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遂钰负手走出东宫,任由东宫如何忙乱,这也与他无关了。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抄近道回房换身新衣,前脚踏出正殿大门,后脚便看到玄极殿首领内宦陶五陈候在殿外,身旁跟着是伺候遂钰的宫女越青。
  陶五陈笑吟吟道:“越青,快带遂钰公子换一身衣裳。”
  “陶公公亲自来东宫送东西,陛下那边没人伺候,公公还是尽快回玄极殿为好。”遂钰淡道。
  越青带着礼官所着礼服来到遂钰面前,低声说:“公子今早出门后,陛下才着人送来了礼服,待会公子是要在朝臣面前宣读圣旨的,还请公子随我去房里换下这一身便服。”
  遂钰站在原地沉默了会,迎着陶五陈笑意不减的目光,道:“本官去去就来,还请陶公公回陛下身边复命。”
  “东宫已准备妥当,不会耽误吉时。”
  陶五陈:“是。”
  不多时,遂钰换好礼服重新返回。
  封禄泉站在东宫门口,仰头研究牌匾雕刻的字体,道:“南荣大人,这字是陛下亲自提的吧。”
  “是。”遂钰微笑道:“早便听闻封大人造诣极高,在下才疏学浅,写的字也……倘若能得封大人提点,实在下官之幸。”
  封禄泉是宗室子弟不假,但并未生得宗室子弟那副横行傲慢态度,为人谦逊好学,常出没于大都大大小小的诗会中,由他入礼部是再好不过。
  封禄泉并不常见宫里这位御前行走,他所管理的事务大多无需觐见陛下,因此对遂钰的印象几乎陌生。
  他礼貌地观察着遂钰,遂钰站在原地任他看。
  封禄泉道:“南荣大人出身南荣王府,是南荣王的嫡幼子,我提点南荣大人习字,着实是僭越了。”
  “我出生后便未曾离开大都,日夜生活在皇宫,所学也皆是师从太学处。封大人在书院的课我从未抢到过,名额总是放出便告罄。”遂钰遗憾道:“怎么能是僭越呢,我崇拜大人已久,却不得时间拜访大人。”
  “还望日后能递名帖去大人府中,大人不要拒绝才好。”
  他露出遗憾之色,双目含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期待。
  封禄泉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面前的遂钰,感慨道:“本官进礼部前外放,曾有幸见过南荣王,南荣大军兵临边境,一连收复数座城池。王爷携家眷来到本官所在的羌州,留下了足够百姓挨过饥荒的粮食,不声不响连夜离开。王爷之风姿,着实令我难忘。”
  是吗,遂钰拨弄了下发梢的铃铛。
  南荣王威名震慑八方,九州十六城都矗立着他的雕像,塞外三十八部族皆因他凶名而多年未感进犯。
  似乎所有人都见过南荣王,细数与南荣王擦肩而过的故事。
  而南荣王的儿子,却自出生都未曾见过父亲。
  咔啦——
  遂钰不动声色地捏扁银铃,将铃铛从发间拆下,塞进侧后方站着的越青手中。
  “啊。”越青失声,“公子你怎么把铃铛弄坏了。”
  吉时至,礼官宣读诏书。
  太子得踩着红毯亲自走遍阖宫上下,从桂街一步一跪,三步一大礼,周全地前往告天地,祭鬼神的檀坛。
  檀坛乃萧氏皇族宗祠重地,每逢年节会举行祭祀大典,以祈祷大宸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为避免立嗣人选并非皇帝受人胁迫,大宸自开国后便有典礼当日,皇帝须得在朝臣皆至的情况下,再次亲自动笔誊写诏书的规矩。
  礼官先太子一步离开,前往檀坛前的出日殿,皇帝会趁着太子跪拜之时誊抄,太子抵达后,即可立即开始册封宣读。
  只是这次,群臣并未被允准进入出日殿,反倒全部站在檀坛前等待。
  遂钰手捧诏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进出日殿。
  萧韫就坐在五米之外的龙椅中,身着金黄龙袍等待遂钰。
  “关门。”皇帝道。
  未等遂钰出声制止,陶五陈已经指挥着宫人,无声地将四道殿门紧闭。
  遂钰猛地回头,向门口走了几步,萧韫慢悠悠道:“在东宫行凶。”
  “遂钰大人好大的胆子。”
  遂钰喉头滚动,握着诏书的手指逐渐收紧。
  萧韫缓慢走到遂钰身后,俯身握住他的手腕。
  少年手腕纤细,轻而易举便能握住,甚至是稍微用力都有被折断的危险。
  即使已经及冠,似乎也脆弱得像是碰一碰便能碎掉的光华流转的斑斓琉璃。
  自幼跟在太子身边伴读,理应伙食不该很差,后来又放在身边养了两年,怎么养都不见胖。
  反倒是个子似柳树抽条般,每半年都得长一节,做的衣裳赶不上他长的个子。
  被萧韫触碰的遂钰,瞬间像是受惊的猫,他身体颤抖着不敢直视萧韫,任由萧韫慢条斯理地掰开他每一根手指,然后抖开诏书。
