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清点了一番,除了那旧日文献丢失了,其他一样没丢。
这太诡异了。
这时候,赵澜的母亲海莉丝夫人说了一句:“既是无用之物,丢了也就丢了吧,反正也没人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若真有那本事窥见旧日文献上的秘密,也不用等到我们现在来研究。”
这话说得也有点道理,旧日文献太特殊了,说它重要它的确重要,但说它没有价值甚至危险至极,那也没有错。
一旁的赵澜站了出来,怎么可以就这么了事?
那他怎么办?他现在急需旧日文献啊。
这种事情都能被他遇到,简直太离谱了,原本板上钉钉的好事,半路出现了这么个意外。
赵澜说道:“亲爱的母亲,话是这么说,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宝库守卫这么森严,大门也没有被拗开的迹象,钥匙又一直在父亲身上,居然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宝库偷窃走东西。”
“那么是不是说明,这贼人想要拿走我们宝库的任何东西都行?”
“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铁血佣兵团的宝库,岂不是变成别人家的了?”
众人不由得点点头。
“说得有理,即便失窃的不是旧日文献,而是最普通的东西,这事情也未免太诡异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必须得查清楚。”
“的确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赵团长也在皱眉,钥匙虽然在他身上,但哪怕是他也不能随意地给别人。
但最近,除了他,也没人使用这把钥匙,而他自己肯定是没有去动暗道里面的旧日文献的。
就跟一宗无头悬案,密室盗窃一样。
铁血佣兵团闹得不可开交,当然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情,暂时控制在高层知道,也没向外宣扬。
最伤心的估计就是赵澜了,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口袋里面的东西都能被别人偷。
赵澜“苦口婆心”劝解众人,一定要彻查到底,查出来是谁后,五马分尸。
旁边的海莉丝夫人,就那么看着赵澜,心道,他舅舅还说赵澜是什么神的小太阳。
黑太阳吧!看看这嘴毒得。
此时,沈宴正在跟着乌瑟尔老巫师学习语言文字。
乌瑟尔用手臂悠闲地在沙地上写下几排文字,多少有些炫耀,用的是不同的文字。
“认识几种?”
沈宴:“一种也不认识。”
乌瑟尔“微笑”,他就知道。
然后又是一愣,“看”向第一排:“这是人类通用文。”
沈宴“羞涩”到不行:“忘记告诉阁下,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包括最常用的人类通用文,深渊文,灵族文字。”
“我……没读过书。”
乌瑟尔:“……”
他有点后悔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有一个文盲学生。
一个大字不识,这还怎么教?
堂堂传奇巫师,最有见识的博学者,该不会要从基础的,像教小孩一样教人识字吧?
沈宴更加“羞涩”了:“阁下,你写的都是什么,我们一个字一个字来,不急,我还是有些学习天赋的,真的。”
乌瑟尔已经不想听这小子废话,有学习天赋,能一字不认?
他有一种晚节不保的感觉,也许每日生活在阴暗之中,每日被人追杀也不是不能接受。
气鼓鼓地将一排文字念了一遍:“你先学着这几门语言的基础发音,不会再来问我。”
然后爬上了窗口的铁笼子,哼,晒多了太阳也不好,他还是挂在笼子里面摇一摇安逸。
沈宴觉得他此时还是不要去惹这位脾气并不太好的语言大师的好。
沙盘上的几门语言,除了人类通用语,其他几门都特别生涩拗口,不可能听一遍就学会。
沈宴也不急,只要这位语言大师不离开,他总能锲而不舍地让对方教自己。
练习了几遍,沈宴就去找赵阔了。
赵阔正在想,将被乌瑟尔挖出来的旧日文献藏在哪里才安全。
他连埋地里都能被那只手臂找到,总感觉随便藏一个地方,转眼就没了。
这时沈宴找了过来,眼睛透亮地说明来意。
赵阔眉头一皱:“即便是传奇佣兵,也不敢直视旧日文献上的内容。”
“上一次,你无意间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后果你也清楚。”
“虽然你的灵魂因为服用银色黎明花的原因已经稳定,但哪怕侥幸活了下来,也会留下不可预测的后遗症。”
这些,沈宴其实都想过。
他现在来找赵阔,自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沈宴:“到时我出现上次一样的精神感染症状,你还用上次那个方法救我。”
声音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微妙。
用更强的刺激,替代精神感染的刺激。
上一次的方法可是有那么点点……羞耻。
