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禺槐决定理解裴常枫,便不再追究什么处不处男的问题,他看向电视屏幕里的张露西出神,“裴裴,你还喜欢她吗?”
裴常枫摇摇头,吐了口烟:“本来挺喜欢的,但现在放下了。”
“为什么?”
“因为对她失望了,说到底,我们不是一路人,各自有着不同的抱负,她喜欢走捷径,而我却希望她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往前走,我心中所谓的‘为她好’,在她眼里不过是‘多此一举’,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不懂……”
“呵呵,小傻子。”裴常枫看着禺槐圆溜溜的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禺槐的头发,眼底柔和:“人类的大道理有很多,你也没必要都懂,但你真正需要明白的事情,我会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直到你真正理解了为止。”
“可你刚刚说的话,我就不理解,但我很想理解。”
“我刚刚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欢她了,我和张露西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啊!这样讲我就明白了!”禺槐眼前一亮,抱着裴常枫的胳膊,“那裴裴现在最喜欢谁呀?是我吗?”
裴常枫笑了:“噗……厚脸皮。”
“快说嘛!你是不是最喜欢我?是不是?是不是呀?”
裴常枫被禺槐磨得想笑,掐了手里的烟,伸手轻轻捏着他的鼻子:“不、喜、欢!”
“不可能!你就是最喜欢我!”
“嘁,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我最喜欢谁啊?”
“我就是知道啊,你当然喜欢我,因为我很喜欢你啊,不!我是爱你!我超级超级超级爱你!所以你不喜欢我,对得起我对你的爱吗?”
裴常枫吓一跳:“大哥,你耍流氓有必要耍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禺槐不假思索:“什么耍流氓?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爱你就是爱你啊,男子汉大丈夫,不理直气壮,难道要心虚吗?”
裴常枫耳根发烫:“咳咳,你……离我远点,不对!我一个三十岁老爷们儿,为什么老得防着你这个小毛孩子啊啊啊啊——”
不等裴常枫说完,禺槐忽然猛地扑了上去,直接把裴常枫整个人反压在了沙发上。
“裴裴,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禺槐低头用额角蹭了蹭裴常枫的鼻尖,“每次我离你很近的时候,你的体温就会超过37度,心跳也会变快,以前在神麓湾的时候,哥哥姐姐们告诉过我,这就是喜欢的反应。”
鼻尖被禺槐细绒的碎发蹭的发痒,裴常枫只觉得呼吸不顺:“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也一样啊,每次和裴裴抱抱的时候,总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禺槐低头,将小脑袋搁在裴常枫的颈间,“所以我最喜欢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夜晚很漫长,可以一直和裴裴贴贴。”
“虽然我可以保护裴裴,不让别人欺负裴裴,但裴裴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所以,这就是你们非人类的表白方式吗?”
禺槐一抬头,蓝色的眸子恰好撞进了裴常枫曜石般的视线,一瞬间如电光火石,点燃了两个人心间那根若隐若现的引线,绽放出愈演愈烈的火花。
裴常枫好歹也是个正值壮年的汉子,总被这么个小屁孩压在身下,实属心有不甘:“小魔头,我警告你啊,快点从我身上下去,不然一会儿出了事,后果自负。”
“出事?会出什么事啊?”
“你意想不到的事。”
裴常枫的手臂搭在了禺槐的脊背,一点一点的收紧,随着胸膛的起伏,裴常枫的呼吸粗重了一分,精壮的小腹不自觉的绷了起来。
禺槐没察觉到裴常枫身体的异样,趴在他身上乐此不疲——
“裴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呀?”
“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因为我爱你呀。”
“小魔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把这三个字挂在嘴上。”
“可我只对你挂在嘴上啊,那样也不可以吗?”
“可以啊。”裴常枫忽然勾了勾唇,双臂肆无忌惮的将禺槐环抱,“那你跟我说说,你爱我什么?”
“我爱你的肉體、和你的味道,还有你软软的嘴唇!”
裴常枫无语:“就知道你嘴里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小流氓……”
禺槐表示无辜:“这还不算好话吗?那什么才算是好话啊?”
