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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拒绝离婚(近代现代)——绿夏余暖

时间:2023-09-27 08:57:54  作者:绿夏余暖
  “唔…好疼……”
  阮曦然狼狈不堪地躺在大床上,痛苦的呻吟着,眼神绝望又悲伤,虚无地看着忽近忽远的天花板。
  肚子还在一阵阵发硬,里面像是揣了一块表面粗粝,棱角锋利的大石头,一寸寸磨着娇嫩柔软的肠肉,磨的鲜血淋漓……
  江沉,混蛋,王八蛋!
  他在心里不停地大骂江沉,可铺天盖地的绝望即将要将他淹没,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王八蛋,让我给你生孩子,是不是一开始就想让我这么丢脸的死掉?
  一个男人因为难产而一尸两命,说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阮曦然双眼通红,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不仅是因为这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因为这个被迫承受的奇耻大辱。
  “呼…呼……疼……”
  他稍长的碎发被汗水濡湿,一撮一撮地贴在额头上,五官因为疼痛变得有些狰狞,大张着嘴巴,呼吸急促又凌乱,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在濒死的边缘奋力挣扎。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可阮曦然已经记不清过去多久了,一天,一年,还是一个世纪?
  疼痛仿佛永远不会消失,身体像是要被生生撕成两半,他的骨头、皮肉、筋脉,每一处都像是被钝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却又要给他留一口气,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真是残忍极了!是阮曦然苦笑着想。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大概会很赞同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可现在真的落到他头上,他疼的只想骂人!
  阮曦然不想坐以待毙,可对于生孩子的这件事他一无所知,更何况是男人生孩子,他更是没有一点点头绪。
  要是生孩子的话,他第一步该怎么做?脱掉衣服,羞耻地张开双腿吗?
  阮曦然一想到那个屈辱的画面,就羞愤地闭上了眼睛,死死咬紧牙关。
  他宁愿活活疼死,也不会将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丢在地上践踏的。
  士可杀不可辱!江沉不能欺人太甚了,大不了就是一尸两命,让江沉什么都捞不着!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阮曦然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当然,也是因为他没有力气挣扎了,疼痛不仅是在消磨人的意志力,也会极大地消耗了人的体力。
  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关机了,阮曦然算是对江沉彻底死心了。
  他也想过找别人求救,可想了一圈,发现他孤立无援,更何况他现在这样,也没脸让外人知道……
  于是阮曦然打消了求救的念头,打算就这样顺其自然了,反正生死有命,哪怕狼狈一点,但大不了就是一死,或许还是解脱呢。
  虽然阮曦然想的洒脱,可一波比一波强烈的疼痛可不会放过他,几乎要让他疼昏过去。
  他疼的想在床上打滚,可沉甸甸的肚子压在腰上,让他就像个翻不过身的乌龟,哪怕使尽全身力气,也翻不过来,令人绝望又愤怒。
  阮曦然又气又急,最后直接摆烂了,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双腿偶尔小幅度蹬动一下,衣襟凌乱,露出大半个骨感十足的胸口,看着脆弱极了。
  只见他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脸色涨的通红,还在费力地大口呼吸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江沉,你就是个…呃…无耻的王八蛋……”
  因为长时间的体力消耗,阮曦然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短短几个字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说的咬牙切齿,语气里还充斥着难以忽略的怨恨。
  毕竟是冬天,天黑的很快,五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
  随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阮曦然的勇气也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和不安,真的要一尸两命?还要用这种丢人的方式死去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房间里渐渐传出零星的啜泣声,是那种压抑在喉咙里,然后又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声音,尾音都像是带着卷儿的。
  就像个无家可归又被淋湿的小猫咪,可怜兮兮的瑟缩着身体,发出细微的哭声,让人很难不心软。
  他特别怕黑,是之前被黎锦关在地下室留的后遗症,处在黑暗的环境中,他的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
  可他没力气去下床开灯,踌躇在恐惧和疼痛之间徘徊,最后还是恐惧占了上风,他拖着沉重酸痛的身体,挣扎着坐起身,打开了床头那盏昏黄的小夜灯。
  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对于现在即将临产,又经受了两个多小时阵痛折磨的阮曦然来说,简直是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说是要了他半条命也没差了。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里,阮曦然眼神空洞地看着昏黄灯光的光圈,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疼的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哪怕手机就在不远处,可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要积攒好一会儿,更别说浪费力气在这种事情上了。
  ……
  江沉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原本晚上还有个聚会,但他不放心阮曦然一个人在家,所以和朋友吃过饭就赶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他路过一家蛋糕坊,突就然想起小时候阮曦然很喜欢吃奶油蛋糕,嘴巴上沾着奶油,可爱的过分。
  和那位小少爷有关的回忆,大多都称不上美好,但江沉不得不承认,阮曦然小时候真的很好看,像个小仓鼠一样吃蛋糕的时候,让人瞬间忘记了他所有的恶劣。
  想到阮曦然现在大着肚子心情不好,江沉想了想,然后下车去买了份蛋糕,看着副驾驶那个精致好看的水果蛋糕,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推开门,被房子里的黑暗惊了一下,一边去开灯,一边大步往卧室走,步伐急促中透着慌乱,“阮曦然?”