沈宴继道:“至于后遗症,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无论是少了丁丁,还是多了花花,或者花花丁丁同时存在,他就当为学术做出的必要牺牲了。
赵阔就这么看着沈宴。
小小的身体里面,有让人难以想象的疯狂。
和那些为了追寻旧日,为了窥秘昔日真相不惜牺牲性命之人,如出一辙的执着癫狂。
窗口,铁笼里面的手臂也沉默了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没有人比他清楚,窥视旧日需要的是怎样的勇气和决心。
“还真是一个疯狂的小子,可惜,窥秘者死得快。”
第38章 肌肉渴望
赵阔再三确定沈宴的态度后,这才将手上的旧日文献递给沈宴。
沈宴接过,赵阔是用灵魂力量包裹旧日文献才敢拿在手上,而沈宴是直接用手接。
展开那张古旧的纸张,无论材质还是笔迹,和上一次他看见的日记如出一辙。
更幸运的是,似乎正是上一次看过的日记的下一篇。
“第二纪年,6月18日,阴。
本来离记录的日期还有几天,但我太兴奋了,提前拿起了笔记录下这一切。
一开始,我处于恐慌之中,我的精神被感染,后遗症十分严重,脸盲症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更别提少校先生让我暖被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体型变化巨大。
惊恐让我不得不确认一些事情,哪怕这是对少校先生的不信任,这一篇记录一定不能让少校先生看到,不然他一定会惩罚我的不够忠诚。
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体型变化的原因,少校先生也被感染了,这是后遗症,所以才会让我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幸的是,除了我和少校先生,队伍里也陆陆续续出现了感染者。
有的战友没能坚持过去,化作了黑暗中的怪物,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虽然这种事情本就在预期之内,但昔日朝夕相处的战友,现在却不得不刀剑相向,一时间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少校先生笑我太脆弱太敏感,这本就是佣兵的宿命,但我却知道,其实少校先生也不好过,很多战友甚至是看着少校先生长大的,他们早就像亲人一样。
而活下来的人,也必须面对各种各样无法想象的后遗症,这是能够活下来的一种代偿。
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山太诡异了,这是一座被诅咒的高山,死寂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感染源。
以上便是我们现在进退两难的处境。
当然,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通过这几天的搜索,除了那扇依旧进不去的大门,我们在山巅之上找到了一些刻着字的石碑。
作为唯一能破解巨人文字的记录官,我称这些石碑为史碑,历史的史。
巨人应该就是用这些石碑来记录历史的。
我尝试着破解了一块石碑上的碑文,上面的内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块石碑上记录着,在第一纪到第二纪之间,还存在一个被称为r的疯狂时代。
夹缝里短暂的r时代,已经被人遗忘得一干二净,但这个短暂的时代疯狂得让人无法形容。
那时,人类发现了一种名叫r源的激素,并将它注入到了生命熔炉之中。
这和我们了解的历史有些不同,r源的激素?不是自然界自然诞生的r源病毒吗?居然是被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太疯狂了。
随着r源被注入生命熔炉,曾经的生命法则被彻底打破,人类第一次真正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根源。
疯狂,人类的疯狂,这种疯狂再无法节制,人类感觉自己就像能够操控世界万物的主宰,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神。
于是,人类开始生出禁忌的欲望,他们想将‘死亡’从生命法则中拿去。
无法形容的大规模实验开始,场面一度无法控制,公认的,私下的,符合规定的,不符合规定的生命实验,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规模进行着。
也是在这个时间节点,各种各样的亚人种开始诞生。
一开始这样的禁忌还得偷偷摸摸,诞生的亚人种必须生活在无人知晓的牢笼之中。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禁忌就变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亚人种开始大规模地走在了地面上,不过是作为奴隶一般的存在为人类服务。
人类的劳动结构彻底被改变,社会阶层诞生。
当我翻译出这些的时候,心中的震惊难以想象,无法形容。
