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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战况不会等待一个残破的鹿广郡修复,敌人就像暗夜之中的魔鬼,用獠牙死死啃噬最薄弱的地方。
  星也河畔历历在目,父王的叮嘱遂钰未敢遗忘。
  南荣王府并非坚不可摧,但南荣军的精神会永远带领着所有人的意志。既然治军出现纰漏,就该立即更改。
  历年的弊病一朝东窗事发,需要解决的不仅仅是各方势力的缠斗,还有混迹在军中的龙蛇。
  从现在起南荣军若仍以先前的仁慈治军,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对敌人心慈手软,才是真正捅向同胞战友的利刃。
  是人都有扛不住的时候,近几日遂钰也算是想明白了,萧韫向他示弱无非是想他就在大都,至少大都还在皇帝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他只要一日在玄极殿,一日便是玄极殿的人。
  遂钰开口道:“陶公公,陛下已经睡下了,吩咐御膳房炖些清淡的汤水,待会我们一起叫醒他,看着他吃下去。”
  “是,是是。”陶五陈连忙点头,招来小太监快步向御膳房走去。
  雨幕之中,有人提灯缓慢而来,不顾雨渍沾湿衣袍,气定神闲好似散步。
  “大殿下。”遂钰站在檐下淡道:“陛下已经歇息了,若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你要回鹿广郡?”
  萧季沉胸有成竹地笑道:“恐怕很难。”
  遂钰:“是又如何。”
  “南荣王遇难,父皇伤心不已,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为父皇分担些许。”
  “鹿广郡,我陪你去。”
  遂钰语气听不出情绪,嘲讽道:“恐怕殿下前脚刚走,后脚皇后娘娘便得被贵妃囫囵个吞了。”
  “不见得吧。”萧季沉终于走到遂钰面前,他用伞遮住遂钰眼前的光,神态姿势一举一动像极了萧韫。
  论相似,遂钰现在觉得似乎萧季沉更类萧韫,不过谁也学不会萧韫那般一意孤行蛮横霸道。
  这人身上带着的懒散掩盖住了沙场腥风血雨,让人轻易忽略了他也是个驻守边关多年的将士。
  他也去鹿广郡?
  遂钰心底浮现出了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勾唇对萧季沉并不那么恭敬地行了个礼:“臣便先恭贺殿下将东宫收入囊中。”
  “萧鹤辞如何得到太子之位,想必没有人比将军更清楚,即便如此,你也要待在玄极殿吗。”
  四下太黑,萧季沉又背对着宫灯,遂钰根本看不清萧季沉的表情,但他语气中的好奇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明晃晃摆在两人之间,想忽略都不行。
  遂钰道:“若殿下再多问几句,明日我便该做殿下的长辈了。”
  萧季沉无奈,决定放过南荣遂钰不再盘问,况且这也并不算为难。只是他没见过亲人离世还能如此无动于衷,泰然自若安排军务之人,难不成在宫里住的人都心硬如铁?
  “南荣军是死了主帅,并非全军覆没。军中能人颇多,近年来也培养了一批能够担得起大任的武将。朝中这群人不为了大宸日后忧虑,却惺惺作态地为南荣王府日后考虑。”
  “像是当我南荣遂钰是死的。”遂钰垂眼自嘲,后退几步与萧季沉拉开距离,说:“既然他选择你作为皇帝,又让我辅佐你。”
  “大殿下,尽早安排人手保护皇后娘娘,没有后顾之忧方可上阵杀敌。”
  “保护母后?”萧季沉想了想。
  不见得谁保护谁吧。
  趁机会整顿军备,亦可振奋将士们的士气,南荣军需要全新的规则。
  遂钰看着萧韫吃下汤羹,在萧韫欲言又止中离开,他知道萧韫想说什么。萧韫想他留下,却知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完成。
  生者在世受诸般权力禁锢,这幅枷锁紧铐感情,死后豢养着一切的牢笼轰然崩塌,只剩最纯粹的追悔莫及。
  萧韫对南荣明徽的感情得到释放,拖垮了紧绷的神经,与聪妙皇后相关的人陆续逝去,最终只剩原地徘徊,紧紧攥着记忆不放,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回王府途中,葛桐坐在马车里说:“很少见陛下如此伤心。”
  “他对父王……比我对父王感情更深。”遂钰喉头滚动,掀起车帘透气:“他硬撑着不想交出我,世家群情激奋,就算是九五之尊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势,那也是无数人推着他,拥护着他,利益之间牵扯瓜葛才能登临帝位。”
  就算日后南荣王府被排除叛国的嫌疑,但只要叛国的帽子扣在头上,便很难再被洗刷。萧韫不想南荣明徽落得如此境地,而世家看清皇帝的意图,更步步紧逼。
  “没有任何一位皇帝敢认定,他这个皇帝永远不会被人拉下去。”
  制衡被打破,再找新的支撑点太难了。世家们如此自信,甚至捏着消息故意在早朝宣布,无非是想打得所有拥护南荣王府的人措手不及。
  若是南荣遂钰能在朝堂和谁闹起来就更好了。
  “我们不能给董氏机会,首先得查清楚为何遇袭。”遂钰沉声。
  “王府许多暗线还能用,此次世家的情报证明,除了鹿广郡内部有叛徒之外,其余各地仍然正常运作,葛桐,我们要相信父王与兄长多年经营。”
  失去元帅的南荣军,若没有人立即挑起重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被瓜分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王府留下的不仅仅是几十万骁勇善战的军士,还有打造刀枪剑戟的军器所。军器所才是最核心的地方,工匠研制的各类武器图纸乃是无价之宝。
  “统计我们的军器所还有多少,工匠伤亡如何,之前研究的火铳虽不能量产,但单兵作战极佳。”
  “带来大都的有几把?”
