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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关系(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3-09-26 11:00:31  作者:笼中月
  “不是跟你老板出去吗,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摇摇头,拐进卫生间冲凉。
  闻敏给他热好饭菜,还拿了预防感冒的冲剂,冲好放在桌上提醒他喝,然后说:“既然你回来了今晚多多就跟着你吧,你姐夫病了,我本来买了两张卧铺票打算回去一趟,多多跟着你我一个人回去也方便。”
  “嗯。”
  闻锐鸣从浴室出来,多多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嘻嘻笑:“我要坐飞机!”
  闻锐鸣把多多捞起来,多多坐他胳膊上,偏头看到桌上的那杯药,“舅舅你也病了吗?”
  “没有。”
  “那是谁要喝药?”
  “多多小不点儿。”
  多多咯咯地笑。
  闻锐鸣抱起他回卧室打电话,结果章寻的电话没通,他皱了皱眉。
  十点半。爱管着自己的妈妈走了,小不点儿心思活络,趴他背上软声低语:“舅舅你困吗。”
  “怎么了。”
  “带我出去坐滑滑梯好吗,我都有一个多月没坐过啦。”
  “不行。”
  多多伸手扯舅舅脸颊:“行!”
  “那你先陪舅舅去一个地方。”他一把将多多从凳子上捞起来,单手抱牢。
  多多雀跃地惊呼:“去哪儿啊?”
  “去逗另外一个人开心。”
  —
  章寻睡得头昏脑涨,手机震了半天才有所察觉。
  “说。”声音是哑,但依然不拖泥带水。
  杨帆诧异地问:“你这嗓子是怎么回事?”
  “不太舒服。”
  “感冒了?自己在家没去医院啊。”
  “不想去浪费公共资源。”
  “感冒可大可小,别太马虎了。这样吧,我过去看看你。”
  章寻没觉得自己脆弱到那个地步了,一点小病还兴师动众,淡声拒绝:“不用,太晚了不方便。”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方便的,听话,等我过去看看你我才放心。”
  呛得章寻咳嗽了两声,虚弱地笑了笑。
  “非要来就来,别说这种肉麻的话,听了不消化。”
  “你啊你,真是对浪漫过敏。”
  不出半小时杨帆就到了,带着退烧药来的。
  章寻吃过以后懒懒地躺回床上,身上又出了点儿汗,杨帆斜坐床边,打量起他的病容:“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吹空调吹的。”他淡道。
  “你这身体素质也真是,天天三病两痛的,吹个空调还能吹病。今晚要不是我过来,你连水都喝不上吧。”
  章寻扫了他一眼,没反驳。
  夜深人静时分正好适合找灵感,杨帆一直坐卧室也不合适,干脆到客厅拿出笔记本电脑,想到一点儿谱子就抽空记下来。
  一时间公寓只剩下偶尔敲键盘的动静,章寻在卧室沉沉睡去。大概过了个把小时,大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杨帆手一顿:“哪位。”
  开门瞬间他明显一愣。
  两人四目相接,闻锐鸣也眉心微蹙。
  “怎么是你。”杨帆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视线往下一移,没想到还有个小鬼依偎在闻锐鸣身边,他倨傲地指了指,“你的?”
  “我侄子。”
  闻锐鸣沉沉出声。
  多多很少夜晚出门,感觉跟探险一样,又见到一个活生生的陌生人站自己面前,害怕之余还有点兴奋。不过总得来说他不怕,有舅舅在呢。
  多多藏在他腿后,小心又好奇地打量杨帆。杨帆搞不懂他带孩子来的用意,也没兴趣跟他兜圈子:“来看章寻的吧,他很好,已经睡着了,没特别事别进去打扰。”
  闻锐鸣点了点头:“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是顺路过来。”
  杨帆意味深长地说:“上回是拨错了,这回是顺路。老实说,你对章寻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一个保镖的职责范围。我大胆揣测一下,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闻锐鸣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不管是不是,我想劝劝你,最好不要太冒失。一个人如果摆不清自己的位置,通常会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感觉自己牵着的手变得有些僵硬,多多抿着唇,低头望去,只见舅舅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像个铁疙瘩。多多不自觉就把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小小的、软软的手指传递着温度,“舅舅,咱们回去吧,我困。”
  “好。”
  在沉默且冷静的闻锐鸣脸上,你很难看到你期待的某种表情——被锋利言语划伤,被奚落之后的表情。
  多多托着他的手,进电梯后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提醒:“舅舅,没按一。”
  闻锐鸣猛地回过神,抬手按下按钮,“对不起,舅舅走神了。”
  “我知道,我也经常走神的。舅舅,我带了白纸。”他拍拍兜,那里面装着给章叔叔准备的东西,“我给你叠派大星。”
  “不叠了,舅舅带你去公园坐滑梯。”
  “可是公园已经关了呀。”
  “舅舅背你进去。不过只能玩十分钟,外面蚊子多。”
  多多羞涩一笑:“不玩咯,妈妈会骂。”
  出了电梯,闻锐鸣把多多举起来放到肩头。多多平时坐大马会很开心,但眼下他在偷偷地哭鼻子,因为既没玩到滑梯也没见到自己折的那架飞机。
  路灯下一大一小静静地往回走,到路虎旁边,闻锐鸣顿足。
  “我们不用去花园,这里就有滑梯。”
  肩膀上传来一声惊呼:“真的吗!”
