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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粉上位记(近代现代)——嬴不一

时间:2023-09-30 21:51:44  作者:嬴不一
  “但是我能给一个地址,你自己去问好吗?”
  文曷抓起车钥匙出门之前,奚疑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只轻轻开口嘱咐了一句。
  “文老师,天快黑了,早点回来。”
  文曷跟着地址开车寻到一处二层小屋楼下之时,心脏几乎沉到了底。
  周围环境很静谧,人流量也不算多,因为木质招牌的话翻译过来写着“心理诊所”。
  文曷拿着一张奚疑签了字的纸条,向前台打了声招呼上了二楼。他轻轻敲了敲挂牌“森医生”的房门,听到里面的人说“进”后拧开了把手。
  “请坐。”
  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向了对面。
  屋内的装修很质朴不算压抑,文曷大致扫了一眼坐到了森医生的对面,开口道:“森医生你好,我是文曷。”
  他将那张字条推到了森医生的面前,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奚疑的状况。”
  森医生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之前我就奇怪,为什么奚疑笃定以后有人会拿着纸条来询问他的精神状况?”
  “你们在一起了?”
  “……没。”,文曷硬着头皮道。
  “那你为什么可以笃定自己就是奚疑口中的那个人?”,森医生抬眼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张纸条,“毕竟我只认人。”
  “我……”
  文曷一下子卡了壳,他不知道自己对于奚疑而说算什么,或者换一个说法,他不知道他对于自己的定位。
  “你喜欢上一个光鲜亮丽的偶像,觉得他很贴合你的各种幻想,所以你喜欢他很想跟他在一起?”,森医生言辞毒辣地挑明。
  “不是。”,文曷立马摇着头否定道。
  森医生挑了一下眉,等了一小会儿又开口道:“或许是你发现他很喜欢你,你崇拜他又承受不住他的感情,摆不明自己的情感却又不舍得放手?”
  “不是,我摆得明。”,文曷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喜欢他,比认识他不认识他的都要喜欢。”
  “口说无凭,所以我来了。”
  森医生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为什么没在一起?”
  文曷抬眼看过去,疑惑地问道:“森医生,你似乎很关心奚疑的感情问题?”
  “虽然我知道这是个很私人的问题,但是我和奚疑认识很多年了。”,森医生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视线缓缓地望向窗外。
  “奚疑从十五六岁开始就是这里的常客,那时的我总觉得他这辈子约莫与感情算是无缘了。”
  “每个月有两三天奚疑会专门来一趟,每次看他一成不变我这个医生总有些挫败。”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奚疑说需要摆脱自己的心理问题。我很好奇他发生了什么,问了几次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说,他遇上了一个赖皮鬼。”
  “但是不到一个月,原本快要治好的病又反复且更严重了。我打趣他问道——难不成赖皮鬼不要你了?”
  “那天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我们高冷冰山男神奚疑无意识地掉眼泪。也是我出师这么多年第一次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起来好像连纸巾都不需要,因为只缓缓流下了几行便被他自己生生止住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宣泄一番自己的情绪,他没回我直接走了。”
  “半年多前他来过一次,笃定地让我以后接待一个拿着上面签着他名字纸条的人。”
  “所以……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所谓的喜欢能否支付得起知道真相后的不离不弃?”
  文曷闻言心脏揪得难受,整个人像是被泡进了苦水之中,嘴唇翕合都满是酸涩,他想都没想回道:“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人对心理学以及心理咨询了解并不深,所以当我全是胡扯就行了(感谢)(磕头)
 
第24章  玻璃瓶
  窗外的夕阳愈发红了起来,将整个小屋都衬得暖洋洋得。
  森医生将视线挪了回来,随手抓起那张被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上面是一个顿笔极深、苍劲有力的字“奚”。
  森医生随手将茶杯底的水倒在了纸条上,墨水很快地晕染开,直到字快糊得看不清了他才开口问道:“你对奚疑的父母有什么了解吗?”
