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别着急。”
妾室企图劝说,却被李员外一巴掌打翻在地。
“一个个肚子不争气,没一个能给我生出儿子,让我怎能不急。”
妾室捂着脸颊委屈,生不出,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有问题,怪起她们来了。
心中如此想,却不敢说。
李员外等不下去。“去通知官府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直直的射在他身侧的圆柱上。
“谁!”
几个护卫追了出去,李员外见上面又张字条,拔下字条只一眼脸色大变。
“李有钱在我手中,若想救他,三日后凑齐这四种药材换他的命,否则就撕票。”
手一抖,不得了!!
几个妾室围过来,一看之下惊呼。
“老爷咱们报官吧。”
“不能报官,这上面写着,若报官就撕票。”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有钱死掉吗。”
“都给我闭嘴。”李员外被这些妾室弄得头晕。
“将管家找来。”
为了他的宝贝儿子,最安全的办法唯有找到这几种药材。
不多时,管家过来,接过那张字条。
“去找这几种药材,三日后我要见到所有的!”
“这……”
管家有些为难。
“这些药材都极其珍贵,有些难。”
这位管家以前是术士,精通药理,之所以能成为李宅的管家,李员外就是看上他懂医术。
“再难找也得给找到!”
管家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
“咱们这样做,有用吗?”
破庙里,翠竹看向昏迷不醒的李有钱。
“李员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定会想办法凑齐药材。”
一个个去找,太耗费时间,因此他才盯上李员外。
“没想到,这猥琐男还挺有价值的。”
翠竹踢了下李有钱,李有钱动了动,醒了。
“你们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敢绑架本公子,本公子宰了你们全家,唔唔唔……”
翠竹将布条塞入他口中,又揍了一顿,人才老实。
夜里宵禁,第二日天亮杜清远才离开破庙,吩咐翠竹看好李有钱,杜清远便恍若无事的回了王府。
一到门口,小德子就哭丧着脸。
不用问,杜清远都知道,是因为墨尘。
透过门缝,许若在替墨尘针灸,他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一头墨发遮挡了他的脸,哪怕不看他都知道,那张脸一定苍白如纸。
时间不等人,他得尽快。
杜清远去了外院叫来了狗蛋。
“近日南城有什么动静。”
狗蛋专门负责打听情报,当初黑石寨也是因为有他,才躲过几次官兵的围剿,现在跟了杜清远依旧负责打听情报的工作。
见杜清远问起,狗蛋便将今日他打听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昨日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将御林军的统帅的位置交给了三皇子,不仅如此,还开始查办邹柯长的羽翼,现在朝中官员人人自危,三皇子如日中天。”
“还有呢。”杜清远饮了一口茶,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
邹柯长死了,又失去了御林军的掌控,太后必将因为此事而着急上火,自然就会忽略墨王府。
若让她知道墨尘病危,朝中又得起一番波澜,而最大的受害者,是墨尘。
目的达到,也不枉费他冒险将那份折子交给赵懿。
见杜清远陷入沉思,狗蛋想了想,又道:
“说起来有件事情也很奇怪,今日李员外开始大肆收购药材,药铺都被他买下了好几家。”
说完狗蛋忍着笑。
“估计是李员外肾虚得不行,着急了,噗~”
“不行。”
杜清远站了起来。
“什么?”
狗蛋不明白杜清远的意思,还不等他问,杜清远便出了王府。
不行,这样做时间上一定不够。
墨尘的身子每况愈下。
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五日。
得再想想办法,不能将一切都压在李员外一家身上。
若他不能在三日之内凑齐药材,他该怎么办?
眼睁睁的看着墨尘病死?
不,绝对不行!
不知不觉,杜清远到了黑雪阁门口,黑雪阁大门上贴了封条,早已人去楼空。
若夜无尘在,凭借黑雪阁的势力或许会有办法。
或许是老天捉弄。
正要离开,却听门里有声响。
转身,推开贴上封条的门,本以为会见到夜无尘,却二楼扶杆上斜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媚男人。
若非生有喉结,他差点以为他是个女子。
“你是谁?”
男人并不说话,只看着他,眸子是赤裸裸的轻蔑,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看着极为不适的笑。
让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见他不说话,杜清远皱眉,迈出一步,‘嗖嗖’两声,两把柳叶刀插入地板,正好落在他足尖一寸的位置。
“呵……”
一声轻蔑的笑,再抬眸这屋内再无男人身影。
杜清远扫视一圈,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的躲开,脚背不慎绊到斜插着在地板上的柳叶刀摔在地上。
红色衣摆临近,男人走近他,手指挑起的下巴,咂嘴。
“你就是墨尘的王妃?”
杜清远疑惑,这个男人,认识墨尘,搜寻记忆,他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
“想知道本尊的名字?”
男人摩挲着他下巴,他的手指纤长细腻透着光泽,还学女人染了蔻丹,红唇妖娆,眸子轻佻,一看便不是个好人。
杜清远拍开他的手。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名字。”神经病。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杜清远冷哼一声。
“劝你别在这里停留,官府的人会很快发现你。”
显然,杜清远将他误认为是黑雪阁的人了。
见杜清远转身出去,男人看了自己的手,他敢拍开了他的手?
“……蓝千诡。”
杜清远顿住,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
正疑惑,耳朵呼的一下,被人吹了口气,杜清远一个激灵,眼前便出现一张放大的妖孽脸。
下一刻脖颈刺痛。
当杜清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
丫的,怎得一个个的都喜欢咬脖子!
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以后不能再来了!!
杜清远气呼呼的出了黑雪阁,刚踏出一步就见地有一个木盒。
疑惑的拾起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株药材。
“这是!”
