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常枫这么护着禺槐,一向高傲的朱雨更不爽了:“裴哥,你也太护犊子了吧?他年纪小吗?再小不也19岁了?怎么?还没断奶吗?聚个餐还需要大人护着?这就有点做作了吧?也不知道演给谁看呢。”
朱雨打小骄纵惯了,什么话都敢说,不分场合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出了事有他大舅保驾护航,但裴常枫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朱雨,请你注意言行,不可以这样说禺槐。”
“怎么不可以了?今天是我朱雨的庆功宴,我是主角,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个、小朱啊,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咱坐下休息一会儿?”孙必承和其他同事见形势不对头,赶紧出来打圆场,“禺槐就一小孩儿,你怎么还跟他过不去了呢?来,听孙叔的,咱去外边吹吹风醒醒酒,一会儿孙叔带你唱卡拉OK去!”
“我没喝多!用不着醒酒!”朱雨忽然跟犯病了似的飙高了说话的音量,指着禺槐咄咄逼人:“我已经不爽这小屁孩很久了!孙叔,你凭什么让这种人进入我的制作团队?他配吗?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这种人?哪种人?朱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禺槐怎么你了?”敢骂自己家孩子,裴常枫这可忍不了,“你才是小屁孩吧?年纪也比禺槐大不了几岁,却连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不懂,我们家禺槐凭实力完全有能力自己当上专业歌手,可却为了给你当幕后委曲求全,他这是救了你一命!要不是他,你早就不知被网民喷成什么德行了!靠,我还觉得进你的团队是委屈了他,还没寻思着找你算账,你倒好,给老子来一出恶人先告状!”
裴常枫从来没有在领导和公司同事面前这么硬气过,这会儿生生来了这么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这还是昔日那个为了能在公司混口饭吃累死累活忙里忙外、对着谁都陪着笑脸、不敢有一丁点儿自己的个性和脾气的‘怂包傻白甜’裴常枫吗?怎么好像自打公司里多了个禺槐之后,裴常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变得爷们儿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少顷,还是孙必承这根老油条第一个缓过神来,皱眉数落道:“常枫,你也注意态度啊,没看出人家小朱喝多了?还不扶他下去休息休息?”
“都说了我没喝多!”朱雨是一点儿也不买孙必承的账,直接傲慢的指着禺槐的鼻子骂道,“禺槐,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好好唱,要是你敢耍花样,让我在大众面前出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他妈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呢?”裴常枫气得直接爆了粗,“别这么小人之心可以吗?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水平,非得要我把话说明白吗?你朱雨就是个没实力的破花瓶,你以为谁瞧得起你是怎么着?没有禺槐在底下托着你,你哪来的今天?我也警告你,给我对禺槐放尊重点!不然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还真不一定!”
裴常枫这一席话字字诛心,朱雨的面上越来越挂不住,他的脸色又白变红、又由红变青,愤怒的喘着气,狠狠的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裴常枫,你以为你算老几?我朱雨可是你们公司第一大股东的亲信,而你呢?不过就是个连张露西都不稀罕要的破经纪人,在星娱,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不敢。”裴常枫脸色微沉,但对付朱雨这种娇惯自大又无理取闹的小屁孩,他还是绰绰有余,“我没有教训你,我就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现在屋子里的每一位同事都是你制作团队中的一员,除了你之外,每个人都辛苦的要命,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好自为之。”
“你放屁!裴常枫我告诉你,凭我朱雨的能力,就算没有这个装疯卖傻的小屁孩给我做幕后,我也照样能大火!”
这话一出,别说裴常枫,就连后边吃瓜的陶小纳他们都捂着嘴笑了。
“朱雨,你还真以为我裴常枫会稀罕做你的经纪人?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妨再说的明白些,你要是连这么一点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就算现在红了,不出一年,大家就会发现你根本就是个背靠大舅上位的花瓶,到时候就是十个禺槐都救不了你。”
“你他妈胡说八道!”
朱雨被气得破防,酒劲上了头恼羞成怒,竟然随手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将杯子里的白酒一股脑全都泼在了裴常枫的脸上。
“喂!!!”见裴常枫受欺负了,本来听话的缩在后边认真喝果汁的禺槐,瞬间就猫不住了。
见禺槐也站了起来,朱雨俯视着那比自己矮了几分的小个头,眼底戏谑:“怎么?装疯卖傻的小屁孩也坐不住了?”
