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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南荣府确实心狠,舍得将孩子扔在大都不闻不问。
  翌日,遂钰睁眼便看到越青趴在床头打瞌睡。
  厚重的被子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正欲将被子掀起时,越青突然醒了。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越青随即大声道:“来人!太医快来!公子醒了!”
  太医们鱼贯而入,他们挤走床边的越青,七手八脚地查看着遂钰的身体。遂钰从未被人这般大刺刺地观察过,竟红着脸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陶五陈乐呵呵地去隔壁请皇帝,皇帝来时恰巧看到遂钰尴尬地捂着上半身,却又顾不得被太医掀起裤腿的下半身。
  萧韫站在屏风前怡然自得,颇有种看笑话的意味。
  遂钰能感受的到这群老头的医家慈心,发火不是,不发火又觉得羞耻。他像个提线木偶般被摆弄来摆弄去,抬胳膊伸腿,更有太医提议他下地走一圈。
  “走什么走,腿还要不要。”萧韫咳嗽几声,陶五陈心领神会,上前对着院首说了些什么,院首点点头,很快带着太医们离开。
  室内重归寂静,遂钰趴在床头慢腾腾地将被子重新盖好,只露出一双仍含着红血丝的眼睛。
  他愣了愣,看着萧韫来到自己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萧韫道:“太子妃在贵妃处不能再住,你这差事办得——”
  “很好。”皇帝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
  平日里遂钰最讨厌反讽,萧韫本以为能刺激到他,谁成想遂钰心安理得地平躺,而后说:“我也这么觉得。”
  皇帝亲自来接皇后,算是给足了皇后面子,这比皇后自己下山更好。
  受皇后百般羞辱后仍带着笑脸将人迎回宫,这不是遂钰的作风,他并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精神上的羞辱与肉体的痛苦,他更喜欢选择后者。
  只是没想到萧韫竟会亲自来凉麓山。
  按照太医的叮嘱,遂钰随意走动不得,须得每日换药伤口愈合后方能逐渐下地锻炼。
  因此,他得在国寺住一段时日再回宫。
  御前行走的差事并不重,平时为皇帝传递宫内外文书,只需在固定的时间取走奏折即可。
  其实这个差事陶五陈就能做,之前遂钰没出现时也是陶五陈操办。后来遂钰被太子送给萧韫后,曾试着偷皇帝的令牌出宫逃跑,逃了几次均被抓回来,后来皇帝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皇帝忙的时候顾不上找遂钰,自然忽略了遂钰私下的小动作,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日夜照看着,即使不将遂钰扯上床做些什么,他也能将人看得死死的。
  遂钰觉得萧韫简直是天底下最光明正大的小人,没人比他更讨厌。
  就像过街的老鼠,即使人人喊打也捉不住他一条尾巴。
  啪!
  遂钰猛地将书摔进身旁的匣子中,不悦道:“你怎么还不走。”
  皇后车马已走两日,而皇帝却仍旧停留凉麓山。
  遂钰:“萧韫,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天下之大,各地官员政务呈报正是下月,但这几日便已经陆陆续续有书信抵达,大略是询问皇帝身体是否安康,他们的政要呈报之期最迟不过月末。
  萧韫用沾满朱墨的笔在奏折中批注,气定神闲道:“按照律例,官员若是因病挂职在家,当月俸禄也是要扣掉一半的。”
  “遂钰,光是用在你身上的名贵山参便不下百金,你得给朕办差百余年才可付清。”
  堂堂一国之君,你掉钱眼了吧!
  遂钰骂道:“我允许你给我治病了吗,别自作多情。”
  “哦,下月的俸禄也因为刺伤太子而被扣掉了。”萧韫火上浇油。
  遂钰闭眼深呼吸,在自己还不能自由来去时,智者不与无赖论长短。
  刺伤太子这事,遂钰觉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子既觉得他欠他的,那么他伤他又不理亏。
  突然,遂钰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问题,他好像也给了萧韫一簪。
  “……”遂钰抿唇,将靠枕从榻中扯过来垫在腰后,安静地将方才摔进匣子的书摆好,并整理床铺中其它散落的书籍。
  须臾,他听到萧韫说:“那个叫江合的太监。”
  “嗯。”遂钰点头,“我带来的。”
  萧韫:“怎么没将他丢在荒郊?听陶五陈说你很讨厌他。”
  “东宫的首领太监,又是董贵妃的人,我不敢。”遂钰垂眼,用手指挑起床幔,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萧韫受伤时便表现地不太在意,遂钰实在是捉摸不透他体质强度究竟抵达何种恐怖的程度。
  皇帝笑了:“倘若你能像朕这般勤加锻炼,还能受风寒至此?”