  高档小区的配套很齐全,这种小孩游乐设施也不缺,刚才是没想起来。闻锐鸣看了眼表,约法三章:“不过只能滑五次。”
  “小气。”多多嘟囔。
  与此同时,章寻醒来披着衣服找水喝。其实他刚才隐约听到有交谈声,但没细想是怎么回事。
  经过卧室窗边,他面无表情地过去、回来,再度擦身时却倏地一怔。
  他撩起窗帘定睛。
  只见多多坐在闻锐鸣肩头,欢欣到手舞足蹈。等他高兴够了闻锐鸣把他从肩膀上卸下来,打横抱在臂弯里,稳稳当当地悠了他两下。没多久,一大一小往某个方向跑去。
  这个最糙的男人偏偏总在不经意时流露出反差的一面。温暖,温厚,以及毫不含糊的耐心。
  章寻垂下淡漠的眼抚了抚额,感觉自己跟个愣头青一样心口发烫。
 
 
第33章 男人间的较量
  见章寻出来,杨帆合上电脑抻了个懒腰:“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在写谱?”
  “可不是?刚才来了点儿灵感,这会儿又枯竭了,真是伤脑筋。”
  章寻嗯了声:“那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再找找灵感。”
  “比如?”
  “比如你家。”
  杨帆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你这是轰我呢,太不委婉了吧。”
  “不想耽误大音乐家休息。”章寻扬扬手里的药板,虽然一脸病容但精神尚可,看上去依然谈笑风生进退得宜,“何况大音乐家半夜亲自过来送药,朋友之间有这份心意已经很难得了,再多我怕我还不起。”
  “得了得了,又来这套虚的……那你自己在家多保重。”
  杨帆穿上外套告辞,临走也没告诉他闻锐鸣来过的事。他平常一时活得清高磊落,也就在跟章寻有关的事上存了点儿私心,从章寻家出来以后连他自己都鄙视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一走章寻随即换了身休闲装下楼。
  路虎还在,小区就那么几个地方,闻锐鸣会带着多多去哪儿一点也不难猜。快走到游乐场时听见小孩的笑声,他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闻锐鸣高大的身影站在滑梯下,多多从上面唰地一下溜下去,他立即双手接住,把孩子高高举起。这一上一下等于给了多多双重刺激,能玩得不高兴吗?
  本来章寻是不想出声打扰的,无奈下都下来了,总不能喂完蚊子又上去,他还不至于这么怂。
  “闻锐鸣。”
  他喊了一声,男人警觉地转过来,看见是他又回到那种正常表情,把多多放下朝他走来。
  “我路过。”章寻面不改色地说。
  闻锐鸣挑眉:“路过?”
  “是啊,不可以吗。”章寻微微侧开脸,夜色掩饰了些许不自然的表情,“醒了睡不着,所以就下来走走。你呢,半夜三更出现在我家楼下带孩子?”
  闻锐鸣沉默了片刻,多多恰好在这时滑下来,他就把多多一把接住,动作准确得像接车上扔下来的军备物资。
  “还滑不滑。”
  多多擦了把汗,嘴巴甜死人不偿命:“不滑啦,舅舅,我今晚开心死了,我把这里的滑梯霸占啦。”
  “喜欢下次再带你来。”
  “可以吗?”
