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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近代现代)——西十危

时间:2023-09-22 08:02:58  作者:西十危
  上镜会有一定的妆造需要,张思瑶拎着化妆包。
  “来,化下妆。”
  陈翡挑了下眉:“嗯?”
  张思瑶:“化妆。”
  两人对峙了两分钟。
  陈翡神情渐冷,张思瑶嘴一撇就要嚎……还是陈翡屈服了。
  张思瑶这才凑近陈翡。
  她提的化妆,真对上了陈翡那张脸,她又发现化妆都没地方化,看了老半天,她也只是拿眉粉描了下陈翡的眉毛。
  别说粉底遮瑕了,粉都不用扫,陈翡的皮肤白到自带打光。
  眉长,鼻挺、眼窝都很标准,清冷寡净。
  就很单纯地好看。
  张思瑶给陈翡描完眉,刚低头就看到了陈翡的嘴唇,男生的唇很少有这么艳的,尤其是淹没在一片皎洁的雪色里时。
  她盯着、盯着,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你们真分了?”
  “学姐。”陈翡。
  声音也好听,张思瑶:“啊?”
  陈翡:“我是gay。”
  张思瑶暗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长个大的,然后又继续道:“那我能亲你一下吗?”
  她说完还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单纯地好色。”
  “……”陈翡,“。”
  在一边布置场地的王磊直接拉着张思瑶的后衣领把她拽了起来,还摁着她的头给陈翡鞠躬:“抱歉,抱歉,要不还是让她给你磕一个吧?”
  那也不必。
  陈翡站了起来。
  海音所有宣传都是张思瑶来的,这次也一样,云舟蓝琳那条双人的都很好过,就陈翡,拍了几次都没那个意思。
  年轻嘛,还是大学生,就是卖脸也应该卖得意气风发。
  但陈翡跟这四个字就沾不上关系。
  他就一直挺懒散。
  张思瑶在原地转了几圈:“陈翡,你是不是学的大提琴?”
  确实是。
  ……
  继戚容持续走红。
  又一个视频一夜之间冲上首页。
  海音歌剧院,千人大会场,灯火璀璨。
  漆黑的琴箱上是一双纸白优雅的手,就只有一双手,低沉、丰满的曲调流泻而出。
  抒情、深沉,随着调子上扬,是清晰可见的《起风了》。
  镜头逐渐拉远,是眉目低敛的少年,璀璨如水的灯光顺流而下,流泻在那张似乎为上帝钟爱的脸上,之前怎么都精神不起来的人、消沉凉薄的人跟变了人一样,他的脸就很干净,眉毛有些弯。
  眼睛稍微一直,肩一挺气质就起来了。
  十八岁,就是风华正茂。
  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倘若陈翡过去十八年有许多昏暗的时刻,在此刻就应该是他的救赎。
  他是天才、很天才,看谱只需听一遍,实在不行就听两遍。
  音走得很准,情感舒缓流畅。
  完全看不出他这是第一次拉《起风了》。
  大提琴音色就带点低沉,张思瑶拍完才感觉到眼睫的湿意,然后她就看到陈翡放下大提琴,冲台下弯腰致谢。
  既然站到了台上,拉完就是没有观众也要致谢,老师说这是身为一名乐手应有的尊严。
  陈翡第一次来海音大剧院,却不止用了十年。
  华灯如水,观众席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但陈翡在这一刻心里还是感激的。
  至少没人说不让他学这个,说他学这个吃不起饭,说他人穷事还多。
  说不上多感伤,也只是有些感慨,他最终还是感谢自己的,感谢自己没有放弃。
  一路走来,无外乎,多了些许风霜罢了。
  ……
  视频里安静缄默,视频外却掌声如潮。
  陈翡还年轻,但手下竟然有些光阴流逝之感,淡淡的忧伤、浅浅的惆怅,但一直温柔,最后翻涌成一片记忆里的青春。
  是释然,也是感慨,也是无悔,最后扬帆起航。
  他终将,抵达他想要的地方。
 
 
第71章 乖乖。
