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习惯撒谎的工藤新一闪躲着眼神,艰难地找出一个借口。
“庄园里还不安全,还有很多的咒灵。”
太宰:“……”
檀真昼:“……”
刚脱口,工藤新一就恨不得把那些话重新吃回去。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围着庄园里逛了一圈,但并没有找到那件能找引发事故的宿傩手指,随后,他就猜到檀真昼要去山另一边的山涧凹地,因为整座山,只有那里还没有被搜寻过。
所以说,不用多想,那里肯定比庄园危险一千倍。
工藤新一懊恼地垂下头,但又不死心。
“我想跟着你们去,我会躲得远远的。你们不必为我的安全负责!这个凶杀案对你们来说或许很平常,但却是我第一次遇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跟着你们去是我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机会。”
檀真昼:“……”
工藤新一:“……”
檀真昼:“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八岁。”
立这种flag会不会太早了?!
被点破的工藤新一更懊恼了,羞愧的脸红到脖子根,眼睛里全是‘这个人怎么回事’的吐槽。
两个人互相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瞪眼,目睹全程的太宰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笑声被夜风吹高。
“想跟着就跟着吧,”太宰率先往前走,同时心情很好地恫吓小孩,“如果你死在咒灵手上就会变成黏糊糊的一坨肉,超级难看的~”
获得许可的工藤新一不给檀真昼一点反悔的机会,飞似的追上去。
“我不怕,我会躲得很远的!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檀真昼看着缓缓走远的两人,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在林间小道弥漫着,工藤新一蹒跚地往前走,他的前面是太宰,后面是檀真昼,手电的微光只能找到身前一小片地方,而他们要去的是山地的凹地。
“我还是不明白,”重塑三观的工藤新一不住地逮着太宰问问题,“所以,你联系了在东京的警察朋友就能抓到幕后黑手吗?”
太宰露出一脸看傻子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他肯定早跑了。”
工藤新一半月眼:“……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人上门围堵。”
“当然是为了告诉他,我知道他在那里啊。”
“……哈?”工藤新一依旧不死心,“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呢?”
“这种事笨蛋都能想明白吧!你不会比笨蛋还笨吧?”
一向觉得自己在智慧上远超同龄人的工藤新一:“……”
夜风在林间回荡,无数的讯息通过风传到檀真昼耳中,他低声叫了一声太宰的名字,两人调转了方向,檀真昼开始带路。
工藤新一依旧在中间,接受庇护。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受创的工藤新一自闭了两分钟,反应过来:“等一下,你们不是说你们是非法组织吗?为什么会认识警察而且能调动警方的力量啊?”
檀真昼:“……”
太宰:“……”
他啧了一声,侧过头,露出虚假的温和微笑。
“你刚刚问我什么?哦,为什么会知道他在那里,很简单啊,因为是我的话,我会出现在那里。”
工藤新一:“……”
不,别转移话题啊!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非法组织能调用警方力量!
*
深夜。
因为太宰的一通电话,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又忙到大半夜——别问为什么爆破组的成员要去谋杀案现场提取资料,问就是太宰的嘱托,可惜的是他们没能抓到人。
重新处理好案发现场的事项后,回到警视厅的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下班,离开前路过经过信息科,看见了半年前入职的后辈正对着电脑抓耳挠腮。
被勾起好奇心的萩原研二没忍住,问:“怎么了这是?”
“前辈,救命!!”小后辈哭丧着脸一头磕在桌面上,“我要死了!为什么现在违法犯罪都喜欢网络公开啊!是怕我们逮不住他们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小时前,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议员候补之死的直播视频,里头是一群头顶缝合线的邪-教成员——你们不知道,大概是半年前,这个教会突然出现,低调地吸引了大片信徒,但随后却发生了许多信徒死亡的案件,我们都猜测案件与教会方有关,只是没有证据。”
小后辈打开了自己做的记录文档,上面记录了上百例存疑案件。
“而就在一个月前,这些成员一反常态的,频繁的在网上留下自己的踪迹,并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超自然讯息,甚至还声称是他们运用了超自然的力量杀死了议员候补,还说的有模有样的。”
松田阵平皱起眉:“然后呢?”