  “我只知道,《荒野逃脱》开拍前他的父母双双过世了。”,文曷盯着那张被水沾湿的纸条,顿了一下又道:“阿奚那时候才刚毕业,事业仅有细小水花……”
  森医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你看起来也很需要心理咨询。”
  文曷闻言愣了一下,抬头回道:“森医生,我很了解自己的状态,我觉得我并不需要。”
  “随时欢迎你的到来。”,森医生没有正面回答,他将话题转了回来,说道:“奚疑很早就被他的父母送来看心理医生了,当时做疏导的是我的师父。”
  “我那时刚到这里实习,征求了他和她父母的同意后,我有了一个旁听的机会。”
  “他的父母给我师父反应的情况是,奚疑很不正常,跟其他同岁小孩儿不一样。”
  “我当时分析,无外乎什么自闭症、情感障碍、抑郁焦虑……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些心理疾病都很普遍,若是非要说一个不正常的东西,那大约是他所处的社会环境。”
  “后来,我见到了奚疑。如果让我说一个他与平常小孩儿不同的点,大概是他比同龄人高、也瘦。”
  “他是趁着放假的周末来的,一边和我师父聊天一边拿笔写着卷子,旁边还放了笔记本。”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高中生需要整理的错题本,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奚疑专门用来挑我师父刺的。”
  “他不会兀自打断我师父的话,而是在一段相对独立的对话结束之后,一个个将那些问题抛出来。”
  “我站在旁边,甚至有些恍惚,他到底是以病人的身份来做疏导的,还是与我师父探讨学术问题的?”
  “一个月间,奚疑来了四次,每次都很平淡、情绪波动也不算大,是我当时见过的患者中最好说话的一个。”
  “时间过得很快,我甚至每天都在盼着周末他来,因为他刨根问底的东西,都是我求知若渴的地方,他仿佛一个天生的理论者。”
  “不论我师父的想法如何,在我这里,他无病。他是一个最正常不过的人,智商很高、爱钻牛角尖且总能钻破桎梏,这很正常。”
  “如果说我们能够在他身上学到点什么,约莫就是那种不被世俗磨灭的求知欲。因为我觉得人最厉害的形态,永远是无可畏惧却又畏惧一切的婴孩。”
  “后来,我师父给他父母的反馈是——他很正常,比任何同龄小孩儿都正常。他很聪明,对于一个事情甚至能有上百种分析,面面俱到。”
  “他的父母反驳了我师父,他们总觉得他病了,因为他永远在思考,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撒娇、大笑。”
  “当时我就在一旁听着,觉得很可笑。他父母居然不庆幸自己生了一个多么完美的小孩?简直不需要任何人头疼,他远比大人更加细心。”
  “也可能……他们生小孩需要的就是承欢膝下的那种感觉吧?”
  “我那时年少读了不少轻狂的书,总觉得他只是一个不染世间淤泥的人罢了。”
  “我不喜欢他的父母,总是要他正常一点,可是他们所说的就是正常的吗?”
  “但奚疑还是听他父母的话每周末都来,因为他分析了三页纸,觉得承认自己的不正常约莫是皆大欢喜的最优解。”
  “奚疑每月都来,到如今已经十年了。从前,我无论怎么向他证明你没病你很正常,他都会绕开这个话题。”
  “时间久了,我也有些搞不懂。如果像他这么聪明的人都觉得自己不正常,那是不是现代还没有一个能准确描述他状况的病因?”
  森医生停了下来,他喝了一口水,问文曷道:“你觉得呢?”