  萧韫语调柔和,笑骂道:“东宫落成那么多日,都不见你有半点动静,搞得朕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你不闹出点什么动静,都对不起你平日挨的打。”
  “小崽子,敢在太子立嗣之日做手脚,年龄跟着胆子一起长,怎么不见心眼多几分。”
  男人的心情似乎看起来很不错,语气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握着遂钰的力道逐渐加重,直至遂钰脸色泛白血色尽失,额前细密地渗着汗,浑身绷着的劲再也无法聚集,整个人似散架般向前倒去时,萧韫才将遂钰轻而易举地揽入怀中,道。
  “立嗣是为国本。”
  “遂钰,国事不可胡闹。”
  遂钰被迫扬起头,目光与萧韫一触即离,他倔强地将视线投向别处。
  半晌,萧韫扣住遂钰的下巴,沉声道:“闹够了就好好做朕教交给你的差事,御前行走是你求来的,倘若今日这出戏演砸了,你就继续滚回你的书院。”
  遂钰:“……”
  来见萧韫之前,遂钰便已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此时萧韫给台阶下,遂钰自然得认,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萧韫心软,于是顺从道:“臣知错了。”
  其实就连遂钰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何时,他已经习惯了与萧韫如此对话的态度。
  是从他得知萧韫是皇帝,还是萧鹤辞将他毫不犹豫地送给萧韫的时候。
  遂钰喉头滚动,今日太子宫里的内宦叫他遂钰公子,陶五陈也是,封禄泉却称呼他南荣大人。
  前朝后宫,遂钰唯一能区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便是通过南荣大人与遂钰公子的称呼。
  他莫名觉得好笑,苍白道:“萧韫,你的儿子已经成为太子,那我呢。”
  “你什么放我回鹿广郡。”
  鹿广郡是南荣王府所在之地。
  “我生下来多少年,就在大都过了多少载,就在宫里活了多少岁。”
  现在你要立你的儿子为太子,让他享天底下最尊贵的荣耀。
  “我想回家。”遂钰声音颤抖,揪住萧韫的衣襟。他无法抑制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却也不得不鼓足勇气道:“萧韫,放我走好不好。”
  眼泪顺着眼眶颗颗掉落,萧韫抚摸着遂钰的侧脸不语。
  漫长的沉默消磨着遂钰飞速流失的勇气,将他高悬的心紧紧拴在悬崖边。
  良久,男人冷苛道:“做梦。”
  作者有话说:
  如果大家有海星,请多多投给南荣,谢谢啦~本文月中正式更新。
 
 
第2章 
  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会迎来这个答案,遂钰紧抓萧韫的手逐渐松懈,随后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
  萧韫将遂钰腰间别着的发簪拿在手中把玩,这是遂钰刺伤太子的那枚,遂钰并未将此发簪留在东宫。倘若太子日后想找他算账,此簪便是物证。
  太子册封所用之物,皆得由皇帝过目后方可使用,这根发簪还是萧韫当年立嗣时,从先皇手中接过的物件。历三朝太子,所含意义深重。
  这些遂钰都知道,但他就是故意给萧韫难看。
  激怒皇帝无非是两种下场,逐出皇宫或被处死。
  遂钰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南荣王府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南荣王府远在鹿广郡镇守边塞,声势却远超普通异姓王。遂钰犯错逐出宫,王府便可立即派人来大都接公子回家,倘若是后者……
  萧韫不敢。
  遂钰认准萧韫无法处死自己,所以他要激怒萧韫。即使现在他能忍得了,日后呢?即便他现在对自己无限纵容宠爱,总有一日,这种莫名其妙建立在肉体联系上的爱,会因为无数愤怒积攒在一起而消耗殆尽。
  那个时候,就是遂钰回家的最好机会。
  凶器仍沾着微凉的血,萧韫牵起遂钰的手,仔细地去看少年圆润饱满且白皙的指甲,残余的红色嵌进指缝,遂钰只是草草用帕子擦了下手,太子的血并未完全处理干净。
  遂钰安静看着与萧鹤辞气质不同的萧韫。
  这对父子明明长相极其相似,行为处事却截然相反。
  他六岁作皇子伴读,无时不刻跟在萧鹤辞身旁,萧鹤辞的一言一行广受朝堂内外称赞。他也真正做到了哀民生之艰辛,舍得散尽府中家财救济百姓,甚至愿意不厌其烦地以理服人避免动用武力。
  潮景帝萧韫少年登基,初次御驾亲征便在他登基后当月。他是从乱世之中登基的皇帝,杀伐果决已经成为他侵略性决策的本性,得到什么把控什么,他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即使已经天下太平,他那份暴戾多疑仍旧与日俱增。
