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上前抢夺,男人晃动着收入手心。
“你如此在意这个荷包,莫不成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见他要打开,不假思索的喊道:
“那是墨王给我定情信物,不要碰!”
此话一出,男人脸色古怪,放声大笑。
“师弟送你的定情信物,有趣,有趣。”
师弟?
“你和墨尘认识?”
男人笑得意味不明。
“岂止认识,本尊与他是师兄弟,情同手足。”
师兄弟?
杜清远搜寻前世记忆,也并不曾记得墨尘有个师兄,再看这个男人,一口一个本尊。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若你和墨尘是师兄弟,便劳烦送我回去。”
男人走近杜清远,染了蔻丹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他耳边。
“这么快就将我的名字给忘了?咱们在黑雪阁门口见过的,仔细想想。”
黑雪阁门口见过,杜清远想了起来。
在替墨尘寻找药材的时候,他在黑雪阁见过一个红衣男人,那个男人掉落一株药材,他叫什么来着……
“你是……蓝千诡。”
他话音刚落,就被蓝千诡扼住下颚。
“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以后……”
唇落到他耳边。
“你将会成为本尊的人。”
手指抚过他脖颈上的曼珠沙华,唇咧开一抹兴奋的弧度。
凡是墨尘拥有的,他都将一点一点的夺去!
杜清远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千诡一挥袖,房门敞开,屋外一群身着红衣的蒙面人跪下高呼。
“尊主威名与天齐,尊主威名与天齐。”
望着这些人的打扮,搜寻前世记忆,这是!
魔教!
头转向一侧,看向身侧的红衣男人,莫非他便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蓝千诡!
他就说,为何这名字总得如此耳熟。
前世,他曾经处理过一宗极其重大的命案。
江湖中人的斗殴朝廷一般不会去管,只是那次事件太过恐怖残忍,朝廷才不得不插手。
他依稀记得,是魔教魔头蓝千诡,带着一众魔徒,血洗了一座城镇。
“尊主,已经准备妥当,是否要前往齐玉山。”
齐玉山?
杜清远一脸惊诧,那座被他血洗的城镇,正在齐玉山脚下!
“本尊准备了数年只为了今日,且让他们瞧瞧本尊的手段,这个盟主之位,本尊要定了。”
盟主之位?
杜清远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前世,也正是因为这个盟主之位,蓝千诡才疯狂杀人,手段极其残忍。
这次重大事件,是在三年后的今日发生的,可现在却提早了三年发生。
心中暗存侥幸,或许,这一次他不会屠杀无辜的百姓。
蓝千诡在众教徒的高呼中,带着杜清远上了轿撵浩浩荡荡的朝齐玉山而去。
……
与此同时,墨尘在峰峦寺寻找了两日,也没能找到杜清远的影子。
许若飞鸽传书,齐玉山的盟主大会即将开始,让墨尘快些准备,这个时候,墨尘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主子,查到了?”白卓上前禀报。
墨尘看向山脉的深处,足足找了两日也没有寻到人,他烦躁不已。
“说。”
“韦林乾复职,他回去的时候,带着伤,并没有掳走王妃。”
带着伤? 能重伤韦林乾的人会是谁……
墨尘眯着眼睛。
“难道是他?”
第104章 我非要打扮成这样吗?
十二红衣蒙面教徒抬着轿撵如履平地的在树顶飞跃而走。
这种奇观,杜清远还是第一次见到,且此刻他还坐在轿撵中。
活了数十载,这种体验,也是第一次。
惊诧之余,看向躺在轿里左拥右抱的蓝千诡,能让十几个绝顶高手抬轿,不愧是魔界尊主。
只是……
“尊主,吃葡萄。”
“尊主喝口酒。”
“尊主人家也要抱~”
他在轿撵里寻欢作乐,带上他作甚??
好看吗?
