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争取,再接再厉。
宋凌然躺在小榻上又突然想起来,昨日怎么没跟萧尘说“大恩大德,以身相许”呢,失策了失策了。
于是萧尘正在练武场上将今日第三个弟子练到哭爹喊娘的时候,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迅速逼近,然后一双白白嫩嫩的手便再一次抓上了他的衣袖。
宋凌然一身红衣睡得皱巴巴的,眼睛虽然消肿了但也还是红通通的。
而萧尘今天换了件不那么黑的青色袍子,他想起昨日换下的袍子衣袖上还带着褶子。
宋凌然激动地说道:“萧宫主大恩大德,我宋凌然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
萧尘:“送客。”
宋凌然老老实实不再胡言乱语:“你送我行吗?我怕。”
萧尘:“……”
边上的弟子都看呆了!
而麓山山庄,因为发现宋凌然一夜未归,钟无量鲁博为一行人正在慌慌张张四处找人。
叶知秋如今已经承认了沈悠悠师姐的身份,她有些不解:“大家不用这么惊慌,宋大师有没有可能是住在飞绝宫了?”
钟无量皱着眉头:“宋兄走之前没说不回来睡啊,而且这么些年,也没听说飞绝宫会留外人住宿,还是再找找吧。”
只是他刚说完,就看见远远地萧宫主骑着高头大马,后面牵一匹胖嘟嘟的小白驹,小白马上骑着的正是一身红衣的宋凌然。
当然,出发前宋凌然再三要求要将小白马送给飞绝宫做谢礼,然后与萧尘同乘一匹回来,被萧尘拒绝了。
贺安看呆了:“这是泡到了?!”
其他人:“???”
*
这边,魔教教主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宋凌然都搞不定。”
手下跪伏在地:“主要是因为萧尘突然出现……”
魔教教主眯起眼来:“萧尘,说起来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手下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魔教教主:“去问问嵩山派准备地如何了。”
手下赶紧应下:“是!”
第29章
“魔教派刺客追杀你?!”
大伙儿都紧张极了。
宋凌然将整个经过说了一遍,十分惊险说成一百分的那种。
大家听的一愣一愣的。
钟无量:“这么说来,你那匹小白驹成精了,还能预知危险?”
贺安:“什么时候借我骑骑!”
鲁博为想的更多:“是什么法子让他成精了,别的马跟他呆一块儿养着能不能一起成精,到时候一拍卖绝对有价无市。”
宋凌然:“……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多亏了萧大哥拔刀相救。”
说着,他依旧紧挨着萧尘,而萧尘不知是不是被他挨惯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一旁晃悠着剑穗玩儿。
大伙:“……”
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酸牙呢。
贺安挺身而出:“你放心,下次我来保护你,你看从皇城到麓山一路上有我护着一点儿事都没有。”
毕竟他是金牌保镖来着。
萧尘的剑穗静止了,不再晃悠。
宋凌然忽然一个哆嗦,觉得背后有点凉,于是在他悄咪咪往萧尘身上挨的时候,萧尘后退一步让他挨了个空。
萧尘捏起剑:“送到了,告辞。”
说完就飞走了。
宋凌然拔腿就追:“你怎么又飞,你等会儿,萧尘!”
只是他刚追出大堂,萧尘已经飞没了影。
此情此景,就很似曾相识。
宋凌然怒气冲冲地跑回来冲贺安道,“你奖金没了,你工资也没了,你被开除了。”
贺安一头雾水:“啊?”
最后,经过大家的好言相劝,贺安还是保住了这份工作。
宋凌然化悲愤为力量,捣鼓了几日后,他的刀具厂顺利开张,就叫“宋人头大宝剑行”,不可谓不霸气。
张叔隐退江湖多年,自从由活字印刷术大受启发之后,功力可谓是一日千里,江湖上无人能比肩,往刀剑物什上雕刻的花样是越来越多,只可惜江湖人刻字就这么几个要求,才华苦于无处施展。
好巧,就遇上了宝剑行这个大舞台。
再加上宋凌然开的年薪够高,自主研发还能有抽成。于是张叔急吼吼地赶紧出山,当仁不让地做了宝剑行行长,专门负责定制刻字服务。
当然,因为钟无量的举荐,宋凌然还高薪挖了几个打铁炼刀的好手,即使破铜烂铁也能百炼成钢。
那一屋子快堆不下的刀片终于有了去处。
开张这天,宋凌然神神秘秘地给张叔塞了张纸,张叔打开一看,好家伙,竟是青龙偃月刀的图纸,设计图大刀阔斧,冷酷中带着精致,精致中又威力很大,一看就非同凡响,精巧极了。
宋凌然煞有介事道:“麻烦张叔给我打一把,就一把啊,不能多打也不能外传的。”
张叔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很是激动:“我懂,这就是我们宝剑行的镇店之宝!”