  闻锐鸣淡定地看向章寻。章寻面色冷淡地弯下腰,多多有点怕怕的后退了一小步,但是很勇敢地没有躲到舅舅身后。
  “可以是可以。”章寻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不过你舅舅平时有工作在身,不像你是个小无业游民。”
  多多可听不懂什么是无业游民,他眼珠子转了转,转头奶乎乎地问:“舅舅,我是个小什么?”
  “小不点儿。”
  “才不是,妈妈说我又长高了一厘米!”
  章寻不喜欢孩子,但像多多这种类型是个例外。他嘴角抬了抬:“什么时候等你长得像你舅舅一样高了,你就不是小不点儿了。”
  “叔叔你也没有我舅舅高啊,那你也是小不点儿呀?”
  闻锐鸣把头偏开无声地笑。章寻眉尾微挑,伸手弹了弹多多的耳朵,多多耳朵立刻受惊一样弹出好大一下动静!
  这里除了滑梯还有秋千和跷跷板,多多玩得意犹未尽,又眼巴巴地望着跷跷板不肯走。章寻说:“你陪他玩吧,我在旁边坐着透透气,晚上也睡够了,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闻锐鸣看他精神状态确实还可以,就没多说什么,把多多抱到了跷跷板的一头。
  “舅舅你别太使劲儿!”多多又兴奋又害怕,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去了。闻锐鸣说了声“好”,脚在地上随意地一蹬就把多多高高地悠起来,但又拿捏着分寸不至于掉下去。
  章寻在秋千上坐着,支起下巴,状似随意地当着观众。
  闻锐鸣个子高,坐跷跷板上被迫两条长腿伸直,几乎都快跟地面平行了,看着相当憋屈。而且他还顶着那张一板一眼棱角分明的脸,整个人就跟这副童趣画面十分违和。但章寻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跟着这个男人走,观察这个特别的男人。
  章寻越来越好奇闻锐鸣以前在军队什么样了,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意气风发,甚至应该是出类拔萃、锐不可当的,配得上他的名字。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致使他受伤退伍,又是什么促使他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现在也不是有多差,只不过章寻能轻易从闻锐鸣身上感觉到一种消极,精神层面的消极。他会尽力做好交给他的每件事,但除此之外就没了,他不会去争取什么,更不会规划什么。他随波逐流,走到哪算哪,生活把他带到哪算哪,乏味就乏味。
  过了一会儿,闻锐鸣对多多说:“自己玩。”然后朝章寻走去。
  他走近,眼前的地上出现阴影。
  “老板。”
  章寻抬起头眯了眯眼,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闻锐鸣坐下。
  “还不困?”
  “还成。”章寻扭过头打了个浅浅的呵欠,随意的发型穿着让他显得很松弛,但魅力不减毫分。他一手抓着秋千的铁索,另一手松松地垂在自己跟闻锐鸣之间,看向闻锐鸣的目光不如平常精明,一是因为困,二是因为近视。
  闻锐鸣把外套脱下来给他,他也没假惺惺地客气,穿上以后利索地拉紧拉链。
  “谢了。”
  “不客气。”
  “你用香皂洗澡?”
  闻锐鸣跟他四目相对:“老板怎么知道。”
  “猜的。”章寻嘴角轻微上扬,“其实是外套能闻出一点儿。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老成的人,年纪轻轻用香皂。”
  “习惯了,以前在部队每天运动量大,还经常在沙坑泥地里打滚,一般沐浴露洗不干净。”
  章寻脸呈四十五度角,视线中淡淡的审视意味:“你好像保留了很多当兵时候的习惯。”
  闻锐鸣顿了一两秒,平声:“嗯。”
  “这么难改?”
  “是终身难忘。”
  闻锐鸣看着他的眼睛。
  这回轮到章寻怔住片刻。因为他从这五个字当中读到令人动容的感情,他没想到闻锐鸣粗糙的外表下藏着这么细的心思。他发自内心说:“既然终身难忘那就不要改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种经历,你很幸运。”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离开军营那天指导员告诉我军人身份已经是过去式,我应该立刻回归到普通人的队列里,后来我姐也让我越快适应现在的生活对我越有益。从来没有人跟我说不想忘就不用忘,你是第一个,老板。”
  “那是他们对你太苛责了,你自己不能这么想。记得,任何时候be relax.”
  章寻下巴微微扬着,神态却并不倨傲。闻锐鸣嘴角抬了抬:“嗯,幸亏我还在坚持学英语,否则连老板的忠告都听不懂,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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