他杜清远可没有看活春宫的兴趣。
只是,荷包被他给抢了,得寻到机会夺回来,目光看向他松垮的衣襟,能看到荷包的一角。
不如,等他喝醉了,玩够了,乘他睡着再去拿?
“想要你的‘定情信物’吗?”
蓝千诡喝着美人送到唇边酒,慵懒的看向一直拘束的坐在角落里的杜清远。
杜清远暗道一句废话。
“既然尊主知道,还请给我。”
蓝千诡一扬手,几个美人起身福了福身子飞身跃下轿撵,旋即对杜清远勾了勾手指。
“过来。”
杜清远蹙眉。
“做什么?”
“想要,就自己来拿。”
他指了指放在衣襟里的荷包。
杜清远眯着眼睛,想看透他想耍什么花样,不过,那东西对他极其重要,只得豁出去了。
壮着胆子走上前,看着他衣襟里的荷包,一咬牙,快速的探入,紧紧的抓住荷包,面色一喜,还没来得将手撤回来。
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手被他按在头顶,身子动弹不得。
染了蔻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缓缓的下移到他的衣襟。
“你是如何伺候墨尘的,与本尊主说说,本尊主很好奇。”
眼见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凑了过来,杜清远左右挣脱不开,豁出去了,猛地抬头朝他的脑门撞了过去。
蓝千诡错愕的滞住,显然没想到杜清远居然……用头撞他?这是什么招式?
杜清远乘机挣脱开他的手,站在轿子边,看向下方一咬牙,跳了下去。
耳边呼呼的吹着狂风,杜清远的身子急速下坠。
“噗。”
水迅速的涌入口鼻,冷意袭来,模糊间有红影在水面飘过,杜清远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荷包,嘴角扬起笑容,口中冒出一连串气泡。
他成功了!
骤然,缺氧的窒息感袭来,杜清远捂住口鼻,却还是忍不住呛了几大口水,肺部犹如被灌了铅水一般剧痛,胸口起伏着,手胡乱的拨动。
杜清远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杜清远能感觉到自己在下沉。
他不想死,不能死,谁能来救他……
救命,救命,救命!
眼前陷入黑暗,恐惧袭来,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这感觉似是他又堕入了无尽黑暗的轮回。
要死了吗……
“杜清远!”
谁在叫他?
“你若敢死,我灭了你杜家……”
气急败坏的嘶吼,听上去像是个歇斯底里大孩子,等等……
灭了杜家,谁敢!
“嗬……”
一口气吸入肺里,呕出几大口的水,杜清远剧烈的咳嗽着,停止的心跳骤然开始怦怦的跳动。
模糊间,只看到一团黑影,而后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水珠顺着发梢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男人的脸上,漆黑的面具下黑眸颤抖,沾满了水珠的脸上浮上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你是想吓死我,才开心吗?”
好在他赶到及时,从水里将他捞出来,否则这男人,便入了鱼腹了!
提起的心,可算放下。
墨尘将昏迷不醒的杜清远抱起,找了处山洞点燃篝火。
天色暗下,火苗暖暖的照在男人的脸上。
杜清远的眉头里,总有解不开的愁云,层层朦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莫测。
明明才十七岁而已。
却总是老气横秋,自以为是。
当目光下移,墨尘瞳孔缩紧。
怀中的人浑身湿透,薄薄的布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子,和某个不可描述的迷人部位。
脑子里不由想起那一夜。
都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了,还要给他纳妾,说什么找女人,还好几个。
他可知晓,走入他人生里的人,唯有他而已。
他不需要什么女人,只要他!
