只是那种爱是淹没他的泪水,未免太苦,让他每每想起都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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