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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穿越重生)——鱼西球球

时间:2023-09-29 11:15:46  作者:鱼西球球
  但这没必要跟容棠说,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是告诉容棠:“去年秋天,钱氏给母亲下药,被我发现了。”
  容棠瞳孔微缩,瞬间紧张,宿怀璟揉了揉他手背,低声安抚:“拦住了,棠棠放心,母亲没事。”
  他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可却相信报应循环、因果不爽,或早或晚罢了,我心情好便留她多活几日,我心情不好,便让她早早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那本就是她自己准备的药,我还给了她而已,棠棠不必过分忧心。”
  容棠一时间不确定他说的这个忧心,究竟是指王秀玉险些被钱氏毒害,还是宿怀璟自己算不算造下杀孽。
  容棠只是抬眼望着他,低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月光穿透窗棱,光线微暗,枕边厮磨,温柔又深情。
  宿怀璟轻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叹:“棠棠许了我那样甜的一颗糖,却迟迟拖着不肯痊愈兑现,还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怎么这么欺负人啊?”
  “……”
  容棠瞬间哑口,在床上滚了滚,翻过身背对着宿怀璟,将头埋在被窝里,直到呼吸将耳垂都晕红。
  宿怀璟任他鸵鸟了几秒钟,侧过身抱住他,下巴在容棠发旋轻轻蹭了蹭,用气流声轻轻地说:“棠棠晚安。”
  冬天都过了一半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呢?
  最该报复的容明玉,你总该亲眼看一看他的结局的,对吗?
  -
  腊月初一,百官休沐。
  天气晴好,容棠气色也好上许多,穿好衣服下了床。
  双福双寿早已收拾完行李,二人上了出城的马车。
  宿怀璟有些不开心,但到底还是顺着容棠,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眉梢蹙起的频率略高了些。
  那日梦魇施针被容棠发现,宿怀璟便没有再瞒,时不时抓过容棠手腕探脉,半分不遮掩。
  反倒让病人自己开始紧张。
  宿怀璟问他在紧张什么,容棠笑着说:“医人者自苦,我怕你难过。”
  宿怀璟便什么也没法说了。
  容棠哪里像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呢?他甚至有闲心担心大夫的心理健康。
  宿怀璟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都有些无力。
  腊月天寒,容棠坚持要去拜佛,宿怀璟万般不情愿,还是让马车走走停停,晌午过才进了陀兰寺的山门。
  佛家净地,香雾寥寥,数不清的达官贵人、苦命百姓俗世求神佛庇佑,更有无数人前往禅院,想见一见名满天下的高僧慧缅。
  容棠与宿怀璟进了山门,还未说明来意,已有小沙弥上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施主请随我来。”
  容棠微讶,并未多言,宿怀璟凝了眸,沉声道:“敢问小师傅要带我们去哪?”
  小沙弥却说:“施主误会了,师叔只请了容施主一人,还请您在外等候。”
  话音落地,宿怀璟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向前一步挡在容棠面前:“你师叔又是何人,缘何得知我们要来?”
  “师叔说天色晴好,白雪澄澈,故人该回了。”
  寺内终年的梵音与佛偈,一声声传入耳膜,涤荡心灵。
  宿怀璟半分不让,不愿让容棠离开自己的视线,僵持片刻之后,容棠轻轻拍了拍他胳膊。
  宿怀璟偏过头,容棠说:“是慧缅大师。”
  宿怀璟微微一怔,眸光微动,坚持有了一瞬松动,想来也听过慧缅的法号。
  容棠说:“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得大师赠了宝,今天是来还宝的。”
  双福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一只锦盒,锦盒内装的正是那日容棠从陀兰寺带走的佛像。
  来此并未事先告知任何人,甚至被沙弥堵下之前,容棠也不确定此行是否可以见到慧缅。
  可那句“故人”一出口,他便清楚自己要见的是谁。
  容棠让宿怀璟在寺院厢房等一等自己,孤身一人跟着沙弥往禅院去。
  诵经阁里僧人与香客并排跪坐蒲团之上,低声诵经,为赎罪、为祈祷,为这世间千万俗欲。
  慈悲佛像悲悯眼神下落,无欲无求,无憎无慕。
  容棠穿过小道,被沙弥领进一间院子,院内种着梅树,屋门正对庭院,有一僧人灰袍白发,跪坐蒲团之上,燃一炉香,温一壶茶,抬眸一望,邀容棠进屋落座。
  茶叶清香与寺庙檀香相错,容棠目光落在慧缅那头如雪般的长发之上,僧人却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笑开。
  温润嗓音如古佛谶语,笑着下定言:“施主眼中,如今有欲望了。”
 
 
第130章 
  类似的话容棠听见过,当时被任务裹挟,被愧疚笼罩,被颓唐击溃,他也想过没有欲望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样。
  可如今听见慧缅这样说,容棠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坦诚道:“我毕竟也是个俗人。”
  俗世红尘,人活着就有欲念,容棠毕竟也只是恒河沙数中一粒细小的尘沙,并非高台上无悲无喜的古佛。
  慧缅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弯腰替他斟了一杯茶水,问:“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容棠:“还画。”
  僧袍青年视线往锦盒上落了一眼,却问:“施主打开过吗?”