  文曷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回答,他并不擅长这种东西,最后硬着头皮憋出来一句,“我有病他都不可能有病。”
  森医生闻言笑了一下,缓了一会儿徐徐说道:“可事实证明,最少在三年前,他真的不正常了。”
  “难道还是因为他的父母?”,文曷似有所感地问道。
  森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开口说道:“一开始,我对他父母去世的事了解得也不算深。”
  “但那之后我发现他变了,如果按照他父母那种标准,他很正常,像是仲永那般突然之间‘泯灭众人矣’。”
  “我和我师父很多次试图催眠奚疑,但都无功而返。所以,他不说我也无从得知。”
  “终于,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开口说自己遇见了一个赖皮鬼,达成了一桩交易,因此他要摆脱自己的心理问题。”
  “那时的我第一反应是——他说他有心理问题,但我这个心理医生根本不知道。”
  “那些事情他无从开口,所以他强迫自己接受了我的催眠。”
  森医生抬眼看向文曷,直视他说道:“我得知了他的问题,大概是幽闭恐惧症和黑暗恐惧症的结合。”
  “大致可以总结为,他难以在幽闭且黑暗的环境下独处。”
  文曷愣了一下忙反驳道:“可是,阿奚录《荒野逃脱》的时候,一点也不怕小黑屋什么的……”
  森医生冷静地打断了他,说道:“他说,他就是为了参加《荒野逃脱》综艺录制而治疗。”
  “一开始效果很不错,只要旁边有声音,他都可以很平淡地独处。到了录制开始,奚疑甚至可以在全然黑暗幽闭且安静的环境下呆上至多五分钟。”
  “但是后来治疗不起效果了,他的心理问题开始反弹甚至更加严重了。”
  “他未曾明说,但我大概猜到了。因为和他达成交易的人走了,或许是交易失败,他觉得自己不用再治疗了。”
  森医生冷静地继续分析道:“而奚疑口中所说的赖皮鬼,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认为是你。”
  “怎么可能?”,文曷喃喃地说道:“我发誓,从小到大每一年的琐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如果按森医生你所说的时间节点,那时我才刚大一,考上了秋大隔壁的大学。”
  “就算我借到了秋大的通行证,阿奚他大我四岁已经毕业了,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会遇见?”
  森医生不置可否,反而重新往杯子里倒茶水,等着文曷说完。
  文曷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前段时间,阿奚说我曾经送了他一颗许愿星。我奇怪地问他,他却说是我忘了。”
  “森医生……你觉得,阿奚他会不会幻想出来一个救赎自己的人?而我碰巧就被他选中了?”
  “我只能回答你的前一个问题,可能会。”,森医生将茶杯推向文曷。
  文曷一时想不通,只好换了个关键问题,“那阿奚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心理问题……您和您师父不是之前判断他很正常吗?”
  “三年前,我通过催眠奚疑,得知了他父母过世那天的事。”,森医生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按理说,埋藏越深的事情,越难说出口。”
  “很意外的是,他对于赖皮鬼的事很抗拒,一个字都没有说、几欲要醒过来,却对父母双双自杀的事平淡地宣之于口。”
  “他说,那天天气很好,大片的火烧云铺在天空中。他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整个人也被带到了那种短暂的自由之中。”
  “后来,他的父母回来了,安静与自由一下子消失了。他说,他的父母从不会吵架,却在那天激烈地争执。”
  “他想了很久自己要不要走出房间、去劝架,直到他的父亲将他的房门上了锁。”
  “他很奇怪,为什么要关着他?他通过缝隙看向外面,他的母亲很激动地拿着把刀想往自己身上捅,他的父亲尽力地拦着。”
  “很遗憾,那把刀子成功地割破了他母亲的大动脉,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他的父亲、雪白的墙面以及各种浅色的东西,都像是被铺上了一层火烧云。”
  “他的父亲悲痛欲绝之间,随着他的母亲一起走了。”
  “他说,那些血像是受到了亲情的吸引,缓缓、缓缓地朝他涌过来,慢慢、慢慢地透过门缝渗进来,染红了他脚下的地板。”
  “他说,他就这么站着,踩在双亲的血上,又想到了最初的问题——自己要不要出去?”
  “他觉得,比之失去父母的痛感还要严重的,应该是那扇被锁上的门。他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出去的能力,又被扒掉了走出去的勇气。”
  “直到外面的火烧云全部消失、家里的‘火烧云’全部干涸、整个房屋幽闭又黑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无论出去与否,苍茫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站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一件事——装作不正常也算不得最优解,那好像就只剩父母眼中的‘正常’那一条路了。”
  “天亮了,他‘正常’了。”
  “他报了警,从窗户跳了出去再拐回来跪在父母的尸体前恸哭。”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母亲之所以想要自杀,是因为自己被歹人玷污了。虽然那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但是带来的伤害根本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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