“你敢跟裴裴动手,找死……”禺槐沉声道。
“动手又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以为你们都算什么?我告诉你们,以后少惹我,老老实实的在幕后做事,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禺槐没说话,只是蓝眸紧盯着朱雨:“……”
朱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惹怒他口中所谓的这位“装疯卖傻的小屁孩”的严重性,但裴常枫望见你已经攥紧的拳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禺槐,听话,到边上玩去。”裴常枫试图拉开禺槐,可真正生气的禺槐身体里会爆发出强劲的灵力,别说区区肉体凡胎的裴常枫,此刻就算是千斤顶都捍不动他一分。
“不,我忍不了了。”禺槐道。
朱雨笑得更不屑了:“忍不了?怎么?你还能打我不成?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我大舅直接把你从公司里轰出去。”
“那我就直接让你从地球上消失。”
裴常枫瞠目:“哎哎等等!别出手!啊——”
裴常枫的阻止为时已晚,禺槐已经抡起拳头对着朱雨的脸就挥了过去。
禺槐这一拳下去,就是不死也得半残了,裴常枫只觉大事不妙,赶紧一个横跨挡在了朱雨的前边,但来不及了,禺槐的拳头已经伸了出去,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唔……”
随着痛哼,禺槐一拳直勾勾的打在了裴常枫的脸上,裴常枫甚至感觉到了鼻骨断裂的咔嚓声,紧接着双眼冒金星,只听噗的一声,两行红色的热流从鼻孔里喷涌而出。
“裴裴——”
随着禺槐的一声惊呼,裴常枫应声倒地,在俩眼变得漆黑之前,他对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竖起了一根中指……
还朱雨的庆功宴?庆功宴个屁!这尼玛分明就是老天爷给他裴常枫准备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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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裴常枫伤得不轻,朱雨和孙必承又喝得酩酊大醉,自顾不暇,这场闹剧般的庆功宴最终以不愉快落下帷幕。
陶小纳他们把被打晕的裴常枫给送去了医院,医生一检查,直接诊断裴常枫是鼻骨骨折,陶小纳平常和裴常枫关系好,就陪着禺槐在医院照顾裴常枫。
“小禺槐,看不出来啊,你人长得瘦巴巴的,力气可真大。”陶小纳瞅着那吓得泪汪汪趴在裴常枫病床边的禺槐,又同情又好笑。
“我力气不大,是你们人类太弱。”禺槐吸了吸鼻子,随口答道。
“嚯……”陶小纳咂咂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自打禺槐进了朱雨的音乐制作团队之后,合作加相处也有一个多月了,除了裴常枫之外,没有人能跟禺槐这个小孩聊得起来,就连一向健谈的陶小纳都算在里边。
“你走吧,我陪着裴裴就好。”禺槐转头看向陶小纳。
“你一个人照顾他?你……行吗?”陶小纳一脸鄙夷的看着禺槐,他不觉得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孩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奶爸。
“我行,你赶紧走吧。”禺槐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他必须得赶紧把陶小纳给轰走,不然没法催动灵力给裴常枫疗伤。
“好吧好吧,那你需要帮助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叫医生也行。”
陶小纳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毕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禺槐的逐客令都下得这么明白了,他这人也知趣,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医院。
直到确认陶小纳已经走远,病房里也没别人了,禺槐这才放心的开始给裴常枫疗伤,好在禺槐那一拳也没打在裴常枫的要害部位,禺槐以灵力把裴常枫断裂的鼻骨接好之后,爬上床陪着裴常枫在病房里躺了一会儿,直到后半夜,裴常枫就醒了过来。
“唔……嘶……”裴常枫睁开眼,就觉得鼻子还在隐隐作痛。
“裴裴你醒了?”禺槐敏锐的起身抓住裴常枫乱动的手,“别摸,我刚把你的鼻骨接好。”
“靠!我鼻骨断了?”
“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可能这两天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你你……嘶……”裴常枫一生气,张嘴想骂人的时候牵动了面部肌肉,扯得鼻粘膜都发颤。
见裴常枫疼得龇牙咧嘴,禺槐内疚的看着他:“对不起啊,裴裴……”
“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裴常枫没好气道。
“其实鼻骨接上了之后,很快就会痊愈的,真有……那么疼吗?”禺槐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总觉得是人类太过娇气了。
一听禺槐这猜疑的口吻,裴常枫更来气了:“废话,你说呢?我可是结结实实的替那大外甥挨了你一拳啊!你知不知道鼻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而且你那拳头和普通人是一个吨位是一个分量吗?你还好意思质疑我疼不疼?要不我打你鼻子一拳试试?”
