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通电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事实摆在眼前,他对于江沉来说,只是个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实验品。
不,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还能被江沉随意地压在身下羞辱,而已经被快速催熟的身体会放浪的迎合,下贱到令人作呕……
想到那些不堪的情欲,阮曦然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正要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江沉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谁打来的?”江沉眼尖的看到阮曦然拿着的是他的手机,微微皱起眉,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不悦。
阮曦然抬起眼帘,很快又垂下了眼皮,沉默着将手机递给了他。
江沉随手接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阮曦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后者已经翻身背对着他,阮曦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就像个雪地里打滚的企鹅,感觉躺下后就坐不起身了。
“陆铭,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孩子怎么了?”江沉也没有刻意避着阮曦然,就站在床边讲起了电话。
阮曦然听着江沉柔和的语气,心仿佛沉入了一口寒潭里,冰凉刺骨,甚至察觉不出痛,只觉得异常心冷。
看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阮曦然轻轻闭上了眼睛,幽幽的想。
“爹地不会喊,但好歹是会喊爹爹了,小家伙真聪明。”江沉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柔声夸奖道。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一串奶声奶气的孩子的咿呀声,就如一声惊雷炸开,冲击着阮曦然的耳膜,也直击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阮曦然心口突然生出一股酸涩中带着惋惜的情绪,那个孩子要是没有流掉的话,现在应该也会说话了吧,也会叫爹地了吧?
“好,我知道了,那天我会过去的。”江沉和咿呀学语的奶娃娃说了几句话,然后给了陆铭一个肯定的答复。
挂掉了电话后,江沉若有所思地看着阮曦然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他怕阮曦然会误会。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江沉心里猛的一惊,脸色也骤然变黑,他为什么要怕阮曦然误会呢?
意识到自己对阮曦然心态产生了变化,江沉心头一凛,当即打消了要解释的念头,阮曦然只是他的一个实验品,是他的仇人,凭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么多?
随意擦了擦头发后,江沉就在阮曦然身边躺下,表面上淡定自若,可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像是心虚?又像是觉得不安。
他从身后搂住了阮曦然,大手顺着睡衣的衣摆伸进去,抚摸着温热滚圆的肚皮,“今天他闹的厉害吗?”
越是接近孕晚期,孩子就越是活跃,经常闹得阮曦然睡不着觉,有时候他半夜醒过来,还会看到阮曦然神色疲倦地靠在床头,安抚着里面兴奋的孩子。
虽然阮曦然的身体瘦弱,可孩子却长的不小,就像是吸收着母体的血肉长大似的,看肚子就知道肯定是个胖娃娃。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那种长胎不长肉,可阮曦然对此并没有多高兴。
也是,这个大肚子像个小山一样压在他的腰上,几乎就要断掉,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阮曦然含糊的应了一声,又费劲儿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本想离江沉远一点,没想到反而和江沉靠的更近了。
“还有半个月,再坚持一下。”江沉轻声道,轻轻揉着阮曦然的肚子,透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阮曦然不想回应江沉这么无聊的话,可心里又恼的很想回怼他,不坚持又能怎么样,你能同意我现在就生产吗?
“唔…别碰我……”阮曦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急忙按住江沉在他睡衣里的大手,低声喘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身体里的激素出现了问题,阮曦然的身体变得很敏感,也很容易动情,哪怕只是简单的抚摸,他已经怀孕九个月的身子也受不住。
暧昧的气息逐渐酝酿,阮曦然觉得羞恼又尴尬,挣扎着坐起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警惕地瞪着江沉,激动道,“你又想怎么折磨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非要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他的身体有多下贱放浪吗?江沉怎么就不能给他留点脸?
阮曦然羞愤不已,一边埋怨江沉,一边厌恶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被他撩拨出情欲?难道是他天生下贱吗?
江沉看着突然发脾气的阮曦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咬牙质问道,“我给你揉了揉肚子而已,怎么就折磨你了?”
简直是无理取闹!
