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哪儿还管得了自己的嘴,谁拦都不成,继续:“小学还学滑板,说会滑板的人都特别帅,他也要变小帅哥。”
方辞:“爸……”毁灭了,要不他现在钻地缝消失吧。
贺驰喝酒上头,脸也红了,眼睛却是亮的,中途望了方辞一眼,那眼神让他头皮发麻。
方父把他的手扒拉到一边,说:“害,这孩子就喜欢帅的!”
他偷偷凑近,状似透露秘密,跟贺驰道:“当年小辞大学毕业,非要去你们智云,知道为什么吗?”
贺驰从善如流,接话:“为什么?”
方父“啪”地拍了他大腿一下,大声道:“你这个智云总裁帅啊,跟我说,又多金又聪明,长得还是一顶一的好……呜呜。”
后半句被方辞捂了嘴,方辞脸红得滴血:“爸,求求了,给孩子留点底裤吧。”
方母被他们父子俩逗笑了。
方辞简直不敢看贺驰。
方父折腾了半天,举起两手示意自己不说了,方辞放开了他,方父喘了口气,一把拉住贺驰:“你们就该早点结婚!呜……”
方辞把饼塞到了老爸嘴里。
贺驰给方父递了杯水,眼睛里都是笑:“嗯,是该早点,我的错。”
方辞脸上发烧:“……”
完了,智性恋和颜控本人彻底暴露了。
第89章 爱意
方父还是喝醉了, 连带着贺驰也喝了好几杯,白酒度数高, 方母怕他们路上不安全, 就让他们在家里歇下了。
住在方辞的房间,屋子不大,床却足够两人并排躺下。
贺驰拉着方辞进屋,门关紧, 将他抵在了门板上, 气息火热, 熏红了脸颊和耳朵。
方辞曲起一条腿, 双手被握紧高举, 紧紧压住。
脖颈和精巧的喉结暴露出来, 淡粉色撩拨着男人的神经, 屋里的灯光照亮贺驰的眼睛, 比平日露骨, 大猫盯着自己的食物和宝物,想将他细细尝过, 吃干抹净。
低下头, 第一个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润湿了他的眼睫。
温热的呼吸沿着鼻尖往下,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三下止住了他的动作。
“元元,屋子里你看还缺什么东西,我跟你爸帮忙添上。”
方辞摩挲着他的虎口, 双腿纠缠, 膝盖正好顶在要命的地方,慢慢磨着, 硬生生搓出了火气,贺驰喉咙滚动,眼神幽暗。
“不用了,妈,都是全的。”方辞轻咳了声,尽量压稳了音调。
大猫舔舐着他的耳尖,他羞地浑身直颤,连声音都有些不稳。
门外方母走了又转回来叮嘱:“你爸喝酒没数,你们早点休息,别太晚,对身体不好。”
方辞咬着指节,吞下喉咙里的呜咽声,耳垂如糖豆被男人含在唇间,阵阵发痒,勾得心肝脾肺都跟着刺痒起来。
“好的。”他只够说完这句话。
脚步声从耳边消失,只留下男人的喘息声,性感得要命。
“要我吗,宝宝?”
方辞满腔爱意被点燃了。
难得放纵,酒精催化了深夜。
在家里,隔着一道门,像偷情。
衣服解了满地,贺驰将怀里的人吻出了潮红,却堪堪停下,手边没有任何用品,方辞扣住他的肩,不让他走:“不用。”
贺驰看向他,方辞抿唇,小声说:“不用也行。”
大火很快从贺驰的眼底泄出来,将他浑身烧得通红。
在家里不敢闹腾太过,方辞咬着被角,吞下喉间的声音,贺驰与他十指紧扣。
两人从被褥中一直做到浴室。
额角都是汗。
“宝宝,我爱你。”贺驰低喘着,在他耳边道。
方辞循着气息吻他,声音碎在动作里:“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们应该早点相遇的。
淋漓的情愫宣泄出来,空气里都像掺杂着香蜜,粘稠又香甜,拥抱着休息了一会儿,还不到9点。
门外再次传来方父方母的声音,方辞昏沉欲睡,本不想理会,又不放心喝醉的方父,终于还是挣扎起身:“我去看看我爸。”
贺驰见他侧颈还带着吻痕,就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方辞脸色一红,小兔子似的蹿出了门。
不多时他就折返回来了。
“爸还好吗?”贺驰问。
方辞道:“断片了,喝了解酒药,估计明天会被我妈教训。”
他上床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怎么表现得那么好,没喝多吗?”