  短短几步路的时间,江沉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测,但最强烈的只有一个,阮曦然是不是趁他不在,偷偷逃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仿佛滔天的怒气都朝江沉汹涌而来,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猛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那盏昏黄的小夜灯,江沉顿时安心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是他想多了,阮曦然还待在这里。
  可定睛一看,江沉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阮曦然没有盖被子,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顿时又慌乱了起来。
  “阮曦然,你怎么了?”
  想到不好的念头,江沉脑子嗡了一下,下一秒就冲到阮曦然身边,神色中满是他不曾察觉的慌乱和担忧。
  阮曦然被疼晕过去了,被江沉扶起来晃了几下,才堪堪唤回一丝神智,压抑的痛呼声当即溢了出来,“呃…唔啊……”
  老实说,阮曦然现在狼狈极了。
  在强忍阵痛的时候,身上的睡衣被他扯的乱七八糟,现在大半个肩都漏在外面,肚子里被毛绒绒的布料裹着,更显得大了一圈,双腿变扭的微张着,却死活不肯做出那个羞耻的姿势。
  “江…唔…江沉……”
  阮曦然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影子,好不容易才看清江沉的脸,愤怒地瞪着他,语气却是委屈又低软。
  这不是什么撒娇,只是他疼的实在提不起力气了,要是有力气,他只想狠狠踹江沉一脚,踹他命根子上!
  江沉身上带着极淡的酒气,夹杂着男士香水清爽的味道,不算难闻,可阮曦然在疼痛之余分心,却觉得格外不爽!
  特么的,他都要疼死了,江沉倒是在外面逍遥自在!
  “你要生了!”江沉眉头紧皱,冷静地陈述事实,即是跟阮曦然说,也是告诉自己。
  “唔…我…我知道……”
  阮曦然捂着紧绷发硬的肚子,眼里划过一瞬间的失神,他已经疼了好久了,孩子会不会已经死在他肚子里了?
  “已经疼多久了?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大概是关心则乱,江沉说话时的语气变得有点急,还有几分气愤,似乎是在怪阮曦然没有及时告诉他。
  阮曦然扯了扯嘴角,眼尾流露出浓浓的轻蔑,像冷笑一声,却只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喘。
  去他妈的,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他一定要跟江沉掰扯清楚,是他没跟他打电话,还是江沉这个混蛋根本不愿意接?
  “记…记不清了……”
  阮曦然刚撑着说了几个字,一波更强烈的阵痛袭来,他猛的瞪大眼睛,身体抖如糠筛,捂着剧痛不止的肚子,恨不得咬舌自尽。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简直比黎锦用鞭子抽他、江沉第一次侵犯他的时候还要疼一百倍,好像要生生疼死过去才能解脱。
  “别怕,我现在就带进去实验室,等做了手术就好了。”
  江沉竭力冷静下来,低头蹭了蹭阮曦然的额头,低声安抚着,然后用被子将他裹起来,抱着他快步往外走。
  阮曦然裹着被子半躺在后排,眉头紧蹙,半闭着眼睛,专心跟阵痛较劲,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发出几声可怜的呜咽声。
  紧张的气氛充斥在这个小轿车里,于是江沉将车开的飞。
  “孩子…会死吗?”阮曦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有些茫然的问。?
 
 
第一百零六章 江沉&阮曦然(二十六)生下宝宝 “我不看,你把他抱走!”
