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为何,盛木言今日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浓烈酒气与空气清新剂交杂的包间,让他有些烦闷的喘不过气。
盛木言锁了手机屏,笑着否认:“倒是还没有。”
陆思扬眼神在他和许知身上转了两圈,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朝盛木言晃了晃手表:“木言,八点了,不如……咱换个地方?”
盛木言手里捏着一张麻将牌,随意问道:“换哪儿?”
“我听说——”陆思扬神秘兮兮凑过来,冲着几人说道,“新城西路那里开了间酒吧,有好多精彩的节目,各位少爷要不要去看看啊?”
盛木言挑眉:“什么精彩的节目,说来听听。”
陆思扬笑得宛若推销自家头牌的老鸨:“什么皮鞭什么紧身裤什么裸着上半身的小哥哥,那里都有,盛少,是不是心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盛木言嘴角一抽,没想到陆思扬玩得挺花啊……
今日目的没有达到,心中悻悻,他下意识就想要出口拒绝:“我不想——”
还没说完,就听陆思扬又说道:“而且,那里的气氛可是绝佳,灯光昏暗贴身热舞,没准儿单身狗盛少爷您——今晚就有收获呢?!”
这卖力的推销,不知道的,还以为酒吧是陆家开的。
于是,盛木言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好啊,你说得这么精彩,不去看看倒是不行了。”
一拍即合,当即就要转移阵地。
只是,四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
好在许知还带了司机,四个人便乘同一辆车去了酒吧。
即将入夏,天黑得也越来越晚。
盛木言靠在后座,按下车窗。
被贴了防窥膜的车玻璃缓缓降下,傍晚的风,便钻了进来。
丝丝缕缕的风,裹挟着热气,吹在身上,只觉得黏腻燥热。
天边最后一丝白光,也已经被黑夜压入了地平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路过一家花店,空气中夹杂的几分茉莉花香,便飘进了鼻孔。
幽幽暗暗,沁人心脾。
盛木言将头向窗边探了探,深吸了一口。
整个胸腔,似乎都被这清雅馥郁的气味占领。
原本心中微微生出的烦闷,此刻也渐渐消退。
盛木言看着对话框里,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如夜色般漆黑的双眸,瞬间沉静下来。
夜还长,他,还不急。
*
新城西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酒吧一条街,白天这一趟都是大门紧闭,略显萧条,可到了晚上便热闹起来。
最近这里新开了一家酒吧,听说白家有些关系,背景深厚,经营手段又新颖,生意出奇地火爆。
盛木言几人还没下车,老远就看到了这酒吧门口上方,那巨大的LED显示屏。
火红的嘴唇图案,旁边刺眼夺目的【撩人】二字,以及不断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彩灯。
几人登时便相顾无言,纷纷以微妙的表情看着呆愣的陆思扬。
“你们别看我啊!”陆思扬连连摆手,“我也是头一次来,谁知道竟然是这种画风……”
盛木言知道,这【撩人】酒吧是白家大少爷,白慧文外甥白林的产业。
在盛建国面前,白慧文不止一次提起,她这个侄子如何如何优秀。
盛木言忍不住啧啧两声,白家这品味,还真是不敢苟同啊。
宋宁开玩笑道:“没想到陆大少喜欢这口。”
陆思扬神色一窘,回头看着盛木言:“那咱还进不进去?”
“来都来了,”盛木言率先打开车门,长腿往下一迈,“去瞧瞧陆少嘴里所谓的精彩小节目,好让我也涨涨见识。”
反正也没人在乎,何不去放纵一把。
陆思扬瞪他一眼,也跟着下了车。
酒吧走得是工业风,大门用的是纯黑色铁丝网,服务生殷勤地将门拉开,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盛木言脑子里自动冒出了BGM——铁窗泪。
走进酒吧,光线骤然变暗。
沉闷的空气中,除了烟酒气,还夹杂着浓浓的劣质香水味儿。
盛木言忍不住咋舌,这酒吧到底是走的什么风格,强烈的杀马特感,跟盛木林倒是匹配。
穿过一条铁丝围起的走廊,前方开阔起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伴随着阵阵尖叫,滚滚而来。
人头攒动的舞池尽头,几个穿得十分凉快的男人,在台上扭动着柔弱无骨的腰腰肢。
盛木言眸中情绪一闪而过,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
任家老宅里,此刻阴云密布。
衬衫只扎了一半的任呈耀,被压着跪在地上。
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任家老爷子任光启,正沉着脸坐在上座,闭目不言。
底下站着满目焦急却又不敢言语的任志刚和宋仁敏,以及面无表情的任擎川。
偌大的客厅里,听不到半点动静。
只有任光启指间那根酒红色玛瑙手串,发出的轻微玉石摩擦声。
在订婚宴上,宾客们还没走干净,任呈耀就被听到消息的老爷子,派了身边的几个保镖强制带了回来,这会儿已经跪了整整七个小时了。
眼看任呈耀牙关紧咬,双腿打颤,显然是已经跪不住了,宋仁敏红着眼戳了戳任志刚的后背。
任志刚抬头看着任光启,想要出声求情,却又心有畏惧,只犹犹豫豫地说道:“爸……”
坐在太师椅上的任光启蓦地睁开眼,开口却不是对着任志刚:“擎川,你坐下。”
“是,爷爷。”任擎川颔首,依言坐在了任光启的下侧。
见状,站在一旁的宋仁敏眼中划过一丝恼怒。
任光启半垂着眼,忽然一把抓起黄花梨木八仙桌上的茶碗,对着任呈耀狠狠地砸了过去。
盛满茶水的青花瓷茶碗,被摔在任呈耀的大腿上。
任呈耀也不敢避开,硬是让滚烫的茶水洒了满身,被烫得闷哼一声,任志刚夫妻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爸……”宋仁敏看儿子受罪,心疼地声音都有些哽咽,“这事……不怪呈耀,房里那摄像头,摆明了是有人要故意害他!”
