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百渊对他又有着一种特别狂热的痴迷,非常非常喜欢和他做各种肢体接触,热衷于负距离的贴贴。
苏瓷也根本没胆子,也没有那个拒绝的力量。
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过得有多煎熬。
于是在周六,趁着冯百渊游泳队有事,他才会央求郝鹏友带他跑去酒吧。
他纯粹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得太紧,岌岌可危快要不行了,急需给自己缓冲一下否则得崩溃。
说白了就是奔着买醉发泄去了。
多少还有那么一点想要试探一下如今冯百渊对他容忍的底线在哪里的意思。
而事实证明,冯百渊只给了他不到半小时的喘息时间。
从他事情办完回去发现自己没有乖乖待在家里,就只等了半小时,然后直接杀到了酒吧。
他甚至能肯定,冯百渊不用问人,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哪儿。
他像是一只永远盯着苏瓷的眼睛,无孔不入,如影随形。
*
上完课之后苏瓷也不想去找冯百渊。
他以赶作业为由跑去画室待着,一待就待到了中午。
郝鹏友约他午饭他也说不去。
其实心里很清楚,马上冯百渊就会出现在画室门口,用那种温柔得要死的眼神看着他,像一条无形的河流,把他溺死。
面前的画板上只有一堆无比杂乱的线条,线团。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乱涂乱画,但看着看着,那些一团团的线条慢慢变成了一张可怕的网,被紧紧裹在里面的那团漆黑的东西像是张着空洞的眼睛嘴巴发出无声呼救的人。
苏瓷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幅“画”,被上面扑面而来的压抑和绝望冲击得头晕脑胀,无知无觉的流下一滴眼泪来。
恰在这时,一双手自身后伸过来,密密实实的把他给圈抱在怀里。
独属于冯百渊身上的那种带着一点点像是水腥味的冷冽气息笼罩住了他。
苏瓷轻轻打了个颤,恰好这时身后的冯百渊正在吮吻他的后颈,只把他的反应归结于敏感,不会起疑心。
“小乖,怎么不来体育馆找我?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在画室里,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苏瓷的手指紧紧蜷着,捏着自己衬衫袖口,声音低低的,“我……赶一张作业,手机,手机可能没电了吧,忘记告诉你一声了。”
苏瓷皮肤像上了一层釉的瓷器,白,但是一种泛着诱人光泽感和细腻的白。
瓷白的后颈轻轻吻一下就能泛起红印来,落在眼中诱人得不得了。
也确实敏感得不得了。
冯百渊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欲色,一点点吮吻到他耳边,然后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扭头,要与他接吻。
“小乖,张嘴。”
不知道他的小乖最近为什么这么爱哭,被亲一亲就又开始流眼泪。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晶莹的泪珠顺着眼尾坠下来,却还要努力的张着嘴任由自己的侵入掠夺。
鸦羽般的睫带着细细的颤,桃花眼眼尾泛红勾人,被吻的表情却又懵懂纯洁,反应永远生涩。
冯百渊爱死苏瓷的这幅模样了。
他真像正在被侵犯的圣洁的神灵,既让人心生向往,又让人恶念徒生。
膜拜他,爱慕他,却也要占有他,污染他……
不够。
怎么深入都觉不够。
冯百渊捏着苏瓷下巴的力气很轻,手背上却尽是克制隐忍而暴起的脉络青筋。
苏瓷却已经逐渐要喘不上气来。
不是他学不会接吻的时候怎么唤气,而是冯百渊过于天赋异禀,掠夺性也太过强悍,压根就让苏瓷难以招架。
好难受,那种胸肺都憋得刺痛,大脑缺氧,浑身发软的感觉又来了。
苏瓷嗓子眼里溢出一声黏腻轻哼,软下去的腰被捞住,结实紧绷的大腿顶入他双腿间,让他有了一个可以借力依靠的地方。
被恋恋不舍的松开柔软唇瓣,苏瓷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呼吸的权利。
他无力的依在冯百渊胸前,小口小口呼出炙热气息又吸入新鲜空气。
可是充斥着口腔和鼻腔的属于冯百渊的气息太强烈,仿佛连空气里都全是。
苏瓷的脸红透了。
一个吻,他却有太过强烈的被从里到外侵犯了一遍的感觉。
冯百渊似乎不太满意他背对他,握着他的腰把他转了过来,自己随意在身旁拖过一把凳子,让苏瓷跨坐在他腿上,又严严密密的圈住他的腰。
“小乖,你怎么这么甜?”