“这种霍乱朝纲的事一听就全是假的,很容易引导未成年人走向违法道路的,我们身为信息科成员当然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啦!”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小后辈义正严词,“但是我们加班了一个月,都解析不出那些IP地主。然后,我想着既然查不出来,那不如直接问对方。”
“……”
“……”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大为震惊,小后辈继续说道。
“结果,对方真的给了我一个地址欸!还顺便给我展示了一下他们教会执照,创办人信息,以及这一个月里他们通过害人牟利迅速吸引教徒的证据,就,还挺真诚。”
“……?”
“……?”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邪-教不还是邪-教!于是我就把地址交给了长官,现在他们带队去抓人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说是让我继续追踪。”
松田阵平两人的已经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了。
他们想了想,迅速在这一堆槽点满满的事情中,抓住关键,“所以,对方给你的地址在哪里?创办的人是谁?”
“地址就在东京,是一户备受关照的大户人家,好像是姓加茂,对,创办人叫加茂宪伦——这时候的我反应过来了,不是对方真诚,而这个教会本身就很奇怪,就好像……”
小后辈努力地组织词汇。
“就好像是在有两方人在打擂台一样!其中一方在吸引狂热信徒,另一方却在散布谣言和证据,网民们被这些信息引导,慢慢变成了一半的人在拥护教会,另一半的人在唾弃教会……”
*
与此同时,远在横滨的安吾从电脑面前抬起头,露出硕大的黑眼圈。
心有歉疚的种田长官咳了一声,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安吾捏着眉骨摇头,“正是关键的时候。往大了说对方损害的是横滨的利益,往小了说……”
安吾顿了顿。
“……那是我组织的首领。”
身为组织的颜面,如果轻易地被人欺负而不反抗,那岂不是显得他们像个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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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种田长官:我的乖宝,咱们休息一下?
安吾:等一下,让我先和太宰打完这波配合!
ps:没错哒!这里魔改了种田长官。他现在和社长一样是养崽狂人,别问,问就是想给安吾一个家(滑稽狗头)
第30章 “我们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与此同时,东京咒术高中教师楼内。
沉睡梦乡的夜蛾正道被一通电话吵醒。
是辅助监督半田,他坐了起来。
“怎么了?”
“夜蛾先生,是任务。窗检测到,东京郊外突然出现了一只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四个字当头打来,夜蛾正道一秒清醒,半晌没说得出话。
半田辅助监督仿佛很能体会他的无语,也好一会儿没说话。
特级咒灵,看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可以在地上随便乱捡的野鸡大白菜。
咒灵依托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成长,它从诞生之初就有迹可循,而窗存在的意义就是观测这些成长的咒灵,并在他们产生危害前汇报给咒术师,让咒术师将其击杀。
所以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特级?在特级长成特级前,窗都在干什么?
夜蛾正道一边飞快地下床披衣,一边查看发来的任务信息,任务描述的地方是东京郊外的一座人烟稀少的孤山,还有近两百多人被困在里面?
