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迎上他的视线:“对。”
薛景识没说同不同意:“可我的单独辅导只针对你。”
路丛挪开眼,脖子涌上热意:“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了,术业有专攻,教练也没辙。”
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的含义,薛景识自动曲解:“想夸我厉害就直说。”他说,“如果要教他的话这几天可能没空,得过段时间,但看他打一两把没什么问题。”
见薛景识答应,路丛笑起来,主动上前抱住了薛景识。
薛景识怔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乐傻了?”
路丛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很快放开薛景识,“那什么,谢谢。”总觉得跟男朋友道谢怪怪的。
“事成了再谢。”薛景识说。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立即让路丛笑不出来了。
只见薛景识当着路丛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偏偏氛围灯还添油加醋,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阴影,勾勒出腹肌的轮廓。由于呼吸的缘故,薛景识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小幅度起伏,而这些统统被路丛看在了眼里。
操。
路丛撇过头的时间不超半秒,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在没有鼻血涌出来。
头顶上忽地砸下来一声轻笑,下一秒薛景识靠了过来:“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害羞个什么劲?”
为了保持淡定,路丛索性闭上眼,语速飞快:“你脱衣服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洗澡,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薛景识停顿几秒,而后直起身子,眼底牵出一道隐晦的笑,“干你?”
犹如高压锅发出“哔——”的蜂鸣声,三秒后这两个字直接把路丛的大脑烧宕机了。
妈的,这不是色.诱是什么?!
路丛呼吸都重了,说话也跟着不利索:“你别、别总是……”
“总是什么?”薛景识气定神闲,和眼前冒血的小红毛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三个字。路丛感觉到一股温热朝他拢了过来,薛景识托起他的脸,紧接着贴住了他的唇。
后背和沙发亲密接触的那一刻起,路丛的心脏猛地撞了两下,这下双手彻底无处安放,局促地捏成拳头。无论是他们两人处于的位置还是气势上,薛景识都带有一钟单方面的压制性,是路丛抗拒不了的……他也不想抗拒。
薛景识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路丛的脑后,发丝穿插在他的指缝间,顺势一扯,路丛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仰起了头,方便于他们亲吻。
太近了。
要死了。
一股风忽然从衣服下摆灌了进来,路丛察觉到自己的T恤被人撩开,腹部受了冷风刺激似的止不住颤抖。薛景识的手就这么覆了过来,带着未知的探索侵袭他的每一处领域。
“医生说的话有没有好好听?到时候具体揉哪个部位,清楚么?”薛景识一手按在路丛的腹部,随着对方的动作扬起又落下,意识到他男朋友的反应如同坐过山车一样激烈。
路丛紧闭着眼一时不肯睁开,眼睫毛不安地乱晃。闻言,他迟钝地点了点头:“清……清楚的,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背下来了。”
“知道了,”薛景识有以下没一下地碰着路丛的唇,“我先带你感受一遍。”
没能理解薛景识的意思,旋即路丛的头皮猛然间绷紧,这才明白过来薛景识是借着医生——准确来说是借着男护士的话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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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薛景识的手有向上摸索的趋势,路丛慌了神,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腕,语气含着不镇定的抖:“……Tenet。”
薛景识突然定住,认真解释:“‘Tenet’是属于大家的,‘薛景识’只属于你。”
路丛理智全无,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跳出来。在强烈的心跳声中,他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随即歪过脑袋亲了亲薛景识的手腕。
这个举动在薛景识的意料之外。薛景识再度低下头轻咬路丛的唇瓣,和他交换呼吸,同时两手握住路丛的腰往上一提。
……这个动作太他妈不纯洁了。路丛警铃大作,终于睁开眼,冷不防和薛景识的视线纠缠到一块儿,眼底的惊恐呼之欲出。
懵了片刻,路丛才睚眦必报一般咬了回去,没收住力道。
“嘶——咬人这么使劲?”薛景识松开他,神色隐匿在灯光下。
“你不是还要去洗澡?”路丛若无其事地侧过身子。
薛景识一声不吭地观察他,像是要找出端倪。他转而笑起来,泰然自若地从沙发上离开,“抱歉,是我没把握住分寸,下次注意。”
路丛面红耳赤,对这句话充耳不闻,隔了良久后,不远处的浴室传来了关门声。
他这才恢复所有的感官,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无声叹气。
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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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宿终于迎来了第二天。
薛景识的胃好转了许多,得知不用去做胃镜,路丛松了口气。
康乐栖在餐厅遇见路丛,问道:“哎路丛,你昨晚睡的哪儿啊?”
路丛有点难以启齿:“Tenet那儿。”
闻言,康乐栖张大了嘴巴:“我去,那不就一张床吗?老识让你睡沙发?”
路丛没说话,心里想着睡沙发的另有其人。
“他说没有空房,只好和他住一间。”
“不能吧,前两天咱们这儿的理疗师才腾出一间房,才收拾完,干净着呢。”
“那里不是闹鬼?你不是还起夜撞见过?”
严容:“他不起夜。”
康乐栖:“闹什么闹,压根没有的事儿!”
路丛:“……”
知道自己又被薛景识摆了一道,路丛吃饭全程板着脸。
薛景识自然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趁着早上有点时间,和路丛去了青训营。
三人见一夜未归的路丛领着薛景识进门,纷纷震惊在原地,末了就听见路丛对他们解释:“我说过要让Tenet教七木。”
“卧槽牛逼,识神都能被你搞定!”
“七木你享福了,快说谢谢路总!”
“你俩一整夜都待在一块儿?!”