  葛桐:“共十把,公子。”
  火铳,以火药为引,填入特殊打造的弹珠之中,锻造特殊发射弹药的管筒,原理类似于弓弩发射的弹置机关。
  南荣军很久之前便着手研究火铳制造技术,只是进展缓慢。特制精铁难以大批量采购,哪怕是开采也极其艰难,努力了七八年,也就只能稳定每月制造三把有余。
  遂钰进入军中带兵,首先便将军器所特别为火铳设立的火器司要了过来。如今仍以刀枪为战,火铳在战场上固然能调转局势,却需大批量投入才行。军资军备紧张,仅能维持用以打仗的粮草以及部分兵器损耗,遂钰接手萧韫给的那些田产银号后,一直用自己私库里的银子供着火器司的花销。
  “见过苍蝇搓手吗。”遂钰冰冷道。
  “现在各地的军阀正等着我们南荣王府落败,急哄哄地冲上来咬一口。”
  葛桐一拳砸在厢壁,愤愤道:“既如此便得给他们一巴掌!”
  是啊,遂钰舌尖抵着牙齿,直至咬得出血,血腥味弥漫口腔,才咽下血水说:“那么我们就把他们的皮撕下来,看看整个中原军备究竟是谁做主。”
  自从南荣明徽离京,遂钰断断续续住在玄极殿,每隔七八日才回一次王府。葛桐去西郊大营召人,他只身从侧门沿着小路走去书房。
  南荣王素有文将之称,闲来无事好书法,家中所子女,除了遂钰都被他教导过。遂钰那一手字写出来,南荣王见与皇帝过分相似,无论见多少次都气得要命,后来也就不执着教遂钰习字了。
  南荣遂钰,要冷静。
  遂钰仔细整理思绪,将白日朝臣们的言语通通梳理一遍,直至头脑发胀,眼眶滚烫。
  “呼……”
  他缓缓吐出口浊气,肩膀微颤竭尽全力控制呼吸,血液从脚底涌至脑门,彻骨的寒意迸发开来,从得知父兄遇难到处理军务,不过只是整日时间,但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
  总要有人站起来承担一切,若今日率先支撑不住的是他自己,那么便是将所有烂摊子留给萧韫,而萧韫遇见与聪妙皇后有关的人与物从来都忍不住。
  就像星也河畔南荣明徽目送战友离去,属于他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缓慢被尘埃覆盖。萧韫也怕与聪妙皇后共同拥有的时光消散,就算是抓住最后那么一丝记忆亦弥足珍贵。
  皇帝也不过是凡人而已。
  遂钰仰头竭力忍耐眼角即将无法抑制的湿润,将比黄连还苦的痛楚完整咽下。
  脑海中一遍遍思索父王教给自己的治军之道,从桌下使劲拖出一个大箱子。箱子用牛皮覆盖防水,遂钰席地而坐,轻车熟路开锁。
  总结成册的治军要略整齐摆放,署名是南荣明徽。
  要略之中有一本着重强调军纪严明却可酌情放宽,遂钰找到那部分内容,趁着烛光仔细阅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书页之间掉,墨迹逐渐晕染开来,连带着视线模糊,他听见寂静之中突兀的啜泣。
  天蒙蒙亮,王府议事厅人头涌动,众军士扎堆站着,师爷们愁眉苦脸,与葛桐关系好的凑过去询问四公子如今打算如何。
  葛桐烦躁地踹了同僚一脚,带着管家扭头去后院了:“我去看看公子。”
  管家跟在葛桐身边边走边道:“公子回府便回王爷书房待着,问吃饭也不肯,我们也不好问,还请葛将军劝劝,王府上下就靠四公子撑着了,这……这不吃饭也不行啊!王爷临走前叮嘱过,一定要好好照顾公子。”
  葛桐来到书房前,正欲抬手敲门,门却自动从里头打开了。
  遂钰神色如常,沉声:“都到齐了?”