  周渡知道陈翡学大提琴的,但没见陈翡碰过大提琴,就连在他们同居的近三个月里也没见过。他倒是偶尔会碰见陈翡弹吉他,垂着眼,摁着弦,稍微拨几下,就是叮叮当当的一段曲子。
  他那时候就知道陈翡很有天赋。
  至少音感挺准的。
  就是他挺懒,什么都不太上心。
  今夜,星不亮,月不明,满天乌沉沉的云,他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看陈翡拉大提琴,大提琴的面板木料的纹理直而密,侧板和背板的云杉木随着灯光变化而变化,华美、肃穆,在打光下被渡上了层乌沉的漆光。
  流水般的光淹着一个人,眉眼、鼻尖都接近透光。
  他的手也好看,琴弓触到弦,琴声就流泻而出,娓娓道来似一条淌不尽的河,左岸是感伤,右岸是遗憾,潺潺的往游却是奋进,似是每个人回忆里追忆惘然又释然的青春。
  专注、潜心,阒然。
  就是没有打光,他也应该会是闪闪发光的。
  这应该是他真正热爱的东西。
  意气风发,风华正茂。
  他喜欢的人在台上宛如神明,他在台下心动神驰。
  周渡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如海浪般滔滔不绝……周渡眼睑很深,尤其是在这时候,他望着陈翡,似乎想刻在脑子里,当陈翡站起来、鞠躬的时候,周渡作为一个经常陪他妈妈去听音乐会的人,也跟着起立,并抬手鼓了下掌。
  光还在。
  琴也还在。
  哪怕是摄像机都还对着陈翡——周渡看到了陈翡谢幕完起身后的脸,眉眼淡薄,红唇似血。
  周渡又感到了之前在陈翡身上感到过的难过。
  他好像在这时候,都不是真正的快乐。
  周渡压了下下颚,抑制住了去抱他的冲动。
  他不好解释他为什么在这儿。
  总不能说这两天他一直都跟着他吧。
  他是有病,但还是不希望被当成神经病。
  在张思瑶王磊收拾好场地后准备离开歌剧院时,周渡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
  张思瑶快整完才看到陈翡还拿着刚用的琴,仔细的摸着,她虽然读的海音,但心不在这儿,不是很理解这些音乐人的怪癖:“陈翡?”
  陈翡没用过这么好的琴,就多摸了会儿……越摸越喜欢,果然,贵的就是好。
  他把琴还给张思瑶后,眼睛还是朝那边看。
  要说摸,其实也不是没摸过。
  他小学在文老师家寄宿的时候其实是摸过文老师那把大几十万的琴的,不过后来文老师在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他也就没再碰过这么好的琴了。
  多少有点爱不释手。
  张思瑶见陈翡喜欢:“你要不找院长拜个师?”
  “到时候我吹吹耳边风让他把这把琴送你当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大几十万?
  陈翡看向张思瑶:“你还真敢说。”
  张思瑶还想继续说又被王磊拉一边去了,王磊早就习惯替张思瑶擦屁股了,二话不说就冲陈翡道歉:“对不起,她真的没脑子,以后她说话你就全当放屁。”
  陈翡对此不作评价。
  拍完都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宿舍楼11点锁,校园里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都只剩下零星几盏。
  张思瑶和王磊还得收尾,晚上不回宿舍直接住校办,就陈翡一个人往回走。
  雨下完,空气总带点腥。
  白天人多陈翡还没什么感觉,晚上人一静,没什么声响,他的耳朵就开始灵了,他在拐弯后悄然驻足,打算给身后人一个惊喜。
  一分钟、两分钟。
  不能是真有鬼吧?
  陈翡心下郁闷,但看手机10:56,他真得走了。
  周渡在陈翡走后才又跟上,一路送到陈翡回宿舍后,又一个人在陈翡宿舍楼在站了许久。
  ……要是真被发现怎么办?
  摊牌?
  周渡闭眼,让冷风吹凉他的脸和手,一开始是无所谓的,他也懒得去隐瞒这些,甚至还会故意让人发现,以满足他的恶趣味。
  但现在,他是不想看到陈翡害怕、或者是抵触他的。
  他怕他会做一些更恶心的事。
  .