  阮曦然冷汗涔涔,打湿了微乱的碎发,眼神茫然又空洞,正可怜兮兮的抱着肚子,像是已经被疼痛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话音刚落,就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呼声,夹杂着几分哽咽,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让江沉握方向盘的双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他竭力稳定心神,薄唇紧抿,“不要胡思乱想,你…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会允许阮曦然和孩子出事!想到这里,江沉慌乱紧张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阮曦然毫无章法地按揉着硬邦邦的肚子,低笑了一声,微哑的尾音还打着颤抖的卷儿,“可我…唔…疼…呃了好久……”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让人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嘲弄还是担忧,喃喃道,“他…唔啊…好像不…不动了……”
  或许是疼痛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官,而那微弱的胎动在阵痛面前,变得不值一提,所以他已经分不清还有没有胎动了。
  江沉喉头一紧,张了张嘴,可他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有紧绷且清晰的下颌线透露出他的紧张和焦虑。
  在之后飞驰的半个小时里,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阮曦然是没有精力,江沉是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只有焦虑和不安在不断的蔓延、蔓延……
  抵达实验室的时候,阮曦然已经近乎奄奄一息,是那种筋疲力竭后的恍惚,连呼吸都像是要掏空他最后一丝气力。
  他汗津津地缩在被子里,下唇被他无意识地咬的血肉模糊,身下溢出的温热不紧不慢地洇湿白色的被褥,留下一块刺目的鲜红……
  他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从车里到被推进手术室的了,恍惚间,那段路程就像一帧帧快速从他眼前闪过的幻灯片。
  他拼命想看清楚,可除了清晰到近乎麻木的疼痛,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大晚上的,吴悠还在实验室呆着,见江沉神色狼狈地抱着一个男人冲进来,眉心一跳,却并没有觉得惊讶。
  “江哥,他这是…要生了?”吴悠眼底是掩不住的兴奋,尽管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即将临盆的男人了。
  “嗯,别磨蹭了,抓紧时间准备手术!”
  江沉看了吴悠一眼,眉头紧蹙,开口的声音冷冽又焦躁不安,就像个被人意外侵犯领地的狮子,浑身都透着无法言说的危险。
  “你不早就嘱咐过了,放心吧,时刻准备着。”吴悠朝他眨了眨眼睛,语气里的兴奋更是不加掩饰。
  相较于白沫的自然受孕、陆铭的胚胎植入的方式,还是阮曦然这一阶段更让他兴奋,毕竟这可以说是这个实验最关键的环节了。
  通过植入类子宫的方式,从而达到自然受孕的结果,这基本等同于女性的受孕过程,所以一旦成功,他们这个研究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脱掉被汗水浸湿的睡衣后,阮曦然被平放在手术台上,他被冰凉的触感刺激的一个激灵,唤回了几分清醒的神智。
  他勉强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刺目的白炽灯,照的他心慌。
  借着晃眼的灯光,江沉的脸在他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带着口罩和无菌头套,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眼神凌厉中透着漠然,就像个无情的手术机器。
  在对上江沉的视线的那一刻,阮曦然脑子突然嗡了一下,心就像被狠狠揪成一团却又骤然松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等孩子取出来后,他对于江沉来说,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阮曦然扯了扯嘴角,心底莫名生出几分不甘和恼怒,江沉是称心如意了,那他呢?他该怎么办啊?
  已经这样不堪的他,该怎么活下去……
  “别担心,会没事的。”江沉侧头看向阮曦然,眉眼清冷,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连安抚的话都说的异常冷淡。
  “唔……呃……”
  阮曦然发出隐忍的痛呼声,面容变得微微扭曲,他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沉,像是恨不得能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身体上的痛和心里憋屈难过,交织着朝他袭来,他顾不上这些酸涩的情绪,闭上了眼睛,躲闪开江沉那似乎毫无温度的视线。
  疼的狠了,阮曦然恍恍惚惚的想。
  他现在和砧板上的鱼肉也没差了,只能任人宰割,甚至还不如砧板上的鱼肉……
  打过麻醉剂后,恼人的疼痛渐渐退去,还不等能松口气,心里对于生产的恐惧却变得越来越浓。
  就如同溺水的人孤立无援,无助极了。
  当冰冷的手术刀划开肚皮,阮曦然只觉得心尖一颤,浓密湿润的睫毛颤了又颤,然后下意识抓紧一旁的扶手。
  因为麻醉剂的药效,他并没有觉得疼,可是那种心慌感,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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