所有的气恼,在这几日废寝忘食的寻找中,化成了一声轻叹。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终是不忍再与他置气。
解开他身上的衣裳,晾晒在山洞的篝火旁。
他蜷缩着身子,修长的腿半曲着,黑暗的阴影笼罩着不可描述的部位,他就这般赤条条的躺在他的面前,绝对是诱惑。
墨尘蹙眉,他岂是那种不知时宜的人,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当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将这瘦小的人儿揽入怀中,内力渡入他的身体,驱散了寒冷。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对于杜清远看来说,不过一个梦而已,虽然前半部分冰冷恐怖,可后半部分像是身处于春季暖意的花海,舒服得哪怕在睡梦里,都扬起了嘴角。
可对于墨尘来说,这一夜绝对是‘折磨’拥着怀中嘴角带笑的男人,一夜里咒骂了几次。
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翌日,天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折射在杜清远的脸上,睫毛颤抖了片刻,紧闭的双眸缓缓的睁开。
模糊的视线慢慢的清晰,杜清远猛地瞪大了眸子。
怎么回事!
眼前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而此刻,他正躺在他怀中紧紧的拥着他,更加要命的是,他现在一丝不挂!
“咕噜。”
咽了口水,杜清远轻轻的松开他,轻手轻脚的将挂在篝火旁干透的衣裳取下来穿上。
迈开腿正要出山洞。
“你要去哪?”
脚滞住,杜清远眨了眨眼睛,回头便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背后。
“昨夜,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一想起昨夜被他‘折磨’了一夜,墨尘冷着脸。
“如你所见,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墨尘步步逼近,直将杜清远逼得退无可退的困在他的臂弯里,邪魅的勾起唇,他凑近他耳边,沙哑道:
“昨夜你的样子,真迷人。”
杜清远的脸蹭的一下通红。
“夜无尘,你乘人之危!你死定了,墨王不会放过你的。”
见他真信了,墨尘脸色古怪。
“噗……”笑出声来。
杜清远疑惑,他笑什么?
见杜清远懵圈却又极其认真思考的样子,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
杜清远满脑子写着一个大大问号,夜无尘疯了?
忽的,他想起了什么,对了,荷包和书呢!
在身上摸了一遍,又在山洞里找了一圈。
“我的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一个荷包还有一本书。”
那可是他豁出性命才得到的东西。
“你说的是这个?”
墨尘取出一个皱巴巴的荷包,杜清远眸子一亮,伸出手,却被男人收回。
“这是什么,你不要命都要死死的抓住它。”
杜清远眼眸闪烁,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这里面藏着的是银牌。
“这是墨王送给我的礼物。”
礼物?
墨尘看着手中的绣花荷包,仔细回忆,似乎在他生日宴的第二天,一些意图讨好的女子送来的礼物,他拆出来的,便是这个荷包。
“给我!”
一只白皙的手伸在他的面前。
墨尘抬眸见他清亮的眸子里尽是焦急,红如鲜血的唇扬起,眸里闪过璀璨的光芒。
这个小玩意,竟让他如此珍惜。
那么,那日说要给他纳妾,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貌似他的王妃,心比海底针还要难看清。
“你如此想要,那就给你。”他笑得意味不明。
杜清远一脸欣喜,眼看着男人将荷包放在他的手中,骤然,手被用力一拽,身子前倾,男人的唇吻上了他的唇。
杜清远瞪大了眼睛,想挣脱却被他勒住了腰身,吻得更加深。
“唔……”
这个吻霸道的不给杜清远任何招架之力,他将杜清远按在石壁上,抓住他企图挣扎的手,一点一点的攻略开他死咬的牙关。
口鼻间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一种好闻的气息涌入,像是檀香又更加倾向于是某种草木的味道。
被攻陷的那一刻杜清远只觉自己的呼吸被他给占据了彻底,直到他缺氧到几乎晕厥,男人才放开他,捧着他脸,望着他被吻得迷离的双眸。
“好好呆在王府为何要出城。”
他声音沙哑,眸光深邃。
杜清远靠在石壁上,眼底泛了红。
“是啊,好好的待在王府不就好了,出个门碰到你们这一群混蛋,真不幸!”
望着他眼角的泪,墨尘胸口起了火焰。
“蓝千诡欺负你了?”
杜清远别过头。
“这不关你的事。”
沉默了良久,男人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将荷包放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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