  11号上午,负责军训的教官来了。
  他们井然有序地下车,背着行军包去往学校给他们安排的宿舍。清一色的迷彩服、寸头,腰杆笔直,步履铿锵。
  论坛热帖:【大一的,你们的福气到了!】
  先不提这是不是大一的福气,教官们真的帅爆了,帖子从发到hot不过十分钟,都是在里面嗷嗷嗷地喊帅的。
  都有人在论坛说组团去看兵哥哥了。
  大二大三乃至大四的都在狂欢,在里面惨叫的都是大一的。
  8号前都是高温,出去买个饭都感觉是在接受上帝的考验,9号10号这两天是下雨了,但天非但没能凉快起来,还更热了,闷得就像个大蒸笼。
  出去走一趟都能流一身的汗。
  活着都艰难,更别说在太阳底下军训了。
  大一的在哭,在帖子里疯狂嚎叫,大二乃至大四的都在嘎嘎笑,说要搬着板凳,扛着遮阳伞,抱着冰西瓜去操场上眺望。
  为什么是眺望。
  他们也怕离太近了被打。
  hhhhh。
  陈翡从知道的消息这一刻起,就已经瘫在床上像死人了,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动,但班里已经通知要去领迷彩服了。
  在经过长达半小时的心理斗争后,他还是下床了。
  军训不穿军训服肯定会被罚。
  陈翡下床,去拉窗帘。
  唰。
  烈阳高照,白光袭来,陈翡下意识闭上了眼,他适应了两秒才往外看,不夸张,天地都是炼丹炉,操场都被练得白茫茫的。
  军训。
  十五天的军训。
  陈翡的唇抖了两下,还是换衣服出去了。
  饿了,好饿。
  没了周渡,都没人给他买早饭了。
  ……兴许是时候把他跟周渡分了这消息放出去了。
  宿舍楼有门禁,进出都得人脸识别。
  陈翡刚过完人脸识别,听到滴的一声。
  “陈翡。”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调,满打满算也就两天没听见,再次听到竟然会有些恍然,有些思念……陈翡抿唇,克制去了去看的冲动。
  才在一起了两三月就能这么想,时间再长一点,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离得开。
  离不开到时候周渡踹他那可就太惨了。
  不行,必须得分。
  陈翡闷头朝前走。
  周渡也没继续喊,他走过去:“吃饭了没?”
  陈翡目不斜视:“您谁?”
  周渡:“一位热心且英俊的好厨子。”
  “……”陈翡,“形容词可以去掉。”
  周渡:“一位好厨子?”
  陈翡:“一位厨子。”
  他甚至连一个好字都不愿意留给他,周渡提起保温桶,“我炖了老鳖汤,你喝不喝?”
  陈翡倏地回头:“你骂我?”
  “哪有。”周渡,“我就问你喝不喝乌龟王八蛋汤。”
  火又上来了,但陈翡捏拳,生生地忍住了,他埋头朝前走。
  周渡也就逗逗陈翡,毕竟喊他不答应,看见也装没看见,确实挺乌龟王八蛋的:“豆浆、口袋芝麻饼,还有培根胡萝卜蛋饼,你吃不吃?”
  甩又甩不掉,闹又不好看,陈翡只能惜字如金:“不吃。”
  都不用问,陈翡八成睡到这个点才起,周渡拎着保温桶慢悠悠地走:“不饿?”
  “饿了。”陈翡。
  周渡看陈翡。
  陈翡铁了心要分,话就又刺猬一样,都是刺:“但我不吃你做的。”
  周渡在旁边,声音幽幽地:“我做的狗都不吃是吧。”
  吃了俩月的陈翡:“……”
  有时候真不怪他生气,他一把拽住周渡,拐去了宿舍后的小花园,天热,树都被晒蔫了,这儿就他俩,能放心大胆地吵,“你来干什么?”
  周渡看着陈翡抓他的手,陈翡也看到了,他蹭一下放开。
  周渡没说话,但笑了下,他比陈翡高,看陈翡时候需要低头,他常看陈翡,就常低头,那双黑沉、冷戾的眼睛也就常沾着温和:“两天了,不闹了?”
  周渡现在看他,还跟看小孩似的,陈翡忽然缄默,但还是道:“周渡。”
  “我是真想分。”
  周渡把陈翡很多任性和无理取闹都当成了乐趣,并乐此不疲地纵容他,就连陈翡之前说分,收拾东西说要走,他其实也没当真。
  也不是他蠢或自大。
  他看过陈翡喜欢他眼睛,差点溺死在里面,也就笃定陈翡喜欢他:“嗯?”
  “你有想告诉我的理由吗?”
  陈翡刚想说没,又听周渡淡淡道。
  “乖,你说,哥能改就改。”
  “你不说,哥就该让你改了。”
  陈翡又安静了下,他也知道这事他做得过分,但挺多事,他都做得挺过分,也不差这一件了:“是我的问题。”
  他也痛恨、并且厌恶自己,但他改不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有被抛弃的可能,他就会仓皇如丧家之犬,会冷漠、会排斥,会只想着自己。
  不爱的话,就不会难过了。
  只爱自己,就再也不会难过了。
  明明知道,但还是想被爱。
  真的好像落他身上了,又无法去信任。
  陈翡咬牙,想,为什么有人要这么活着,又为什么偏偏会是他,真的,很糟糕呢……你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糟糕,还想有人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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