贺驰拉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数着呢,只喝了三小杯。”
方辞放心了,他还找来方父的睡衣给贺驰,贺驰换衣服时,方辞看见枕头边有本相册,脸颊热度未褪,又滚热起来:“……哪里来的?”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相册早就收起来了。
贺驰眉眼尚有酒色,看着比平日柔软,道:“柜子里看到的。”
眼神这么好呢,他都忘了塞进哪里了。
方辞想起童年时的自己,头皮发麻,想拿过来:“……没什么好看的。”
贺驰没听他的,以方辞脸皮之薄,这厢放下,转头就会被他藏起来,方辞扑过去抢相册,也不是不能看,他就是羞得慌。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长得不好看,上幼儿园还有人叫他“小土豆”,归根结底头发太短了,整个人圆滚滚的。
贺驰力气比他大,根本抢不过,不仅不让他碰相册,还困住了他的手,两手一圈就锁死了。
“很可爱。”
方辞:“我不信。”
贺驰笑了。
方辞忿忿道:“不公平,我都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
贺驰给他顺毛:“以后会有机会的。”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吃饭,方辞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贺家在记忆里并不温暖,但那里有他的童年和少年,所谓完满,不外乎将所有不为人知的隐私向对方敞开,他见过了幼时的方小辞,也要引荐贺小驰给他认识。
这也是种公平。
方辞咬了咬他的下巴,贺驰举着相册问他背景故事,有张照片他穿着一身小老虎的连体衣,圆头圆脑,背后还有尾巴,被方母牵着,对着相机露出两颗乳牙,后面有花和卡通人物。
方辞趴在他怀里回忆:“这张应该在游乐园。”
“你小时候去过游乐园吗?”方辞见他不说话,问道。
贺驰:“没有。”
他幼时还挺板正的,不会穿这样可爱的衣服,也没人带他去游乐园玩,小学就是两点一线。
方辞顿时心疼起来,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出去玩的,哪怕再安静,也对游乐园抱有好奇心,贺驰一定也曾经和他一样天真过。
越相爱就越心疼他,总想弥补过去的缺憾,哪怕时过境迁,也值得花心思去补全。
“等有时间,你陪我去,贺老师别嫌我幼稚就行。”
贺驰心中温软,方辞转过脸来送上自己的舌尖,小老虎的影像印在脑海,他的手划过他的脊背,停在尾椎骨上。
他想起了小老虎的尾巴。
伏在男孩子耳边说了一句话,怀里人脸颊瞬间爆红。
今晚相当圆满。
*
离开方家时,方父方母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吃的,都是自己做的,还有些礼物,让他们转交给贺父:“都不贵重,你们周末回去的时候带上。”
贺驰谢过了二老。
回程的礼物又装了满满一个车厢,方辞坐在副驾驶,向两人摆了摆手。
方父也跟着摆手,两人目送车子开出小区。
“这回安心了吧?”方父跟方母道。
方母:“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父乐了,唠叨:“也不知道谁半夜总发愁。”
方母一个眼神飚过去,方父闭嘴了。
“昨天喝醉,我还没跟你算账!”