  容棠点头:“看过。”
  “可见异样?”
  “佛法慈悲,只觉沧桑,并无异样。”容棠回道。
  慧缅打开锦盒,佛像于手中展开,经年累月的香烛熏染,早就在画纸上留下了印记。古佛阖上双瞳,似不忍见人间疾苦,身后是大片含苞的莲台。
  高僧看了一眼,再次合上,放回盒中,从容推至容棠面前:“这是施主的缘分,贫僧不过一守画人,而非拥有者。”
  容棠追问:“怎样的缘分?”
  慧缅:“施主心中有何疑惑?”
  容棠心想,他的疑惑可太多了。
  自己为什么会来此方世界,他和盛承厉是什么关系,盛承厉和宿怀璟究竟谁才是主角,如此偏爱的天道确定是正统吗?
  可所有的疑虑在脑海中冲撞,容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启唇抿进杯中清茶,抬眸却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慧缅笑答:“去年三月初,施主与贫僧曾一起念过两夜经书。”
  容棠:“除此之外呢?”
  山门清雪,禅院静谧,火炉在身前慢腾腾地燃烧。
  慧缅轻声说:“探花郎院子里那场雪,好看得很。”
  容棠瞳孔缩了缩,随即释然。
  庆正十一年的那场葬礼,柯鸿雪曾请过无数僧人回家,为他的学兄诵经祈福,求一个往生极乐。
  当时青葱一瞥,所有人样貌都记不清楚,如今听慧缅一说,模糊的记忆竟也开始清晰,人群中确有一剃了度的僧人与他一模一样。
  前世戒疤剃度,去年黑发僧袍,今日再见,却变成了满头华发。
  这样一位僧人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似乎都不稀奇。
  于是容棠问:“大师与我是何缘分?”
  慧缅与他对视良久,微微一笑,念了声佛号,反问:“施主与这天下又是何缘分呢?”
  系统不知道去了哪儿,容棠一直没有听见它的声音,这一方庭院屋檐,只有一只火炉,一壶清茶,满院积雪的树枝,和炉前对坐的两人。
  容棠想了又想,诚实说:“我不知道。”
  他本以为自己是这个小世界的救世主,可这三世走下来,他连自己都没有救到。
  他好像……
  从头到尾都置身一个骗局之中,谈何救世?
  他与这天下,似乎没有一点缘分,不过过路走一遭,恰好停在了这里而已。
  天寒地冻,屋内微暖,佛堂下有微弱的响声,容棠回过头望。
  白色的蛹不合时宜地出现,一点点破裂的缝隙于蛹壳浮现。
  与季节不符,与天气相悖。
  慧缅问他:“施主想家吗?”
  容棠稍愣了一下,注意力被唤回来,细细思索一番,摇头:“不记得了。”
  异世九载,现代那二十年的生活更像一场镜花水月,很多都记不清了。
  日日穿行的马路、路边的树木偶尔还会入一入梦,现代的家人却连相貌也想不起来。
  慧缅说:“施主何时来的此地?”
  容棠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面不改色地答道:“今日午时。”
  慧缅稍稍一怔,笑了。
  他起身离开蒲团,将堂下那颗蚕蛹拈了过来,放在炉边。
  “施主与这天下的缘分,与那二人的缘分,等你想起来贫僧方才这个问题的时候,自会知晓。”慧缅也不强求,温温润润地解释:“至于你此行来的目的,也很快就会解决。”
  他说:“茶才上了半盏,戏刚演过一半,你若不自行离开,不必担忧会提前下场。”
  容棠睁了睁眼,不可否认地松了半口气。
  他来陀兰寺,明面上是为了还画,实则却是为了与慧缅相谈。
  关于这个世界背后真相的问题,他不认为慧缅悉数知晓,或者说就算他知道,恐也不能全盘托出。
  ——就连容棠自己,都不能跟宿怀璟聊到《帝王征途》这本小说。
  世界意识有所限制,这是定然,所以他想求的,只是一个心安。
  他究竟,还能陪宿怀璟多久?