“是啊爸!”任志刚也跟着附和,“这摄像头就是我找到的!就在休息室的——”
任志刚还没说完,就被宋仁敏一个眼刀止住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陷害呈耀!让整个任家,让爸您也跟着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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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任擎川,你还不来?!
任志刚赶紧点头:“仁敏说的对!一定是有些人,看着我们呈耀这么出色能干,”说着,眼光有意无意看向端坐在一旁的任擎川。
“又跟齐家联姻,所以心生嫉妒——”
只是,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光启厉声喝止了。
“你给我闭嘴!”
任光启面色铁青地看着任志刚,震怒道,“要不是他自己为身不端,会让旁人钻了空子?!”
任志刚讷讷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
宋仁敏心有不甘道:“爸,这事分明呈耀才是受害者,您再怎么偏心,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
“他是受害者?!”任光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平日里胡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管?他跟盛家那小子勾勾搭搭,我私下说过多少次他都不听劝告,现在东窗事发了,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管家十分有眼色的又上了一杯茶,任擎川接过茶碗,递到任光启面前:“爷爷,喝口茶。”
任光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任呈耀一眼,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重重搁下:“说吧,怎么回事!”
任呈耀这才抬起头,神色懊恼。
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口干舌燥间,说话声音带着嘶哑:“我只记得,在休息室时,喝了一杯香槟,然后就有些头晕起来,再往后,便是盛家开门闯进来……。”
说到这儿,任呈耀恍然瞪起眼睛,“一定是那服务生,他拿来的杯香槟有问题!”
宋仁敏也皱起了眉头:“在仪式开始前半小时,我曾去过休息室,只是还没进门,志刚就来了电话,说是主持人要再核对一遍流程,我就匆匆回了二楼。”
“是啊,”任志刚点头,“这么看来,那时候呈耀是已经中招了。”
“还有,”宋仁敏瞥一眼面容沉静的任擎川,“事发后,我曾去过监控室,巧合的是,十六层的监控,竟然坏了!”
宋仁敏短促地笑了一声,“哈,擎川,你说这事,巧不巧?”
任擎川似不解般蹙眉,语气平静:“是有些巧。”
宋仁敏眼中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看着任光启问道:“爸,这事儿,咱是不是应该好好查查?”
任光启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盯着宋仁敏:“查?你告诉我,怎么查?从哪里开始查?”
宋仁敏语气一梗,竖起眉头回道:“当然是从给呈耀下|药的那个服务生查!让酒店把服务生的名册都拿来,一个一个指认!”
“哼,你好大的排场,”任光启冷笑一声,语调骤然一高,“怎么,今天出的风头不够大?还嫌不够丢人?!”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管——”宋仁敏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志刚扯了一把,愤愤闭上了嘴。
“与齐家的联姻,眼下看是成不了了。”任光启眯起眼,缓缓道,“明天一早,你们夫妻两个就去齐家登门道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定要求得齐峰明原谅!”
任志刚连连应下:“是是,知道了,爸。”
“至于呈耀——”任光启视线扫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人,语气平静道,“我已经让老王买好了机票,一会儿你就上楼收拾东西。”
宋仁敏一听,惊得失声叫了出来:“爸,您这是要让呈耀出国?!”
圈子里彼此心知肚明,谁家惹了事,都会往国外送,仿佛是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只是,这也等于是默认,任光启已经把任呈耀的前途放弃了。
任光启眼神狠厉地看了宋仁敏一眼:“怎么,你也想陪他去?”
“我……”宋仁敏被这眼神看得心慌起来,声音立刻小了几分,“……我都听您的……”
“爷爷!”任呈耀向前爬了两步,惊慌道,“我不想去国外!求求您了!往后我一定听话!”
任光启没有作声,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身旁的管家,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少,机票是今晚十一点,还有三个小时,您还是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吧。”
任呈耀看着任擎川一脸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紧紧攥着拳头,支撑在膝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定是任擎川搞的鬼!一定是他!
对上宋仁敏的目光,对方朝任呈耀使了个眼色。
任呈耀缓缓低下头,将眼底的愤恨隐藏起来。半晌,才满面灰败地站起来上了楼。
任志刚夫妻与任光启打了声招呼,也匆匆跟了上去。
客厅里,只剩下靠在太师椅上打盹的任光启,和一旁端坐的任擎川。
当,当,当……
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敲了八下。
任光启睁开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眼底的疲惫隐约可见:“擎川,是不是你?”
“爷爷,”任擎川将脊背挺得更直,目光毫不躲闪,“不是我。”
任光启叹了口气:“你父亲不在了,我只剩下你二叔一个儿子,他也只有呈耀一个……擎川,万事不可太过极端。”
任擎川立刻恭顺地垂下头:“爷爷,我明白。”
任光启的目光盯着任擎川的脸,视线变得渐渐深远,仿佛在透过任擎川,看其他什么人。
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明白就好。当年你父母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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