远处看着杜清远走远的蓝千诡舔舐唇,看向墨王府的方向。
“师弟,这株万年玲珑叶便送你了,望你能好好活着,这样才更加有趣。”
……
一转眼,三日之期到来,李员外如约将找到的药材放在木筏上顺着河流抛下。
翠竹取来上面的包裹,取出打开,里面只有两株药材。
“大侠,我找遍整个南城也只找到两种药材,求您放了我儿吧。”
上游,李员外苦苦哀求。
杜清远捏着眉心。
“我去剁了李有钱一只手。”
翠竹抄起菜刀,吓得被捆绑着蒙住眼睛的李有才全身发抖尿了裤子。
“罢了,将他放了吧。”
若能寻到,李员外也不会这般哀求。
“可是。”
翠竹噎住,她知道,就算杀了李有钱也没用。
心中气恼,铆足了劲将人丢了过去,正好落在李员外面前,两父子顿时抱头痛哭。
“爹,女人都是魔鬼,以后我再也不好色了,呜呜呜……”
……
回到墨王府,杜清远将所有的药材都整理了一下,加上李员外给的两株和在黑雪阁门口捡到的一共找齐了九种。
还差一种药材。
时间,仅剩下两日。
该怎么办。
“王爷!!”
隔壁屋子小德子惊呼一声,铜盆落到地上。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推门而入,就见墨尘趴在床边,发丝凌乱双眸黯淡,嘴角满是鲜血,狼狈至极。
见杜清远进来,他瞳孔缩紧。
“滚出去!”
杜清远紧抿着唇。
“好我出去。”
退到门外,靠在门口,随后许若进去替他针灸,房门关上,杜清远紧攥着拳头。
头一次,他生出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想发火,却一股劲使不出来。
不知该和谁置气。
和老天爷吗。
是上天捉弄,不放过墨尘,也不放过他……
出了东院,杜清远坐在凉亭,趴在石桌上。
能想到的办法他都试过了,整个南城里能寻的地方他也寻了,甚至都不惜去做绑架威胁这种为之不耻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放弃了他。
另谋出路……
“少爷,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杜清远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
阿宝知道杜清远是因为王爷的事情而难过,将信放在石桌上便出了凉亭。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很多,从嫁入王府到遇到武王,被武王下毒,和武王的许诺。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中毒,一颗糖豆而已,武王没想过杀他,只是吓唬他罢了,若他还是当年那个愣头小子,说不定真被他唬住,可他好歹活了三十七载,岂会看不透那些小把戏,不戳破也正是因为被武王的人品折服。
他相信,若他信守承诺照顾好墨尘一年,武王一定会履行承诺。
这并非赌,而是信任。
可现在一切都不在他掌控。
两天的时间里,他要到哪里去找这最后一株。
李员外算得上南城比较有名望的财主,若他都没能再找到这最后一株,他又能上拿去寻去。
现在出城到别的城镇去找,也已经来不及了。
闭上眼睛,抱着后脑勺,杜清远苦求自己能想出法子,袖子不经意将桌上的信封扫落在脚步,杜清远弯腰去捡,只一眼怔住。
“这是赵懿的笔迹?”
将信打开,看了片刻将信折好塞入信封。
信中,赵懿邀请他前去德景楼品茗。
这种时候,他哪有心思去品茗,对象还是他?
抬手便要将信撕碎,只一瞬,脑子里闪过什么。
“阿宝,准备轿撵。”
……
德景楼,南城最大的茶铺,二楼,掌柜的亲自将今年刚得到的新茶送来,候在门口不走,等着看杜清远烹茶。
上回见识了他的手艺,总念念不忘,这回可算来了。
杜清远熟练的开始烹茶,这手艺和这与生俱来的毫无做作的气质,一时,让坐在对面的赵懿晃了神。
自从那日杜清远离开府邸,瞧见那一抹恬静的笑,那一幕似是印在他脑子里,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如愿获得御林军统帅的位置,就如他所说,一字不差。
“三皇子,请。”
杜清远将一杯碧绿的茶送奉上。
赵瑜抬手去接,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手指,手感温热细腻,如他给他的感觉一样,让人很舒服。
他将茶杯放在鼻端嗅着,茶香沁人,轻嘬一口,口齿留香,再看向眼前恬静端庄的人。
愈发舍不得放手。
有此等才华,又烹得一手好茶,留在墨尘那病秧子身边,可惜了。
前几日,李员外之子被绑架是他干的吧,为墨尘做到这般,着实不易。
“放弃他,他活不了。”
他话语淡淡,似是已经为杜清远决定好了一切,只等他放弃墨尘。
杜清远倒茶的手滞住,茶水倒出了茶杯洒了一桌子。
放下茶壶,杜清远抬眸,目光坚定如炬。
“他能活!”
第84章 师父,我该怎么办
“若不到生死关头,你会前来赴约?”
一句话,道破了杜清远强装的镇定。
他坐回椅子上,垂着眼眸,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是的,他说的没错,若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怎会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
他恨他!
“李有钱是你绑架的吧。”
杜清远蹙眉。
他到底想说什么,用这件事威胁他?
“很缺药材?”
循序渐进,点点攻破,是他惯用的伎俩。
杜清远没有说话,算默认了。
赵懿望着他笑而不语,雅间里陷入的沉默。
杜清远知道,赵懿在等着他求他。
在杜清远来到德景楼并安静替他烹茶的时候开始,他便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便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善攻心计,将人玩弄于鼓掌。
这种被他看透一切,股掌于手的感觉很不好!
深吸一口气,杜清远抬眸,对上那和煦如春风的双眸。
“你来找我,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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