第78章
七木的疑问一出来,其余二人才发觉出不对劲,然而不等他们提问,路丛就已经越过他们进了训练室,满脸写着“无可奉告”。
路丛把电脑打开,直奔主题:“时间紧急,先来打一把。”
三人总算想起正事儿,“哦哦哦”了一连串,鱼贯而入。
朱圆奇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薛景识。四人进入游戏,陈言科磕磕巴巴地问:“识、识神,咱们跳哪儿啊?”
“你是指挥位,你来决定。”薛景识笑起来,“大家不用紧张,拿出你们平常训练的水平就行,千万别把我当成你们的教练看。”
薛景识这句话让众人稍微轻松了些,但身为第一次和识神打游戏的陈言科和七木,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观路丛从容不迫,二话不说进入状态,频繁地跟薛景识在游戏里沟通。
每个人的作战方式不同,战队亦是如此。如今队伍里多了个薛景识,即便他们依然保持原有的战术计划推进游戏过程,但在对方的引导下还是受到了不少影响,并发现他们有很多想不到的细节到后来都会被薛景识一一补充。
这样循序渐进的巩固方式,和冯炮平日里带领他们一次性复盘囫囵吞枣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没过多久,陈言科和七木也专注在了游戏中,不再束手束脚。一旁观战的朱圆奇时不时听见路丛和薛景识的对话,也能从其中拓展不少新思路。
第一场训练进行得非常顺利,薛景识很快进入主题,正色道:“路丛,你的打法在今天看来没什么毛病,但从你之前的对局中来看,Roll点是最大的漏洞,这里并不是指你的枪法不稳定,而是和敌人拼枪还有精准降落的问题。”
路丛起初还听得很认真,到后面就歪了重点。
这么说来薛景识在私下也经常看他打游戏?
想到这一点,路丛不自在地咳了咳,有点臊。这一咳立马引起了薛景识的高度关注。
薛景识微不可察地蹙着眉,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关怀备至:“昨晚着凉了?”
按理说前辈关心后辈是一件正常的行为,但这件事一旦放在这两人身上好像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一旁的三人脸色忽然变得难以捉摸。
“不是,呛到了而已。”路丛瞥到周遭的目光,赶紧打断,“你继续。”
知道在其他人面前要给路丛留点面子,薛景识没执着。
“接下来说第二个问题,你作为队伍中的1号选手
喃諷
,必须要将自身的输出发挥到最大化,在双方僵持的情况下,你是唯一打破僵局的那个人。”
路丛点了点头:“拉枪线,保队友。”
薛景识莞尔:“没错。”
薛景识很有大局观,从路丛的弊端和优势两个点分别进行剖析,路丛多加思考就悟了个七.八成。
“七木,你的主要问题是倍镜。身为狙击手,你应该很清楚使用不同的倍镜,压枪的难度也会有所区别,在选择倍镜之前还要充分考虑到当下地形是否适合。也就是说,你不仅要练好每一把栓狙,更需要在任意场景下熟练掌握搭配不同倍镜的栓狙,难度有点高,但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可以做到。”薛景识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向来强调玩家的心态。很多时候狙击手的机会只有一次,容错率低,一枪毙命固然关键,而如何在出现失误时快速补救同样重要。”
说到这里,他格外真诚地看向了每一个人:“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们只管享受当下,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就够了。你们可以紧张,但不能质疑自己。”
薛景识的目光在路丛脸上短暂停留了两三秒,眼底含着不明显的笑意,却被路丛轻易挑了出来。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可路丛突然就踏实了。
七木反思自己的问题,“识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心态确实很差,很害怕自己跟不上队友的脚步,拖后腿,总是对自己产生怀疑。不过我现在想清楚了,外人怎么评判我都没关系,但我不行,我一定会登上世界最高舞台,向全世界证明我自己的!”
陈言科和朱圆奇激情豪迈地吼了一声:“好!”
七木重新兴奋起来:“时隔这么久,我终于有了一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识神,有你是我的福气!你还收徒弟吗?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陈言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听你这意思怎么感觉像是在暗贬咱们教练的技术不行呢?”
七木囧着脸:“我哪敢。”
“没那么夸张,我不过是比你们多了些经验而已。”薛景识十分谦虚。说完七木的问题,他又条分缕析道出了陈言科和朱圆奇的缺点,态度一点不含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了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薛景识不光是教七木来了,分明是在买一送三,他们顿时激动得感激涕零,纷纷掏出小本本做笔记。
除了薛景识提到自己的时候偶尔出声,路丛从头至尾都很安静,在一旁默默欣赏薛景识的侧脸,发现他的偶像全身上下无一例外布满了闪光点。
是他喜欢的。
“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耳畔传来薛景识的声音。
其他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各自登进游戏实操训练。薛景识嘴边的梨涡隐约可见,路丛懵了一秒才回过神,颇为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尖。
“没什么,就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路丛故作淡定。
“是么?”薛景识装模作样地打量路丛,实际上早已心知肚明,随即他毫不避讳地笑起来:“如果你能把你那崇拜的眼神收一收还勉强有点说服力。”
见被拆穿,路丛也不恼,只是微微偏过头,低声道:“知道还问。”
薛景识“嗯哼”了一声。趁其他人没注意,薛景识顺了顺路丛的红毛,“我相信你们突围赛没问题,总决赛加油。”他同一时刻从电竞椅上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脖子上一阵发热,路丛抿着唇点头:“嗯。”隔了没几秒,他又装作不经意地问,“到时候你要不要过来……看我比赛。”
路丛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薛景识动作顿了顿,没有一点犹豫,他回答道:“会。”
努力克制住翻涌而上的欣喜,路丛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嘴角却不经意间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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