宋凌然:“……也行吧。”
他就是想打一把赔给萧尘当定情刀。
不过不仅如此,宋凌然还与张叔一道捣鼓出了许多新品,什么倚天剑、屠龙刀都是市面上根本没有的款式,还有专门为女孩子设计的新月匕首,为情侣侠客设计的鸳鸯双刀。
于是,这大宝剑行一开张,订单纷至沓来都排到了年后。
除此之外,另一件喜事便是宋凌然的报社收到了官府给的锦旗。
之前破了马正天的少女失踪案之后,投稿箱和魔教悬赏令也收到了许多其他的线索,帮助官府破了譬如丢镖、失窃等许多案子,有些是新发生的,有些是陈年旧案,因此官府这一年的破案率直线上升,官差们还升职加薪了,自然对报社十分赏识,赞叹不已。
然而,就在这喜事连连的当口,突如其来的噩耗冲淡了大伙儿的喜悦。
大抵是因为已经暴露人前,近来魔教行事愈发嚣张了,一夜连屠两个门派,柳叶派与金蛇派。
这两个都是小门派,行事作风并不张扬,也不与其他教派结仇,在江湖上的口碑一直以来还算不错。
柳叶派多是窈窕的女弟子,魔教居然杀光了教中的男人,而将女子全部掳走。
金蛇派则是一直做着养蛇卖毒的生意,生意不错颇为赚钱,门派虽小但家底也还算丰厚,昨夜却是被屠了满门,抢光了银钱,还一把火烧了门派,连门派后山养的蛇都不曾幸免。
两个门派地方偏僻,大伙儿赶到才发现已是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宋凌然知道消息后久久没有言语,他想到之前马正天虐杀无辜的女子练功,暴露后又被灭了满门,到刺杀那日明晃晃的,扑面而来的大刀,还有现在无冤无仇便一夜连屠两个门派。
魔教杀人如切菜,根本不需要理由。
为此,五强也坐不住跑来开会。
铁悟行说晚点到,他一大早便赶到两个门派的出事地点念经超度去了。
鲁博为刚从人群中脱身:“魔教行事太过残忍,今早,与柳叶派和金蛇派交好的几个门派掌门来找我,说要替天行道,一同讨伐魔教。”
屠万里气的杀猪摊都没管:“干他娘的!”
孙文拦着他的杀猪刀不让四处乱飞:“屠兄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沈悠悠愤懑不已:“我们连魔教在哪里都不知道,敌在暗我们在明,魔教真是太狡猾了!”
沈轻舟闷声做大事:“我知道。”
大伙:“!”
宋凌然在旁边一直沉思,此时突然站起来:“我也知道了!”
大伙:“?!”
这紧要关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宋凌然想起在萧尘的书房中听到的话:“金玉楼和宝刀行这些铺子根本就是魔教开的店,他们大肆敛财却又把金银珠宝送往嵩山派,嵩山派这段时间又四处蒙骗女弟子入派,与别的门派起了纠纷就赔钱,这么多钱又是哪儿来的,再加上昨天魔教劫走了柳叶派的女弟子。”
马正天失踪案的无辜女子,一小部分确实遭到了马正天的虐杀,另一部分肯定输送给了金玉楼和魔教。
现在马正天死了,输送链也就断了,魔教才会用骗的用抢的,无所不用其极来得到那些女弟子。
沈轻舟点点头:“不错,柳叶派的女弟子被我们救下来了。”
大伙:“!!!”
飞绝宫派人一直盯着嵩山派,嵩山派昨晚有异动之后弟子便想回来报信,谁知被魔教察觉,只得仓促逃回来。
那位弟子已是重伤,中途耗费了太多时间,再加上柳叶派与金蛇派位置实在太偏,飞绝宫赶过去之时已经晚了一步,但好在贼人带着女弟子们走不太快,便被飞绝宫半道截下了。
那些贼人确实是魔教的人无疑。
嵩山派早已与魔教勾结,现下恐怕成了贼窝了。
大伙儿听的惊呆了,孙文都忘了拦住屠万里。
屠万里一巴掌将半人高的杀猪刀砍进地里:“嵩山派,干他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魔教教主此时确实在嵩山派,嵩山派是魔教的根据地之一。
早前,魔教教主花了些银子扶嵩山派现任的徐掌门上位,一来二去地也没断了联系,魔教这些年场子铺很大,漏下来的油水徐掌门自然也没少拿,于是当魔教教主上门的时候,徐掌门想也不想便欣然同意了。
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更何况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得知女弟子被半道截走,魔教教主怒气攻心:“废物,一帮废物!”