  是会如前几世一般,理应走到天下既定的时刻,还是半路上就会被病体拖垮?
  慧缅将问题的答案告诉了他:哪怕病症缠身,哪怕咯血昏迷,他轻易不会死去。
  这就够了。
  这已解决了容棠最迫切的疑问。
  他拱手低头:“多谢大师。”
  “施主客气。”慧缅轻声道,目光落在那颗蚕蛹上。
  缝隙一点点扩大,蝶翅振动声传出,容棠疑惑低头,望见一只浅蓝色的蝴蝶于冰天雪地中破茧,羸弱地振着翅羽,在火炉边低空飞行。
  鬼使神差地,容棠伸手,接住了那只蝴蝶。
  弱小的生灵栖息在指尖,浅蓝与白皙相交,宛如这世间最温柔的画卷。
  蝴蝶合翼,慧缅说:“施主仁善,江南那数百万灾民也该感念施主仁心。”
  容棠看了片刻那只蝴蝶,抬眼望向僧人,眸光再一次定格在他背后的白发之上,问:“大师这三千华发,从何而来?”
  慧缅笑道:“是我的因缘。”
  “与我无关?”
  慧缅并不正面回答:“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
  几瞬呼吸间,早出的蝴蝶片刻休憩后,振起翅膀起身,绕着容棠的指尖飞了两圈,而后转向,义无反顾地飞进了炉火之内,化作灰烬。
  慧缅:“阿弥陀佛。”
  临走之前慧缅唤容棠留步,递给他五枚崭新的平安符。
  “快到除夕,施主年初求的那枚平安符想来已经陈旧,带回去换了吧。”
  容棠微愣了愣,他与宿怀璟成亲前替他求过一枚平安符,承诺了大反派年年为他求一只,过去了两年,家里也确实有两只平安符。
  而今一下多出五枚……
  他略迟疑了一下,接过符包轻捻,毫不例外地在其中摸出了香灰与纸张摩挲的痕迹,显是每一只平安符内都放了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各有其主。
  容棠原没有多少好奇心,可不知道是那头白发太过扎眼,还是这五枚符包简直是某种明说的信号,他稍顿了两秒,还是问道:“大师所说的因缘,可是亲缘?”
  高僧慧缅名满天下,有人说他是七旬老者,半步成圣;有人说他是活佛在世,百相千面。连当朝天子都难见他一面,可容棠与他两次相见,却次次轻易又随性,屡得高僧赠物。
  若再算上前世……
  大理寺少卿卒逝,怎就至于慧缅亲自念诵三日往生经?
  他又想起来那场烧净了陀兰寺的大火,心下几乎断定。
  慧缅:“既入佛门,理应斩断红尘。”
  容棠不想被他这样糊弄过去,反问:“既入佛门,大师为何迟迟不剃度?”
  慧缅轻轻笑了一声:“我剃了的。”
  容棠一下顿住,慧缅说:“施主亲眼见过,不是吗?”
  他剃了度的。
  庆正十一年的冬天,沐景序的葬礼。
  彼时大绥太子已死在前往万寿节的路上,沐景序死在心力交瘁之下,宿怀璟活着,却已然被仇恨侵蚀。
  慧缅当时是剃了度的。
  长发是他的因缘,也是他的亲缘。
  而今这五枚平安符,却是他的俗世万千。
  容棠嗓音有点涩,他问:“为何不说?”
  若是当时站出来,宿怀璟或许不至于走到最后一步。
  慧缅双手合十,慢念佛号,道:“观棋者不语,审天者无言,贫僧窥过星辰流转,变数并不在我。”
  换言之,天机不可泄露,他不能说;
  变数不在己身,他无需说。
  容棠懂了:“变数是我?”
  慧缅:“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何时而来,又要去往何处。待你想起这些,自然知道何为变数。”
  容棠默默与他对视,心里激荡不已。
  分明什么都没说,但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只蝴蝶投入火海,一捧白雪落下树梢,三两檀香悠悠,踏出院门,容棠才骤然发现此处热闹非凡。
  名门古寺,日日香客鼎盛,哪儿来的那样静谧从容?
  有人候在转角,古寺深红的墙砖映在他身后,如经年累月虔诚的信徒等候神明。
  容棠眼角没来由地一热,捏了捏手中平安符,快步向他走去,呼吸间顺畅许多,是这么多天以来没感受过的轻盈。
  宿怀璟瞧见他出来,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伸手握住他手腕,挡着来往的风,小声道:“慢一点,病本来就没好,又吹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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