哪怕是见过世面的夜蛾都忍不住震惊起来。他催促着半田来接他,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危机。
而同一时间,警视厅的警车成队穿过茫茫黑夜,停在加茂家古老的宅院前。
为首的警视正正了正衣领,带着搜查令上前敲门。
*
另一边,东京的十字街头。
红绿灯数次转变,费奥多尔静静地站着,忽然地,他听到了一声海鸥的鸣叫。海鸥从半空降落,他顺着海鸥降落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角驼色披风。
“久等了,”轻快的少年音扬起,“费奥多尔君。”
是抱着粗点心的乱步,以及负责保护乱步的织田作。
“啊,”费奥多尔应了一声,“确实好久不见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海上,于太宰的互相博弈中他得到了关于檀真昼的资料,而后他和太宰一起落水,他被果戈里捞了起来。
托太宰的福,他耗时三个月的心血血本无归,他不得不从另外的地方寻找可供死屋之鼠运作的资金,于是,他把目光放到那个上演天使死亡事件的世纪大剧场里,也就是在那里,他见识到了乱步的才能。[5]
想到这里,费奥多尔狭长的眼眸带上了一点笑意,两人隔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互相对视着。
“在你被警察追逐的两个小时里,网上已经闹翻天啦,”乱步捡了一块粗点心丢进嘴里,“在你抽走资金后,邪-教的名头扣到了那位加茂先生头上,现在他已经被全境逮捕了。”
“嗯,能猜得到。”费奥多尔点头。
从他接起加茂宪伦最后一通电话起,这件事里关于他的足迹都已经被抹除的一干二净了。
“是异能特务科的力量吧,有这个部门在背后支持,那些想和咒术高层分取利益的官员们都会支持逮捕加茂先生的——没想到你们组织随便一个成员,居然是特务科的成员呢。”
费奥多尔呵呵地笑出来。
所以说,由此希望加茂先生能一切安好呐,毕竟就算他能侥幸从檀君手里逃出来,显然也已经不能再在社会里立足下去了——这像太宰所希望的那样。
从一开始,太宰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冲着让加茂宪伦社会性死亡去的,他从来没有主观地想夺取加茂宪伦的生命。
太宰是个极度聪慧的人,能轻易看破藏匿人心之中的伪善和丑恶,只是他还在忍受着——檀真昼就像他的一把锁,牢牢将他挡在遵纪守法的边缘。
也许某一天,无法再忍受人类无尽的卑劣和丑恶,找不到生存意义的太宰会越过这条负罪感的线,但,至少不是现在。
“还真是,十分令人感动的,不可分割的情谊呢……”
费奥多尔低笑了一声,随即和乱步道别,隐没于喧闹的人群。
*
深夜的风比想象中要冷,无人的盘山路,夜蛾正道催促着开车的半田辅助监督。
随着距离靠近,他们已经能感受到咒灵的气息了。
因为同样担忧着山上的情况,半田也顾不上交通规则,将油门踩到底,然而就在车开到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一道影子猝不及防的闪过。
下意识的,半田猛地扭转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擦出火花,气囊也弹了出来。
得益于绝佳的开车技术,他们的车在转了几个圈后,稳稳地停住,保住一条小命的半田赶忙去看后座的夜蛾正道,却见夜蛾正道定定地看着车窗外。
他顺着这道的目光看了过去。窗外的场景映入眼底,那一刹那,他就仿佛大冬天被人被浇了一桶冰水。
微弱的车灯在黑夜里闪烁着,车窗外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他们身上统一地背着诡异而扭曲的咒灵,二者就如同最亲密最扭曲的存在一般,带着同一种痴迷神色,一步一步朝着山顶走去。
半田倒抽了一口气,开始算自己能给家人留下多少遗产。
活着出去或许不敢想了,这些咒灵最少都是二级,完全不是他这种术式都没有的低能力者能办到的。
就在这时,夜蛾正道拉开车门,飞似的朝着山上跑去。
“你退远点,然后下个帐!”
声音遗留在车厢里,术式运转着,风从耳边刮来,带走温度的同时,也给人一种凛冽的刺痛感。他没有管路过的咒灵,路过的咒灵也没有管他,但这样的情况却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那就是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的津轻。
津轻是个很封闭的地方,人们麻木而压抑,咒灵依附生长在每个人身上,但却不知为何,那里的咒灵仿佛被什么压制着,以至于不得不压抑本性和人类和平相处,这导致的结果是,一旦压制消失,咒灵就会展开极致的反扑。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两个仅仅只见过一面的孩子,在一个满是咒灵的世界里,那是唯二没有滋生咒灵的孩子。
从病床上苏醒之后,他再次回到津轻。
那个封闭压抑的地方改变了面貌,大部分人选择移居外地,只剩一些恋旧的老年人还在,他花了一点时间一一造访那些老年人,然后得知除了那两个孩子之外,这场灾难无人伤亡。而又因为没有找到尸体,那两个孩子最后被判定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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