  “是,休假的也都被属下一并从家里抓来,现在都在议事厅坐着。”
  葛桐顿了顿,咬牙强忍哽咽,行礼道:“请世子移步前厅。”
  南荣王府王位世袭,长子继承。长子故,次子承袭。封王需朝廷降旨,世子可自行传位——
  “参见世子。”
  议事厅内众军士齐声跪拜。
  遂钰坐在原本属于父兄的方椅中,放眼望去,目光从所有人头顶掠过,直至晨光熹微第一缕洒进厅堂。
  “行了。”
  遂钰淡道:“都坐吧,找诸位来是为商议军备如何分配,制定新的军规。”
  语气不容置喙,并非商议,而是通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由德高望重的那个率先道:“听凭世子吩咐!”
  “属下等听凭世子吩咐!”
  与此同时,第一声鞭响唤醒沉睡的皇宫,早朝如期而至。
  董岩在朝堂上又递交一份最新情报,愤怒道:“陛下,此乃南荣王府勾连西洲叛国证据,来往密信皆在其中,还请陛下过目,严查啊!!!”
  潮景帝掀起眼皮,示意将奏折呈上来。
  陶五陈快步走下台阶,从董岩手中接过奏折,才送到皇帝手中,皇帝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将其朝着董岩砸过去。
  萧韫冷笑道:“鹿广郡离大都甚远,董卿消息倒灵通,快马日行千万里。”
  董岩环顾四周,御史台立即跪倒一片,连带着六部之中也有人上前附议。
  “南荣遂钰身为南荣王府之子,定然知晓许多机要,还请陛下严查南荣遂钰!将其关押至天牢!”
  “哦?”萧韫笑了,勾唇道:“那么众卿家觉得由谁审讯为好。”
  “自然是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办案。”有人说。
  董岩恭敬道:“还请陛下裁决!!!”
  潮景帝指尖把玩白玉扳指,面上不见怒色,慢条斯理道:“爱卿所说南荣遂钰,朕记得前几年不是已经死了吗。”
  “南荣府嫡幼子南荣遂钰的棺椁,也已经由南荣王府带回鹿广郡,何来南荣遂钰?”
  萧韫顺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抛出去,圣旨骨碌碌从台阶上滚下去,恰巧在董岩面前展开。
  董岩瞳孔微缩,猛地抓住圣旨,在场众臣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倒吸口凉气,失声。
  “这是……之前那道,那道南荣遂钰死了的圣旨!”
 
 
第133章 
  南荣遂钰假死时,董岩还在外放,忽略了皇帝手中还有这样一份圣旨。遂钰与萧韫那些弯弯绕绕没人懂,回宫救驾也可算作皇帝运筹帷幄,只是没人想到,这份圣旨竟然能在今日起凭证所用。
  皇帝指鹿为马,坚称南荣遂钰已死便罢,董岩正言厉色,顶着皇帝愈发不悦的表情的压力下:“鹿广郡如今称四公子为南荣隋,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南荣王府子嗣,难不成抓此人审讯也不成吗,陛下刻意包庇罪臣怎可服众?对得起朝堂上下勤勉不怠的臣子吗!?”
  “南荣隋经朕赐名多年,董岩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竟也敢做朕的主了。”
  萧韫语气平静,内里却蕴含着一股无可忽略的狂风骤雨,正以铺天盖地之姿弥漫开来。
  墙倒众人推,南荣王府树大招始终会有这么一日,只是若在此等情景成为剑锋所指之物,稍一让步,南荣王府顷刻便可被大卸八块,所有人都可分得几口肉吃。
  潮景帝一怒之下罢免数名官员,连同董岩一干人等全被打了板子。朝廷内外震动,风言风语四起,有人说南荣遂钰挟持了皇帝,也有人道皇帝独断专权横行霸道。
  谁都以为南荣遂钰是为了避免成为活靶子才不上朝,实际遂钰一头扎进西郊大营再未露面。
  制定新规并非易事,各地军将若遵守习惯还得一阵子,
  “独断专权?”遂钰用饭时听手底下的人议论早朝,翻阅兵书的手微顿,笑了好一会才作罢。
  古往今来就没有皇帝愿意听臣子劝诫,无非是发觉对方所言确实有利于皇权,这才一拍即合显得君臣和睦。
  将潮景帝逼得太紧,物极必反,罢免与惩罚只是开始。
  “你看,成老太师自始至终并未坚定立场,难不成是太子与董贵妃忽略了太子妃这么个人?”
  成家女出身尊贵,琴棋书画不在话下,既与太子一条心为何不站出来,怕是双方并未真正商量立场,只有摸石过河,险中求富贵罢了。
  成家这幅既要又要的嘴脸,虽并非罕见,但落在成老太师如此自诩清流之人身上,难免可笑荒谬。
  宫里一日三顿不落地往军帐送膳食,遂钰记起吃些,记不得随便糊弄几口,夜里回府站在门前驻足许久,思量道:“把王府里的东西都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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