江沉理解孕夫临产前,因为紧张和焦虑,情绪会有些不稳定,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阮曦然毫无缘由的发脾气。
“你……”
阮曦然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连带着肚子都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微微晃动,就像个气鼓鼓的青蛙。
他们又不是情侣,他怎么可能跟江沉说那么私密暧昧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沉默的撇过头,自己生闷气。
他也不都是在气江沉,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的身体没出息、下贱、放荡……
一时间,对江沉的怨恨,以及对孩子的厌恶变得更加浓烈,如果没有经受过江沉的羞辱,没有怀孕,他根本不会有这些困扰,就像个饥渴的荡夫一样……
因为铺天盖地的羞愤,阮曦然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连带着肚皮也开始发紧,还有点隐隐作痛。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想要,以后我就不碰你,给你揉肚子,也没有任何要跟你发生关系的意思或者暗示,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见阮曦然情绪有些激动,江沉也不敢再火上浇油,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特意放柔语气,轻声解释道。
可阮曦然却更羞耻了,明明江沉根本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可他的身体却因为他毫无情欲的动作变得兴奋……
这样的身体太淫荡,也太脏了,比欢场里卖的还要脏,阮曦然悲哀的想。
而尖锐的疼痛瞬间拉回他的思绪,阮曦然捂着肚子,微微蜷缩起身子,发出很低的痛呼声,“唔嗯……”
“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江沉有些急了,透着几分掩不住的紧张。
“不用你管……”阮曦然脸色苍白,却硬要逞强,疼的咬紧牙关还要去推江沉。
“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在这时候生。”阮曦然在心里这么想,没想到却说了出来,明明装的倔强,语气却委屈又可怜。
江沉脸色一冷,攥住阮曦然的手,“别把我想的那么残忍,就算不到预产期,可孩子眼看着要早产了,我难道还会让你强撑着不生?”
阮曦然瞪着他,眼神却不见一丝相信,暗想道,江沉巴不得看他生孩子又生不下来的狼狈样子。
“疼……”阮曦然眉头紧皱,几乎是半身软瘫着靠在床头柜上,双手捂着肚子,低低的呻吟出声。
到了孕晚期,假性宫缩逐渐开始频繁,每次阮曦然心里都是又惊又怕,总有种要一尸两命的感觉。
可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的这么狼狈。
江沉一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帮你看看。”
说着就掀开阮曦然身上的被子,攥住他微肿的脚踝,就要将他的两腿分开。
意识到这样的姿势有多羞人,阮曦然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蹬开江沉,“你松开我,不许乱你看……”
“别动,让我检查一下。”江沉按住他的双脚,强势地分开他的双腿,眼里满是出于医生的认真。
“我…我没事,已经不疼了,别看……”阮曦然捂着闷痛不止的孕肚,羞耻的闭上眼睛,委屈的差点要哭出来。
可宽松的睡裤还是被江沉脱了下来,最私密羞耻的地方一览无余,那里似乎害羞又温顺,还泛着点点水色。
他所有的不堪,都落入了江沉眼里。
阮曦然羞愤地咬破了嘴唇,眼泪也失控的掉下来,他被迫大张着腿,那处含羞待放,一副勾人的模样,呜咽着骂道,“江沉,你…你混蛋……”?
第一百零三章 江沉&阮曦然(二十三)“好疼…要疼死了!”撞破不堪 安抚孕夫
看到阮曦然身下的景象,江沉明显一愣,眼睛望着微微蠕动那处,表情有些复杂,过了两三秒才匆匆移开视线。
“你……”看着阮曦然羞耻的模样,江沉有些欲言又止。
他是妇产科的医生,自然明白孕晚期的欲望会比较旺盛,而且因为个体差异,有些人的需求可能会更强烈一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阮曦然似乎就属于需求比较强烈的那一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情事的原因。
自从阮母的事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有过情事了,粗略算一下,也有两个多月了。
阮曦然挺着肚子半躺在床上,将江沉的反应尽收眼底,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两手死死抓着床单,简直是羞愤欲死。
滚圆的孕肚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身下的风景一览无余,眼泪不停顺着眼尾流下来,嘴唇染了血渍,看着有种诡异的美感,像极了被糟蹋后的可怜模样……
“你看清楚了吧?我的身体就是这么放荡,被玩熟了就天天想男人,淫浪,下贱,所有污秽不堪的字眼都能放在我身上,就像一条没有廉耻心,只会随便发情的狗,你满意了吗……”
阮曦然用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江沉,笑意轻浅,可那一字一句都说的咬牙切齿,声线颤抖,语气自嘲又轻蔑,裹杂着说不出的屈辱。
