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的一路上鲁博为给宋虎四处介绍,口才不错好歹扭转了些印象。
只是,到了外边集市,大家伙儿一看鲁盟主出现纷纷拦路。
“盟主,丐帮又在赌坊偷东西了你管不管。”
“这叫借怎么能叫偷!”
“盟主,我们小师妹也被骗去嵩山派了,嵩山派太坑了,你必须管管他们了不能再赔钱了事了!”
“都说了一万遍,小师妹是自愿来我们教的,要怪就怪你们教留不住人。”
“盟主,隔壁灵幽寺妖言惑众抢我们白马寺的香火。”
“出家人不打诳语,谁妖言惑众了你们分明是在造谣,盟主你给评评理。”
一群人乱糟糟的将他们团团围住,一言不合就抽出兵器一顿乱斗,场面极其混乱谁也不知道打了谁。
出门前信誓旦旦会保护宋凌然的贺安,这会儿双拳难敌四手,被混在其中的读者们一顿猛薅。
宋虎带着宋凌然从刀光剑影中挤出来,下了定论:“江湖凶险,你随我回去!”
宋凌然:……QAQ
第27章
宋凌然心知这位便宜叔父与婶婶不一样,还算真的关心原主,心里自然也生出几分真诚来,他坦白道:“叔父,我是真的不想继承侯位,也是真的不想带兵打仗,我志不在此,叔父这个侯爷当得一定比我强,所以我希望叔父能一直当下去。”
好说歹说,终于将宋虎哄上了马。
宋虎坐在马背上,叹了口气。
在这儿住了两天,他发现宋凌然变了,变得不似从前那样天天醉生梦死,变得更好了,说不定以后也是能堪大任的。
侯爷这个位子朝中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当。所以,宋虎当他只是一时幼稚的想法,等他年岁再大点,再懂事点,便会想当了。
只是宋虎行军打仗多年,也知道人不能逼的太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于是松口道:“此事以后再议。”
宋凌然也知道一下子要改变一个人的执念很难,但总有一天他会证明给大家看的。
他抱拳道:“叔父再见。”
宋虎:“保重!”
说着策马扬鞭,离开了。
宋凌然简直要喜极而泣,终于走了!
宋虎驾着马又绕了回来:“大侄子,你可不要骗我,半年后把人追到了就立马回来。”
宋凌然就很敷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天快黑了赶紧走吧。”
至于宋凌然去哪儿追人?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去。
他问钟无量:“飞绝宫在哪里?”
钟无量:“就在隔壁山头上,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宋凌然:“这么近?”
钟无量:“不然萧宫主能天天往这赶?”
宋凌然羞涩:“害,都是因为爱情。”
钟无量:“???”
好似病的更重了呢?
宋凌然回屋简单拾掇了一下便要翻山越岭去找萧尘,问问他为什么看都不看就要弃文,更何况他的新文才不是什么废物努力成材而是美食种田基建文,民以食为天,谁不爱美食。
只见宋凌然一身飘逸的红衣,将头发竖地老高,衬的他更是唇红齿白,眸若星辰,与往日不同的是还带着一丝艳丽,活像小话本中写的勾人小妖精。
贺安上下打量了他足足两圈,迷惑的不行:“你干什么去?”
宋凌然小脸一仰:“去找爱情。”
贺安经历过感情的打击,这会儿终于想起来自己是金牌保镖来着,说要护送宋凌然上路。
宋凌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开玩笑我这是去泡宫主的你一个电灯泡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贺安:“泡谁???”
宋凌然早已骑着小白马哒哒哒跑远了。
他踏上蜿蜒的石头小路,心想怪不得上次萧尘大半夜在水潭洗澡,那原来是自家山头的露天浴室啊。
一路上鸟语花香,山间小溪潺潺,风景好极了。山上有大片的枫林与银杏,这时候正值秋季,火红的枫叶层层叠叠,与金灿灿的银杏掺杂在一块儿,像极了天边绚丽的火烧云。
宋凌然整个人正诗意地不行,小白马却停下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行。
他只得下马,拉着缰绳想让小白马慢慢往前走,小白马突然焦躁起来,马蹄踩在落叶上“咯吱咯吱”地响,四周却安静极了。
宋凌然不知为何,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不好!