裴常枫深深长叹,抱着禺槐坐直了身体,缓缓道来:“看来,在你心里所定义的‘爱’,跟我心里所定义的,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我,你对我只是见、色、起、意。”
禺槐眼巴巴的看着裴常枫:“我不懂,难道不是因为爱你,才会觊觎你的肉體吗?如果不爱你,根本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吧?”
“谁说的?好看的皮囊终会随着年华而衰退,但人的内心却可以永久火热、生生不息,真正爱一个人,外表和肉體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因素之一。”
“那你的前女友看上你,是因为你的内在吗?”
“额……”裴常枫觉得有点扎心,因为仔细想想,张露西能跟他在一起八年,好像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长相还不赖,“总之,尽量不要做外貌协会,真正喜欢一个人,就努力的去了解他的内在,接受他的优点也接受他的不足,人不能光靠美貌过活一辈子,还是得有点人格魅力。”
“那裴裴的人格魅力是什么呀?”
“擦,就不能聊点别的吗?”
“好吧,裴裴……”禺槐指了指电视剧里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女主,“我们也那样吧?”
“哪样?”
“‘园房’啊!”
-
第30章
裴常枫瞠目结舌:“你、你小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害臊’啊?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害臊?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按照你们人类的逻辑,我们现在是可以园房的!”
“什么男朋友?我可没承认啊!”
“没关系,我承认了就行。”
“我觉得你还是洗洗睡吧,以后别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肥皂剧,脑子都看傻了。”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禺槐偏偏固执起来,直接抱着裴常枫的脑袋就贴了上去,两张柔软的唇瓣紧紧触碰,禺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笨拙的学着电视剧里那男女主“圆房”的样子,一把扯开了裴常枫身上的休闲服拉链。
“你……搞事情是不是?嗯?”
刚刚本就已经有了反应的裴常枫,被禺槐这么猛地一撩拨,小腹周围顿时起了火走了电,他再也按耐不住的将禺槐整个揉进怀里,一个翻身,直接反客为主,把禺槐给压在了身下。
“裴裴……”禺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裴常枫的身体已经将自己整个笼罩了起来。
此时此刻,禺槐有些不明所以,这个样子的裴常枫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性感了许多,甚至带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像一座挺拔的小山横亘在自己眼前。
“小魔头,你再这样没大没小,我可是会还击的……”裴常枫喘了口气,垂着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深幽的眸宇里丝毫不掩那炽热的欲念,压下胸膛里那蠢蠢欲动的火焰,低沉隐忍的说。
“还击?怎么还击啊?”禺槐好奇的抬起手想去触碰裴常枫那灼热的面庞,霎时间指尖被一只大手捉住裹紧,禺槐的温度和那软糯糯的声音,调动了一个三十岁的人类男子体内所有的渴望与邪性。
“你想试试吗?”
不等他回答,裴常枫俯下身,含了一下禺槐微张的下唇。
这种感觉新奇又微妙,禺槐怔怔的望着他,只觉得此时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冗长的呼吸如同神麓湾涨潮时的热浪,潋滟着他泛红的眼梢,两个人的胸中默不作声的蕴着暗涌。
少顷,裴常枫的喉结轻滑,克制不住的再一次含住了禺槐的薄唇。
人类的吻,似乎和海妖的不太一样。
禺槐感受着裴常枫的鼻息,和唇瓣上辗转的柔软与滚烫,他无法抗拒的下意识去迎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裴常枫在吻他,他喜欢这个人类男子,他觉得这是爱,他爱着的男人,在给予他最真切的回应。
裴常枫的吻,比他的用力、比他的深沉、比他的威严、比他的,更令他沉沦。
禺槐甚至可以听到裴常枫的心脏明明在超负荷的躁动着,这个三十岁的人类男子,几分钟前还扬言着自己该干的都干过,此时仅仅一个亲吻,却烧得连耳根都在发烫。
但即便如此,裴常枫仍在故作镇定的抱着怀里的小孩,心跳的失衡和内心的灼热使他无法分神,只剩下忘情的吻着这个令他动容的小魔头。
裴常枫觉得自己疯了,是真的疯了,他坚守了三十年的直男底线,如今竟然被禺槐这个小魔头给整破防了。
身为直男的尊严扫地神马的也顾不得了,裴常枫就算当基佬,也必须得做上边那个,不然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眼下禺槐可没那么多心眼子,他只觉得这个样子的裴常枫,简直越来越令他着迷,他感觉自己好像更爱这个人类男子了!