阮曦然是那么一个爱面子,自尊心强,羞耻心又重的人,说出这些嘲讽自己的话,简直是亲手在自己的心口插刀。
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把刀生生插进他的心脏,顿时血流涌注,一滴滴眼泪从血红的眼睛里滑落。
他恨江沉的恶劣和无耻,看到了他最隐晦的不堪,也恨自己的身体下贱,被欲望日夜煎熬。
而身体里那股违背他的意愿,强烈到需要竭力压抑,却仿佛要喷薄欲出的情欲,又让他觉得羞耻又绝望。
当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揭开,面对江沉的洞察一切的眼神,他羞耻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最后演变成了自我唾弃的恼羞成怒。
听着阮曦然越说越离谱,江沉死死皱起了眉头,沉声呵斥,“你胡说什么?不许再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
江沉听得心里莫名难受,在他记忆里,阮曦然一直是个很高傲的人,从未像现在这样自我唾弃,自甘堕落……
阮曦然肚子疼得厉害,不停流着眼泪,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刚一张口,痛苦的呻吟就溢出唇齿,“呃…唔……”
“别急,是假性宫缩,没事的,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
江沉眉眼间满是慌张,顾不上再和阮曦然吵架,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给他揉着紧绷发硬的肚子,温声安抚着。
疼的没有力气挣扎,阮曦然便顺势靠在江沉怀里,眼尾染着委屈的湿红,呜咽着呢喃,“好疼…要疼死了……”
他的双手死死按着高隆的孕肚,张着嘴大口呼吸,就如同一条脱水的鱼在痛苦的挣扎,纤细的双腿不停的乱蹬,每一次吃力的直起身子,却又会无力的落下。
听到“死”这个字眼,丝丝缕缕的恐惧从心底快速滋生出来,江沉心头一紧,然后下意识将阮曦然抱的更紧。
“别说那些晦气的,你听话一点,深呼吸,再慢慢的吐气……”
这时候的江沉极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和阮曦然嘱咐着,给他揉着肚子,在不知内情的旁人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体贴温柔的好丈夫。
阮曦然特别想笑,笑江沉的虚伪。
可肚子疼的让他实在笑不出来,为了缓解这种磨人的疼痛,只能皱着眉听从江沉的指挥,深深地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
假性宫缩持续了十几分钟,阮曦然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出了一身冷汗,碎发被濡湿贴在额头,看着可怜极了。
他被这股疼痛磨的没脾气,筋疲力竭地瘫在江沉怀里,呼吸急促,双腿不停打颤,模样有些狼狈,可这时候他也顾及不上体面的问题了。
江沉怕阮曦然出了汗,容易着凉,便拉过被子给他盖严实,低声道,“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阮曦然嫌弃出的一身汗,黏糊糊的不舒服,伸手把被子拉开了一点,“热,不舒服。”
“别着凉了。”江沉无奈的给他拉开了一点,语气温和,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妥协的无奈。
“我想洗澡。”阮曦然瞥了江沉一眼,复而垂下眼帘,流露出几分害羞似的不自在。
“刚出了汗,洗澡容易感冒,你现在用药有很多限制,忍一忍行吗?”江沉眉头微蹙,解释道。
阮曦然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烦躁,抬眼看着江沉,冷嗤道,“你不就是想说对孩子不好吗?这是你要的孩子,又不是我要的孩子,关我什么事,凭什么不能洗?!”
他现在浑身黏糊糊,臭烘烘的,江沉倒是无所谓,但凭什么他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连洗个澡的权利都被剥夺?!
一时间,阮曦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其实他并不想生气,也不想说这些残忍无情的话,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烦闷压抑的情绪在不断的累积,而他就像是个被越吹越大的气球,危险又脆弱,一点点接近在爆炸的极限。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他在你肚子里待了九个月,和你血脉相连,难道你对这个孩子就没有一点点…怜爱吗?”
闻言,江沉眉头微皱,说话时并没有声嘶力竭,语气温和又平静,却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插进阮曦然心口。
阮曦然想大笑出声,可嘴角却只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无力感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江沉这是在质问他,江沉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孩子是他心甘情愿怀的吗?是他逼着他怀上的!
江沉还真是会得寸进尺,他要是真有他说的那么心狠,怎么还会沦落到现在大着肚子被宫缩折磨的狼狈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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