若石碑上的历史是真的,那么亚人种的诞生根本就不是生命法则的干预而自然诞生,而是……人为。
太疯狂了。
也无法想象,数量庞大的亚人种,居然曾经是作为人类的奴隶而诞生。
难怪连巨人都将这个r时代称为疯狂的时代。
太震惊了。
不过很快这种震惊就被我接下来勉强翻译出来的文献覆盖。
石碑的碑文记载了这个r时代的疯狂和兴盛,也记录了它的衰败和灭亡。
自以为掌控了生命法则的人类,傲慢和自大让他们忽略了很多正在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一只蚂蚁的死亡,一群飞鸟的逝去,一个城池的消失,都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直到一个个种族的灭绝拉开了序章。
死亡开始蔓延,就像是对人类触犯禁忌的惩罚,那种死亡无法节制,愚蠢的人类这才开始意识到,他们所谓地掌控了生命的法则,不过仅仅是触碰到了一点基础一点边缘而已。
他们创造了r源,打破了生命熔炉的固有法则,但却无法控制和约束它,不稳定的法则也开始反噬他们。
作为不朽的巨人,因为漫长的生命的原因,见证了这一历史。
但估计连不朽者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死亡的盛宴,无法阻碍到了什么程度。
死亡开始蔓延向不朽者,号称拥有永恒生命的不朽者,也避免不了被这场对罪恶的清理。
不朽者不得不加入对这场罪恶的研究。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探索和研究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逝去的不朽者用生命找到了答案。
凡是研究,探索,或者延续第一纪文明者,都会被降下诅咒和厄运,死亡消失是唯一的结局。
就像是对窥探世界本源的一种惩罚。
对人类来说,这个结论是难以接受的,他们最伟大的成就被这个世界否认了,他们自以为的接近神的成就,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毁灭。
但无法接受又如何?延续文明者必死。
第一纪,包括r源的疯狂时代落幕,那些会带来厄运和死亡的文明慢慢被封存,新的人类文明开始。”
到这里,日记已经过去了一页,反面还有内容。
但沈宴心中的震惊甚至超过了耳边逐渐响起的低语和眼前慢慢诞生的幻象。
他一直觉得自己那个时代和现在有联系,但历史的缺失,让他很难推断出其中发生了什么,也推断不出来,因为整个历史就像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偏差一样。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因为整个世界就像有一种至高意志一样,将曾经的文明截断了,将曾经的文明当成了罪恶,甚至不让人去窥视。
在被截断的文明的基础上,新的文明开始诞生,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二纪。
沈宴一时间有些恍惚,怎么说呢,人类的愚昧,贪婪,自私,到最后变成了自作自受。
都说文明的发展是向前的,但又有谁能证明这一点,也许文明也会走上歧路也说不定,若是走偏了会是什么结果?
沈宴现在似乎就看到了结果,因为他现在就身在其中,经历了第一纪r源时代的开始,错过了第二纪的发展,身在第三纪的一个新的文明世界中。
沈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篇日记在写的人看来,或许稀疏平常,不过是简单的记录,但在沈宴眼中,它的意义太重大了。
帮助他有效地理清了历史线。
但也有太多的疑问由这篇日记诞生。
比如,不朽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根据克里提曾经提到的内容,不朽者似乎也是在第一纪末诞生的一种特殊种族,克里提称它们是堪比半神的存在。
又比如,那种能截断整个历史文明的至高意志又是什么?
是它定下的凡是窥视旧日者都要受到厄运和诅咒?
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到以沈宴的层次都无法理解。
就像这个世界的人坚信,未知一定存在一样,怎么说呢,有些荒谬,都没人见过未知,又怎么能坚信它就存在?
矛盾,不合理,但它就是这个世界构成的基础法则之一。
可惜,日记上并没有给出这些疑问的答案。
沈宴将手上的日记翻面,继续去看背面的内容。
“少校先生发现我的状态不对,暂时不允许我再继续翻译石碑上的碑文。
实在太遗憾了,但我也知道,我若是继续翻译下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厄运将会降临在我身上。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少校先生之前,少校先生还得我陪着,他是那么的孤独,没有我的陪伴,少校先生很快也会被污染源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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