他突然掉头,立刻拔腿就跑。
前头埋伏的刺客见人突然跑了,也不再躲躲藏藏,几下功夫便飞身上前。宋凌然一个腿软,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了好几圈,而亮晃晃的大刀此刻已然挥到了眼前。
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青龙偃月刀出鞘,瞬间挡下这致命一击,电光火石之间,青龙偃月刀被砍了个豁口。
萧尘:“……”
就有够离谱。
不过想来,别人也不会将家中的好刀寄来催更。
萧尘一把捞起宋凌然:“抓紧了。”
宋凌然此时就像只软脚虾,全身都软了,他趴在萧尘肩头,胡乱抓住了衣襟,瑟瑟发抖。
萧尘对他的评价又刷新了,觉得他的胆子还没兔子大。
刺客再一次逼近,萧尘一手抱着宋凌然侧身闪躲,一手挥刀抵挡,速度快极了,带着豁口的青龙偃月刀被他挥的只见残影,毫不影响发挥,精准地一刀断喉。
剩下的三人打不过想跑,要知道本来这次要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凌然,自然也没派高手过来,他们几个功夫不到家,还以为抢了个好差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瞧着竟是死路一条!
只是几个刺客还未逃上几步,便顷刻间被抹了脖子。
宋凌然埋在萧尘的肩窝里,只听见扑通几声,全世界重归宁静,就只剩下风声,风里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宋凌然两眼一翻,晕了晕了我晕血了。
飞绝宫里,吴烬正扒拉着沈轻舟不放。
来来往往的弟子们早已见怪不怪。
沈轻舟被他黏地没脾气:“又怎么了?”
吴烬简直长他身上了:“兄弟,我的好兄弟,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沈轻舟:“……说人话。”
吴烬哀嚎:“我跟你换个活干吧,我去盯着金玉楼,你在教中呆着,陪陪宫主。”
他最近被自家宫主练地苦不堪言,骨头都快散架了,觉得还不如在山庄拆悬赏令的来信,去抓那只劳什子魔教中猫呢。
沈轻舟把他扒拉下来:“宫主怎么了?”
这一问,吴烬就跟打开了话匣子泄洪似的,狂吐苦水:“宫主自从麓山山庄回来之后,每日都要练十个人,从早上练到晚上,把教中的人全练趴下了,然后宫主半夜还在处理教中事务,简直是一个加班狂魔,还有还有……”
加班的说法还是跟宋大师学的呢,宋大师说加班狂魔都没有心!
吴烬还在滔滔不绝。
沈轻舟却迈开了脚步越离越远,离了大概十米远才停下。
刚从山下回来的萧尘:“还有呢?”
吴烬惊恐地扭头:“还有……宫主我错了!”
只见萧尘牵着小白马,肩上扛一个红衣飘飘的人,脸上的表情好似刚刚杀过人。
那红衣人头朝下脸正好埋在宫主的衣襟里,看不见是谁只像是晕过去了。
吴烬大惊:……这这这是抢亲去了???
萧尘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山下来了刺客,血撒了一地,你去清理干净。”
吴烬赶紧应下,脚底抹油溜了。
被扛在硬邦邦的肩上颠了一路的宋凌然,本来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就听见血撒了一地……
他脸色煞白,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沈轻舟此次回来是有事要报。
他走进书房的时候已是天黑,进屋便看见宫主正皱着眉头处理宫中事务,旁边蹲个眼睛红通通的宋凌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紧抱着宫主的大腿不放。
沈轻舟:“?”
宋凌然没多久便被噩梦吓醒,梦中大概有一百个凶神恶煞的刺客举着明晃晃的大刀追着他跑,要取他项上人头。
他梦中哭得凄惨极了,一睁眼便胡乱抹了两下泪痕,跑来找萧尘抱大腿,像抱一根定海神针。
他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萧尘超过十步远。
萧尘见沈轻舟都明显愣了一会儿,不免有些头疼:“什么事?”
心想以后得让沈轻舟离吴烬远点,不能染了傻气。
沈轻舟很快回过神来:“启禀宫主,金玉楼将几车金银运往嵩山派,嵩山派近日来广纳弟子,扩张极快。”
嵩山派?