他一边说着,低头过来,鼻尖抵着苏瓷脖颈,深深的吸气。
像一个疯狂吸猫的狂热猫奴,毫不掩饰的喜爱痴迷。
曾经郝鹏友很羡慕苏瓷有冯百渊这么一个男朋友。
按照他的话来说,冯百渊这个人就是属于那种顶级A,每个毛孔都在散发让小软0腿软的信息素,他的身材长相,他的眼神甚至呼吸声都仿佛能随时开车,瓷宝实在是太性福了。
那时还相对纯洁的苏瓷尚且还不太懂得。
现在的他只想说:你想要拿去吧,这种性福我真的消受不起。
一整个周末被过度消耗,他到现在还有强烈的不适感。
更别提他发现了冯百渊的可怕之处后,冯百渊哪怕只是靠近他,他心里的恐惧都在排山倒海。
他也有努力的安慰过自己的。
冯百渊对他太好了,冯百渊一定不可能伤害他。
可是没办法啊。
人类对未知的且还是异类的存在的恐惧,那是根本无法克制的本能。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一切蛛丝马迹以及那个幻听还有他的直觉都在告诉他,回去那个小镇,一切就都能揭晓。
可是他真的害怕。
他现在是处于一种极度恐惧下的逃避心理,一边怕得要死,一边还在努力不让冯百渊发觉异样。
可是又能装多久呢?
“嗯?怎么又在走神?”
苏瓷惶然回神,一双泛着水汽的桃花眼慌慌张张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冯百渊似乎很无奈,抬手点了点他的眼尾,指尖瞬间就沾染上一点湿润,温声说道,“哥哥在问小乖,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刚才我来之前是不是也偷偷哭过?”
“有谁欺负你了吗?”
苏瓷莫名想起下场凄惨的那个曾经的变态室友,还有那些不同程度倒霉的骚扰者,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
“没,没有,我……我就是……最近就是烦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实在想不出理由,真实原因又不能说,一向很好使的脑子最近也生锈卡壳似的,干脆就耍赖。
他顺势靠在冯百渊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嘟嘟囔囔的说,“别问了,哎呀,好烦!”
其实苏瓷不是很娇气的性子,大多时候都是冯百渊偏要在各方面宠他然后又红口白牙说他娇气。
苏瓷自觉平时待人接物,行事作风还是挺稳重的。
就是在冯百渊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孩,无意识的发脾气或者撒娇也是半点没有自觉。
在冯百渊面前的苏瓷,和别人眼中的苏瓷,其实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恶魔不动声色潜伏,细细密密织网,无声无息间已经捕获住了心仪宝贝的许许多多信任与依赖。
只需耐心一点,更耐心一点……
“难不成,小乖这是迟来的青春叛逆期了吗?”
冯百渊一下一下揉捏着苏瓷后颈细腻的软肉,嗓音磁性含笑,苏得人断腿。
“我们小乖,想要怎么样,才会开心点呢?可以跟哥哥许愿,哥哥帮你实现好不好?”
苏瓷心念电转,冲动开口,“那我许愿我想搬回学校住。”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冯百渊气息沉沉,明明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掐他,但这瞬间苏瓷还是有一种呼吸被扼住的窒息感。
寒意和恐惧像蛇,一点一点爬满了他的后脊。
第42章 死一个
不等冯百渊回应,苏瓷迅速改口,“阿渊,我,我开玩笑的。”
冯百渊的眼瞳颜色特别深,垂眸注视着苏瓷的时候,总让苏瓷有一种会不小心就溺死在里面的恐惧感。
他怂了。
明知道不可能答应的,为什么还要作死开口试探?
苏瓷小心翼翼的抱住冯百渊,面颊贴着他轻轻蹭了蹭,很乖巧的讨好道,“我错了,阿渊,别生气好吗?你每次生气我,我都有点害怕。”
不知道戳中了冯百渊的哪个点,围绕在苏瓷周身那种让他宛如窒息般的压迫感渐渐消散。
冯百渊轻抚苏瓷纤细脆弱的脖颈,食指时而点触苏瓷的喉结轻轻按压,语气意味不明,“永远都不要怕我,小乖。”
细细密密的战栗感,究竟是来自于那么重要且脆弱的喉结被掌控着,还是源于冯百渊这意有所指的话,苏瓷不得而知。
他缩回了自己试探的小触手,自动假装迟来的青春期叛逆不治而愈,变回了冯百渊最喜欢的那个苏瓷。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平静。
就连时常折磨他的幻听都没有再出现。
苏瓷几乎都要忘记之前自己所有的惊恐和不安,以为先前发生的种种都只是自己臆测过度,产生幻觉。
如果……不是郝鹏友忽然带来的消息的话,日子或许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苏瓷不介意逃避一辈子。
可惜没有如果。
“你说……什么?”