方父:“……我错了。”
方母拧了他手背一下:“回去把酒收起来,以后没大事都不许喝了。”
方父彻底蔫了:“唉,要是儿婿在就好了……”没想到贺驰来还有这等好处,以后怕是难捞着了。
第90章 回家
回贺家的事提上了日程, 现在轮到方辞紧张了,他不应该笑话贺老师的。
连乐高都拼不下去了。
方辞把球球抱过来, 心不在焉地给它梳毛, 球球最近掉毛太厉害,蒲公英在家里四处飞,每天都要粘毛,贺驰有轻微洁癖, 单辟出一个屋子给球球玩, 可惜布偶猫太黏人, 根本呆不住, 方辞就把它放出来了。
每日梳毛有助于调整心情, 十分减压, 一举两得。
球球在他怀里瘫着, 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方辞勉强找回内心的平静, 直到贺驰推门而入,只对视了一眼, 前功尽弃。
方辞一声哀叹, 歪倒在沙发上。
贺驰开了罐肉罐头,把球球勾引走, 方辞身边的位置就这么腾出来了。
“你们家人很多吗?”到底没憋住, 方辞向贺驰打听起来。
贺驰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帮他清理身上的猫毛:“常见的有十几个,不会都来。”
方辞:“万一家里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贺驰摸着他的额头, 弯了弯唇, 道:“没发烧。”
方辞听出了言外之意,甜归甜, 却还是不能缓和紧张感,旋即拉住他手指:“唉,我是说真的。”
贺驰轻描淡写道:“不用管他们。”
方辞眼神迷茫,他过年就最怕走亲戚,所幸大家平日生活无交集,短短几个小时还能撑住,贺驰的家人是很重要的,他与父亲表面冷淡,然而身为人子都想得到亲人祝福,方辞希望自己的存在不要帮倒忙。
“我父亲,”贺驰微顿,“经商日久,大权在握,对身边人举止行为要求比较苛刻,现在年纪大了才好些。”
这个可以理解,久居高位会产生控制欲,方辞在贺驰身上也感受到了,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相反有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大概爱情使人偏心,贺老师怎样都是完美的。
贺驰点到为止,没有具化“苛刻”和“控制欲”,一方面怕吓到爱人,让他担心,一方面也想给许久未见的父亲一个机会。
希望记忆里盯着他和母亲的摄像头都拆干净了。
往事,就应当彻底淹没在时间的河流里。
“你说,伯父听说你要回去,会不会开心得睡不着?”方辞没改称呼,先这么叫着。
“不知道。”贺驰如实说,以前是不愿想,现在是想不到。
方辞却很笃定:“肯定很开心,面上冷冷淡淡地说‘嗯知道了,回来就回来吧’,背地里翻来覆去,掐指算你哪天到家。”
贺驰笑了:“元元有千里眼?”
方辞翻身坐起来:“你信我,我妈每次生完我的气,就这样,我爸偷偷告诉我了!”
贺驰自觉没有太多感性细胞,在这件事上无从联想,许是因为方辞眼睛很亮,照亮了他心尖一角,他忽然觉得可以信一次。
方辞却以为他不信,就说:“贺老师,咱们打个赌。”
见他兴致勃勃,贺驰也乐意随他心意:“赌什么?”
赌注方辞一时没想出来,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我想想。”他道。
贺驰眼神温柔:“好。”
周六,两人动身启程,贺家在南方,据说有单独的宅院,还蛮大的,方辞紧张又期待。
等真正见到贺家人,方辞倒吸一口凉气,贺驰还是说得过于简略,宅院偏中式,前庭像极了电影里的古典庭院,深入院落,现代别墅自带仿古飞檐。
贺驰说,这里以前是个名人故居,后来被贺父买下来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了不起,方辞感叹道。
贺韵在门外将他们接进来,她特意换了身苏绣旗袍,宅院玲珑,称得她面如美玉:“你看我这一身红,就为了迎接你们,不错吧?”
方辞很给面子:“特别好看。”
贺韵:“还是小辞好,阿驰从来没夸过我,真是吝啬。”
听贺韵这么说,方辞就把贺驰那份也补上了,逗得她眉开眼笑。
绕过长廊,才看见整个别墅,周围渐渐冒出人影,方辞脚步微顿,瞪了贺驰一眼:“你骗我!”
是谁说人不多来着,眼前乌泱泱的都是什么?
贺驰牵着他的手:“第一次这么全,有些人我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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