  遂钰:“萧韫,我问你只是怕日后被你翻旧账,并非关心,不必拐弯抹角觉得感动。”
  萧韫停笔,握着笔的手悬在半空。倏地,他起身走向遂钰,道:“倘若朕不来这一趟,你想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遂钰噗嗤笑出声,迎着萧韫的目光,坦然道:“惨淡收场。”
  他并非没有设想过萧韫不来凉麓山的场景。
  “我听过一个说法,虔诚地从山底跪至山巅,上天就能听到乞求之人的祷告。”
  “我并不是为国祈福。”
  换作别人,此话说出口便可得诛九族之罪,但遂钰不同。
  鹿广郡南荣府世代为朝廷效命,没人敢抹去他们的功绩,遂钰的父兄一生埋在沙场,而他们卖命厮杀换来的是至亲分离。
  遂钰安静道:“我想回家。”
  回家是求而不得的奢望,在遂钰并未躺进龙塌前,或许能够实现这个愿望。当他成为萧韫枕边人的瞬间,便已经卷进皇宫中肉眼不可见的深渊。他被深渊裹挟着不断下沉,唯有紧紧抓住萧韫这根救命稻草才能存活。
  多讽刺,骗你的,欺你的,竟也是唯一的求生大道。
  他知道迎接他的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沉默,可遂钰仍旧想日日提醒萧韫。
  我姓南荣,并非你日日所唤的遂钰。
  萧韫的手掌落在遂钰的脸侧,顺着骨骼的弧度逐渐包裹遂钰的半张脸,而后移动至少年人脆弱的咽喉。
  遂钰下意识深吸口气闭眼,逐渐感受到胸腔空气的流失,直至萧韫的声音落在耳边,他的衣襟被挑开,男人伏在他身前,冷道:“你只能留在大都。”
  遂钰没力气挣扎,他偏头看着萧韫的长发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萧韫来这里后并未用任何熏香,身上却沾着不知名的花香,遂钰发烧昏迷那晚,隐约在正殿闻到过这种味道。
  他已经无法回忆那夜他挣扎着前去佛前祷告,只是觉得自己当时似乎伤心极了。
  倘若或者的南荣遂钰无法离开大都,那么死去的南荣隋呢。
  南荣隋能回到鹿广郡吗?
  遂钰不敢想,他怕受伤却又无畏死亡。
  ……
  “萧韫,我好疼。”
  他和萧韫融为一体时,哭着对萧韫说。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萧韫温柔地亲吻遂钰的眼泪,在他脖颈留下绯红色印记。
  “遂钰,待在朕身边。”
  遂钰双手攀着萧韫的肩膀,随着他的起伏而颤动,意识被情欲彻底打散。
 
 
第6章 
  遂钰很少睡安稳的觉,即使是折腾好几个时辰,他仍然能在鸡鸣前准时清醒。山间气温低,遂钰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蜷在萧韫怀中,萧韫握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跑了。
  他缓慢让视力适应昏暗后,逐渐将手从萧韫那里抽出。
  其实这是萧韫的作息时间。
  皇帝早朝不可误,萧韫十几年如一日地准时上朝,臣子身体不适可告假几日,但皇帝却不能轻易离开,除非病重至影响思维无法行动。
  御史台上谏皇帝下议朝臣,那群老家伙整日盯着皇室,皇室子弟再娇纵也少不得收敛几分,唯恐被御史台抓住把柄。
  文臣谏议拐着弯地骂人,偏又祖宗传下来不得杀谏臣的规矩,萧韫这皇帝当得权势遮天,却也被处处束缚竭心周全。
  总的来说,萧韫是个好皇帝,却并不是好人。
  遂钰经常被皇帝上朝前的动静闹得睡不着,只能撑着精神伏在床边望着萧韫。御前行走是不必上朝的,但遇重大事宜时,便会临时拉去记录琐碎文书,总结朝中诸臣的建议。
  前年南方雨季决堤,遂钰连着上了几十日的早朝,退朝后又得御书房与宫外往返几趟呈递文书,险些没累得辞官继续做太子身边的书童。
  也不知萧韫哪里来的那么多精气神,只要睁眼必定目光如烁,遂钰不想学,也不想懂,懂太多承担的责任便也越重。
  萧韫在御书房熬多久,他就得等多久。后来萧韫在御书房放置了躺椅,遂钰经常撑不住便去躺躺,到时间陶五陈自会叫醒他。
  鸡鸣声起,遂钰这个点醒,两个时辰后还是得睡的。十二个时辰睡足六个时辰,也就是一整日只醒半日,这样的睡眠时间对于遂钰来说才是正常的。
  有些人天生睡得少,做事便多些。而遂钰是那个睡眠不足的,每日所能做的不过一两件。
  他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没那么疼了,只是身体摇摇欲坠,夜间的情欲仍萦绕于周身,即使萧韫带他清理过,他仍能从空气中闻到欢爱的味道。
  这是国寺,又是皇后的住处。
  女子所用的脂粉香气清新宜人,遂钰扯了扯嘴角,萧韫也当真是不避讳,佛门清净之地也做此等……此等不可言之事。
  皇后抄录的经书整齐摆在梨花木所制的书架中,书架很矮,只有半人多高。
  山内潮湿,为避免书籍返潮,这里的人经常会将书架置于桌面之上,既容易翻找,也能避免发霉等不必要的损毁。
  “在看什么?”