禺槐撇嘴:“你打我,我也不会觉得疼啊,你力气太小了,像挠痒痒。”
“你……”裴常枫气得直拍胸口,奈何又不能使劲发脾气,这样鼻子会更疼。
“裴裴,我说实话,其实是你自己非要突然冒出来,我已经收劲儿了……”
“你什么意思,合着还怪我多管闲事了呗?”
“不是,我只是想给你出气,如果不是你挡在他前边,我会一拳把他的脑袋打掉。”
脑袋打掉?裴常枫咽了咽口水,他相信禺槐有这个实力:“额……你要是敢这么干,就得去吃牢饭了,笨蛋。”
“牢饭?那是什么饭?好吃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裴常枫数落道,“所以在包间里我说什么了?叫你乖乖吃饭,别掺和进来,你就是不听,非得跟他动手!你说你这一拳下去,也就我裴常枫高大威猛身强力壮还扛得住,这要是朱雨那弱鸡,你直接一拳把他送走了,你觉得他大舅能饶了我们吗?”
禺槐认真的听着裴常枫的教育,委屈的嘟囔:“谁叫他说你坏话?他骂我也就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但他骂你,我就不能忍……”
“笑话!我裴常枫堂堂七尺男儿,用得着你这小屁孩儿来护着我?之前都说过了,我可以保护你,你每次都不听我的话,还……嘶……疼疼疼……”裴常枫越说越激动,一咧嘴又扯到被禺槐那一拳波及到嘴角的淤青。
“裴裴,你慢点说话,你嘴角都青了。”
“你还好意思让我慢点说话?我嘴角为什么青了?啊?你说是因为谁?”
“因为我……吗?”
“什么因为你妈!因为你!”
“好了好了,裴裴你别生气了,越生气就越上火,伤口就会越疼,还是让我帮你吧。”
“你帮我?你帮我个大头——”
话音未落,唇被封住。
只见禺槐倏然探过头去,柔软微凉的唇瓣贴上了裴常枫淤青的嘴角。
裴常枫傻了眼,只感觉到时而温时而凉的灵力化为气体在彼此的唇畔流动缠绕,他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有些仓皇的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禺槐——
“你、你这个小魔头!平时亲脸我也就忍了,这嘴巴是能随便亲的吗?”
禺槐淡定自若的解释道:“这不是亲,我这是在给你消肿化瘀,裴裴你别乱动,这种轻伤好得快,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罢,禺槐又扳过裴常枫的脸,自带疗愈力的薄唇再一次覆上了他的伤口。
这一回,裴常枫彻底木讷了。
几分钟后,裴常枫嘴角的淤青渐渐消散褪去,唇畔微凉清爽,可他的脸庞却烧得滚烫。
“裴裴,你怎么又突然发烧啊?”禺槐贴了贴裴常枫的脑门儿,“都37度5了。”
“还、还不都怪你……”裴常枫觉得自己在禺槐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什么反应都瞒不住这比体温计还灵敏的小魔头。
“怪我?为什么怪我啊?”禺槐很认真的想了想,“啊哈!是因为我给你‘疗伤’吗?”
“还疗伤?你脸皮真厚,你就是打着‘疗伤’的幌子占我的便宜!你这小魔头,表面看着又笨又单纯,其实心思坏得很,说白了,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这可给孩子冤枉坏了:“裴裴,我发誓刚刚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给你疗伤,不过……你要非说我馋你的身子,我……我也确实觊觎裴裴的肉體很久了……”
裴常枫瞳孔地震:“你、你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吾疑汝驱车且狂飙之,然却无确凿之证据以昭告天下啊!
“虎狼之词?不是啊,我虽然是海妖,但说的,都是人话啊。”
裴常枫气得直结巴“你你你、这、这是污……污……”
“污?什么污?裴裴你还好吗?是不是嘴角还疼啊?让我看看——”
“看你个头!”裴常枫伸手捏住禺槐的脸蛋,“你这是思想龌龊!污……污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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