苏瓷抓着面前的玻璃杯,心脏怦怦跳动越来越快,紧紧看着坐在对面的郝鹏友。
今天周末,冯百渊最近又开始准备比赛,比较忙,恰好郝鹏友约他出来吃火锅,他就来了。
“我说那个想占你便宜的油腻眼镜男啊,他被人搞了,直接出人命了,好恐怖啊!”
“你听谁说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瓷听到自己的声音一派平静,但他知道他心跳有多快。
郝鹏友压根发现不了苏瓷的不对劲,一说起八卦来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就经常在酒吧玩的那些人啊,那个眼镜男在零度也算个出名人物呢,出了名的好色。”
“他是零度的常客,基本每天都会去猎艳,但这不是好几天都没出现了么,有相好过的小零想起他了,结果发现电话联系不上,于是跑了一趟对方的家,结果是竖着进去差点爬着出来……”
郝鹏友很有说书的潜力,语气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感情饱满,引人入胜。
“满屋子的尸臭味直接给那可怜的小零熏吐了,据说尸体都已经开始长蛆了,那家伙的右手被砍下来深深插进自己的喉咙里,眼珠子被摘下来泡在水杯里,浑身骨头碎成一节一节的,身体像根煮过头之后发霉腐坏的软面条……”
苏瓷:……
苏瓷看着面前的锅子里正在沸腾着的红红白白的食物,有点反胃。
郝鹏友忽然端起手边那份脑花,展示给苏瓷看,“哦,据说颅骨都被砸烂了,那红红白白的脑浆子溅了他靠着的那堵墙一大片,看起来可下饭了!”
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脑花下进锅子里,哧溜吸了下口水,“我最爱吃脑花了,嫩得勒……”
苏瓷啪嗒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这顿火锅是没法再吃了。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瓷宝你害怕啊?哎呀哎呀,我逗你玩的……”
苏瓷绷着张漂亮的脸蛋,一言不发的看着郝鹏友。
“哎呀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看你好像有点紧张,缓解一下气氛啊!”
谁家好人这样缓解气氛?
变态吧!
“真吓到了?”
郝鹏友看苏瓷脸色是真的有点苍白了,一下子后悔了。
“哎呀都怪我这张臭嘴!”他很做作的扇了几下自己的嘴巴,“我胡说八道的,瓷宝你别害怕。”
“所以都是你编的?”
“那倒不是……我说了你又要害怕,算了算了。”
苏瓷端起被自己手心的汗水弄得黏糊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还算清凉的果汁,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不害怕,你不要渲染不要夸张,就正经说就是了。”
“那好吧……虽然但是,他的死状确实就是那样差不多的,那个小零之后连做了三天噩梦,好吧这是后话,反正当场那个小零就吓吐了,然后报警了。”
“他是哪天死的?”
“啊?瓷宝你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清奇?唔……不过据消息灵通的哥们后来从警方那边得知的消息,他的死亡时间好像就是……咱们碰到他的第二天。”
郝鹏友比了个八字深沉的搓着下巴,“该说烂人自有天收?前一天晚上刚想对你不轨,第二天就被人噶掉了,嘶……这要说是有人为你出气也挺像那么回事呢~”
苏瓷的脸孔唰一下变得雪白。
“也不是我冷漠哈,那个人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名声本来就很臭,手段脏得很,玩阴的玩下药玩拍照威胁什么的,据说还逼疯了一个男生,要不是他家有点钱,帮他摆平了,早进橘子了,这种人,死了也是造福社会吧。”
苏瓷耳边郝鹏友的声音絮絮叨叨,面前的锅子里咕嘟咕嘟煮着食材,麻辣的香味和热气一阵一阵往上冒,火锅店生意很好,周围几乎桌桌坐了人,热闹得很。
苏瓷却仿佛如坠冰窟。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郝鹏友那句打趣的话很可能真相了。
他当时被冯百渊弄了一晚上,天亮时昏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
在这期间,冯百渊就一定是一直在家的吗?
不。
他完全有那个时间,出去杀个人,回来之后还能悠闲的洗个澡,再若无其事的躺在他身边,又用那双像蛇一眼的眼睛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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