良久,裴常枫在禺槐的口中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扫荡了一圈,直到孩子已经上不来气了,才餐饱餍足的离开他的唇,额头顶了顶禺槐的眉心:“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动手动脚了?”
“还敢。”
“你还挺享受?”
“裴裴,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帅、特别帅……”
“嘁,还说不是见色起意……”
裴常枫笑了笑,低下头,舌尖再次探了进去,与禺槐的缠绕在一起,禺槐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描绘着裴常枫那嘴唇的线条,摩挲着他的唇瓣,学着他的样子去回应,两个人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天。
“这才叫接吻,你平时那个,顶多算是小孩子家的亲嘴。”
“哦,我懂了。”
“以你的智商,我觉得你还是没学会,我再教教你。”
“裴裴,要不……你再教我点别的?”
“比如……圆房?”
“呵,你确定?”
“嗯!我确定!”
“那你可别后悔——”
裴常枫一把将禺槐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卧室,门一关灯一拉,课堂开始,至于下课时间是什么时候,需要根据授课老师的体力来决定。
裴常枫不记得那一夜自己究竟和禺槐折腾到了什么时候,但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心境,以及怀里那人干净清秀的脸庞,泛着令他着迷的绯红。
也罢,就算是见色起意,那又如何?他不照样还是没出息的中了计?他裴常枫决定认命。
“不是见色起意……”
“嗯?”裴常枫顿了顿,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至禺槐的胸膛。
“裴裴的全部,我都很爱。”
“小魔头……”裴常枫低下头,爱怜的亲吻着已经疲惫到神志不清的禺槐。
“记住你说过的话。”
“每一句话。”
-
吴家的实验室。
对于浮雨来说,又是生不如死的一天,他一如往常的被抓去悬吊在半空,被吴德良用手术刀残忍的剖开胸膛的皮肉,提取墨色的血液。
浮雨已经失去了嘶吼的气力,只剩下痛苦的眒吟,他艰难的扭动着身体,疼痛只增不减。
现在的他,求生不得,但求一死,却又求死不能。
“你……不得好死……”浮雨的双眼滴下血珠,怒瞪着吴德良,唇齿间是嘶哑的诅咒。
吴德良不怒反笑:“看来一天没有折腾你,你就恢复的不错嘛,还有力气骂人?”
“我身上的能拿走的,你也快拿光了,请你……杀了我……”
“杀了你?那可不行,你可是我伟大的实验品,你死了,我拿什么去为人类的生物学发展及进化生存之道做研究?”
吴德良上前,粗粝的手指毫不吝惜的捏着浮雨已经瘦得削尖的下巴,眼神里的笑意比不加掩饰的变态更甚一分,甚至可以说是疯魔。
“人类……去死吧!”
浮雨在崩溃中爆发出力量,忽然一口咬在吴德良的手臂上。
吴德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抡起钢锥,划伤了浮雨的脸颊,使其被迫松了口:“畜生!还敢咬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浮雨蹙眉闭目,颈间的鳞纹随着灵力的催动而泛着银色的光——
“吴德良、该死的人类!我、浮雨、我在此诅咒你!我要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这一世……死后坠入无间地狱……轮回后的每一世……结局都将身首异处……五脏爆裂而亡!”
吴德良被鳞纹发出的光线刺痛了眼,他后退了两步,有一瞬间的慌神,可眼下浮雨的灵力已经支持不了太久,鳞纹很快褪去了光泽,消失殆尽,吴德良缓了口气,这才怒不可遏的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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