  遂钰头也不回道:“陛下不将这些抄录也一并与皇后贴身之物送回宫吗?”
  言外之意是,皇后既然回宫想必便不会轻易离开,上次送皇后离宫,遂钰本就没想过能将皇后一辈子困在国寺。
  皇后毕竟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即使她看破红尘愿意继续潜心研究佛法,她身后的母族也定然不会愿意皇后一辈子困于佛堂,整日与六根清净作伴。
  遂钰回想当年伙同贵妃一道将皇后赶出时,他策马前往城门口专程代萧鹤辞送别皇后,皇后似乎也并未表现出分毫的伤感。
  雍容华贵的女人只是掀起帘子,轻飘飘地看了遂钰一眼,腿边放着装载皇后宝印的盒子。
  那个盒子是空的,执掌后宫的宝印已被皇帝赐予董贵妃。
  原来从那个时候皇后就知道,有朝一日她还是会回到大都,继续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睥睨众生。
  无论谁做太子,太子妃入宫受训根本躲不过皇后教养这一关,所以她只要短暂蛰伏忍耐,待到太子册立迎娶世家女,她仍能完好无损地被风光迎回大都。
  萧韫着单衣起身,他走到遂钰身旁,从他手中抽走经书,这是皇后还未归还主持的圣僧真迹。
  他说:“钻研真迹可平心静气,不如回宫前你便待在这日夜研读,总能驱驱遂钰公子的煞气。”
  煞气?遂钰笑了,他反手夺走经书,随意在萧韫眼前晃了晃,当着萧韫的面将经书丢出窗外。背靠后山的窗连着无垠的翠绿,雾霭笼罩之间诗意朦胧,遂钰说:“我说那是抄录便就是抄录,研读经书勘破红尘也并非我愿,再说陛下也已经替我选择了红尘之中的道路,下官怎么能不遂陛下的愿呢。”
  进入书院前,遂钰并未接受过任何先生的教导,自然也不像寻常小孩那般养成敬畏天地的习惯。是萧鹤辞教会他如何为人处世,教会他怎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惜他似乎在并未融会贯通之时,便得独自面对潮景帝的刁难与皇权的倾轧。
  逞口舌之快已经养成习惯,很难短时间更改。
  皇帝的耐心不多,但现在恰巧是心情较为不错的时候。因此,他将遂钰拢进怀中,带着他推开房门。
  陶五陈在外头候着,见到皇帝已经起床,正欲喊人将洗漱用具端来时,皇帝却摆了摆手,说:“退下。”
  宫人低着头在陶五陈的带领下离开,四下无人之时,萧韫突然俯身将遂钰拦腰抱起,遂钰猝不及防地惊呼,下意识抓住萧韫的衣领闭眼。
  皇帝遥望远处山巅逐渐泛起的橙红,说:“我们去山顶。”
  “嗯?”
  萧韫抱着遂钰向前走了几步,略一沉吟后又将遂钰抱回房间,他站在衣架前说:“带披风吗?”
  遂钰点头如捣蒜:“带带带!”
  “再靠近一点,我够不到!”
  萧韫向前挪了挪,遂钰伸长手臂还是抓不到自己的披风。
  他在萧韫怀中不好使力,萧韫又明显一副不愿将他放下的意思。
  更加靠近遂钰的披风自然也有,但黑金之中绣着龙纹,那是萧韫的氅衣。遂钰抬眼看了看萧韫,萧韫面无表情地催促他快些,再不动身太阳就要升起了。
  遂钰无声愤怒,想看日出就自己去,凭什么要带上我!
  他迫不得己将萧韫的氅衣从衣架中抽走,抱紧怀中大声命令道:“跑快点!”
  ……
  他们离山巅不远,不过日出只是一瞬的事,抵达时太阳已经露出大半了,遂钰被萧韫放在最大的那块石头上,身下垫着氅衣。
  他一半披在肩头,一半垫着双腿。
  来的时候没穿鞋,他气愤地冲萧韫发脾气,萧韫帮遂钰拢了拢长发,从脑后拆下束发的玉簪。
  “陛下今日如此反常,叫臣不得不惶恐。”遂钰说。
  萧韫:“明日回宫如何?”
  遂钰愿意待在国寺并非喜欢这里的自然,他是那种不太愿意动弹的性子,山间什么都好,但来回行走过于迂回曲折。
  夏日的蚊虫又多,他已经被叮的烦不胜烦,盼望早日回到玄极殿过清凉日子。
  但国寺却有一点极好,来往僧人会称他一声施主。
  让他忘却那些遂钰公子或是南荣大人的身份,在这里他只是他,是即使没有姓名却也能很开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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