宋凌然想起最近老有人因为教中女弟子转头拜入嵩山派来找鲁博为评理,这其中定有古怪。
只是现在他的脑子浆糊一般,想不出来。
萧尘让沈轻舟继续盯着金玉楼,毕竟金玉楼地道中金银成山,这几车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算不上什么,他又派人去探查嵩山教。
沈轻舟一从书房里出来,便遇上了吴烬。吴烬清理完凶杀现场,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吴烬兴高采烈:“宫主夫人如何了?”
沈轻舟:“?”
吴烬:“诶呀,宫主不是抢亲去了吗,牵着小白马,抱着红嫁衣的姑娘,这抢来的姑娘必定就是我们以后的教主夫人,怎么样见着人没?”
沈轻舟:“……见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毕竟能死死抱着宫主的大腿全程不松手。
吴烬:“那就好那就好,夫人在哪儿呢?”
沈轻舟:“在书房。”
吴烬傻笑:“教主也在里面?感情真好啊,看来我们飞绝宫很快就要有喜事了哈哈哈。”
沈轻舟决定离他远点:“我去金玉楼了。”
吴烬很遗憾:“又去盯梢啊,不留下来打两架?”
沈轻舟:“……谢邀,不了。”
书房里,萧尘被宋凌然这么大个人抱着腿,尽管隔着衣物,但仍觉得十分别扭,于是他放下手中事务,从座位上站起来。
宋凌然紧跟着站了起来,飞快地换了个姿势,挨过来拽住他的衣袖。
萧尘:“……”
他知晓今日的遭遇必定是狠狠地吓到了宋凌然,便忍住没说什么。
拽就拽吧,又不是没拽过。
于是他俩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双双从书房里出来。
远远地瞧见这一幕的吴烬目瞪口呆,他眯起眼使劲认了认:“宫主夫人长得好像宋大师,宋大师还有个妹妹?”
被黏住还未来得及走的沈轻舟:“他就是。”
吴烬忽然明白了什么,感叹道:“宫主与宋大师真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啊。”
沈轻舟:“……放手,我真的要走了。”
这个呆瓜没救了。
只是当宋凌然跟着萧尘要进屋就寝时,萧尘忍无可忍:“给你准备的房间在左边。”
宋凌然拿湿漉漉的小狗眼看他:“我怕。”
萧尘:“所以?”
宋凌然双手合十:“收留我一晚上吧,我睡在榻上就行,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球球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尘只得败下阵来:“进来吧。”
两个男人睡一屋也没什么不行。
他刚应下,宋凌然便飞快地卷进屋内,将小榻拖到床边上一放便躺下了一气呵成。
宋凌然还拍拍床榻:“你快过来呀。”
萧尘:“……”
脑瓜疼。
等萧尘洗漱好跨过宋凌然的小榻在床上躺下了,宋凌然也飞快地洗漱完毕躺下了,又很得寸进尺地伸手搭住了床上的被子。
萧尘冷冷地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凌然仰头小脸惨白:“我就想挨着你一点点,我怕。”
萧尘又没辙了,算是默许。
他今日本是没有话本看觉得无趣,便想去看看新话本到底如何,没想到刚下山便遇到宋凌然摔得可怜兮兮差点被砍的惊险一幕。
还好被他遇上了。
一时间,屋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宋凌然满脑子都是明晃晃的大刀,根本睡不着:“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
说真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江湖险恶,他这才明白之前闯荡江湖没发生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是真的很幸运。
萧尘:“那些刺客不是魔教的,就是金玉楼的。”
答案很明显。
要么是因为宋凌然上次拒绝了金玉楼,要么是因为他将魔教铺子和金玉楼写上了差评榜,这才招致杀祸。
而金玉楼与魔教又相当于是一体的。
宋凌然经他点拨也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瑟缩一下。
萧尘看着他因为害怕闭紧了一双核桃眼,可怜巴巴的手又将他的被褥抓的紧紧,不知为何,心上好似也被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一样,也是紧紧地。
萧尘叹了口气,覆手上去握住。
“睡吧。”
小娇气。
一夜无梦。
第二日,宋凌然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昨夜睡了个饱,受到的惊吓终于平复了许多,他身上多了层被子,他下意识伸手去隔壁床上,旁边床榻早已空了。
想想也知道萧尘不是赖床的人,但宋凌然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反而觉得暖洋洋的。
就是没看见萧尘的绝美睡颜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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