  他将发簪放进遂钰手中,就像刺伤太子那般,遂钰下意识朝着萧韫刺去。
  尖锐刺穿皮肉,萧韫脸色未变,掐着遂钰手腕的力道收紧,佩戴挂饰中的流苏碰撞,圆润东海珍珠清脆作响,瞬间搅乱遂钰的思绪。
  他大脑空白,左手力道不减,直至温热的血液再次充盈他的掌心,殿外传来陶五陈的低声提醒:“陛下,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太子便要到了。”
  萧韫淡道:“松手。”
  话罢,他轻而易举地捏住遂钰的手掌,同时褪去外袍擦了擦遂钰的手,然后将衣物按在伤口处,道:“去拿金疮药。”
  遂钰不光知道萧鹤辞殿中存放金疮药的地方在哪,他还知道萧韫习惯将伤药放在贵妃椅之后的那个小塌第一个柜子里。
  他刺得不深,但没想到萧韫没躲。
  萧韫褪去衣衫,露出被血渗透的里衣。里衣包裹着的这具躯体,自肩胛处至后腰,有道永远无法消匿的狰狞伤疤。
  发簪恰巧就刺在这道伤口之中。
  遂钰双手颤抖着从柜中取出金疮药,他起得太急,不慎撞倒药箱中其余药罐。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药的白瓷瓶在地上滚了几圈,骨碌碌滚至萧韫脚边。
  “过来。”萧韫捡起药瓶,说。
  遂钰惊魂未定地将金疮药交给萧韫,萧韫指了指案台之上的笔墨,道:“照着诏书誊写一份。”
  遂钰惊诧道:“陛下那是——”
  ……
  太子抵达檀坛后不久,出日殿殿门大敞,遂钰手捧诏书神色如常地走出殿门,他身后是坐在殿内龙椅之中的萧韫。
  踏着庄重威严的礼乐之声,遂钰缓步来到萧鹤辞面前。
  按照事先彩排,遂钰得将诏书交给萧鹤辞,萧鹤辞手捧诏书听父皇教诲,而后从皇帝手中接过属于东宫太子的印鉴,再至檀坛之中祭拜天地神灵。
  檀坛之内高香须得在皇子承袭东宫之位后燃烧七七四十九日,宫人会随时增添香火,避免香线燃断。
  萧鹤辞从遂钰手中接过诏书时,发现遂钰握着诏书的手微微颤抖,然而当他想说什么时,遂钰迅速道:“恭喜太子殿下入主东宫。”
  册封诏书之中笔墨未干,轻微晕染纸面,萧鹤辞接过诏书的瞬间,遂钰瞬间似如触碰烫手山芋般收回手。
  诏书是遂钰誊写的。
  遂钰经常以学问不高为由,对外谎称自己并不善意习字。然而在成为御书房行走后,他每晚都会替萧韫批改奏折。
  萧韫口述,遂钰将萧韫的话写在那些官员呈递上来的奏章之中。
  他是比皇子们更加接近萧韫的人,萧韫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写字,面对遂钰因畏惧而产生的消极态度,皇帝显得有耐心极了,直至遂钰终于能够写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天子笔迹。
  普通奏章便罢,但这是册封太子的诏书。
  倘若日后萧韫想找南荣王府算账,大可将诏书拿出来定罪,判个欺君罔上挟天子令诸侯的诛九族之罪。
  遂钰后背发凉,额前却渗着细密的汗珠。
  萧韫从不轻易透露心思,遂钰也只能走一步琢磨一步,稍有不慎万丈深渊。
  脚底似灌了铅般沉重难行,而这场合却又是再庄严不过。
  众目睽睽之下,遂钰站在太子面前竟许久未挪动一步。
  负责流程的仪官离遂钰太远,想提醒也不得法,只能将目光投向封禄泉,以盼得到封大人的指引。
  封禄泉哪能猜到出日殿内发生了什么,只当少年人没经历过大场面,一时被吓到而已。陛下在殿内也未命人催促,想必不会怪罪。
  仪式结束,遂钰也未能缓过神来,只是身着白色丝质里衣,孤单地坐在玄极殿内温泉边发呆。双腿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水渍很快浸湿他的衣衫,那套参加典仪的外袍脱在手边,皱巴巴的被遂钰揉了很多次。
  男子及冠束发,遂钰却并不喜欢那么严整,独处时经常披散着头发乱走。他手指勾着发带,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泉边垂柳。
  报复太子本就在遂钰的计划内,但却并没讨到什么好,反倒冲动地令皇帝拿捏住了他的命门。
  为了避免仪式意外,萧韫提前亲自誊抄过一份诏书。那时遂钰也在场,他站在萧韫身后捧着水杯,睡眼朦胧地问他在写什么。
  皇帝说,诏书。
  然而那份诏书并未被拿出来使用。
  “小公子,陛下让老奴来送安神汤,时辰也不早了,您喝了汤药便先休息吧。”
  遂钰收拢思绪,回头问:“公公什么时候来的。”
  陶五陈笑道:“老奴已经站在这许久了,只是见公子望着那些花草出神,未敢打扰公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