属下也是损失了好些个好兄弟:“启禀教主,飞绝宫突然偷袭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魔教教主:“又是萧尘,这家伙真是与他爹娘一般阴魂不散。”
属下这会儿身上的血还没止住:“如今嵩山派已经暴露,恐怕……”
魔教教主不屑道:“让他们来,本尊等着,要他们有去无回。”
一边的嵩山派徐掌门闻言十分着急:“教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到时候,全江湖对嵩山派必定是群起而攻之。
魔教教主眯起眼:“徐掌门又有何看法?”
徐掌门道:“依我看,此事只要我们死不承认,别人拿不出证据就无可奈何。”
他行事不如魔教教主那么强硬,一直是用银子用功法骗那些女弟子入派,可魔教教主嫌这样太慢太麻烦,才有了昨天强掳柳叶派女弟子的行动。
所以他没让嵩山派的弟子参与昨夜的行动,他都想好了,如今魔教败露,别的门派要是找上门来,他大可以咬定嵩山派是清白的,顶多就是被魔教要挟,鸠占鹊巢罢了。
只是他想的这般好,魔教教主可不是个傻子。
魔教教主招呼也没打一声,猝不及防地出手一掌拍的徐掌门吐了一大口血,倒地不起。
魔教教主收掌:“还不快扶徐掌门下去。”
徐掌门又吐了口血:“你,你……”
属下听令扯着徐掌门就往地牢里拖,这一拖又给他折腾了半条命去。
而徐掌门所料不错。
各大门派接收了柳叶派的女弟子们,一个个宝贝的不行带回门派里供着去了。
讨伐魔教的呼声愈演愈烈,终于在第六期江湖小报发出时到达了高潮。
第六期小报第一页便是一个朱红的大标题——灭魔教,你来吗?
武林盟主令昭告天下,诚邀各门派代表,三日后于麓山体育场共同商讨魔教一事,望集全江湖之力,剿灭魔教,重振武林!
不仅如此,小报还单独给每个门派发了邀请函,到时候凭邀请函入内。
宋凌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了个十大魔教铺子,将魔教铺子全写了上去,算是彻底断了魔教的财路。
江湖众人照着小报冲去剿灭魔教铺子,谁知一个个竟都是人去楼空。
魔教有多狡猾可想而知,攻打魔教一事自然要细细谋划了。
小报发行这天,贺安又是早出晚归,天都黑了才从外面回来,谁知刚走到房间门口就遇见了沈悠悠。
贺安见她又是气冲冲的模样表示不解:“你在这儿干嘛?谁又惹你了?”
沈悠悠恨不得给他一脸药粉:“除了你还有谁,你是不是又和师姐出门约会去了?”还老是偷偷摸摸不让她跟着。
贺安这几天确实与叶知秋天天出门:“对啊,小秋姑娘说要采买点东西,怎么了?”
沈悠悠直接炸了:“你明明前几日还九儿姑娘长九儿姑娘短的叫的亲切,人家回去还没几天你就又缠上我师姐了,你这个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渣男,你离我师姐远点!”
贺安也急眼了:“不是,你骂谁呢,是小秋姑娘说买的东西多拜托我护送的,而且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自然要人保护了。”
沈悠悠冷声道:“你也知道这世道不太平,别人都在惩恶扬善想着怎么对付魔教,就只有你在日日谈情说爱,如今魔教横行,你还有心思逛街?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真是看错你了!”
沈悠悠每次一吵起架来,便要两眼泛红,她说完便气呼呼的,双眼红通通地甩袖走人。
贺安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十分不解,怎么就成我的错了?
他望着沈悠悠决绝的背影,脑海里闪过她气呼呼的破口大骂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好看。
天呐,他一定是疯了。
第二天,贺安也不知是不是被沈悠悠刺激到了,拒绝了叶知秋的逛街邀请,自告奋勇送邀请函去了。
毕竟走镖可是他的老本行,什么形式的镖都包在他身上。
于是距离最近的飞绝宫一大早便收到了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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